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我認輸啊!」
凌霄高聲尖叫道,如同夜半厲梟嘶鳴。
&原來是要認輸。」李森微微點頭,仿佛終於聽清楚了,雙手之上異常滲人的風刃術,也終於停止了波動。
見到此幕,依舊身處於火焰包圍之中的凌霄,終於激動的哭出聲來。
可是,李森卻又說出了一句話。
並且這句話,口氣異常冷淡。
&你只想一句口頭上的認輸,就想了結今日之事,恐怕沒這麼容易。李某可是清楚的記得,你方才要李某認輸的時候,還要李某跟你磕三個響頭才肯罷休!是否如此!?」
說到這裏,李森袖袍遙遙一揮兒,就直接凌空驅散了凌霄上半身的烈焰,但是李森卻旋即就又伸出了一根指頭,朝着自己身前遙遙一指,然後口氣淡淡的道:「李某如今也不要你磕三個響頭,只需你跪在此地,保證以後不再仗勢欺凌我青靈宗之修士,李某就放過你。否則……」
李森說到這裏,雙目忽然微微一眯,目光之中竟然露出了一絲森然之意。
&之前動輒要跟李某拼命,如今你就算是把命真的留在這裏,恐怕也是正常的吧?」
此言一出,圍觀此幕的眾多鍊氣期修士,頓時就感覺到了一股森然涼意,從脊梁骨一溜的就爬了上去,紛紛打了個冷顫。
就連那些築基期修士,也是神色為之一凜。
凌霄此刻趴在地上,聽到李森的話語之後,原本還要一躍而起的爭執兩句,可是冷不丁的,看到了李森滿是森然之意的雙目之後,登時就被嚇得雙腿赫然一抖,剛站起一般的身體,竟然直接噗通一聲跪下了。
似乎,李森眯起的雙目之中,那蘊含的恐怖殺意,根本就不是凌霄所能承受的一般!
那種感覺,就仿佛自己赤身裸體,毫無防備的被一頭上古凶獸盯住了一般,就在下一刻,自己就要喪命於此的感覺!
凌霄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李森是真的動了殺意,要殺了自己,而絕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並且李森還真的有這個實力殺了自己!
凌霄身體瑟瑟發抖,牙關打起哆嗦,咔咔響個不停。
就在此時此刻,場中卻忽然響起了一聲怒吼!
&了!」
隨着這一句,一個黃色身影忽然一躍而起,直撲法陣而去。
&
耳邊一聲巨響之下,原本承受兩個高階法術的餘波,依然沒有崩潰的防禦法陣,竟然被此人強行轟開了一個口子!
旋即,這道黃色身影便朝着李森電閃而來!
&子,你今日未免太狂妄了!且讓老夫教訓教訓你!」
話音未落,一個通體閃爍着恐怖靈壓的黃色手印,就已經凝聚而出,朝着李森面門毫不客氣的一印而下!
此時,場中的這個變化實在是太過於迅速,以至於大多數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但是李森,面對這驟然一擊,卻顯得極其冷靜!
冷靜的就仿佛,李森早就猜測到此人會對自己驟下辣手一般!
只見李森面對這威壓極為驚人的手印,面上絲毫沒有懼色,而是直接右手一抬的迎擊而上!
與此同時,李森的全身上下,赫然也有一抹淡若不見的青銅光澤,隨之驟然一閃!
&
大廳之中又是一聲轟然巨響。
巨響之中,也傳來了兩聲悶哼。
霎時間,那道凌空襲來的黃色身影,直接悶哼一聲的被震飛了三尺有餘。
而李森,則亦是悶哼一聲的身軀劇烈一晃,身下的丈許方圓灰色大理石,剎那間便以李森為中心,向周圍碎裂出了數十道蛛紋!
李森面上也是一股青芒閃爍不定,顯然是剛才強行接下一擊,丹田之中的元氣受到了一些損傷。
這也就是李森的體質強悍,才會只受了這麼點傷,若是尋常的鍊氣期弟子,恐怕早就被剛才那一擊,直接斃命當場了。
那個黃袍身影被震飛到了空中之後,頓時就發出了一聲怪叫之聲,其中滿是惱怒之色。
直到此時,場中眾人方才看清楚了此人的容貌。
只見此人,赫然便是凌雲宗的長老錢休!
