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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芷珩對穆雲訶的態度簡直是有目共睹的黏糊,夏北松是樂見其成的,洛凝霜是嫉妒驚慌的,穆雲訶卻是糾結的。
穆雲訶一面無法控制對女首領接近時候的無奈,一面又覺得愧對記憶里的洛芷珩,他一直是沉默的,時常警惕的後退或者是和洛芷珩拉開距離,但這些都不能幹/擾到洛芷珩對他的熱情。
幾個人沿着河邊漫步,洛凝霜會佔有性的拉着穆雲訶的手臂,穆雲訶雖然心理面有些抗拒,卻並沒有當面拂了洛凝霜的面子。洛凝霜見穆雲訶不反對自己的觸碰,便會得意洋洋的挑釁的看向洛芷珩。
洛芷珩目光幽深,視而不見一般,可腦子裏卻在想着怎麼折磨洛凝霜。
「好了,你們就不要過去了,前面那個地方我看着還不錯,這就帶着她過去接受治療。還是那句話,我給她治療的時候,你們誰也不能靠近,不過卷她有什麼動靜,你們誰敢過來,萬一打擾到我,我治療到了中途就不治療了你們可別怪我。還有,如果半路的時候有人打擾到我沒,她很有可能會立刻陷入昏迷,再也醒不過來。」洛芷珩隨口胡扯,還說的有模有樣的,非常嚴肅。
穆雲訶道:「不會打擾你們的。」
夏北松也是急忙表示不會打擾的,言辭間比之前客氣許多。洛芷珩只是淡淡的一瞥,並不在看夏北松。
洛凝霜剛剛的得意和爭寵的心瞬間淹沒下來,湧出來的是無限的驚恐和噁心。她死死的抓着穆雲訶的手腕哀求道:「不要!我不能被她醫治,她根本就什麼也不會,只會折磨我啊,雲訶你相信我,我會好的,不用她我也一定會好起來的。」
穆雲訶劍眉緊蹙,俊美的不可思議的臉上漸漸露出幾分不耐和沉冷:「你自己怎麼好?乖乖的讓她給你醫治,等你徹底好起來了,便再也不用醫治了,不要胡鬧了。」
洛凝霜急忙的道:「我沒有胡鬧啊,這個人她心術不正,她是個壞人。她想要害死我,你相信我吧,雲訶啊,她的治療真的很痛苦,她將、她將老鼠……」
洛芷珩一聲嬌喝打斷洛凝霜的話,臉色難看的道:「你什麼意思?我費盡心思的救你,想染不過你好起來,你竟然冤枉我?我為什麼要害你?你我素不相識,我們又沒有恩怨,我為什麼要害你?你說啊。」
洛凝霜被噎住,臉色難看,忽而大喊道:「因為我是穆雲訶的妻子,你喜歡穆雲訶,所以你想要害死我,然後取而代之!」
她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穆雲訶的臉色逐漸難看,洛芷珩卻笑了起來:「哦?你哪裏看出來這些的?」
眼神不錯嘛。不過你說錯了一點,她洛芷珩不是要取你而代之,而是鳳凰還朝!穆雲訶身邊的位置,本來就是屬於她的。
洛凝霜越說越覺得有道理,便又憤怒的指責道:「你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可是我告訴你,你是白日做夢!穆雲訶對我洛芷珩的心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他只愛我一個人,這個世上在沒有人能在穆雲訶的心理超過我了,你如今所作的一切到頭來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穆雲訶永遠不會離開我的。」。
洛芷珩淡定自若的看着洛凝霜在那裏大呼小叫,聽着她的話,洛芷珩笑得前仰後合的,太可樂了不是嗎?原來你洛凝霜也知道在穆雲訶的心中,永遠只有一個洛芷珩嗎?那你如今還站在那裏大呼小叫的幹什麼呢?你永遠也不可能取代洛芷珩在穆雲訶的心理。
「你看的很透徹,如果你真的那麼有自信的話,為什麼還要這麼不理智不冷靜的對待我呢?如果穆雲訶真的那麼深愛你,如果你們之間的感情真的那麼牢不可破,那你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和恐懼?你真要有自信,又何必將我放在眼中?」洛芷珩冷冷的諷刺道。
洛凝霜氣得渾身哆嗦,她不覺得自己是妾室是不正當的女人,她覺得自己如今是穆雲訶的妻子,可以名正言順的阻止一切企圖靠近穆雲訶的女人,那些不要臉的狐媚子永遠不要想進穆雲訶的後院。她如今看洛芷珩,便是一種看狐狸精的目光。
都成了勾/引別人男人的狐狸精了,她憑什麼還這麼理直氣壯?她憑什麼還敢出來見人?
