悍婦,本王餓了! 082 交易!人未走,心已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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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芷珩眼中有着計較的,她為了活命可以做出最大的努力,但同樣,在知道自己能活下去的時候,她還會為自己的利益作出最大的爭奪與保護。她是一個對錢財很有掌控欲的女人,她愛財但是不貪財,她自己的錢財,她的抓緊了。

    「王爺,在王府之中我根本不能站住腳,我擁有的也不多,只有自己的嫁妝還有兩個我的僕人,請王爺開恩,給芷珩一個恩典,讓芷珩能夠完全掌握自己的嫁妝還有我的兩個人。」洛芷珩說話委婉,但態度明確。

    她不信任這個王府裏面的女人們,她沒有權利地位,那就決不能沒有錢,她很清楚錢財在關鍵時刻的重要性,很多時候有錢也能換來一些安危的。

    王爺眼神忽冷忽狠,半晌說道:「本王給你寫個手諭,若有人膽敢打你嫁妝的主意,那你就可以憑着本王的手諭任意對待那人,但若沒有你想的那種事情發生,那麼你的嫁妝等本王回來之日,就全部歸雲訶所有。你,可願意?」

    王爺會在乎洛芷珩的嫁妝麼?但王爺就是很不爽自己竟然被個小丫頭牽着鼻子走了。這丫頭擺明了是不信任他後院的女人,那群女人哪有這個膽子去打小王妃嫁妝的主意?他認為洛芷珩完全就是太高看自己,並且太小看他的女人們了。

    這麼多年來,他的後院風平浪靜,妻妾雖然不是太和睦,但總算能夠相敬如賓的,從未有過什麼令人太過於頭痛的事情,就算李側妃有野心有動機,但王爺還是不相信溫柔了這麼多年的女子,他寵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會做出令他不悅的事情。

    而洛芷珩一而再再二三的對他後院女人的不信任與猜忌,已經眼中的觸犯到了他王爺的威嚴與權威。他必須要給洛芷珩一個教訓了。你不是在乎嫁妝麼?那他就讓你血本無歸!

    王爺這種報復,完全是出於他對自己的一種過渡自信,他不相信他的女人們會那麼不堪。

    洛芷珩其實沒想那麼多,她只是想保護自己的財產安全,但女人對某些事情總是很執着的,比如她只要一想到上輩子她的嫂子們總是惦記着她的嫁妝,總是想方設法的想要弄到手,她就恨得牙痒痒,現在估計那幾個女人早就將她的嫁妝給分颳了吧。

    所以雖然王爺這話說的有點不平等條約了,但誰讓這裏王爺的話大於天呢,為了以防萬一她點頭道:「好,我同意。」

    至於以後怎麼樣就再說唄,萬一王爺回來之前她已經死了,那錢財算個屁,若是他們都還活着,那為了獎勵她把你兒子保護的周全,你也不能好意思動她的嫁妝吧?洛芷珩心裏陰暗的笑起來。

    王爺眼中精光爆現,利落的寫了一封手諭教給她。他不知道洛芷珩走一步看三步的打算,要知道的話非得大罵這丫頭根本就是在他跟前空手套白狼呢。

    「你還有什麼要求?」王爺又問,走之前他得安排妥當了,尤其是雲訶這方面。

    洛芷珩正色道:「請王爺給我一項權利,那就是小王爺的事情請完全交給我負責,不能讓任何人插手,否則我也不敢保證小王爺能順順利利的活到您凱旋歸來。」

    洛芷珩這種正襟危坐的嚴肅樣子,讓王爺的心也跟着緊繃起來,他要仔細考慮這個丫頭是不是真的這麼可靠,那件寶物他交給她是為了讓她能夠更好的保護穆雲訶,但如果一旦讓這個丫頭完全的插手了雲訶的一切,這個丫頭能做好麼?會不會反而出現紕漏?

