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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法老們,洛芷珩就趕快去了後院找穆雲訶,那件事情已經迫在眉睫了,她說出來總好過讓穆王爺添油加醋扭曲事實的說出來要好。
以穆雲訶的脾氣性格,生氣是必然的,但卻不至於真的就怒不可遏。只要她選擇好時機,雖然現在真的不是一個好時機。
可是讓洛芷珩意外的是,穆雲訶竟然不在房間裏。她去了王妃那,僕人說是來看了一眼就走了。而讓洛芷珩更加心神不寧的是,王妃的病情竟然加重了!
此刻的王妃已經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人事不懂了。這樣的王妃更是隨時可能喪命。偏偏穆雲訶就是看見了這樣的王妃之後,才離開的。這簡直是太不同尋常了。按照穆雲訶對王妃的在乎,越是這種時刻,穆雲訶就越加的不可能離開寸步的。
他去了哪裏?去幹什麼了?
洛芷珩驚疑不定的站在門口,只覺得一顆心忽上忽下的顫抖的厲害。一張小臉上變幻莫測的很,以她對穆雲訶的了解,不難猜到穆雲訶究竟去做什麼了。只是她不能確定穆雲訶現在在哪。穆雲訶一定是要做什麼對穆王爺不利的事情,可是會是什麼呢?
「奶娘,想辦法快點找到穆雲訶!」洛芷珩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她腳步匆匆,這個時候偏偏鼻子靈敏的洛耳朵不在。
奶娘見洛芷珩臉色實在難看,也不敢耽誤,連忙去安排人找,自己也加入其中。
整個將軍府都動了起來,洛芷珩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一個時辰之後,還是沒有穆雲訶的消息,這個時候已經驚動了法老們,還有世王也被驚動。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吵架了?」佟老問道。
洛芷珩搖頭,臉色有點蒼白,卻還算鎮定:「沒有,我就是今天早上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去找他,他就不見了。王妃現在情況十分不妙,火雲夫人在盡全力的為王妃吊住最後一口氣,我不能離開將軍府,王妃隨時可能撒手人寰,這個時候她的身邊不能沒有人在。可是穆雲訶……」
「去找佟將軍,讓他動用戮戰隊的人,務必用最快的時間找到小王爺,切記,要快。」佟老二話不說,立刻吩咐他的隨從道。
慕容老將軍那邊也着人立刻去找慕容將軍,讓幫忙找穆雲訶。一時之間,竟然是調動了整個穆王朝最精銳着重的幾支部隊去尋找穆雲訶。
法老們給洛芷珩坐鎮前堂,等待外來消息,洛芷珩雖然着急,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守護好王妃,一定不能讓王妃在穆雲訶沒有回來之前離開人世,那將會成為穆雲訶最大的遺憾。
只見大街小巷上,已經有敏銳的百姓們察覺出來了不同尋常的氣氛,軍爺們縱馬狂奔,一路掃過,街道上塵土飛揚,一對對隊伍似乎在尋找着什麼,百姓們都連忙躲避。
半個時辰後,有人來送消息。是佟將軍戮戰隊裏面的副將,他冷硬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驚魂未定:「找到小王爺了,不過小王爺此刻正在菜市口,還有一口棺/材,好像是被人剛剛從土裏面挖出來的……」
嘶!
一屋子的人,從老到少,無一不是倒抽一口冷氣,滿臉驚容。
沒有人敢相信,穆雲訶竟然會做那種挖人墳墓的事情,可是這件事情又不是空穴來風。眾人面面相覷,都在心中帶着寒氣的驚嘆着,驚駭着。
於事已必。好像剛剛被從土裏面挖出來的……棺/材……
若是真的,那除了李側妃那剛剛入土為安不到一天一夜的棺/材,還能有誰的?
「纖雪,你幫我看着家裏,王妃那,告訴火雲夫人,不論她用什麼法子,都得把人給我看住了,絕對不能讓王妃先走一步,一定要等着我們回來。」洛芷珩再也坐不住了,抓着慕容纖雪囑咐了一通之後,連忙跑了出去:「快給我備馬!」
「怎麼會這樣?」慕容纖雪臉色蒼白的呢喃了一句,而後抓好則一臉莫名其妙的玉兒就往後院跑。
「你去看看吧,這裏我守着。」慕容老將軍一臉凝重的對佟老道。畢竟算得上是佟老的家事了,還是佟老出面比較合適……
佟老對慕容老將軍抱拳道:「那就有勞老兄了。」
佟老帶着人也快速離去。走的時候,佟老的手都在顫抖,心中的震驚那是一輪接着一輪的,穆雲訶竟然一怒之下挖人家墳墓了,可見這怒火是小不了的。據說,那李側妃的棺/材是穆王爺親手埋下的,穆雲訶這樣做,可不就是在和穆王爺打擂台,明目張胆的叫板了嗎?
