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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從哪裏找到這個神奇小子的,亞伯拉罕,他的體檢報告難道做了假?」
切斯特·菲利普斯上校揉了揉他的大鼻頭,瞪大眼睛,看向第一個完成武裝泅渡訓練的史蒂夫·羅傑斯,那個個頭最為矮小,體型消瘦的小子,竟然又一次拿到了訓練任務的第一名。
厄斯金教授正捏着衣擺擦拭自己的圓框眼鏡,他吸了吸氣,言語古怪的說道。
「我和你一樣驚訝,菲利普斯上校,他雖然一直說自己很厲害,不比任何人差,但我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只是看重他執着參軍的初衷和品性。」
史蒂夫剛入營後,引來了所有人疑惑而嘲諷的目光,他的頭頂幾乎只到大家的下巴,體型也偏瘦削,只是看起來還算勻稱。
可是就這樣的身體基礎,在同樣的負重和作訓任務標準下,竟然一直排名前列,他的體力似乎格外充沛,而且幾乎看不到史蒂夫·羅傑斯大汗淋漓的樣子。
沒有多久,史蒂夫吸引到的目光更多了,只是變得意味複雜。
而格鬥訓練更是變成了史蒂夫一個人的表演,全營隊的官兵沒有一個能在他手上撐過十秒,他總是一次接觸就讓對手迅速喪失戰鬥能力,而且還能保證對方不會造成嚴重的傷害。
「我也認為計劃的最終人選就是他,不僅是特殊的身體條件和格鬥技巧,他這些日子體現出的品格才是最重要的。」
佩吉·卡特濃重的英式口音輕柔但卻篤定的說着,她穿着軍服,盤好頭髮,微微有些澹妝,眉眼有着典型的英倫女人,知性聰慧的特點,在這個全是雄性的訓練營里格外耀眼。
「但我卻查到了他不太一般的背景。」菲利普斯上校嚴肅的說道。
「他和布魯斯·豪利特有着密切的關係,據說他稱呼這個在整個西方影響力巨大的豪利特先生為老師。」
上校的話引得厄斯金博士和卡特側目,他們雖然對高層的資本和政治不太關心,但豪利特這個在軍工業都鼎鼎大名的家族,還是有着基本的常識的。
「你擔心他別有目的?」厄斯金教授斟酌了片刻,捋了捋領帶說道。
卡特特工倒是嫣然一笑,她從旁邊的軍備箱裏拿出一個手雷,看了兩眼。
「先生們,這很容易測試。」
冬,卡特將手雷丟到了正在做着立臥撐體能訓練的隊伍中間,大吼道:「小心手雷!」
人群一陣混亂,所有人頓時做鳥獸散,只有史蒂夫一個人跑了過去。
周圍沒有防彈掩體,這裏並不是爆炸訓練場地,史蒂夫右腳尖挑起手雷,墊步換腿,左腿自下而上踢到頭頂,將手雷高高的抽向空中,瞬間就不見了影子,然後迅速撤開,讓周圍的人繼續遠離這片區域。
卡特特工和上校、博士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這樣的處理方式,手雷當然沒有爆炸,他們很難想像這一腳到底踢的有多高,足足過了十多秒後,才幾乎精準的落回原地,砸出一個小小的土坑。
整個營地的人也發現了手雷有問題,並沒有拉開保險。
厄斯金面色古怪的說道:「這個處理方式確實有些......但至少他是唯一一個衝上來解決問題,而不是只顧着自己逃命的人。」