    似乎是看出了王爺的猶豫,洛芷珩笑道:「王爺,現在您除了相信我這個和小王爺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之外,您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麼?」

    王爺點頭,卻陰狠的道:「是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好吧,本王就相信你一次,記住了,本王將雲訶的性命交在你手中,同樣也抓住你的性命,還有你一家人的性命,從現在開始,你不是在為你自己的性命來爭取活着的機會,還是在拯救你的家人,雲訶若是不在了,那麼本王回來之日,就是你滿門抄斬之時!」

    話,是那般的平淡而又理所當然,淡淡的冷氣從洛芷珩的骨縫之中漸漸爬出來,蔓延到全身上下,是說不清的悚然之意。

    這就是上位者的姿態,他們永遠的站在你要仰望的高度上,即便是處於下風,他們也會用他們高高在上的角度和權力,將一切抓緊在手中,用一切能將你擊垮和攥緊的東西來掌控你。

    也許是權力,也許是地位,也許是金錢,也許是道德,也許是親情……

    很不巧,洛芷珩就在這其中!

    她是一個被良心教養着的好土匪!她有她的道德底線和做人的標準,她是貪生怕死的,但她絕對不是一個孬種,她是可以為了活命掃清一切障礙,但絕不代表她會眼睜睜的看着無辜的人被她連累到死。

    歸根結底,還是她太善良了麼?王爺老頭,你不能欺人太甚啊!既然你如此無恥的給她壓力,那她憑啥毫無條件的給你守護兒子?雖然這種守護是建立在她的生存之上的。

    王爺一個威脅,不輕不重的戳在了洛芷珩的肺管子上,那是她的道德底線,造成了洛芷珩因為不屬於這個時代而隱藏起來的真正本性總的一點,那就是絕不能吃虧!

    她笑,花開爛漫般單純又美好:「王爺既然如此說了,那芷珩就不好在退讓了,不然到時候讓別人以為王爺仗勢欺人倚老賣老就不好了。既然王爺先提條件了,那芷珩為了保護王爺有一個大好的名聲,也順道提一個小條件吧。」

    穆王爺簡直目瞪口呆。

    這哪裏是為了他的名聲好?分明是藉機敲竹槓吧!不知道這一天會說出什麼話來,若是她敢提出過分的要求,那本王就立刻弄死她了事,到時候在安排好雲訶就好。

    洛芷珩清清楚楚的看見了王爺眼中的殺機,因為王爺根本就沒有在她面前掩藏他的不越快,洛芷珩反而笑得更加的單純無害:「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就是想等王爺凱旋歸來的時候,還我一個自由身!」

    王爺眼皮一跳,來了精神,漫不經心的問:「哦?自由身?你的意思是……」

    「等到王爺歸來那日,若芷珩真的不負王爺之託保護的小王爺完好無缺,那就請王爺做主,讓芷珩下堂去吧,到時候是你們給芷珩一紙休書也好,又或者是大發善心讓我們和離也罷,芷珩只求王爺能讓芷珩離開王府。」洛芷珩眼神明亮。

    這一刻,她終於找回了一點點過去的狂妄與暢快了。這一刻,她也終於覺得自己的生命有了一絲活力了。就如同在她活過的民國年代那樣。

    她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在這個鬼地方看似沒心沒肺努力生存,但她是因為害怕,她想過要離開這裏,也和表哥商量好了要和洛凝霜換回來,但那是何等的難呢?她也看出來洛凝霜不願意回來,而且此刻是關鍵的時刻,她若真的走了,洛凝霜來這了就能和有她一樣保護穆雲訶的信念麼?

    穆雲訶若是死了,到時候還不是要搭上一大家子的性命?而她也同樣在那一大家子裏面。既然結果都是一樣的,那麼何不讓她這個充滿鬥志的人留下來,自己努力換來一個可以光明正大離開這裏的理由呢?

    她以前叫洛芷珩,這個名字跟隨了她十七年,現在她仍然較洛芷珩,這個名字幾乎是她在這個世上擁有的唯一一個熟悉的東西了。若是她和洛凝霜換回來了,只怕以後她也是要頂着洛凝霜的名字活一輩子,縮手縮腳的做人生活,她不要!

