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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念在醫院待到了九點多才離開,離開的時候,她去了醫生辦公室,魏醫生是商厭的主治醫生,看到她來,就放下手裏的工作。
「秦女士。」
秦初念嗯了聲。
魏醫生:「您考慮的怎麼樣了,我和國外的那個醫院對接過,他們的儀器和技術確實更加領先國內,百分之八幾率清醒的植物人,在他們的治療下,幾率也提高了百分之三十。」
讓商厭轉去國外的醫院進行治療,這事魏醫生在一開始就和秦初念說過了。
國內現在的技術還是不夠完善,商厭如果想要恢復的話,最好還是得去國外。
秦初念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她始終不放心。
她總會忍不住擔心商厭會不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受到什麼傷害。
所以就連她現在,哪怕每天又要工作,又要照顧歡歡樂樂,可是仍舊會每天都來醫院陪商厭。
她很害怕錯過商厭的什麼變化。
魏醫生見她不說話,又道:「其實商先生的整體情況不算太糟糕,我們昨天給他做檢查的數據顯示,他的內臟都很健康,唯一有問題的就是大腦神經。」
「我們辦公室私下也開過會,都認為或許在國外接受治療的話,對他的恢復情況會更好。」
這家私立醫院在滬市很有名,當初創辦的時候,秦家在裏面有投股。
所以魏醫生也是真心實意的給秦初念建議,畢竟他們都知道,這位是秦家的千金。
而躺在病床里的那位,是近兩年來,滬市最有盛名的新貴商厭。
有錢人的事,他們這些做醫生的沒法干預,只能盡己所能的去治病救人。
然而秦初念沉默片刻後,卻問道:「有辦法將那個醫療團隊請到國內來嗎?」
魏醫生一愣:「這恐怕是不太好吧?」
秦初念:「哪裏不好?」
「先不說人家團隊的人有業界泰斗,是否願意過來,就是那些治療機器也不好處理。」
魏醫生為難道:「秦女士,我直說,國內沒有那麼高端的機器。」
「如果我把機器運過來,他們會過來嗎?」秦初念的嗓音沒有絲毫起伏,她只是淡聲問道。
魏醫生:「這……」
秦初念說,「多少錢都可以,只要他們願意來國內。」
魏醫生似乎還想再說什麼,秦初念就直接打斷他:「一倍價錢不行,可以兩倍三倍,我只要阿厭在滬市接受治療。」
她這模樣,明顯就是已經下定決心。
魏醫生只能說:「好,我會和那邊商量一下。」
秦初念沒有再在醫院多待,她直接回了家。
阿姨已經把歡歡和樂樂兩個小傢伙都哄睡了,秦初念就讓她回家。
她不喜歡家裏有外人。
秦初念晚飯也沒吃,就覺得困,她收拾好回到房間,在看到自己一雙兒女以後,心裏又安穩許多。
第二天一早,她就回了秦家別墅。
剛好碰到秦松白要出門。
秦初念叫住他:「我有事想問你。」
秦松白皺眉看向秦初念,不得不承認,他現在和秦初念相處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
秦初念的變化太大了,以前那個軟綿綿會叫他二哥的小姑娘,仿佛不見了一樣。
現在的秦初念,在公司里也成了雷厲風行的主,甚至有兩次碰到他的時候,她都是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秦總經理。」
秦松白還是升職了,既有秦誠的意思,也有秦初念的默認。
秦初念手裏那超一半的股份。現在就是秦誠的心病。
但無論他找秦初念談多少次,秦初念都拒絕得很明確。
後來秦誠也就不再開口了,只是又恢復了對秦松白的器重。
秦初念知道,秦誠這是想用秦松白來制衡她。
可她只覺得好笑,她根本還沒想過要對公司做什麼,秦誠就這樣防着她。
或許,這也是當初商厭的狀態,懷璧其罪罷了。
秦松白斟酌了下,問道:「你不是說找我有事?我還約了人,趕緊說。」
「你把祝荷保出來是故意的?」秦初念看着他:「而且還和她透露了商厭在哪裏。」
在昨天知道祝荷去找商厭的時候,秦初念就想到了這個。
因為那家私立醫院的保密性很高,如果不是有人幫忙,祝荷根本不可能知道商厭在那,更不可能進得去。
而偏偏,祝荷又是秦松白保出來的。
秦初念很不理解:「你以前不喜歡商厭我理解,可是他現在已經這樣,對你也構不成什麼威脅,為什麼還是要針對他?」
秦松白嘶了一聲,他的眼神逐漸冰冷起來,他嘖聲後,反問秦初念:「你從津南回來以後,就一副和家裏斷絕關係的樣子,現在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張口閉口都是商厭?」
「秦初念你真是出息了。」
現在時間還早,偌大的別墅里只有傭人在忙碌,盧惠和秦誠都沒在客廳。
從那場大火以後,秦家重新裝修了一次,秦初念都覺得這裏很陌生。
她在這裏找不到一點從小到大的熟悉感。
她說:「二哥,不是什麼事情只要扯到家裏人,就沒有對錯之分。」
秦松白眯眸冷笑:「所以呢,你是什麼意?」
「我只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秦初念抬起眼,目光冷靜又果敢的盯着他:「商厭是我丈夫,我不會讓他再受到一點傷害,不管那個人是誰,都不行。」
這是秦初念第一次這樣近乎叫板的和秦松白硬剛。
秦松白的臉色瞬間冷下來。只是他還沒開口,盧惠和秦誠就從樓上下來了。
盧惠看到秦初念先是一驚,繼而開心道:「小念,你怎麼突然回來了?都沒有提前和我說一聲。」
秦松白嗤笑,「您別白費功夫了,她這是回來興師問罪的。」
「什麼意思?」盧惠沒反應過來,看了看秦松白,又看向秦初念。
秦初念可以和秦松白硬剛,但是盧惠秦誠,是她的父母。
她做不到真的和他們徹底撕破臉皮,她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沒什麼,我回來有點事而已,馬上就走了。」
她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單下一秒,就聽到秦松白煩躁的聲音:「秦初念,為了一個算計你的人,和家裏人鬧成這樣,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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