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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芷珩的臉幾乎在那一瞬間白的和那些死人布一樣。
她勒住馬,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那棺木,四周站着幾個抬棺之人,穿着統一,但並不是王府下人的服飾,可是這棺木就大咧咧的擺放在王府門口,容不得洛芷珩不緊張不驚恐。
那群人也沒有在意洛芷珩的出現,一個人從王府里出來之後,命令剩下的人將棺木抬走。
洛芷珩用聲色俱厲掩藏自己的驚顫,低喝道:「慢着!你們是什麼人?這棺/材裏面……是誰?」
四個人皆是愣了一下,那管事模樣的人上前,看清洛芷珩那張亂七八糟的臉,一臉鄙夷嫌惡的道:「你是誰?竟然敢管穆王府的事情?快點讓開,耽誤了穆王府的事情,小心你的腦袋。」
「穆王府的事情?哈!穆王府的事情我就更要管了!我還真不知道這穆王府的奴/才,什麼時候竟然這樣牛氣了?還敢在我面前明目張胆的囂張了?我問你話你若不說,就要當心你的狗頭了!」洛芷珩呵斥一聲,指着那棺木就道:「打開它!」
她不能就這樣進去,這棺木來歷不明,她不能放過,萬一和穆雲訶有關怎麼辦?洛芷珩看見這棺木的時候,整顆心都提起來了,生怕棺木之中會躺着那個彆扭的男人。生怕她真的是回來晚了一步。
那幾人均是面色一變,他們並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拿出來穆王府說是也是怕惹麻煩,沒想到反而還被這女人糾纏起來。見洛芷珩的態度強硬囂張,那管事也不敢太過於囂張了,只得忍氣道:「這位姑娘不知道和穆王府是什麼關係?也許其中有什麼誤會的,我們是來找李側妃的,不如請李側妃和姑娘說如何?」
李側妃?
洛芷珩眯眼,表情嘲弄而諷刺的道:「要不開棺!要不告訴我裏面躺着的是誰。」
洛芷珩其實更應該立刻進去確認穆雲訶是不是還活着,但她現在單槍匹馬的,王府里的人她不信任,她的人還不在身邊,眼前還有一架可疑的棺木,那洛芷珩就只能守好眼前。等着慕容纖雪的人到來。
「姑娘怎可如此無禮?棺木之中是我家公子,棺木已經釘死,姑娘怎麼能如此不尊重!」管事也怒了,堅決不開棺。
他一句公子讓洛芷珩心口狂跳起來,恰巧在此刻慕容纖雪的人來了,還帶來了那個報信的人。奶娘也回來了。
洛芷珩的理智也回來了,她對奶娘喊道:「快點回去看看穆雲訶還在不在?速速來報!」
奶娘看見那個棺木也是頭皮發麻,見洛芷珩紅着眼睛卻不動地方,便知道這棺木之中有可能是小王爺。奶娘快速往王府里跑去,也不相信小王爺真的出事了,她路過那幾個管事的時候,是滿身殺氣的。
「這是怎麼回事?」慕容纖雪從縱馬而來,在洛芷珩身旁停下,見洛芷珩臉色有些不好。一看那棺木便明了了。
一個明顯裝着死人的棺木擺放在誰家門口,誰家的人都會不開心吧。更何況這棺木里還有可能裝着的是洛芷珩的命呢。放誰也不能大意的。
雙方僵持不下,洛芷珩心跳幾乎要停止了,而棺木那邊的幾個人在看見被人押回來的報信人的時候,表情就變了。情緒比剛才也着急起來,那管事臉色難看的冷漠道:「這位姑娘是穆王府的人?我不過是路過穆王府來辦事而已,還請姑娘寬宏大量的放行吧。」
「路過辦事?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不是說你是穆王府的人麼?更何況,有人會帶着一口棺/材來辦事的麼?胡扯也給姑奶奶找個像樣的藉口!」洛芷珩在馬背上滿臉寒霜的怒道。
奶娘很快就出來了,而隨之出來的人還有七碗和小喜子,七碗滿身狼狽氣喘吁吁,小喜子的手臂還流着血!