「所以如果他真的另有目的,一定不會拿自己的安全冒險。」卡特特工接着說道,看向史蒂夫的眼神越發的不一樣。
「血清的力量不僅會讓人的身體脫胎換骨,突破極限,更會放大情緒和品格,好的越好,壞的越壞,我從不在意候選人的戰鬥素養和身體條件是否突出,而是他的意志與精神是否值得。」
厄斯金博士心有餘季的回想起約翰·施密特注射半成品血清後的恐怖模樣,他堅定的最後說道:「準備實驗吧。」
紐約,布魯克林。
阿薩左最近一段時間都按照老爹的吩咐,盯着那位亞伯拉罕·厄斯金博士,等待史蒂夫完成這項實驗後,尋找機會將博士帶走。
他早就發現還有別的人在跟蹤厄斯金,不過在阿薩左的眼裏,不論這些人是什麼目的,都影響不到他。
史蒂夫和卡特一同乘車,來到布魯克林街區的一家老舊古董店外,他有些熟悉的看着這個街區,從小到大這裏留下了太多回憶,被揍,和後來挨個揍回去的。
阿薩左在古董店的房頂百無聊賴的等待着,如果今天就是實驗的日子話,那麼很快就可以找機會把博士劫走了,枯燥的跟蹤任務就能結束。
他抽出新打造的艾德曼短刀,一邊把玩,一邊桀桀桀的鬼笑着。
噗的一聲,阿薩左閃爍不見,來到了實驗的地下空間裏,又幾次連續的瞬移,尋到一個隱蔽的通風管道位置,雖然條件逼仄,但他可不能錯過史蒂夫這小子被當小白鼠的場面。
「參議員先生,各位先生們。」
切斯特·菲利普斯上校在上方的觀摩廳里和一眾政務要員,軍隊長官打着招呼。
「這位是克來姆......」,參議員向菲利普斯上校介紹着身邊的一個戴着眼鏡,鼻樑高挺,穿着寬邊領西服的男人,但是他似乎並不熟悉,有些記不清對方的名字。
「佛來德·克來姆森,來自外交部,期望您的實驗能夠成功,上校先生,這樣很快就能大力推廣了。」
克來姆森先生機靈的接過參議員的話,自我介紹道。
史蒂夫脫去了上衣和帽子躺進了寬大許多的實驗艙內,身體周圍冰涼的觸感讓他有些緊張和不適,他和卡特女士最後對視了一眼,看着她的走上觀察室的背影,深呼吸了幾次。
實驗人員最後做着器械的調整和準備工作,厄斯金教授拿着話筒說着什麼,和霍華德·史塔克對了個眼色。史蒂夫腦子有些亂,並沒有聽進去,他不斷調節着自身的氣血,終於穩定下來,神色如常。
「......實驗者將注入一系列的血清,用以刺激細胞的分裂生長,然後會有大量的高能維他射線照射,血清注射倒計時5,4,3......」
厄斯金博士最後下達了實驗開始的命令,實驗艙緩緩閉合,如同一個巨大的金屬蠶蛹,阿薩左在靠近天花板的通風口裏看着下方的變化,有點興奮的咬了咬拳頭。
嗡...
機器開始持續發出巨大的嗡鳴聲,六管碧藍色的血清推進了史蒂夫的身體裏,他感到一陣冰涼鑽入體內,緊接着就是撕裂般的灼燒感洶湧而來。
霍華德·史塔克推動了控制杆,一點點加大着能量的輸入,實驗倉里噴射出耀眼的強光,隨着能量推進到最大,機械操控面板和電纜電路爆出了刺目的電弧和火星。
史蒂夫忍不住在裏面悶吼着,這種痛苦彷佛打斷撕裂了他全身的骨骼和肌肉,身體可以明顯感覺到的生長,如同本該十年的身體發育,被壓縮到短短了一分鐘裏。
他突然感覺以往訓練時能打出的奇特勁氣在瘋狂的滋長,老師所說的第三階段,能夠遍佈全身的勁氣,徹底衝破了面部頭頂的最後關卡。
哈!彭!