洛芷珩一路快馬加鞭的狂奔,馬背上的顛簸幾乎讓她的魂魄都跟着顫抖起來。她並不害怕,但卻因為穆雲訶這突然而狠辣的驚人之舉而不安起來。
顯然,穆王爺的冷血和殘酷,王妃的病重,將穆雲訶給逼得發了狂,穆雲訶真的動怒了,下手就是死手。專門往穆王爺的軟肋上咬。穆雲訶這一刀子不必洛芷珩的那一刀差勁,相反,反而穆雲訶更狠,他是不留餘地的報復和逼迫。
洛芷珩能想到穆雲訶這樣做的原因,一是真的被惹怒了,二是真的被逼急了。他在用這種方法來逼迫穆王爺來見他母親。
他真的不想穆王爺來嗎?當然不是。恨歸恨,但是他還是希望穆王爺能來,只要見他母親最後一面就可以了。他給了穆王爺那麼多天的機會,可是穆王爺就是無動於衷,於是,穆雲訶終於被激怒了,惹急了,出手了。
穆雲訶想看看,穆王爺是不是真的這買李側妃,被人挖出來,他想要讓穆王爺也痛苦。
不得不說,這爺倆在發狠的方面竟然是如出一轍的驚人相似。都是往骨頭上咬,一刀一刀,專門往讓人疼得窒息,又無法反抗的地方下刀。
可是穆雲訶這樣做真的快樂嗎?他只怕不會痛快。因為他自己的父親,他要見一面,卻要用這樣瘋狂極端的方法。穆雲訶不願意放下顏面和尊嚴去求穆王爺,便用這種手段來逼迫穆王爺現身,這其中的辛酸,因果,糾葛,也不知道究竟是怨誰?
她的雲訶,一定是在嫉妒無奈的情況下,才會做出這種令普通人不能接受的舉動。那個時候的雲訶,該有多難過呢?他一定不會同情李側妃,但是他會為他與穆王爺之間的父子之情而痛苦難過吧?昨晚的雲訶,第一次喝酒,發第一次酩酊大醉,口中呢喃着的,都是苦澀而惆悵的難以抉擇。
洛芷珩恨不能立刻飛奔到穆雲訶的身邊,眼看着目的地在即,可是那街邊擁堵看熱鬧的百姓們卻太多了,洛芷珩厲喝道:「讓開!」
有百姓慌亂的讓開,洛芷珩縱馬沖了進去,就看見穿着紅的刺目的戮戰隊和一排穿着玄色鎧甲的戰士們正守着穆雲訶,將穆雲訶護在中間,而佟將軍和慕容將軍據在穆雲訶左右。
穆雲訶安好,他在日光中負手而立,就站在斷頭台上,一身紫袍華貴彰顯,滿頭墨發張揚翻飛,他表情清冷,目光犀利,誰在那目光下逗留,只怕都有魂飛魄散的危險。
他整個人站在那裏,就有一種鋒芒畢露的尖銳和冷峻,這是洛芷珩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穆雲訶,仿若一把經歷了屍骨血海磨練浸泡的長槍,筆直而立,寧死不屈!
就在穆雲訶的腳邊,一口非常華美氣派的棺木擺放在那,靜靜的,上面還有泥土的痕跡。
洛芷珩看見這一幕,突然之間狠狠的閉上眼睛,眼底有酸澀的淚在涌動。說不清楚是什麼樣的感覺,只覺得這溫暖的烈日,都不能將穆雲訶暖和過來了,他站在那裏,烈日之下,可是他卻是冰天雪地,目光是冷的,身體是冷的,就連心都是冷的。
穆王爺的冷酷無情和決絕,將穆雲訶的熱血斬斷了,將穆雲訶的善良埋葬了,也將穆雲訶最後一絲仁慈給斷送。
穆王爺,殺了一個有血有肉的穆雲訶!