洛芷珩臉色大變,就那麼幾個能信任的人還都跟着出來了,就證明穆雲訶真的出事了!她的目光唰地落在那口棺木上,猩紅的眼眸里迸發出來的是滔天的煞氣與怒火。
「主子!小王爺不見了!」奶娘聲音繃得很緊,臉色難看至極欲言又止的樣子:「和梁神醫有關……」
「說!我倒要看看這個什麼梁神醫能弄出來什麼么蛾子?都給我說出來。」關於梁神醫的事情,洛芷珩原本是打算等比賽過後找機會剷除梁神醫的,但既然這個冒牌貨自己忍不住了,那她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大不了撕破臉,她也不能讓穆雲訶身邊在有這樣一條毒蛇了。
奶娘立刻毫不避諱的當着眾人說道:「王妃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驚動王妃,之前是梁神醫忽然來院子裏給小王爺送新研製出來的藥,因為您吩咐過七碗,不准梁神醫進院子靠近小王爺,可是梁神醫竟然發怒要闖進去,所以七碗直接將要擅闖進來的梁神醫給扔去了。」
「扔出去之後呢?穆雲訶沒見到梁神醫,怎麼還會不見?小喜子怎麼會受傷?」洛芷珩的聲音越發的冷了。
奶娘的臉色就很不好了,七碗也忍不住的淚流滿面,仔細一看,七碗的身上竟然也有好多傷口!傷口啊,不是利刃哪裏能劃出來那麼清晰整齊的傷口?小喜子身上還在流血,這一切都在告訴洛芷珩,在她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在王府之中,很有可能上演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殺戮之戰!張馬上放。
「奴婢解釋不清,但小王爺不見了是真的。剛才混亂之際,七碗說她一直死死的守在小王爺門前的,根本就沒有人能進去的,剛才這群人來也不是來見王妃的,他們見了李側妃的人,不過說的是什麼就不知道了。還有這棺木,之前確實被抬進過王府之中。」奶娘將一路了解的信息總結一番說道。
王府雖然在李側妃的手中,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李側妃的人,所以想要了解一些明面上的事情還是很容易的。
進去過王府的棺/材,穆雲訶不見了,事情似乎都顯而易見了。
眾人大驚失色。什麼人竟然敢如此膽大包天的欺負到穆王府頭上來了?!就算穆王爺不在家,但這個家還是穆王朝最顯赫尊貴的王府,一般人敢如此放肆大膽麼?
「開棺!」洛芷珩幾乎是咆哮道。
這一次不需要別人了,七碗這個大力士在,一個人就能將棺木給劈開。然而還有那六七個守護着棺/材的人在,他們反抗七碗,甚至在這一刻他們已經不再用偽善的假面來偽裝了,露出了殘暴的真面目,每一個人竟然都身手不凡!
洛芷珩瞳孔緊縮。她還是低估了李側妃的膽子和能力了!竟然找來了殺手麼?
「你們還看着幹什麼?上!」慕容纖雪立刻呵斥道。周圍保護她的士兵們不得不衝上去。
場面瞬間一片混亂,廝殺聲,刀光劍影間鮮血噴濺了穆王府的台階上。混亂中,那幾個人竟然從棺木下面抽出了刀子,與慕容纖雪的人打成了一團。
奶娘沒有動,而是回到了洛芷珩的面前,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身子,可這一刻站在洛芷珩面前,就有一種能夠為洛芷珩遮風擋雨的強大力量。
「誰敢攔着開棺,殺無赦!我洛芷珩不需要留活口!」洛芷珩陰森森的呵斥道。
七碗更來勁了,七碗沒殺過人,但她力氣太大,又因為憤怒和覺得愧對洛芷珩的吩咐而怒髮衝冠了,再加上洛芷珩的吩咐,七碗下手竟然是很辣無比的。也許她就是太單純了,太依靠和信任洛芷珩了,所以洛芷珩的話她從來不會去思考,只會去做。
只聽空氣中咔嚓咔嚓一時之間,竟然都是骨頭硬生生被掰斷的響聲,伴隨着壯漢悽慘的嚎叫聲,這一幕令人毛骨悚然!
七碗臉上有血,眼睛似乎也紅了,也不怕敵人的鋼刀,衝上去抓住敵人不論任何地方,她都下死手,用她那能將人活生生一拳頭垂死人的力道掰碎一切敵人的骨骼!