    她想要頂着洛芷珩這個名字,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活下去!

    離開王府,光明正大的離開,為了這個目標,她竟然如此興奮!她終於明白,她原來是這麼的懷念那在馬背上肆意暢快的狂奔的自由的感覺!

    力量在一點一點的回歸,蟄伏下去的血液里的野性漸漸甦醒,這是一個挑戰,她舔舔嘴唇,覺得血液都在燃燒起來,雙眼亮的驚人,滿是期待。

    王爺很震驚,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會提出一個這樣的要求。他一直和其他人一樣,認為是洛芷珩費盡心機的想要嫁入王府的,她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名利地位就是為了榮華富貴。

    然而這樣一個在他想像中不堪的丫頭,竟然會提出來想要離開王府的要求。是欲擒故縱?還是真想離開?

    王爺不無譏諷的試探道:「既然想要離開,當初又何必費盡心機的嫁進來?」

    洛芷珩笑容中有一種痞氣是隱藏不了的,野性十足的味道:「為了好玩啊,本以為王府裏面很有趣呢,沒想到嫁進來竟然只有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真的無趣極了。早知道這樣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打暈了妹妹自己嫁進來的。現在後悔了,就當是我給小王爺鬧騰婚禮的一個補償吧,我盡最大的努力保護小王爺,若事情成功了,就請您高抬貴手讓我走。到時候您想給小王爺娶多少女人那還不是一句話?」

    王爺被她完全不在乎的姿態氣得一口氣卡在喉嚨里。嫁進來……她竟然是當玩的麼?!哪來的這白痴女人?穩住氣息,王爺努力平復想要將這個拿着他兒子當猴耍的臭丫頭一掌劈死的衝動,咬牙切齒的道:「好!本王答應你了!這件事情也要立個字據,省得到時候你反悔不認賬在賴着不走!」

    這死丫頭將他兒子當根草,真以為他的雲訶是沒人要的麼?到時候休掉這丫頭,在給雲訶找百八十個女人來伺候,雲訶依然是香餑餑,而這個被夫家休掉的女人只會是一個更加臭名昭著,外加沒人願意要的下堂婦而已!

    王爺冷笑連連,洛芷珩卻興奮的笑眯了眼睛,兩種情緒的兩個人為今後兒子和丈夫的感情埋下了一個深坑,坑人吭己!

    洛芷珩拿着那兩張紙,小心翼翼而又珍重無比的疊好收好,然後抱起了那個寶貝就想告退離開,但王爺卻又說道:「這件事情先別讓雲訶知道,本王不知道你是怎麼讓雲訶站在你那一邊的,但云訶現在的狀態不錯,最起碼他不那麼自暴自棄了,別因為你愚蠢的行為,我們之間的交易干/擾他。」

    雖然覺得穆雲訶要是知道等到他老子打仗歸來那天,他就是自由身會很開心,告訴他也無妨,但既然王爺已經如此寬容大度了,她就答應也無妨。

    「王爺放心吧,這件事情等王爺打仗回來親自和小王爺說就好。至於其他安全方面還請王爺多費心了,那芷珩就告退了。」洛芷珩嚴肅的說完,抱着東西就走。

    背後,王爺那雙眼睛光四射,低沉的道:「老虎,在老虎團中留下十名暗衛,一定要保護好雲訶的安全,在本王離開這段時間裏一切都要聽從雲訶的。不過暫時別讓雲訶知道你們的存在。輕易別動手,洛芷珩做事看緊了,只要不是傷害雲訶的事情都不用阻止。一旦發現這個洛芷珩不對勁,殺無赦!」

    空氣中傳來一道低啞的聲音:「得令!」

    「還有那個神醫……先看看洛芷珩打算怎麼做吧,一旦她解決不了那個神醫,那麼你們就暗中做掉他,一定要不留下任何把柄,皇上那邊也注意一點,別讓他將手在伸向雲訶。」王爺又道。

    「得令!」

    洛芷珩一路往回走,為了保持低調,不讓人看清她懷裏的盒子,她走路又快又低頭,看上去有點慌張。路上丫鬟婆子們看着她的目光充滿了幸災樂禍,剛開始她還有點不明白,但看着看着她就懂了,這群人不會是以為她被王爺給教訓了吧?