洛芷珩那一刻,那麼痛恨那個道貌岸然,有眼無珠的穆王爺。她千辛萬苦救回來的穆雲訶,那麼溫暖的穆雲訶,這一刻,徹底死去了!費盡千辛萬苦換來的溫暖和生命,生命還在,呼吸還在,只是那顆心,竟然因為親情和血脈而冷透了。她要用什麼辦法,多少力氣和時間,才能將這顆心給暖過來?
穆雲訶仿佛感覺到了什麼,他僵硬的將臉看向洛芷珩,緩緩抬頭,迎着日光,那雙墨色般的瞳孔里,清清楚楚的印刻着洛芷珩的容顏,他嘴角微勾,看似在笑,只是他的眼底已經掀不起絲毫的暖意。
洛芷珩臉色慘白,咬牙下了馬,衝上了斷頭台,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裏,緊緊的抱着他,卻只覺得渾身冰涼。
「母親……要走了。」嘶啞的聲音,譏諷的口吻,仿佛事不關己的態度,卻沒有人能聽見他話語之下的無奈,痛恨和悲涼。
「我們還可以繼續努力,只是昏迷,火雲夫人再想辦法,皇上也派來了御醫,世王說他會想辦法找到那個聲名在外的神醫,我們只需要拖住王妃的生命就好,我們只需要時間,還沒有到最後一步,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只要我們別放棄,雲訶,我們回家吧,王妃一定很想你時刻在她身旁陪着她的。」洛芷珩的臉幾乎埋進了他的胸膛,她帶笑的聲音,似輕鬆,卻帶着鼻音。
穆雲訶微微低下頭來,充滿血跡和泥土污穢的大手緩緩抬起來,卻最終懸在了洛芷珩的頭髮上方,未曾落下。眼底流星一般的划過一絲光芒,那麼暗淡,滿腔的苦澀和仇恨,只有她懂。
「等他來了,我們就回家。回去見母親最後一面。這是我給他的最後機會。倘若他還是一意孤行,那我……也要讓他知道痛不欲生,卻又求死不能的滋味!」陰冷的話,是最後的慈悲和忍耐。穆雲訶的底線只在今天,只在這一刻。穆王爺如果真的讓他徹底失望了,那麼從今天開始,穆雲訶的報復開始,便是不死不休!
「好!我只想你好好的,王妃一定也是這樣想的。在王妃心裏,他一定沒有你重要。」洛芷珩胡亂點頭。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烈日之下,在人們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中,相依偎着。等待着穆王爺給予的最後答案。
真的是好快啊,穆王爺就來了,而且是一路縱馬狂奔而來,馬蹄在地上踐/踏出響亮的聲音,穆王爺縱馬停在了他們對面,中間隔着一米高的台子,他們互相對視,目光中只有冰冷和僵凝,至於親情,只怕有那尊棺木的存在,穆雲訶與穆王爺之間,就不可能有什麼親情。
「你好大的膽子!你想幹什麼?忤逆不孝嗎!」穆王爺開口就是斥責和怒喝,顯然穆雲訶將李側妃的棺木挖出來這件事情,激怒了穆王爺。
穆雲訶冷眼看着那個所謂的父親,他越是在乎李側妃,穆雲訶就越是憤怒和意難平。相較於穆王爺的暴怒和質問,穆雲訶竟然出奇的平靜,他的聲音甚至沒有憤怒,就仿若在和一個陌生人對話一般的道:「除了母親,我用不着對任何人有孝義。」
這話,豈不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穆王爺,他在乎他母親,想讓他孝順,那就要讓他母親痛快嗎?說白了,另一個意思就是讓穆王爺去看他母親,主動的。
洛芷珩聽懂了,穆王爺那樣聰明的老狐狸怎麼可能沒有聽懂?可惜的是,穆王爺的回答,再一次的令人失望了。
「難道李側妃就不是你的母親了嗎?按道理說,你一直是被她照顧的,她將你照顧的很好不是嗎?吃喝用度,所有的事情,她都幫你打理,就連你娶妻,都是她在忙搶忙後,幫你選妻子人選。洛芷珩今天能站在你身邊,你能有今天歸根究底,難道不是李側妃的功勞嗎?」
「她就等於是你的第二個母親。她進門甚至比你母親早,你對有絲毫孝順尊敬嗎?挖墳?你今天這樣對待她,你還有臉說話?」穆王爺怒不可遏的指責道。
穆王爺和穆雲訶的脾氣是一樣的,越是不服氣的,越是強硬的,就越是不服輸。穆王爺一句好話不說,還專門說讓穆雲訶厭惡的話,簡直如同火上澆油,兩個人幾乎是跳過了暖熱期,直接進入了白熱化。
「穆王爺不覺得自己的話簡直是笑掉人的大牙嗎?原來李側妃扭曲事實的本領,不是和別人學的,而是和你學的啊。」蒼老的聲音從人群之後傳來,人群分開兩側,一輛低調的馬車緩緩而來,馬車停下。
佟老一臉風霜的從裏面下來,仿若利器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穆王爺,沉聲喝道:「我佟家女是哪裏對不起你穆王爺了?為何穆王爺說話劇不能憑着良心,說一句公道話呢?歪曲事實的話,還請穆王爺不要說罷,我老不死的聽了只怕會直接被氣死了。還有,我朝堂堂的親王小王爺,還用得着她一介妾室來照顧?說出來,你穆王爺的臉面往哪裏放?我佟家的臉面往哪裏放?」