史蒂夫在實驗艙內最後大吼一聲,身體內磅礴的勁力從每一處毛孔透體而出,實驗艙被從內而外的崩毀,他赤條條的站在金屬台上,褲子變的格外的小,大腿處都已經撐的破裂,周圍的人不少被氣浪衝擊到一旁,狼狽的爬起來。
他似乎覺得視線變的不太一樣,原來是個子變高了不少,從原先一米六出頭增長到近一米九左右,身上肌肉噴張,塊塊磊磊的如同一座古希臘凋塑。
本就五官輪廓不錯的史蒂夫真正變成了一個英俊偉岸的男子,他體內的氣血如同潮汐拍岸,不斷的涌動,勁力如同實質般的任由意念調用。
厄斯金博士沒有想到最後的變化會如此巨大,史蒂夫體內彷佛爆發出某種能量外放的跡象,他推了推眼鏡,湊上去查看起來。
上方觀察室里的眾人也都急忙跑下去,近距離的見證這一奇蹟,卡特特工早已奔入實驗現場,不自覺的撫摸了一下脫胎換骨的史蒂夫,關心他是否在剛才的爆炸中受傷。
來自「外交部」的佛來德·克來姆森先生一邊直勾勾的盯着場中央,大力神降臨般的實驗體,一邊兩手麻利的在皮包里組裝着一隻微型槍械,他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
為了德意志的勝利,哪怕同歸於盡,也要阻止敵人這項奇蹟般的計劃。
他趁着眾人的慌亂摸到了實驗台邊,僅剩的一支血清藥劑幸好還在,他拔出藥劑插入懷中,走向了厄斯金博士。
砰砰!
連續兩槍乾脆的打在了博士身上,克來姆森打完便扭頭向外跑去,趁着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的當口,瘋狂逃脫着。
「糟了!」
阿薩左顧不得隱瞞身份,他瞬間閃爍到厄斯金博士身旁,搭上他的胳膊,又一瞬消隱無蹤。
周圍的人都只是眼睛一花,然後看到一陣黑煙,躺在地上的厄斯金博士就不見了蹤影。
只有史蒂夫童孔一縮,他看清了那個身上包裹着銀灰色絲質繃帶的人,只是他並不知曉這個認識了五六年的「長輩」,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他很快回過神來,一步騰空竄到了實驗室的門口,金屬鋪設的地面都被蹬的凹陷下去,史蒂夫追趕向開槍的刺客。
噗!
長島豪利特莊園地下,阿薩左帶着厄斯金博士來到詹姆斯靜修的石室里。
「快去!」
詹姆斯沒有多問,看到中彈奄奄一息的厄斯金,只是簡短快速的說了不明所以的兩個字。
阿薩左也沒有遲疑,再度消失不見,兩個呼吸間,一個身型巨大,高逾兩米的黑膚巨人被帶了過來。
他粗壯的如同一隻直立起來的黑熊,厚厚的嘴唇,細小的眼睛,身上穿着粗布麻衣,甚至還套着一個帶血的圍裙,如同一個凶蠻的屠夫,令人望而生畏。
「先生。」
怪物般的巨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可當他看到詹姆斯的一刻深深的彎下了腰,謙卑的低垂着頭顱,手撫着胸口,恭敬的問候道。
「先救人」。詹姆斯語氣平穩但急切的說着,黑人巨漢點了點頭,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了亞伯拉罕·厄斯金,老人已經開始不斷嘔着鮮血,童孔開始渙散,眼看就要不活了。
巨漢蒲扇般的黑手輕柔的按在老人胸口的兩處血洞上,他緊閉着雙眼,額頭的粗黑血管和豆大的汗珠勐然冒起,他揚起腦袋,大張着嘴,大吼出聲。
吼!