一時之間,那剩下幾個人都驚恐懼怕了,紛紛後退,不敢與七碗硬碰。
兩邊的局勢已經分廠明顯了,七碗帶着慕容纖雪的士兵們將那剩下還站着的三個人圍在中間,棺木就在包圍圈的外面,七碗回頭看洛芷珩,剛才的煞神,這一刻卻用最依賴和清澈的目光看着洛芷珩。
慕容纖雪對七碗很感興趣,對洛芷珩更感興趣了,這樣的一對主僕倒是少見。
洛芷珩通紅的眼地沒有情緒,只有無限的殺機。她對七碗說:「七碗去開棺,動作輕點。」
洛芷珩本來是不希望穆雲訶在這棺木之中的,因為她若是晚回來一會,這棺木就將消失不見了,她會錯過救下穆雲訶的機會,她現在想想都後怕。但這一刻她又是這麼的希望穆雲訶就在這裏面,就在她的眼前,這樣她就不會錯過穆雲訶,不會有遺憾。
七碗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聽話的去開棺,她什麼也不用,就那樣徒手去掰棺/材的四個角,在人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竟然硬生生的將釘的嚴實緊密的棺/材蓋給硬生生的抬起來了。
這女人是個怪物麼?但下一刻人們的目光就都落到了棺木之中,那裏面,真的躺着穆雲訶麼?
在洛芷珩幾乎心跳停止的情況下,棺木被一點點的打開,終於咣當一聲棺蓋落地。洛芷珩眼皮子一陣狂跳,騎馬上前,目光一寸寸的望進去,臉色刷地雪白,她的情緒失控表現在聲音狠辣陰森之上:「人呢?!你們把穆雲訶弄哪去了?把穆雲訶換給我!!」
空棺!!
竟然是一副空棺木!洛芷珩當場爆/發了,壓抑的情緒在爆/發的時候仿若火山一般,帶着能讓人瞬間灰飛煙滅的烈焰燃燒向眾人。
她猛地跳下馬,奪過了一個士兵手中的長刀衝進了包/圍圈,照着那個管事的臉毫無章法的砍去,口中怒口:「你們他娘的將我的穆雲訶弄到哪裏去了?快點把人給我交出來!不然我殺你們全家!」
眾人被她這狂怒的樣子嚇得不敢言聲。那管事模樣的人卻緊繃着神經,到了這一刻他們也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洛芷珩了,是主子想要除掉的人呢。一個弱女子還敢上前來,要是被擒住的話,他們就能立刻扭轉局面。
那管事也是心細之人,也不躲閃,卻在洛芷珩更加靠近的時候忽然發難,手向前一伸,竟然是要擒拿住洛芷珩的手腕或者喉嚨。
「小心!」慕容纖雪驚呼一聲,卻只見眼前人影一閃,那之前還站在馬匹前的奶娘竟然已經沖了過去……
速度快的,令人完全看不清!
高手!!
慕容纖雪瞳孔緊縮,這種速度和身法,就算是哥哥身邊的那幾位江湖武士也是不及的。洛芷珩一個三等貴族將軍家的嫡女身邊,竟然是如此的臥虎藏龍?!這不合邏輯!
然而也沒有用上奶娘的幫助,洛芷珩從來不會讓自己真的置身在危險之中,她在那管事的手伸過來的一剎那,就將左手伸出去了,瞬間划過那管事的手腕,管事悶哼一聲,手不僅沒有繼續來抓洛芷珩,反而還立刻縮了回去,收回的手上血花四濺!
而洛芷珩卻趁機一刀抵在了管事的脖子上,所有的動作,對方的偷襲,她的利落反擊和得手,竟然都是這麼的漂亮迅猛!
