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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是原本也沒有想過真正讓眼前這個可憐的女子跪下,她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可是,這個女子聽到自己的孩子可能還活着的這件事情,竟然立刻跪下,而且磕頭如搗蒜,嗓音悲泣地道:「只要你肯救我的孩子,別說讓我求你,哪怕你就是讓我當牛做馬,我也是義不容辭的!」
這個可憐的女子已是滿臉淚水,只是她的這幅面目,在安如是看來只是覺得她真的是可憐又可恨。要說她可憐,她也是當真一個可憐人,可如果說她可恨,也是因為她的分明知道自己的命運,卻沒有辦法反抗。
眼前這個伏地痛哭的女人,竟像極了她的娘親……
她打量了六姨娘半晌,聲音冷冷地到:「我可以救你的孩子,但是你要答應我,從今往後,你要在相府里消失。你的這個孩子,他究竟是姓安,還是姓別的什麼,這個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和那個男人的事,我心裏清楚的很,這個孩子是不是相爺的孩子,你的心裏更是清楚的很。你若是不帶着孩子從相府離開,恐怕大夫人也不會讓你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長大。」
六姨娘聞言如遭雷擊,愣怔怔地看着她。
方憐兒也不過只是這偌大的帝都中一個可憐的女子罷了,一個小小商人的女兒,一無權勢背景,二無龐大身家,平日裏精打細算,費心籌謀,也只是想找一個依靠而已。
她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矮榻上的女人,「將你的手伸出來。」
六姨娘乖乖的照做,將瘦弱的手腕伸出窗外,看着那個少女抬手給她切脈。
「你是不是自生育那一日之後,便整日腰背酸痛,疲乏不堪,甚至有噁心嘔吐,身下惡露不斷的情形?」
六姨娘聽他說的這些竟然句句符合自己的情況,大驚失色之下,呆滯地點頭不止。
「你是否夜裏常被夢魘住,常常看見幻象,甚至於有的時候,連白日裏也會看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一些畫面?」
六姨娘的眼角有淚滑下,她看到的那些東西何止不是這個世界能看到的,那簡直就是,傳說中十八層地府才能見到的情形!她夢到過自己因為說謊而下了拔舌地獄,也看見過那些青面獠牙的惡鬼,將她五花大綁扔到刀山油鍋之中!
她被折磨的不敢睡,更不敢清醒着面對那些血淋淋的幻象。
她甚至夢到過,她那出生僅僅才三天的兒子,竟然也被帶到地獄中去活活的遭受折磨!
而那些惡鬼的面貌,無一例外的都和大夫人一模一樣!
安如是放下為她切脈的手,定定的看着她說道:「恐怕,你是被人下了毒,你那些譬如,腰痛、乏力、嘔吐、夢魘的狀況,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六姨娘很肯定地道:「也不過就是這三五日之間的事情,在我生產之前,並沒有這些狀況發生。」
「那給你接生的那些的產婆都是你自己從外面找回來的嗎?」
六姨娘回憶了好半晌,才遲疑地道:「也不全是,我記得很清楚,我只找來了兩位有經驗的接生婆子,但那一日,產房中來來去去卻有三五個上了年紀的老媽子。」
安如是面無表情地道:「你是在生產的那一日,被人下了很大劑量的毒藥,那種藥可致幻,也可使得你在女人坐月子中的一些毛病,比如腰痛,畏寒之類的毛病更加嚴重,普通的大夫根本沒有辦法查得出來。之前相府中唯一的一個大夫姓劉,是大夫人從娘家帶來的,自然向着大夫人說話,即便是你自己從外面找來大夫,他們也都會提前買通,而你就算到了死,都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而死的……」
六姨娘霎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大夫人嫁給安輔序也有十餘年了,這十多年來,她在她的夫君和安老夫人面前,竭力保持着自己賢良淑德的形象,即便是在下人面前,也幾乎不做那惡人,她沒想到她的心思竟有如此歹毒!
她癱坐在榻上,手托在腰部,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流着。她如今已是進相府五、六年了,一直有着自己的小算盤,卻從來沒想過她那些小把戲,在大夫人眼裏,卻是那麼的不夠看……
這個婦人何其歹毒!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卻又無力地攤開,她要怎麼走?這麼龐大的一個大赤王朝,哪裏才能有她的容身之所?
安如是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話語不帶一絲感情地道:「現如今只有我能救你們母子,也只有我會對你施以援手,不要指望着你那個所謂的男人,更別想奢望相府里的其他人有這個心胸。我明日會再來這裏,你若想好了,我便帶你離開,還會幫你驅毒;若不然,你不信我,那便只能抱着你的兒子,死在大夫人的算計之下。」
說完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便扭頭走開。
待她回到柳蒼朮房間裏時,已到了子時,寺廟裏守夜的僧人剛敲過了第一聲梆子。
她穿着夜行衣閃至屋中,發尾沾了寫露水的痕跡,語氣有些焦急地問道:「孩子如何了?」
大名鼎鼎的柳神醫正坐在桌邊提着筷子加了一口素夜宵往嘴裏放,平日裏也是風度翩翩的青年,此時卻有些不修邊幅,一條腿搭在矮凳上,見她進來竟還被嗆着了。
安如是忙上前幫他倒了一杯茶水,貼心地服侍着他喝了下去。
「咳咳……你怎麼不先問問我,你師父我,為了幫你這個忙也算是累了大半宿,你來了不先問候師父的身子,不幫師父帶兩道好酒好菜,只顧着看那個小崽子,這就是你當人徒弟該做的?」
她忙做小伏低地繞到他的身後,殷勤地幫他捏了捏肩膀,邊道:「雖然他只是個小崽子,但好歹也是一條人命,何況年紀還這麼的小,要我眼睜睜看着他去死,我也是做不到的。師父身為醫者,也算是半生懸壺濟世,想必也是不能做到如此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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