    剛到了院子,奶娘就迎面而來,抓着她的手似乎很緊張的樣子:「大小姐……」

    洛芷珩見她顧左右的神色就知道,她顧忌這個院子裏的其他人,便將她拉到了房間裏,在穆雲訶奇怪的目光中關上了房門,房間就更黑暗了。

    「奶娘怎麼了?」洛芷珩放下了盒子問道。

    抓力同欲。奶娘看了眼床上的穆雲訶,雖然看不清穆雲訶的目光,但奶娘還是難以開口,萬一因為自己的話而破壞了大小姐和姑爺的感情可怎麼辦?為了大小姐的名節她也不敢當着小王爺的面開口啊。

    洛芷珩奇怪了,笑道:「奶娘你就說吧,當着小王爺的面我沒什麼好隱瞞的。」

    她的坦坦蕩蕩,讓閉眼假寐的穆雲訶勾起了嘴角,不知道是譏諷還是開心的一個笑,隱藏在黑暗之中。

    奶娘着急的扯着洛芷珩的衣袖來到距離穆雲訶最遠的角落,小聲咬耳朵:「大小姐,表少爺來了,就在後院的圍牆下等您呢,似乎是有很着急的事情呢,您要去見表少爺麼?」

    奶娘知道夏北松對洛芷珩的感情,奈何大小姐對美男反應靈敏,卻唯獨對夏北松不在意的很,就是看不見夏北松喜歡她。以前他們是很樂意大小姐和夏北松在一起的,但現在大小姐已經嫁人,在和表少爺來往就不好了,更何況是這種私下的往來,若是被有心人發現,宣揚出去,那就是一條可以讓大小姐永遠無法翻身的死罪啊。所以奶娘不想大小姐見夏北松。

    洛芷珩不知道奶娘的想法,一聽是夏北松,她立刻精神了,覺得要和他串通好才行,便急急忙忙的道:「好啊,我馬上去見表哥。」

    她說的沒心沒肺,真是一點也沒瞞着穆雲訶的打算。奶娘臉色卻變了,她看不清穆雲訶的臉,但卻一樣膽戰心驚,因為沒有一個男人能願意他們的妻子和其他男人見面。就算這個男人是表哥,就算他們不愛他們的妻子。老天保佑姑爺可千萬別生氣啊。

    穆雲訶確實聽見了,不過他什麼反應也沒有。眼看着洛芷珩連個招呼都沒打就拽着奶娘跑了,穆雲訶睜開眼,冷冷的道:「小喜子。」

    小喜子連忙衝進來,用在黑暗中歷練了十幾年的眼神準確的發現了小王爺情緒不太對啊,於是小喜子緊張的站在了距離那張床一兩米開外的地方,躬身的問:「主子有何吩咐?」

    穆雲訶不相信小喜子,那是因為他除了他娘之外誰也不相信,但他也知道小喜子是個好的,這麼多年來對他是真的盡心盡力的。所以這件事情讓小喜子去辦,他是能放心的。

    糾結了一下到底該不該管洛芷珩的事情,那個蠢貨女人就那樣大大咧咧的出去見個男人,王府里到處都是眼睛和耳朵,萬一被人看見,給她扣上個爬/牆私通的罪名,他臉上不也難看?更何況這還關係到他們的合作!