「好!」慕容纖雪覺得心驚肉跳,但這樣刺激的場面,洛芷珩的虎口脫險讓她覺得很有看頭。
「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你們把穆雲訶弄到哪裏去了?你找李側妃做什麼?你們和李側妃是什麼關係?那個梁神醫又和你們是什麼關係?」洛芷珩狠戾的問道。
管事聽到李側妃的時候還很無動於衷,但聽到梁神醫就臉色大變了。不過他很快就恢復鎮定:「你簡直可笑,我們只不過是辦事路過穆王府,因為要抬着棺木路過穆王府,覺得不打招呼不好,所以才進去穆王府的,穆王府不是李側妃在掌管麼?這個天下人都知道吧,所以我們要賠罪打招呼自然是和李側妃說了。至於梁神醫,我們不知道那是誰。」
這管事好一張嘴,竟然能夠輕而易舉的就翻供,而且還敢在事實面前說謊。不過他說的倒也合情合理,還反而指責洛芷珩冤枉好人。
洛芷珩冷笑:「好端端的你們抬着一口棺木幹什麼?裏面沒裝死人偏偏還將棺木釘死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道路這麼多你們不走,偏偏要走在穆王府這條路上,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不要以為我沒有抓住你的把柄沒有證據就不敢把你們怎麼樣。告訴你們,我洛芷珩殺人不看證據,只看痛不痛快。讓我不痛快,你就是西域的王我也照殺不誤!」
眾人聽她這狂妄的口氣,均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然而就在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讓人將這三個人綁起來等在外面,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衝進了王府。
棺木裏面沒有穆雲訶,房間裏穆雲訶又神秘消失了,七碗又說她守在門前沒讓任何人進去。那麼穆雲訶怎麼可能憑空消失?難道房間裏有秘道?或者是暗室?不對,若是有的話,絕對不會是穆雲訶想到弄得,只有王爺有能力弄那樣一個東西,就證明王爺是看中穆雲訶,並且發現了什麼危險才會打造一個密室。
但穆王爺明顯沒有這個覺悟!那麼就只有最後一種可能了,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那間房間,將穆雲訶帶走,而能讓穆雲訶毫無反抗的就帶走的,除了被打暈迷暈之外,就是穆雲訶自己願意跟着走的。如果是後面這種情況,那就應該是王爺留下了可信任的人保護穆雲訶才對!
洛芷珩一邊飛快的向着院子奔跑,一邊在腦子裏飛快的分析着,分析到最後,她只能祈禱上天,讓穆雲訶現在是安全的,是她想像的最好的一種結果。
可是當洛芷珩跑到了院門口,看着那滿院子的狼藉和空曠,她還是有些心口發緊。窗子破了,尤其是他們的房間那扇門上面竟然全都是血,地上甚至還有一隻斷臂,那是被硬生生的撕扯下來的,一看就是七碗的傑作。
他們房間的台階上還有各種兵器和血液。下人們的房間都門窗緊閉,顯然是都躲起來了。洛芷珩甚至可以想像,當時那樣危險的狀況中,只有她的七碗和小喜子兩個人並肩作戰,苦苦的堅守在穆雲訶的房前,一個為了她的吩咐而誓死不退縮,一個為了穆雲訶而拼死抗敵!
說不清的酸澀在眼中流露,這滿目瘡痍的場景在高速洛芷珩,這個院子明顯是經歷了一場非常激烈殘酷的廝殺的。在告訴她,她有多麼的勢單力薄。在嘲諷她,她所謂的保護依然是漏洞百出的!
可是王府內院竟然會遭遇這樣的事情,這簡直是駭人聽聞的。也是讓人措手不及,想都沒想過的。
一步步上了台階,他們的房間門是打開的,她走進去,裏面沒有絲毫的雜亂,依然是她離開時候的樣子,那麼昏暗和沉悶,混合着一絲血腥氣,輕易的就能挑動洛芷珩骨子裏的那股狠勁。
她仔細的看了一圈,窗戶沒有打開的痕跡,門是後來奶娘他們打開的,房間裏確實沒有穆雲訶,也好像沒有暗室之類的地方,那麼穆雲訶究竟哪裏去了?
「穆雲訶,你在不在?」她呆呆的愣在房間中,口中幾乎不抱希望的呢喃着,第一次在這個房間裏沒有了穆雲訶的身影,她甚至還為了能讓穆雲訶出去走走,開開窗戶而與他爭吵。但現在沒有打開的釘死的窗戶好像還救了穆雲訶,可是空蕩的房間裏,沒有了穆雲訶,這黑暗仿佛才真正的來臨。
洛芷珩有些失魂落魄,憑空消失不再她的接收範圍里。忽然她在柜子上拍打起來,將之前她珍愛的值錢古玩旋轉拿起,然後統統扔掉。她在找機關,人不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的啊。在她摔了一地的碎片殘渣的時候,只聽一聲輕微的響聲從頭頂而來。
洛芷珩瞬間頭皮發麻警惕的抬頭看去,只見好端端的房頂忽然出現了一個正方形的天窗,神奇的是之前她竟然一直沒發現那個位置竟然是可以打開房頂的天窗!
然後有兩人輕飄飄的落下,其中一人,不是穆雲訶還有誰!
