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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大夫人和二房的人都時不時過來看四月,又在外面的小廳里逗着明夷。
四月頭上戴着扶額,一頭青絲落在肩頭,軟軟靠在身後的床頭,聽着外頭二房的人和大夫人在逗着明夷。
明夷自生下來四月便只看了幾眼,大夫人每日都過來抱去,奶娘餵完奶沒一會兒,大夫人就來叫人抱走了。
季嬤嬤跟出去照顧明夷,屋子裏就陳嬤嬤和春桃陪着四月。
好在每每顧容珩回來,總要將孩子從大夫人手裏抱過來,又去坐在床頭上叫四月也抱抱。
不過顧容珩怕四月還在月子裏,抱孩子太累了,也抱不了多久便讓人交給奶娘了。
月子裏嬤嬤還不讓出去,屋子裏的炭火從早到晚便沒有斷過。
四月身上熱,身上的衣裳雖每日要換,卻仍是覺得身上黏膩不舒服。
陳嬤嬤坐在床尾處給明夷坐小鞋,對着四月笑道:「小公子長的要快些,夷少爺身上的鞋子很快便穿不得了。」
「這又要立馬到冬日了,老奴多做幾雙,到時候夷少爺好穿。」
四月愣愣聽着,側頭看向床邊的炭火,喊了一聲熱。
陳嬤嬤忙勸道:「太太再熱也要忍着,月子沒坐好,往後落下了病根怎麼辦?」
四月朝着陳嬤嬤問:「還有多久才可以洗?」
陳嬤嬤便道:「姨娘至少也要等一月再說。」
四月便罷了,想要做些事情,又覺得沒力氣,想要看孩子也看不到,又靠着枕頭髮着呆。
晚上顧容珩回來的時候,抱着明夷進來,一眼就看到斜斜靠在枕頭上的四月臉色有些落寞。
連忙走過去坐在四月旁邊問:「今日不開心了?」
四月瞧了顧容珩一眼,又落落垂眉瞧着一處不答話。
顧容珩一愣,忙招來春桃來問:「今日院子出事了?」
春桃忙道:「今日也沒出什麼事情,就是上午時大太太和二房的過來看夷少爺,下午大太太又將夷少爺抱去給老太太看了。」
「太太一直養在床上的,也未見出什麼事情。」
顧容珩眉頭微微皺了皺,擺手叫屋子裏的人都下去,靠的四月近些了,握着四月的手柔聲問:「四月,可是身子不舒服?」
四月看顧容珩滿眼關心,又見他抱着明夷放到自己懷裏:「四月瞧瞧,正餵完奶,已睡着了。」
四月這才抱着懷裏的孩子,瞧着那小嘴時不時便咂一下,這才笑了出來。
那一張臉白裏透紅,眼光熠熠如玉,紅唇粉腮,燈下美人美不勝收,微微一抿唇,便能勾出人滿腔柔情蜜意。
顧容珩見人總算笑了,心下放心大半,又摩擦着四月的手指問:「四月,可是在屋子裏呆的不舒心?」
四月一雙眼都落在懷裏的明夷身上,聽見顧容珩的話也不看他,只是敷衍道:「還好的。」
顧容珩看四月看都不看一眼自己,滿眼裏全是孩子,不由心中不滿,又湊過去握着明夷的小手,看着四月頗有些吃醋:「四月怎麼也不問我一聲朝堂上累不累?」
四月這才看向顧容珩:「夫君可是累了?」
顧容珩便嗯了一聲,緊緊盯着四月:「在宮裏處理好事務就匆匆趕回來,回來後四月也不看我一眼,只顧着看明夷了。」
四月不由笑了下:「夫君怎與自己的孩子吃味?」
顧容珩也笑了笑:「我滿心滿眼裏全是四月,自然也想四月滿心滿眼裏全是我。」
如今覺得無奈的倒是四月了。
現在的顧容珩說起這些肉麻話來手到擒來,剛才開始的四月還會臉紅心跳,如今的四月早已聽慣了。
換成她哄着:「四月的心裏自然都是夫君,自是我一天都沒見到明夷了,也只有夫君回來的時候我才能見見。」
顧容珩知道四月或許是不高興孩子被抱走了,便按住四月的手低聲道:「這些日子四月不帶明夷也好,先將身子養好了再說。」
四月就委屈的看向顧容珩:「可是這些天四月都未抱兩次。」
四月忍不住笑了下:「四月何必急在這幾時,等四月養好了,天天抱都是可以的。」
說着顧容珩看向抱着明夷的四月,依舊還是清澈的眉眼,即便生了孩子,做了母親,那眉眼間的無辜柔軟還是沒變。
倒不像是生過孩子的。
四月也覺得顧容珩說的有道理,大夫人喜歡明夷,抱去多瞧瞧也沒什麼,自己還在月子裏,也帶不好明夷。
這般想通了心思才慢慢解開,又看向懷裏的明夷,四月對着顧容珩道:「夫君,四月想陪着明夷睡,等明兒嬤嬤再抱着明夷去奶娘那就是。」
顧容珩挑眉,燭光下的俊顏深刻:「四月抱着明夷睡,我怎麼辦?」
四月無語:「夫君難不成一個人就睡不成了?」
顧容珩眼底一暗:「四月的意思是要我今夜去偏房睡?」
四月本也不是這個意思,她一直還未抱着明夷睡過,總覺得自己沒有盡着母親的本分。
這會兒瞧着明夷的乖巧模樣,愛意上來便想同明夷一起睡,讓顧容珩一人蓋床被子。
如今顧容珩既說出來去偏房,她又想顧容珩睡覺手便沒有老實過,睡着了都緊緊在她身上亂摸,萬一傷着明夷了怎麼辦。
她想着點點頭:「夫君去偏房睡一夜也可。」
說着四月又安慰似的握緊了顧容珩的手指:「今夜委屈夫君了,我叫丫頭將偏房的床鋪鋪的軟一些。」
顧容珩看了看四月,又看向了四月懷裏的明夷,伸手就將明夷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看着四月驚詫的目光道:「我與四月新婚燕爾還不到一年,四月就這般忍心將我趕走?」
四月無語:「夫君怎說這樣的話,明夷又不是天天在我房裏。」
顧容珩便看着四月:「那等四月出了月子,天天能抱明夷了,往後我是不是就不得抱着四月睡了。」
這話倒將四月說的一噎。
顧容珩又瞧着四月低聲道:「我與四月才該是夫妻,怎能因着有了孩子便分房了。」
「若是這般,又叫什麼夫妻。」
不過是分一夜,倒讓顧容珩說的這般嚴重。
四月正想要說話,又見四月抱着明夷轉身要出去,四月忙道:「夫君要去哪?」
顧容珩就轉身看向四月道:「明夷已經睡了,四月抱着手累,還是等明日再抱着吧。」
說着顧容珩便出去將明夷交給了奶娘,又回去哄着四月。
如今顧容珩早拿捏住四月的性子了,但凡服了軟,稍一訴苦,四月便能心軟了。
顧容珩倒的確是怕四月抱着明夷累着,且明夷夜裏要吃奶好幾次,半夜裏醒了,四月少不了要去哄,又要累了身子,只得他來掐斷四月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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