    這個蠢貨,平時看上去精明死了,關鍵時刻竟然一點腦子沒有,這麼大的破綻給人抓把柄的漏洞都沒發現,蠢死算了。

    穆雲訶眼底是對洛芷珩深深的鄙視和嫌棄,但沒辦法,誰讓他現在和洛芷珩是一條船上的人,攤上了一個豬一樣的隊友他只能在後面給她掃清尾巴。

    「你跟上小王妃,主意她的身後有沒有什麼人跟着她,若是有的話,想辦法給岔開,不能讓人看見小王妃在幹什麼。」穆雲訶交代道。

    小喜子奇怪主子的這個交代,但還是趕快去辦了,可是當他跟上了洛芷珩,並看見了洛芷珩在幹什麼的時候,單純的一心為主的小喜子憤怒了。

    ——


    奶娘一路上緊張絮叨:「我的小祖宗啊,您不能就這樣去見他啊,不然這樣吧您想和他說什麼,告訴奴婢,奴婢去轉告給他好不好?您現在這樣去太危險了,這可不是咱們將軍府了,到處都有可能是害我們的人啊。」

    洛芷珩不在乎的道:「你放心吧,我就說幾句話立刻就回來。而且我要說的也是個秘密,萬一讓別人知道了也不好啊。」

    奶娘緊張的左看看右看看,神經兮兮的道:「大小姐,您這要是讓小王爺知道了,他會生氣的,您這要是夫妻不和可怎麼辦?」

    「噗!」洛芷珩就笑了起來:「奶娘放心吧,穆雲訶不在乎這個的,兩個沒感情還彼此厭惡的人,誰會在乎誰啊?您想多了。」

    奶娘傻眼。

    到了後院圍牆下,偏僻的地方還偏偏有很多茂密的樹木,洛芷珩很快就看到了站在一棵樹下的挺拔身影,竟然翻/牆進來了,厲害!

    「表哥!」她輕聲喊道。

    夏北松的身影一怔,旋即快速轉過身來,那目光竟然是有些急切的在洛芷珩的身上掃過,腳步匆忙的走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道:「阿珩!你還好麼?」

    洛芷珩笑米米的道:「好啊,好極了。表哥來不會是要和我道別的吧?」

    她一語出,夏北松就愣住了,驚訝脫口而出:「阿珩怎麼知道我是來與你道別的?」

    洛芷珩歪歪頭,臉上表情明媚,在不似之前那般的假明媚了,聰明的耀眼:「表哥是個軍人,是年輕一輩的表率,如今王爺都要帶兵出征了,我想皇上不會放過你這般年輕有為的少將吧?就算皇上忘記了表哥,只怕表哥自己也是要義不容辭的請纓出征的。」

    夏北松眼底泛起濃濃的笑意,寵溺而又暖情,終究不過是只有他的阿珩最懂他啊。夏北松心都酸酸軟軟起來,忍不住捏着她挺翹的鼻子笑道:「是啊,我家阿珩最最聰明了,是我肚子裏的小蛔蟲不是。」

    這番親昵舉動讓洛芷珩頗感不適應,但畢竟這算是一場離別,她又佔了人家表妹的身子,也不好太過於反抗,只是笑容有點僵硬:「表哥此次出征必定要多加小心,一定要勝利歸來啊。」

    「放心吧,就是為了小阿珩,表哥也一定會全須全尾的回來。阿珩,答應你的事情目前是做不到了,因為大軍明日就要出發了,而洛凝霜的傷勢還未痊癒,將你放在這裏我真的不放心,但現在我沒有辦法將你們換回來,你在這裏忍耐一段時間好麼?我已經做好了安排了,等洛凝霜傷勢好了,就算我不在,也會有人將你們換回來的。」夏北松歉意的說道。

    洛芷珩眼睛精光閃爍,她能說她已經算到了這一點了麼?所以才會和王爺有那樣一個交易。

    將這件事情悄悄的對夏北松耳語幾句,見夏北松一臉震驚之色,她笑道:「噓!可千萬不要說出來啊,不然就會功虧一簣的。」

    夏北松徹底的驚呆了,好半晌才說道:「阿珩,你、你也太大膽了!那可是王爺,你也敢提條件?」

    「難道這個條件不誘人麼?」洛芷珩眼睛閃着明亮的神采,亮晶晶的好似容易破碎的星子,誰敢輕易招惹打破這美麗的光彩?