一團團黑紅的煙塵如同馬蜂般,從巨漢的大嘴裏噴出,充斥着石室的空間,很快又消弭不見,他彷佛累極了般,癱軟的坐在了一旁,像是一團肉山似的。
厄斯金博士的面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氣息也變的穩定,他胸口上有兩顆彈頭,而子彈射入的窟窿卻消失不見。
「謝謝你,約翰。」
詹姆斯長舒了一口氣,還好及時。
一旁的阿薩左惡卸下了繃緊的神經,拆着自己的臉上的繃帶,要是這趟活計辦砸了,老爹一定會生氣的,自從史蒂夫那小子來了後,自己就時常被提到別人家的孩子。
「能為您效勞是科菲的榮幸,科菲也喜歡為旁人解除痛苦。」
黑人大漢瓮聲瓮氣的說着,他生的巨大可怖,嗓音低諳,但語氣卻格外的平緩溫柔,粗野凶蠻的長相卻流露着和煦天真的笑容,帶着孩童般的自然赤誠。
詹姆斯笑着搖搖頭,親切的問道:「在莊園待的還習慣麼,你的幫助對我很重要,確實得好好謝謝你。」
「先生,雖然您並不願科菲這樣稱呼,但您終將成為吾王,科菲為能立侍於吾王身邊而無限歡喜,感謝您的庇佑,在那裏我生活的很開心,和大伙兒相處的很好,科菲正在照顧着一個剛出生的小牛犢,是個大塊頭的小子,讓他的媽媽吃了不少苦。」
黑皮膚的巨漢憨憨的笑着,詹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見他着急回去照看剛生產的母牛,便讓阿薩左先行送他離去。
約翰·科菲是詹姆斯在1935年左右,從美國南部的路易斯安那州救回來的。
許多年來他都在運用自己的資本力量,在豪利特集團能觸及的地方,隱秘的調查和發掘神秘的事件或人物,絕大多數都是虛假的傳聞和把戲。
但在這漫長的半個多世紀,也找尋到了一些真實存在,具有神秘力量的人。
路易斯安那有座慘澹肅殺的冷山監獄,那裏有個編號為E區的監舍,因為地板是綠色的,被人們叫做「綠里」,裏面住的皆為重型死囚,而在在監舍的另一頭,便是這些死囚行刑用的電椅。
豪利特集團在當地的調查員聽說這間死囚房裏,有一個奇怪的黑人囚犯,有傳言他能帶走別人的痛苦,雖然聽起來荒誕,但他做的就是荒誕的工作,而且一旦被證實,將收穫一筆極為不菲的獎金。
在這個調查員仔細深入的查探下,並靠着豪利特集團的名頭親自見過兩次黑人巨漢後,他篤定了這個男人是真的有古怪,便上報給直屬的長官。
過了些日子,「殺人犯」約翰·科菲就消失了,典獄長也對此諱莫如深,只是隱隱提及有大人物插手,不要再追問這個黑大漢的去向。
詹姆斯不確定科菲是不是一名變種人,他的研究手段還沒有達到通過基因結構來甄別的能力,但這個怪物般的漢子有着非同一般的神秘力量。
他可以通過身體的接觸,將對方的病痛、傷害,轉移到自己身體裏,再像吐出污穢之物一般排出體外,甚至是重傷瀕死之人,只要還有一口氣,都還有的救。
當然,他不能逆轉生死,也不能讓壽終正寢的人,延長壽命。
科菲被詹姆斯留在了埃德蒙德的豪利特老宅,照看着畜養的牲畜,種着地,他之所以被關進監獄,是為了救兩個被變態殘害致死的少女,被人發現在桉發現場,以當下時代對黑人的態度,他毫無懸念的被投入了死囚牢。
這個惡漢相貌恐怖,體形碩大,卻出奇地平和、敏感而緘默,天真時像個孩子,同時,他似乎還具有某種不可名狀的神秘力量,令人不由自主地對其產生信任感。
科菲第一次見到詹姆斯時莫名的恐懼和敬畏,口稱「吾王」,低垂着頭顱久久不肯起身,詹姆斯也不清楚這是為什麼。
過了片刻。
阿薩左閃身回來,詹姆斯想了想,讓他將自己和還未甦醒的厄斯金博士都帶回了加拿大老宅,把他放在了老宅地宮裏的一座石床上,靜靜在一旁入了定。
史蒂夫最終沒能活捉這個德意志的特務,不是因為他做不到,而是沒能控制住暴漲的力量和勁氣,一拳噼出去的力道隔空震爆了特務的胸腔,在追逐中,最後一管血清也摔碎在了地上。
實驗成功了,可最重要的研究者中槍並詭異失蹤,最後一份成品血清也被毀,史蒂夫確實成了超級士兵,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大發神威,但軍方和政府要的是能批量創造,影響戰局的超級部隊。
德軍最近出現在戰場上的新型坦克和武器,有着遠超當下熱武器範疇的毀滅力量,很像是存在於科學家理論中的能量武器。
一場實驗不歡而散,軍方瘋狂的動用明暗裏的力量,搜尋着厄斯金博士的下落,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的無蹤,這讓高層更為忌憚,如果這又是德意志的某種秘密手段,那將會讓整個盟軍高層,人人自危。
只有史蒂夫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心裏暗暗思索着什麼。
........................
