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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跟在趙氏的身邊在前頭應酬,旁邊林氏也在的。
京城裏的但凡有些臉面的都來了,就連宮裏都送來了賀禮,殊榮可見一斑。
四月對京中的這些貴婦早已熟絡,不時有人過來找她說話,她也應付的遊刃有餘。
往常一起說話的姐妹難得聚在一起,四月身邊圍着人,趙氏瞧見了就道:「你去與她們坐着說話就是,這裏就不管了。」
四月也不想再站着應酬,主要是身上累,就應下往花廳去。
花廳二樓上已經坐了些女眷,能來得這般早的,一般就是與顧家來往十分密切的,早早的過來說話。
四月看了一眼,都是顧懷玉的幾個表姐妹,還有與趙氏交好的幾家。
四月一上去就被她們叫了過去一起坐着說話,這時候正是陽光正好的時候,雖是冷,可閣樓上四個角落都擺着炭火,熱鬧說話聲不絕,地上落了好些瓜子皮,還有孩子追逐嬉鬧的聲音。
四月身邊跟着蕭氏,兩人去眾人堆里坐下,這時候開席還早,便有人說玩行酒令。
四月便道:「這我玩不了了,你們自玩去,我在旁看着。」
見着人目光不解的朝她看過去,四月只是笑了笑。
她的肚子還未顯懷,別人看不出來也是正常。
蕭玉林自然知道四月為什麼不玩,就道:「我們玩就是,這幾個人剛好的。」
眾人便沒問這茬,四月起身坐去了最邊上。
花窗上的帘子被吹的掃在臉上,四月看着外頭正好的日光,就起身去窗前坐下,曬曬身子。
蕭玉林那邊玩完了過來找四月,四月也懶洋洋的不願動,靜靜看着外頭。
蕭玉林見四月不說話,坐去四月對面笑道:「妹妹瞧着有心事。」
四月笑了下:「並沒有什麼。」
又問:「還有件事倒是忘了問姐姐,上回蕭家不是不應這門婚事麼,怎麼這回又應了。」
蕭玉林聽到四月問這個,嘆息道:「這話我只當與妹妹是知己才說,妹妹只當現在聽聽,外頭別說了,不然又鬧了間隙不是?」
說着蕭玉林看向四月:「這事能成還是因為我妹妹執意想嫁,我母親也勸不了,我也回去勸了,勸不住就隨她了。」
「雖說顧家門第是好,可那等事不就是守活寡麼?」
「顧三公子人中龍鳳,樣樣都好,可惜怎麼能有這樣的事情?」
說着蕭玉林拉着四月袖子問:「我還忘了問妹妹,顧三公子那養在外頭的外室可遣了?那孩子又放在哪兒?」
四月被這串問題也問住了,這八成是顧懷玉自己編的,只是不知道謊言被戳破,到時候眾人又是何反應。
四月長長嘆息了一聲道:「這事看人家小兩口怎麼說吧,我畢竟不知全貌,也不好開口。」
話才剛說完,就聽到外頭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四月往窗外看去,只見得一身紅衣的顧懷玉被眾人擁簇着出去,應該是要去迎親了。
隔的太遠四月看不清顧懷玉臉上的表情,只是那步子瞧着有些許踉蹌,想到他昨夜裏喝那麼些酒,也不知現在酒醒了沒有。
旁邊蕭玉林看着顧懷玉的背影笑道:「但看樣貌,顧三公子算得上京城內頂頂好的了,那身量又高,又年紀輕輕坐了總督的位置。」
「這般意氣風發的年紀,可惜了啊……」
四月知道蕭玉林說的是什麼,默了默,回過了頭。
宴席撤去,賓客散去,晚上的顧府依舊有些熱鬧。
樹梢上都掛了燈籠,上頭寫着喜字,顧懷玉的表兄們就去顧懷玉的院子外面鬧,聽着裏頭的動靜滿院子裏笑。
四月記得自己與顧容珩大婚時可沒有這一遭,想來也是這些表親不敢在顧容珩面前放肆。
四月倒沒過去,坐在正房裏與二房的和老太太一起閒話,正說笑着,管家就白着臉來匆匆道:「大夫人老太太,三公子的院子出事了。」
趙氏一下站起來,上前幾步忙問了原因,原是有人起鬨在顧懷玉屋內的窗戶上破了洞,想往裏頭看,結果什麼都沒看到,就看見顧懷玉一臉怒氣的出來,當即就給了門口的奴才一腳,嚇得其他人一鬨而散。
趙氏皺着眉:「不過是個奴才,拖下去就是了。」
管家忙道:「可那一腳不輕,踢的那奴才嘴裏流了血,三公子還不解氣,又連踢了幾個了。」
趙氏這才忙站起來:「不過是表親們鬧鬧怎麼就生氣了,還拿下頭人撒氣。」
「新婚的好日子,別在地上濺了髒東西。」
趙氏說着就匆匆往外頭走了。
王氏看着趙氏出去,忍不住對四月問:「三公子怎麼發這麼大脾氣?屋子裏還有美嬌娘呢,也有空閒出來踢人。」
四月往嘴裏放了一塊棗干,低聲道:「戳窗戶的確過了些,三公子生氣也是顧着蕭映如吧。」
王氏笑道:「這我倒是沒想道,看來三公子這回娶着喜歡的了,護的跟什麼似的。」
四月笑了笑,又專心聽屋子裏的其他人說話。
四月與顧容珩走的時候趙氏還沒回來,四月也不知道趙氏在顧懷玉院子裏做什麼去了,新婚夜該留給小兩口的,按理說趙氏不會在那院子裏留太久。
只是四月也不好多過問,有顧容珩在前頭擋着,她只跟着他的步子一起回去。
一回去四月便倦得不行,只覺得一整天裏臉上的笑意便沒落下過,這會兒得了空閒只想早些睡了。
春桃來問要不要沐浴,四月沒心情,讓嬤嬤帶着明夷和溫心也去睡,自己就軟綿綿的去梳洗。
發上的首飾一一脫下,四月趴在顧容珩的胸膛上困得睜不開眼,卻驚覺顧容珩又吻了上來。
四月迷迷糊糊撐着顧容珩的胸膛,半眯眼看着面前的人喃喃:「夫君不困麼?」
顧容珩撫着四月柔軟的髮絲,看着她睏倦的眉目,越發是喜歡,深吻下去喘息道:「四月回應我就睡了。」
四月沒法子,依舊生澀的回應着,好叫顧容珩快些滿意,她好快些睡。
身上遊走的修長手指帶着陣陣熱意,四月半夢半醒,何時睡去的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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