    夏北松是不敢的,也是捨不得。他眉宇間有淡淡的憂愁:「這樣真的行麼?我不放心你留在這裏,簡直就是龍潭虎穴。比將你換回來還要危險。」

    洛芷珩反而表現出了一貫的強勢:「沒什麼不好的,表哥就放心吧,我既然選擇了這樣做,就有這樣做的勇氣,不管成功也好,失敗也罷,都是我選擇的,我就不會後悔。你應該給我指出。」

    夏北松看着她細緻的眉眼,在不是以前那個乖巧可愛的小姑娘了啊。不過這樣也好,真的能夠以洛芷珩的身份繼續逍遙自在的活着,他倒也樂見其成。到時候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她。

    下堂婦又如何?他的阿珩,今生摯愛,便是在不堪他也愛如始初。

    「好,既然阿珩已經決定了,那表哥支持你,不過你也要答應表哥,不論做什麼事情,一定要先保護好你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到傷害,不要受委屈,實在有什麼事情非要忍耐下來不可的話,那就忍下來,回來告訴表哥,表哥給你出氣。」夏北松有些語重心長的囑咐。

    洛芷珩就笑米米的答應着,兩個人又相互囑咐一番,真有點戀戀不捨的味道了,看在外人眼中那真是郎情愜意情意綿綿了。

    小喜子幾乎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抓住洛芷珩啪啪兩個大嘴巴抽死她!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竟然敢背着小王爺來偷人!簡直是恬不知恥!怪不得外面傳言說洛芷珩是個花痴,見到美男子就走不動路呢,原來竟然是真的!她竟然敢給小王爺戴綠帽子,還是這麼的明目張胆,簡直太放肆了!

    然而小喜子也知道自己不能衝動,他憋着一口氣,太監嘛,總是有些個心理扭曲思想BT的,此刻他紅着雙頰滿眼通紅,扶在假山上的手翹着蘭花指,抖的那個厲害。可見氣得不輕。

    在捨不得也是要有一別的,夏北松的目光恨不得將洛芷珩給裹起來帶走,火熱的讓在土匪窩大老爺們里長大的洛芷珩都有些吃不消的害羞起來。

    「阿珩,你一定要等着我回來,王爺回來那天,便是我歸來之期。」夏北松抓着她的手,眼中的愛根本掩飾不住,繾綣纏綿的幾乎膠着在洛芷珩精緻的容顏上。

    洛芷珩心中負罪感很大啊,她不是這個洛芷珩,受不了這表哥火辣辣的目光。胡亂的點頭,她笑得再也不能從善如流:「表哥也要保重,快點走吧,不然被人發現了。」

    夏北松神色間很是不舍,上了戰場的人就等於是上了刑場,誰知道活着去了能不能活着回來?他一貫膽大堅強,但這一刻在心愛女子面前,他卻品嘗到了膽怯和猶豫的滋味。他捨不得離開,一點都捨不得。只要一想到自己走了就留下他的阿珩一個人面對險惡的環境,他就恨不得立刻滅了那些潛在危險。

    但他不能!他該死的不能!

    大腦在也抵擋不住心底的恐慌與不舍,他做出了最衝動和不理智的舉動。有力的雙臂猛地將面前的女人抱入懷中,那種恨不得將她前進身體裏的力量簡直令人窒息。

    都說英雄氣短,愛能斷腸。他這瀟灑坦蕩的人,竟然也會有如此氣短斷腸的一天。

    阿珩,阿珩,你可知道,我人還未離開,心便已經相思!!