洛凝霜氣極怒吼:「你這種不要臉的踐人就應該賣進青樓做妓/女!」
「夠了!」誰也沒想到,穆雲訶竟然忽然一聲低吼,帶着十足的冰冷和憤怒,那一瞬間看着洛凝霜的目光冰冷的仿佛要將洛凝霜給活撕了。
洛凝霜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目光,讓她仿佛看見了黑暗,死亡,毀滅。她的臉色慘白的徹底,下意識的踉蹌着後退幾步,哽咽着不敢說話,一瞬間被嚇得暴露出了她自己的本性,哪有一點屬於洛芷珩的硬氣和厲害?
穆雲訶眼底划過一抹不知名的失望,記憶中的洛芷珩不應該是這樣的啊,無理取鬧,像個瘋子一樣動不動的就大吼大叫,甚至是沒有禮貌還很的疑神疑鬼。
記憶中的洛芷珩雖然頑劣但卻絕對不會有這種令人討厭的感覺存在。記憶中的洛芷珩總是囂張跋扈神采飛揚,但卻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這麼令人煩躁。記憶中的洛芷珩可以笑得猖狂做事狠辣,但卻從來沒有對一個有恩與自己的人這麼惡言相向過!
這不是他穆雲訶記憶中的那個女人!
眼前的洛芷珩空有一張和記憶里一模一樣的容顏,卻絕對沒有記憶中的洛芷珩該有的氣度和氣質內涵。穆雲訶恍惚中會有一種強烈而恐怖的錯位感,似乎眼前這個人怎麼也無法和記憶中的阿珩融/合在一起!
為什麼只是沉睡三年,醒來忘記了一切,卻好像變了一個人呢?難道三年前的那場重創真的對洛芷珩造成了這麼巨大的後果嗎?
穆雲訶滿腦子的紛亂,因為感覺詭異和痛苦,他的俊臉越發的陰沉可怕。
洛凝霜驚恐的看見了穆雲訶眼中的厭惡,她簡直驚駭欲絕。她如今活着的資本就是依靠穆雲訶,她沒有洛芷珩的技能,沒有洛芷珩的那些驚才瀲灩的才藝和層出不窮的花樣,她也沒有洛芷珩那種籠絡人心的拍馬屁技術,她只有一張和洛芷珩一模一樣的臉。她只能靠着這張臉去空落住穆雲訶,沒有穆雲訶,她就沒有一切。
她絕對不能惹怒穆雲訶!
「雲訶,你凶我?」洛凝霜瞬間又模仿起來了洛芷珩,那種對穆雲訶理直氣壯的態度,那神情和目光,竟然也模仿的七八分的相像。
就連洛芷珩本人看見這樣的洛凝霜,都有一陣恍惚。
那怪洛凝霜能接受這樣匪夷所思的陰謀,難怪洛凝霜能那樣信誓旦旦的在她面前說不會露餡,就憑着洛凝霜將洛芷珩模仿的這麼到位,就算洛凝霜有再多的錯,只要穆雲訶愛洛芷珩的心不變,在關鍵時刻洛凝霜在將洛芷珩的神色和性格展現出來,只怕洛凝霜就會永遠的屹立不倒吧?
太可怕了!有一張相同的臉已經夠可怕了,洛凝霜的性格又那麼陰暗BT就更可怕了,此刻再加上這種技能,如果洛芷珩不是命大的活着,如果洛芷珩不是艱難的從地獄裏爬出來復仇,只怕洛芷珩這一輩子真的就要含恨而死,就算是死後也會靈魂不得安寧的。
洛芷珩的目光驟然兇狠起來,她強忍着衝上去撕了洛凝霜這個踐人虛偽的嘴臉的衝動,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忍住,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定不能因小失大。
穆雲訶果然在看見猶如洛芷珩曾經的某樣的時候緩和了所有的氣勢和冷酷,就連嚴重那自己都不知道的一絲絲厭惡也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愧疚和驚恐。
他也被自己的那些想法嚇到了,他是穆雲訶的最後一絲靈魂,說他不是穆雲訶那也是不對的,他只是不能完全和徹底深刻的體會到完整的穆雲訶對待洛芷珩的那份情感。但他依然繼承了對洛芷珩的感應和感覺。似乎剛剛那一瞬間對洛芷珩生出來的厭惡是罪該萬死的,會讓他痛不欲生。
深愛的女人,他卻有了那樣的情緒,那一刻他似乎看見了背叛!