錢休凌空身軀滴溜溜一轉,就要再度朝着李森繼續攻擊,可是就在此時,一把青蒙蒙的長尺,忽然橫亘在了他的面前。
青色長尺散發出了一股難以想像的強大威壓,並且通體顫鳴不已,似乎其中蘊含的強大威力,隨時都要爆發而出一般。
錢休見狀,一雙老眼登時微微抽搐了一下,當即身形便是一止,然後緩緩的落在了地面上,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見到此幕之後,道殿主座上的方才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
&道友,小輩們互相比試,輸贏自然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你作為一名築基期長老,豈能跟這些小輩們一般見識?」
這句話雖然只是有些清冷,但是其中的警告之意,卻清晰可見。
錢休面色變幻數次,又掃了一眼橫亘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青色長尺,終於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點頭道:「青木掌門所說不錯,是錢某衝動了。不過……」
說到這裏,錢休復又惡狠狠的看了李森一眼,怒哼道:「不過李森你這小子,幾次三番的下辣手傷我愛徒!又有極大嫌疑,在黑風洞裏謀殺了我的親孫錢復!這種種過節,你可要牢記在心!總有一日,錢某會親自找你清算一番的!」
聽到這話,楚越卻呵呵一笑:「呵呵,錢道友多慮了。我這徒兒李森,向來心境平和,與世無爭。哪裏會傷你的孫兒?再者說,小輩們切磋比武,難免一時興起,受了些小傷,也屬正常,豈有事後追究之理?錢道友日後若要理論,大可以上曉月峰找楚某。我這徒兒,你還是大人大量輕輕放過的好。」
&來日方長,自見人心!」
錢休怒哼一聲,然後又掃了一眼地面上仍在捂着腿哀嚎的凌霄,越發怒氣勃發的厲聲叫道:「還在這裏號喪作甚?還嫌丟人不夠嗎!?隨我走!」
凌霄聞言,連忙止住哀嚎,爬起身來,一瘸一拐的跟在錢休身後,離開了青靈道殿。
這一路走去,他卻是連敢看李森一眼都不敢了,哪裏還有初次見面之時的囂張狂妄?
不過,在這二人臨出殿門之際,青木子復又高聲喊了一句:「錢道友!今日血羅宗之事,記得向貴宗的凌雲掌門說明一番!」
可惜,錢休並未有任何的回答。
接下來,場中眾人目送着錢休和凌霄二人離開之後,一個個的面色又是各不相同起來。
青靈宗一脈的修士,無論喜不喜歡李森,此時此刻卻也是感覺揚眉吐氣,氣勢大漲。
神劍宗的方長老和他背後那兩名弟子,卻均是神色驚疑不定的開始打量起李森來。
唯獨李森自己,卻終於從地面上站起身來,然後拍了拍衣袍下擺上的土灰石屑,伸手攏了攏自己背後的黑色長髮,再度緊束一番,這才神色淡然之極的返回到了楚越背後,袖手站定。
顯然,李森此時此刻的模樣,就是給人一種行有餘力,瀟灑不拘的模樣。渾然不似正呆在這種氣氛嚴肅,局勢緊張的青靈道殿裏,卻好似就在自家的竹林花海,舉鷹漫步一般。
總之,李森此刻給人的感覺,就是高深莫測,一副實力仍是有所保留的高人模樣。
明道見到李森這幅模樣,只是搖頭,自嘆不如。
劉厲卻仍是滿臉冷笑。
孫火則是看了看青木子,又看了看楚越,臉上冷色越發濃郁。
唯獨朱龐,一雙小眼睛之中卻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並且還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對面那個之前還坐着血羅宗樓姓修士,如今卻已經空蕩蕩的座位。
場中一時間,沉默了許多。只剩下青木子、徐明二人對李森的誇讚,還有楚越對李森的勉勵。
不過,這幾人卻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詢問李森『五行陣旗』的來歷。
不久之後,神劍宗的方長老跟青木子寒暄了幾句之後,終於又看了李森一眼,緩緩的開了口。
&前方某上山之際,還聽聞到李森賢侄的鼎鼎大名,還有其他令人匪夷所思的各種傳聞。例如『單手勝大比』、『孤身驅蔡氏』,甚至還有越發邪乎的『力抗築基期』、『半年升七層』!每每念及於此,方某心中都是疑惑和驚懼交加,心中感慨,難道李森此子,乃是我衡岳山千年不出的修煉天才不成?」
說到這裏,方長老又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李森一番,這才開口道:「如今來看,李森的實力,恐怕是不在傳聞之下了。貴宗有此子相助,恢復往日之興盛,或許是指日可待啊!」
青木子聞言,臉上都快笑出朵花來:「方道友如此讚美,我這劣徒真是愧不敢當啊!須知道,坊間傳聞多有不實,『力抗築基』更是子虛烏有!其他事情,雖然多少有一些影子,也大多都是運氣使然,不能當真的。」
&青木掌門何必如此謙虛?大家都是衡岳山之人,你青靈宗若能興盛發達,對我神劍宗自然也有好處。」方長老卻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然後復又開口道:「原本方某此次前來,還準備讓我這兩名徒弟,跟貴宗的李森過過招,試試高低。如今看來,就算是出手,恐怕八成也是自取其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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