    「呃!」洛芷珩瞪圓了眼睛,兩輩子,這是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熱情的擁抱着,感覺說不上是什麼,只不過面紅心跳是有的,她一慌,倒忘了反抗。

    奶娘看見這個擁抱,真是兩眼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小喜子看見這個擁抱,蘭花指抖的更厲害了,嘴巴也在顫抖,用力一跺腳,他轉過身子,默念不能看不能看,長針眼長針眼,不要臉的殲夫淫/婦,雜家回去就告狀……

    夏北松也不是個婆婆媽媽的人,擁抱很短暫,但卻幾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低醇的嗓音低低淺淺的傳入洛芷珩的耳朵:「一定等着我回來,我一定活着回來!阿珩,等我回來了,等你自由了,我們……」

    便在一起好不好……

    那最後幾個字,實在是太低了,被風吹過,吹的支離破碎,也可能是從夏北松的喉嚨里發出的矜持的咆哮,還未入耳便已消散,終究還是未被洛芷珩聽到他困獸一般渴求的心聲。

    而夏北松也沒有等洛芷珩的回答,利落的放開她,在深深的看了眼她紅暈的小臉,抬起的手只划過她眉心,猶豫着涼在空氣中,仿若擱淺了花香的風,清淡飄渺的拂過她的髮絲,轉瞬划過她的耳畔,再沒溫度與留戀。

    夏北松離開了,在洛芷珩呆愣的目光中,仿若一隻雄鷹,足尖輕點厲風划過,袍裾翻揚中他身輕如燕般越牆而去。走的同樣瀟灑利落。似乎剛剛那般纏綿的目光,眷戀的不舍,濃郁的情深,渴望的祈求都不是來自夏北松一般。

    洛芷珩的心,卻並沒有如夏北松離去那般,就平復了。她眨眨眼,心跳有點快的不像話,臉蛋發熱,她知道她害羞了。第一次被男人這樣熱情的抱着,那些話,那火烈的目光,還有那個似乎象徵了永恆的擁抱,都讓她心跳快的不能自已,負罪感同樣也強烈如排山倒海而來。

    因為她很清楚,剛才的那一切,都不是屬於她這個孤魂野鬼洛芷珩的啊!佔有了人家的東西,真的不能理直氣壯啊。

    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手臂卻忽然被奶娘抓住了,之間奶娘臉色慘白:「活祖宗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啊,快,咱們快離開這裏,萬一讓人注意到這可怎麼辦啊。」

    小喜子聽見這話冷笑連連,想離開?晚了!雜家這就告訴王爺去,你們主僕三人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

    「他叫她阿珩?」穆雲訶聽完了小喜子義憤填膺的小報告,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小喜子被他家主子這不緊不慢的態度刺激到了,有點大聲的道:「是呀!那一定是小王妃的閨名,怎麼能讓什麼表哥叫?真是太不成體統了!」

    「表哥麼?青梅竹馬?」穆雲訶似乎陷入了某種思考中。

    小喜子身子一扭,蘭花指翹起怒道:「正是這樣呢,小王妃還不反抗,她應該大耳刮子抽死那個登徒子!主子啊,您真是太英明了,讓奴/才跟蹤他們,竟然就發現了這種敗壞門風之事,主子啊,您說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奴/才這就讓人去稟告王爺?」

    原來她還有個青梅竹馬啊,聽小喜子說完,穆雲訶覺得洛芷珩和這個夏北松應該是感情很好才對,可是怎麼還會用盡心機的嫁給自己?穆雲訶不在乎洛芷珩,所以不憤怒,因為無愛所以不恨。

    他心態平和,想到的只是洛芷珩這樣的舉動會不會破壞他們之間的協議。雖然他們幽會的地方很偏僻和清幽,但難免有個萬一的。

    小喜子一件穆雲訶神色陰沉的樣子,就慌了,聲音里也帶上了哭腔:「主子啊,您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都是奴/才不好啊,奴/才這嘴賤,就不應該告訴您這件事情,您可不要生氣啊,奴/才這就去告訴王爺,讓王爺直接將那不知檢點的踐人給浸豬籠。」

    「你要給誰浸豬籠?」戲虐的聲音悠揚傳來,輕盈的腳步也落在了房間裏,洛芷珩落落大方的站在小喜子背後,笑米米的看着小喜子那因為僵硬而硬生生將身體扭成一個顯得很妖嬈的太監的身段。