穆王爺沒想到佟老竟然會來,一愣後翻身下馬,態度不算囂張,卻也算不上多麼的謙和,最多是敬重:「佟法老,您老怎麼來了?」
穆王爺還沒有被情感沖昏頭腦,還知道要尊重法老。
佟老卻絲毫不給他面子,不陰不陽的道:「老不死的再不來,豈不是就要準備兩口棺/材,給我可憐的外孫和孫媳婦收屍了?家門不幸啊,竟然是要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公爹給活活逼死嗎?不,不是兩口棺/材,是三口!那家中還有一個即將咽氣的小不死的,看來我們佟家的血脈果然是為穆王爺所不喜啊,寧願眼睜睜的看着死,也不願意給予一絲一毫的憐憫。果然是我佟家對不起你穆王爺啊,對不起你穆王朝!」
佟老這番話着實是太重了。佟家對穆王朝的貢獻,那是有目共睹的,不然佟家也不可能成我穆王朝的大儒家,大貴族。
穆王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長這麼大,還真的很少有人敢這樣訓斥他。可是眼前這個他卻不能反駁什麼,畢竟是法老。
「佟法老嚴重了,本王敬重法老,皇兄倚重法老,法老對穆王朝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本王從沒有想過要針對佟家。只是這是我王府自家的事情,還請佟法老不要過多的過問。」穆王爺沉聲道。尊重可以,但他不會允許別人來插手他的家務事,法老也不行。
佟老瞪着眼睛,忽然冷笑道:「穆王爺好大的口氣!你家的事?你看好了,那台上站着的是有我佟家一般血脈的親外孫,那旁邊站着的是我佟家承認了的孫媳婦。什麼叫你的家務事?這說白了,穆雲訶雖然和你姓氏,但他的身體裏也只是有你一半的血脈傳承而已,那另一半姓佟!」
穆王爺震驚的抬起頭來,不可置信佟老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自古以來,生了孩子自然就是男方家的孩子,哪裏有女方家還要佔一半的道理?縱然血脈之說是真的不假,但是佟老今兒個的表態和言辭,那真是字字句句的在維護穆雲訶洛芷珩,這般明顯的毫不掩飾的撐腰行為,在佟老身上可真是絕無僅有,這般類似於蠻橫的無賴的行為,也就慕容老將軍適合耍出來吧。
「從來不知道,佟法老竟然如此喜愛本王那犬子。更有佟法老今天的言辭,也讓本王大開眼界了。原來不講道理,佟法老也是會的。」穆王爺臉色難看的諷刺道。
「你也不用這般陰陽怪氣的,你說不講道理,你自己講道理了嗎?穆雲訶是什麼身份?你自己心裏沒有數嗎?就算不看佟家,為了整個穆王朝,你也不能這般對待他。洛芷珩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一而再的冷言冷語,我看你是有點倚老賣老了!你這兩個孩子身份那都是一等一的尊貴,你是他們的老子,你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是不是?做人可不能這樣,好孩子是不能這般對待的,好孩子更要敬重和疼愛,方能彰顯你為人父親的德行。」
「你自己一點點將你自己的德行敗壞的一乾二淨,在孩子們的心中,你還有什麼形象可言?你自己的臉面不要了,難道這穆王府的臉面也不要了嗎?你為了一個妾室而和孩子們如此斤斤計較,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啊?別到頭來丟了夫人又沒了孩子,我看那個時候,你找誰哭去!」
佟老這番話,就很有規勸和語重心長的提點他的意思了。老人家活了一輩子,反而看得明白,穆王爺這般作態,讓佟老看了都覺得不齒。
穆王爺被數落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心中越發的不能容忍穆雲訶和洛芷珩了,沒有他們倆這身份之前,哪有這麼多混帳事情?什麼都可以不計較,但是他們兩個是晚輩,怎麼可以隨便的動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就算牽絆不好,告訴他就好了,他來處理。可是這兩個孩子竟然將手伸的這麼長,先斬後奏了。
若是殺的是別人,那他生氣歸生氣,倒也不會這般不冷靜。可他們殺了的是李芳菲,是他最愛的女人,他怎麼能容忍他們?