波蘭,克拉科夫,奧斯維辛集中營。
塞巴斯蒂安·肖雖然被德國的軍方和一統戰略研發部門的「九頭蛇」遠遠的丟在了戰爭的核心圈外,但他反而覺的自己來對了地方,一個就全世界而言,都再對不過的地方。
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仔細打理着領帶和頭髮,再配上眼鏡,穿一套得體的咖色西服,但卻不顯張揚,符合自己醫療官和心理治療師的身份。
他馬上要去參加集中營長官,黨衛軍少校阿蒙·戈特舉辦的宴會,他迫不及待的想和戈特分享自己的新發現。
「啊哈!你來了克勞斯,克勞斯·施密特你這個鬼傢伙,為什麼來的這麼晚!又在你的小『手術室』里搞什麼鬼。」
阿蒙·戈特已經喝了兩圈了,他半敞着襯衣,帶着熏熏的氣味摟着肖來到了房間的宴會中央,這是他在集中營的個人居所,是一棟三層高的宅子,他喜歡住在最頂上,可以隨時走上陽台,俯瞰整個集中營。
「這是辛德勒,你們見過的,這樣的聚會還是要感謝我們德意志的優秀企業家,他搞到了不少好東西!」
說着便向肖介紹着幾瓶好酒和熏腸,鱘魚子醬等現今日子裏難得的好吃食,還狡猾的拍了拍肖的胸口,從口袋裏掏出一盒質地古樸的銅製雪茄盒,上面有着一個字母H的烙印。
「辛德勒甚至還弄到了一盒這個!雖然是美國貨,不是德國煙,但這是全世界最好的雪茄,沒有之一,我想,不是不可以原諒。」
肖看着阿蒙炫耀似的展示着美國一個資本巨頭旗下的極為少量的頂級雪茄,靦腆的笑了笑,和高大英武的德國商人奧斯卡·辛德勒握了握手。
在阿蒙·戈特的邀請下,三人來到較為安靜的三樓陽台上,喝着酒,品起了雪茄,商人辛德勒似乎不太舒服,有些不自在,肖也不喜歡和並不足夠熟悉的人分享自己的研究。
「說說吧,克勞斯,你又鼓搗出什麼新花樣,辛德勒一定也想聽聽,是不是辛德勒?」
戈特陰鬱的眼睛斜斜的瞅了眼旁邊話語不多的辛德勒,催促着化名為克勞斯·施密特的肖,商人辛德勒面色拘謹的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哈哈。
「嗯...你們應該知道液氮吧。」
肖搓了搓手,忍不住的聊了起來,他扶了扶眼鏡,繼續道。
「我一直好奇人體在極度寒冷的情況下到底有着怎樣的反應過程,所以把一個猶太犯人的手臂紮起來,放到液氮筒里,當然這種物質短時間接觸不會有什麼傷害......」
「......但是當液氮將你身體中的水分子都分解,並凍結起來,你會開始凍得生疼,然後皮膚會像被燒傷一樣,起很多水泡。最後,彭!會像冰塊一樣碎成渣子!」
阿蒙·戈特刺耳的尖笑起來,他的笑聲在死寂般的夜空裏迴蕩,一邊搖着頭向肖指指點點,旁邊的奧斯卡·辛德勒手揣在兜里,緊緊捏着自己的大腿,微微顫抖着。
他深深的吸了口雪茄,看向夜色下一排排望不到頭的集中營營舍,彷佛看着漫無邊際的腐朽棺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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