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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站在屋子裏,走到顧容珩的面前道:「大公子,都準備好了。」
顧容珩對着管家道:「按着謀害主子的家法來。」
管家應着,走到蘇老太太的面前道:「剛才大公子說了,下藥謀害主子,該打三十個板子,還需要在前院裏施刑。」
蘇老太太一聽,眼神就看向了老太太。
南玲月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要在前院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挨板子,那臉面可全都沒有了。
她臉上僵硬,對着老太太道:「可不可以就在這兒罰了?」
老太太眼神疲憊,嘆口氣別過了頭。
她知道顧容珩是鐵了心的要替四月出頭,自己的話定然是不會聽的。
自己再多言一分,不過是讓容珩多恨自己一份罷了。
現在大房的對她,她能感覺到已經有了微詞,這關口,她不想再多管了。
娘家人終究都在江州,平日裏也少會見,也算不上怕多得罪了。
蘇老太太看姐姐別過頭不看她,便知道這件事沒有餘地了。
她坐在椅子上扶着頭,鬧成這樣,她只想儘快將事情解決了。
也不想說話,微微點點頭,林管家就手一揚,身後的小廝就拖着南玲月往外面走。
陳氏哭的不行,又追着南玲月跌跌撞撞跟着出去。
趙氏也走了出去,過去瞧一眼也覺得解氣。
顧容珩看向四月:「你去看看麼?」
四月搖搖頭。
前院的人不少,來來往往的丫頭見了肯定都要去看,況且這種事情,不出一夜,南玲月的事情便會在顧府里傳開了。
往後任何一年,南玲月怕是都沒有臉面再來顧府了。
顧容珩嗯了一聲,牽着四月,也不在管屋子裏的老太太,就往外面走。
才剛走出前廳,就聽到南玲月一聲聲的哭喊聲,連二房的人也驚動過來,圍在旁邊驚疑不定的看。
四月只往前院裏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五十杖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幾乎會要了半條命去,往後也可能沒法子生育。
她不想看,怕看了心裏發抖。
即便知道南玲月是罪有應得,在心底深處還是有一絲恨這樣的自己。
她握緊了顧容珩的手,低頭走過了迴廊,直到回到了院子裏,南玲月哭嚎的聲音卻好似還迴蕩在自己的耳邊。
顧容珩看出四月神情落落,牽着她去看明夷。
此刻的明夷正被奶娘抱在懷裏,一見到四月就伸出了兩隻小手過去,要四月去抱。
心底的一絲低落很快不見,四月笑着伸手過去,將明夷抱在了懷裏。
明夷是認得娘親身上的味道的,一到四月的懷裏就開始笑,小嘴巴不停的往四月臉上蹭。
四月笑着對顧容珩道:「夫君也抱抱,不然明夷該與夫君生分了。」
顧容珩聞言抱過來,明夷卻不願意了,小胖身子使勁往四月身上靠,顧容珩低頭想要親親明夷的臉,明夷也十分嫌棄的用小胖手按在顧容珩的嘴上。
四月在旁邊看着笑的不行,握着明夷的手笑眯眯道:「明夷,你爹爹身上是不是臭的?」
顧容珩挑眉看着四月:「我身上臭不臭,四月應該知道。」
四月臉微微一紅,又哼了一聲:「那明夷怎麼不讓你親。」
顧容珩就抱着明夷坐在椅上,兩隻手捧住明夷的小臉蛋兒,趁着明夷不注意,吧唧一口就親在了明夷的臉蛋上。
他又朝着四月笑:「這不是親着了。」
小明夷被親了這一大口,愣了愣,隨即就哇哇大哭起來,委屈的不行。
顧容珩見狀臉色一黑,嚇他:「你要再哭,我就讓你扔出去讓貓抓走。」
小明夷哪裏能聽懂,小嘴委屈的抿着,看着顧容珩凶凶的臉,更大聲的哭了出來。
四月可心疼壞了,連忙將明夷從顧容珩的懷裏抱過來,站起來哄着。
旁邊的陳嬤嬤笑着道:「明夷小公子許還與大公子不怎麼親近呢,再大些就好了。」
四月便看着顧容珩道:「要不夫君來哄哄吧。」
「夫君平日裏忙,抱明夷的時候也少。」
顧容珩從四月手裏接過明夷,明夷還在哭着,那眼角還有亮晶晶的淚花,瞧着十分可愛。
顧容珩眼裏露出暖意,抱着明夷在房間裏走着哄他,旁邊的季嬤嬤也拿着小鼓跟着哄。
這時候春桃從外面進來,一邊將手裏的核桃膏放在旁邊一邊道;「剛才奴婢從廚房取核桃膏時,聽到了那南玲月的哭聲,聽着可嚇人了,奴婢就過去看了一眼。」
「見那南玲月的背後全被血染了,瞧着真嚇人。」
說着春桃又道:「不過那南玲月真是罪有應得,這樣才解氣呢。」
四月從碟子裏拿了塊核桃糕放到嘴裏咬了一口,吃下去了才輕輕道:「明日南玲月估計就要被帶回去了,往後不必再提她的名字。」
春桃一愣,想着怕是聽着害怕了,連忙應着閉了嘴。
顧容珩哄了半天才將明夷哄好,就抱着明夷坐在四月的身邊,看見四月在咬核桃糕就問:「四月餓了?」
四月點點頭:「天氣冷了,就好似要餓的快些。」
顧容珩就叫陳嬤嬤上菜,今日早些用飯。
飯菜上來了,四月卻又只吃了兩口就吃不下,腦子裏全是剛才春桃回來時說的,南玲月渾身血淋淋的樣子。
晚上顧容珩將四月抱在懷裏,對着四月低聲道:「四月不必再想南玲月的事情,她即便是被打死,那也與四月沒有關係,是她自己往死路上撞的。」
四月靠在顧容珩的肩膀上點頭:「我就是想起那些血有些怕。」
顧容珩笑了下:「我在四月的身邊的。」
說着他拿起旁邊的棋譜對着四月挪揄:「原來四月空閒時竟在偷偷看這個?」
四月的心思被打斷,看向顧容,眼裏有些不服氣:「我也不能次次輸的。」
顧容珩捏了捏四月的細腰:「我覺得四月很快就會贏我了。」
四月可不信:「除非大公子放水。」
顧容珩就四月抱起來往棋室內走:「四月對自己這般沒信心?說不定今夜四月就贏了。」
四月就笑:「也是,今夜我要不贏,就不許夫君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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