穆王爺臉色鐵青,竟然是絲毫不肯讓步的,強硬的道:「佟法老的話有道理,只是這其中曲折您老也不明白。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情,本王實在是不能慣着這兩個孩子。他們竟然越過本王去將本王的妾室殺了,這就是大逆不道了。他們眼中還有本王這個父親嗎?單反他們有一點尊重本王,他們就絕對不敢這樣做。做了還不認錯,就說今天,穆雲訶這個逆子,更是膽大包天,竟然將李側妃的棺木給挖了出來!」
穆王爺越說越憤怒,越說越覺得對不起李芳菲,也就越覺得穆雲訶太不懂規矩和瘋狂了。他幾乎紅了眼,暴怒道:「挖人祖墳,這可是大罪,更是令人髮指的行為!李側妃剛剛入土一天一夜都不到而已,他竟然就將人家的墳墓而挖了出來,這簡直是……」
穆王爺的手指指着穆雲訶,竟然是氣得詞窮,在說不出來一句話,只是覺得滿腔的怒火和壓抑的憤怒,讓他恨不得滅了穆雲訶。看着穆雲訶那昂首挺胸的模樣,看着洛芷珩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模樣,穆王爺就恨得五臟六腑都疼。
佟老這個時候就不好開口了,畢竟在他的思想中,也是不能接受匠人墳墓挖出來的行為。
洛芷珩立刻開口,淡淡的聲音:「我們不這樣做,怎麼能見到你穆王爺的顏面呢?說出來大家都知道穆雲訶是你的兒子,可是親兒子想要見親老子一面,都難如登天。可是這死了的人,卻能讓穆王爺這般激動,我們活着的人還不如死了的人,親兒子還不如個妾室,這個現實實在是令人寒心啊。」
洛芷珩將自己也拉進了戰局之中,不論穆雲訶做什麼,好的壞的,她都願意和他站在一起,就算是今天這匪夷所思令人厭惡的挖墳行為,她也義無反顧的和他站在一起。他們榮耀可以一起分享,謾罵也可以一起承擔。
「本王就知道是你!一定是你這個妖女在一旁慫恿穆雲訶這樣做的。」穆王爺立刻將矛頭對準了洛芷珩,心中幾乎是痛恨自己,怎麼就沒有殺了她?
「夠了!」一直沉默的穆雲訶忽然開口,他冷酷的看着穆王爺道:「挖墳是我做的,我只是要將皇上的旨意給進行完而已。李家的人不是說過嗎?皇上的旨意那是誰都不能違抗的。我膽子小,可不敢違抗皇上的聖旨。聖旨之中可是清清楚楚的說明白了,將李芳菲斬立決,四馬分屍,而後頭顱掛到城門上示眾道腐爛!」
穆雲訶話一出口,穆王爺臉色劇變。
穆雲訶眼底的怒火更濃,陰冷的道:「如今只執行了一樣,還有兩樣沒有執行。今兒個,我就都做了,阿珩,你若再敢給李側妃求情,就連你一塊處罰!」
穆雲訶在告訴穆王爺,當天要不是洛芷珩求情,他不會同意放過李側妃的屍體的。他們已經手下留情了,可是穆王爺不領情,反而還怪罪,那就不要怪他們翻臉不認人了。
洛芷珩一臉委屈的道:「你放心,我被狗咬一次,就不會再做一次爛好人,給瘋狗咬第二次的機會。我當眾違抗了皇上的旨意,我本就錯了,現在還要被人針對,可能這就是報應吧。」
夫妻倆一唱一和,雖然事先沒有商量,但是洛芷珩就是能跟上穆雲訶的思路,兩個人天衣無縫的行為,最直接的後果就是氣得穆王爺渾身發抖,胸口起伏,喉嚨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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