刻骨的疼痛和內疚鋪天蓋地而來,將他席捲,將他淹沒。罪惡感如影隨形,穆雲訶那一刻是有抽自己嘴巴的衝動的。
「阿珩……」他情不自禁的喊出了那深藏靈魂多年的愛稱,目光恍惚,幾乎成痴。
洛芷珩臉上有濃濃的悲傷和感動交錯,只不過被那張金色面具掩藏了罷了。
洛凝霜臉上卻有驚喜迸發,猛地撲進了穆雲訶的懷抱,那一下,似乎也撞擊在了洛芷珩的心口上,看着他們擁抱,她是那麼疼。
「雲訶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昏迷了三年,害你孤苦伶仃的守護,害你被他們說三道四,害得你那麼痛苦和絕望。可是我已經醒來了,我會好好的陪着你,永遠也不會離開你。雖然我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但是我對你依然是有感覺的,我還能感覺到看見你的時候,我強烈的心跳,雲訶,你不要生氣,我知道我的性格變了,我也感覺有的時候我不是我的感覺,那麼可怕,但我確實還是你的阿珩啊,你最愛我,你怎麼能感覺不到呢?不要凶我,給我時間,我一定會儘快想起你來的。」洛凝霜聲情並茂淚如雨下,剛中帶柔,過去和未來並存,將穆雲訶也捲入了她編織出來的回憶之中。
洛芷珩真是不得不佩服這個洛凝霜了,果然不愧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啊,演戲就是到位。而洛凝霜只怕上輩子也是了解一點穆雲訶的吧?不然她怎麼敢做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殺了親姐姐,取代姐姐的位置,享受姐姐的榮華富貴,佔有姐姐的男人?
「是我不好,剛剛我……」穆雲訶被洛凝霜也說的心痛起來,他臉色糾結,記憶中的過去不論好與壞,如今都只能帶給他美麗和幸福,那是穆雲訶留下在人世間最後一份惦念,任何人也不能將之破壞。
如今『洛芷珩』在懷,說着那些讓他能回憶過去的話,穆雲訶的情緒受到波及,過去的穆雲訶,哪捨得洛芷珩掉一滴眼淚?他僵硬的抬起手臂,將洛凝霜抱緊懷抱,卻只覺得這個擁抱極其冰冷,再也找不到記憶中那溫暖依戀的感覺。
夏北松在一旁看得攥緊了拳頭,臉色鐵青,心有不甘,卻也無法開口。他畢竟在她的人生里缺席了三四年之久,她不記得他也是人之常情,會有機會的,一定會有的!
洛芷珩一面心痛於穆雲訶對自己的感情被騙,一面又憤怒與洛凝霜的利用和演戲,她聲音冷冽的道:「穆雲訶,你違背我們的約定了,你言而無信!」
穆雲訶脊背一僵,想要放開洛凝霜,可洛凝霜卻更加用力的抱緊他,語帶哭腔的說道:「首領大人,我不知道你究竟看上了雲訶什麼,可是他已經有我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我們的事情,但你可以去打聽一下,我和雲訶之間的感情,是任何人也不能介入的,我們之間不會再有第三個人,請你高抬貴手,放過雲訶,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能沒有雲訶,你不要在因為想要得到雲訶而以治病而理由的愛折磨我了。就算你折磨死我,我也絕對不會離開雲訶!」
她說的卻情真意切,又好像悲痛萬分,帶着小心翼翼,帶着屈辱和濃郁的無奈,真的是將一個受害的苦菜花的形象演繹的惟妙惟肖淋漓盡致!
可她越是這樣,洛芷珩就越加的恨洛凝霜!