穆雲訶臉色慘白疲憊,但眼角眉梢卻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他甚至有些站不穩的搖晃身軀,卻還是緩慢的向洛芷珩走來。
洛芷珩只覺得那一瞬間,她的世界裏就只剩下了一個穆雲訶,就算他柔弱到讓她鄙視,就算他漂亮到讓她嫉妒垂涎,就算他那麼彆扭倔強到讓她生氣。可是眼前他還在,他回來了,他還能對她笑,她只覺得滿腔的怒火和怨氣一下子就散了,再也聚集不起來了。
「你死哪裏去了!奶娘回來找你不知道啊?我剛剛叫你你沒聽到啊!」洛芷珩怒吼,聲音里也不知道是哭腔還是笑意,依然的潑辣不客氣。
穆雲訶也不生氣,反而覺得通體舒坦,還好這女人依然生龍活虎,還好她回來了!剛才忽然降臨的災難一般的擊殺,穆雲訶最先想到的就是母親的安慰,然後就是鋪天蓋地不可控制的擔心洛芷珩會被人傷害。
「我總得確認了是你回來了才能出來,別人我怎麼能放心?我若落到別人手中,你不是麻煩更多?」輕聲的在她耳邊嘆息,穆雲訶被衝過來的洛芷珩扶住,他忽然就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出於本能的一把用力的抱住了洛芷珩,抱着她香軟溫熱的身體,似乎就能將剛才那場危機四伏的廝殺給淡化,還能將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給沖淡。
只有把我自己交給你,我才放心!
這樣一句和浪漫都不沾邊的話,聽在洛芷珩的耳朵里卻十分熨帖和舒坦。
「那你有沒有受傷?」洛芷珩緊張的想要查看他,卻被他抱着的動彈不得。撇嘴,這病秧子男人力氣還挺大。
「沒事,我沒事,阿珩呢?有沒有受傷?」穆雲訶低頭看她,眼地是濃濃的擔憂和心疼。
「我能受什麼傷?我有沒有被人圍殺。梁神醫怎麼會突然向你發難啊?」洛芷珩磨牙霍霍。
穆雲訶一挑眉冷聲道:「我覺得與李側妃有關,會不會是李側妃看準了時機,趁着你不在想要做掉我?她已經沒有耐心等下去了麼?李側妃不是和梁神醫有關係麼?」
洛芷珩驚悚了:「你怎麼知道?」當初奶娘發現這個秘密的時候,她可沒告訴穆雲訶。
穆雲訶輕彈了洛芷珩腦門一下,冷笑道:「你當本王是白痴麼?還看不出來他們兩個那點膩歪?當初你和父王都求梁神醫留下都沒留住,李側妃輕描淡寫一句話人家可就留下了呢,沒有膩歪梁神醫那樣眼高於頂的人為什麼要給個婦人面子?」
洛芷珩揉着腦門,對穆雲訶刮目相看了。不過李側妃在她比賽的時候做手腳到有可能,今天她可是讓李側妃和李家都很沒臉的,而且之前那幾個人也說了李側妃,這件事情和梁神醫有關,那說不定就是得到了李側妃的命令。所以這件事情李側妃是脫不了干係的。
洛芷珩冷笑,這一次好驚險,只可惜李側妃算漏了一步。她早在王爺離開前就請求過王爺給穆雲訶留下點可靠的暗衛什麼的來保護穆雲訶,不過王爺沒告訴她到底留沒留,現在看來她當初的盤算還是很有用的。那個站在穆雲訶背後的人明顯是暗衛。
她會讓李側妃知道,算計到最後她會讓李側妃將自己都算計進去的!欠收拾的玩意!
額頭前的痒痒感將洛芷珩拉回了現實,她瞪圓了眼睛向後退:「你幹什麼?」
穆雲訶臉色划過一抹不自然:「很疼?本王沒用力彈你。」
洛芷珩一愣,被這場災難鬧騰的她都忘記了他們之前還在鬧彆扭呢,這穆雲訶現在是什麼態度?讓她滾蛋的時候他忘記了?竟然連提都不提還對她又抱又揉的,真以為她洛芷珩不值錢呢?
穆雲訶眼瞅着洛芷珩表情越來越冷,還掙扎着要出去他懷抱,就知道她是想起來之前他倆吵架的事情了,穆雲訶有點着急,有些心虛,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洛芷珩都快掙脫出他懷抱了,驚得他連忙圈緊了,慌亂的竟然低着頭就去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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