    小喜子的身體卡吧卡巴的發出僵硬鏽住的聲音,他冷汗涔涔懊惱自己剛才怎麼就一怒之下多言多語了呢?看小王爺這淡定的樣子,還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啊,雖然他就是個太監。

    洛芷珩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大方的說道:「我剛才去見表哥了,那是我的親人,我們是擁抱了一下,但……那只是親人之間離別前的一個擁抱而已,別把男女之間那點事情都想的那麼齷齪好麼?我洛芷珩要做什麼都是光明正大的,也許有些事情會有麻煩,但我能惹就能抗,還真不怕惹事。」

    小喜子冷汗更多。

    穆雲訶的眼皮掀起來,冷冷的看着那舉止從容喝茶的女人。他,真有點恨不得掐死她的衝動了呢。她憑什麼如此淡定?一個女子和男人私會是多值得炫耀的事情?她怎麼還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還有,你讓這傢伙跟蹤我,是不信任我,還是想要拿住我的把柄呢?」洛芷珩在開口就有點興師問罪的味道了。

    她是一心合作,信任就很重要了,一旦他們之間有一絲一毫的不信任,那任何事情和人都能給他們之間造成間隙和裂痕。到時候他們很容易因為互相猜忌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就像洛芷珩,她當慣了土匪,就喜歡直來直去,極其厭惡那些玩陰的的小人。背地裏派人跟蹤監視,充分的表明了穆雲訶是不信任她的。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穆雲訶還沒開口,小喜子便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但卻很有骨氣的說道:「主子爺沒讓奴/才跟蹤您,只是讓奴/才看您身後是不是有尾巴,主子爺是一心為您好啊,可是您呢?竟然拋下病床中的主子去和別的男人見面。」

    一個奴/才真沒資格這樣指責主子,就算這個主子不受寵。但是小喜子真忍不住了,因為他的主子是穆雲訶,因為穆雲訶實在是太可憐了,短暫的十九年裏都活在黑暗和病魔之中,他那麼痛苦沒人能動,更沒人能代替。

    而他小喜子是伺候了小王爺年頭最多的一個人,這麼多年來他就沒離開過穆雲訶,看一個人看久了就會潛移默化的去在乎活着心疼那個人,環境不用,人心不同。在小喜子看來,穆雲訶這麼多年除了王妃之外真的就沒將任何人任何事情放在眼中心裏過。

    但洛芷珩不一樣了。小王爺竟然關注她,還讓自己去為她掃清尾巴,這在小喜子眼中就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和在乎啊。小王爺在乎小王妃,多好的事情,以後他倆一定恩愛扶持,琴瑟和明。可是哪裏知道洛芷珩有外心啊。她對得起小王爺麼?這不是又將小王爺往火坑裏推麼?。

    小喜子真怒了,主僕情神不是你洛芷珩和那個大力丫頭才有,公公咱也有!

    洛芷珩嘴角抽搐,終於看向小喜子的臉,那是怎樣一張怨婦的臉啊!難怪能將她去見親人說成天理難繞十惡不赦的偷人行徑呢,更不怪他將她說成了負心女了。

    「你怎麼說?」洛芷珩眼角跳向穆雲訶,真的別讓她噁心到吐啊,她和穆雲訶之間最多合作關係,扯不上絲毫感情的。

    穆雲訶的臉色也極其不好。小喜子是他的人,發言也有代表他心意的一層意思。這樣說話豈不是告訴洛芷珩他對她有什麼想法?真丟人!穆雲訶想發火,但還是忍下來了。

    「小喜子,你下去吧,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說,就當沒發生過。」淡淡的聲音里充滿無所謂。

    「嘎?」小喜子張大了嘴巴,你媳婦偷人啊主子,您就這樣輕飄飄的接過了?

    在洛芷珩猖狂的笑聲中,得不到他家主子支持的小喜子垂頭喪氣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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