洛芷珩怒火被供起來,只對穆雲訶大聲怒道:「穆雲訶你這個片子,混蛋!你說過不會在叫她阿珩這個名字了,你明明答應我了!你卻說道做不到。」
穆雲訶對洛芷珩的聲音和情緒總是會有強烈的干/擾力,他眉頭緊蹙的回頭看着洛芷珩,見她嬌嬌小小的一個人站在草叢裏,漂亮亮麗的彩衣也不能遮擋她滿身的難過和怒火,穆雲訶心理就好象被針密密麻麻的扎一般的疼痛起來。
他下意識的道:「我剛剛只是順口而已。」
說完他就後悔了,『洛芷珩』還在懷裏,他就這樣說,只怕阿珩會難過吧?他忙的低頭去看懷裏的人,哪知道洛凝霜只是一臉難過,卻並沒有失望和對這個名字的糾結,穆雲訶便莫名的傷感和失落。
惕樂其里。在穆雲訶抬頭的瞬間,洛凝霜對洛芷珩露出一抹得意挑釁的微笑。
洛芷珩磨牙霍霍,聲音比之前更加冷硬幾分:「你言而無信在先,我卻要遵守承諾的,她的死活我不會再管了,而你,我也不想和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相處。」
她說完便向着馬車走去,姿態強硬的很。
穆雲訶見她真的要離開,臉色便已經變了,又聽她那句話,不知為何連心都跟着抽搐了起來。着魔了似的推開了洛凝霜快速跟上了洛芷珩的腳步。
洛凝霜被推開差一點摔倒,如見鬼了一般的瞪着那兩個一個跑一個追的身影,臉色扭曲的僵硬在原地。
「你要去哪?」穆雲訶腿長步子大,大步流星的幾步便追上了洛芷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臉色隱隱透着幾分焦躁。
洛芷珩被拽的猛地轉身抬頭,便恍惚的看着穆雲訶那張臉,和幾年前剛見到他的時候竟然有幾分像。冷酷,不屑,孤傲,彆扭。
洛芷珩不自覺的濕了眼眶,失控的身手去撫摸他的臉,指尖觸碰到微涼的肌膚,感覺到他的僵硬和輕顫,洛芷珩甚至在那一刻想要放聲大哭,想要撲進這個胸膛,想要將一切都告訴他!
可是她還不能。告訴他有什麼用呢?如今的他已經不是過去的他了,那個洞察先機,窺天命運,執掌浩瀚的穆雲訶已經不在了。如今的穆雲訶不過是凡夫柔體,任何意外都能讓穆雲訶瞬間粉身碎骨飛灰湮滅,待到那時,她便真的再也找不到穆雲訶,真的徹底的失去他了。
語氣兩個人一起苦惱,那不如讓她自己來承擔,等她將洛凝霜逼上絕路的那一天,在和他相認。可是在那之間,這個擁有穆雲訶不完整靈魂的穆雲訶,必須再一次愛上她!
不知不覺,她的淚已經流到下巴,滴落在穆雲訶的掌心。他托着你那些晶瑩剔透的眼淚,目光一深再深,黝黑的瞳子裏比滿天星輝還要神秘深邃,無法克制的疼痛便如流星一般橫掃而過。
「為什麼哭?」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黯啞落寞,點點滴滴的都是痛。
「我把自己弄丟了,我弄丟了我最愛的人,我快要找不到他了,我甚至不知道我差一點就徹底失去他。我還那麼恨他,可是那恨真的比不過我對他的愛,和失去他相比,我會毫不猶豫的放棄那恨。每當想起他,我便心如刀絞。你說,我該不該哭?」差一點就將秘密說出來,她哭的越發痛,模模糊糊的哽咽着,脆弱的一塌糊塗。
如刀子瞬間切割在心上,鈍痛襲來,兇狠的毫無預兆。穆雲訶的臉色變了又變,那一瞬他忘記了周圍還有誰,忘記了身後的女人,忘記了身處何地。仿佛被什麼巨大的打擊,打擊的心房一角漸漸塌陷。
他聲線低沉,隱晦的帶着一股殺伐之態,蟄伏着危險兇猛:「你愛的人?」
洛芷珩抬起頭,淚水沖刷着紅寶石般的眸子,那雙眼越發的璀璨明亮,被洗滌的越發澄淨的眸子裏暗涌的傷痛也漸漸清晰:「我愛的人,我好想他,可是我找不到他了,穆雲訶,你不是占卜神官嗎?你幫我找到他好不好?」
穆雲訶說不上來此刻心中的情感。驚愕,慌張,暴怒,還有疼痛。
她有心愛的人而已,為什麼他要這麼的驚愕?從未想過她會有一個深愛的人,她為了那個男人會哭會鬧會痛苦。他又為什麼要驚慌?她愛着一個男人與他無關不是嗎?為什麼要暴怒?為什麼要覺得心裏好痛?
控制的情緒無法得到舒緩,在四肢百害蔓延開來,他瞬間好像一頭暴躁的困獸,第一次那麼用力的握住她纖細易碎的手腕,每一個字都仿佛從牙縫裏擠出來,帶着盛怒:「你接近我,主動給她治療,根本不是為了什麼糧食,你是為了讓我幫你找到你愛的那個男人?是因為我占卜神官的身份?」
洛芷珩愣愣的看着他,在幾乎要控制不住的對他露出痴迷的目光之前,她狠狠的閉上眼睛,默然不語。
穆雲訶蒼白的臉上有什麼在龜裂,破碎掉的那一層冷漠,露出來的不是血淋淋的血肉,而是黑暗一般的鬼魅笑容。
洛芷珩聽見他的牙齒在狠戾的摩擦,他的手掌力度幾乎捏碎她,但他終究是恢復了平靜。平靜的放開她的手,平靜的直起身子,平靜的近乎殘酷的說:「知道了,但我已經不是過去的占卜神官了,你找我已經沒有用了。」
洛芷珩猛地抬頭,深吸一口氣,眼角掃到了洛凝霜果然已經露出了驚喜和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洛芷珩心中冷笑,真以為她這樣說穆雲訶就會厭惡她嗎?還是以為她不會在爭奪穆雲訶?你們都想錯了,她不過是因為生氣穆雲訶剛剛抱着那踐人,後來沒控制住說了一些真話,為了將之前的話給圓回來不被懷疑才這樣說的。
不過這其中也有對穆雲訶的懲罰。誰讓他輕信那踐人還抱着那踐人的?心痛嗎?混蛋穆雲訶,再敢對那踐人親近,她還有其他讓你難過的方法。
洛芷珩感覺得到穆雲訶無法控制的對她的感覺和在乎,一面甜蜜,一面心酸。
「就算你沒有曾經的那些能力,但我還是相信你,我相信我最愛的男人會因為你而回來,再一次回到我的身邊。」洛芷珩說的鄭重而又執着,她的信任和信賴毫不掩飾。
穆雲訶此刻卻無法開心起來,因為她的這份信任全都是因為另一個男人。心口悶悶的,穆雲訶的臉便陰沉的風雨欲來。厭惡她的欺騙,可是她又好像沒有欺騙自己什麼。討厭她說那個男人時候的深情,可是他為什麼要討厭?也惱怒她為了別人而接近自己,但卻又有種詭異的慶幸。要不是因為別的男人,他又怎麼能認識她?
穆雲訶,你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對這個女人的感覺這麼複雜?
「既然這樣那你最好不要再使性子,儘快的將她治好,不然以後你想要我幫你找到那個男人,我也不會管你。」穆雲訶盛怒之下盡顯孩子氣。他本來是想要徹底驅逐洛芷珩的,欺騙他那就滾蛋吧,但是他好像就下不了狠心驅逐她,甚至受到欺騙了還捨不得讓她走,他變得不像自己。
洛芷珩心裏終於高興一些,嘴角眼中也有了笑意,卻還是固執的道:「那這次就算扯平了,你不守信用了一場,我也隱瞞了一些事情,以後就不行了,你不能在叫她阿珩,堅決不准!」
穆雲訶目光陰沉的看她,她卻絲毫不懼怕,眼睛裏都是笑意和堅持。穆雲訶見嚇唬不住她,不服氣的冷哼一聲,終究還是點頭了。
洛芷珩這才雨過天晴,走到洛凝霜的身邊,拉着她冰涼的手,無比熱情的道:「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接近穆雲訶了嗎?並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只不過是將我全部的希望都寄予在穆雲訶的身上罷了,我以後要找我最愛的男人,只有穆雲訶能幫我,我可是將寶都壓在他的身上了呢,你放心吧,你是他一心想要醫治好的人,我一定會努力的將你治好的。我也不會在怪罪你冤枉和污衊我的事情了。」
洛凝霜被她這番話氣得差點暈死,她怎麼還是不相信這女人對穆雲訶目的是這麼的單純呢?可是她一時又無法反駁和證明她這話是假的,只能自己生悶氣。
「現在事情已經說清楚了,你就不能在拒絕我的醫治了吧?你看我確實沒有理由傷害你弄死你啊,我還要好好的巴結你才對呢。走吧,我抓緊給你治療,希望你能早日好起來。」洛芷珩笑米米的強硬的拉着洛凝霜往樹林深處走去。
洛凝霜啞口無言,卻還是記得上次那恐怖噁心的治療,她自然不願意去,但她不論怎麼哀求,都不能讓穆雲訶開口,她因為不敢徹底惹怒穆雲訶,最後只能被洛芷珩拉走。
等到了樹林深處,她在回頭,已經徹底看不見穆雲訶的身影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她下意識的拉緊了洛芷珩的手,口氣不善的道:「你究竟要帶我去哪?」
「馬上你就知道了。」洛芷珩的聲音不復之前的嬌媚柔軟,竟然是徹骨的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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