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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你怎麼不說話啊?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嚇死媽媽了……孩子……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媽媽也活不下去的啊……」李夫人抱着孩子哭着,眼睛裏都是絕望和驚恐。
孩子聽到媽媽的聲音,神色呆滯的緩慢轉過頭去,看着淚流滿面的李夫人。
良久,孩子張了張乾裂的嘴巴,嗓子裏發出幾個細微的音節:「媽媽……爸爸回來了嗎?我好想他……」
孩子的話讓屋子裏的三個大人都心酸起來,韓若的淚水已經悄然滑落,她有些不忍心看着這樣的場面,若今天變成這樣的是她的孩子,她也一定會擔心的要命。
李夫人已經哭的眼睛都腫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女兒,她可能很多年都見不到爸爸的事實,畢竟這對於孩子來說實在是一件太殘忍的事。
她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乖女兒,爸爸還沒回來,爸爸最近很忙,而且爸爸說了,如果你乖乖的,等他忙完了就會回來陪你了。」
孩子突然就哭起來,一張小臉上滿是淚水:「媽媽,你騙人!你每天都告訴我,爸爸忙完了就會回來,可是他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回來?爸爸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孩子的話讓韓若心痛起來,韓若深吸一口氣,開口安慰道:「誰說的?你爸爸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以後會回來的。」
孩子的哭聲卻止不住:「你騙人……前幾天我的朋友來看我,他們都說爸爸是殺人犯,爸爸被警察抓走了,不會回來了,他們還說,我是壞人的女兒……」
李夫人呆住:「誰說的?這些話都是誰告訴你的?」
「前幾天來找我的朋友們……」小女孩紅着眼睛。
李夫人總算是明白了,前幾天她想着孩子這麼久了,一直情緒不好,每天悶在家裏會悶出病來的,便同意她平日裏在學校的那些同學玩伴來家裏看看她,陪陪她。
她本意是想着小孩子們在一起玩玩,就能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也能讓女兒的情緒快點恢復,卻沒想到竟然會有孩子說出這些話,怪不得從那幾個小孩來過以後,孩子的狀態就越來越不好了,這些天甚至把自己封閉起來不願意見人。
「媽媽,他們說我現在是小窮光蛋,說我住在這麼破的房子裏,還說爸爸是殺人犯,是大壞蛋,警察叔叔會把爸爸槍斃的……媽媽……警察叔叔真的會槍斃爸爸嗎?那我就沒有爸爸了……」
孩子說着,哇哇大哭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莫名的讓在場的三個大人心裏都不好受起來。
小孩子的思想很簡單,其他的孩子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其他的孩子說警察會槍斃李夏延,孩子就真的信了,她以為槍斃了爸爸以後,她就沒有爸爸了,所以這幾天才會這麼害怕,害怕到把自己封閉起來。
孩子的話讓李夫人心如刀割,她不知道該如何向孩子解釋這些事,她不想騙孩子,但她也真的不想讓孩子在這么小的年紀就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罪犯,她仍然幻想着在孩子年歲還小的時候,努力保存住一點點孩子心底里特有的純真,努力讓孩子的心不要那麼早的被世俗所污染。
「不要相信他們的話……」韓若突然開口。
孩子抬起頭,看着面前這個陌生的阿姨,眼睛裏帶着恐慌和脆弱。
韓若走過去,輕輕的蹲在孩子面前,溫柔的看着面前這個不過十歲大的小姑娘,小姑娘的眼睛裏還帶着孩子特有的天真,雖然她的父親的確做了很多錯事,但這個孩子被保護的很好,眼睛裏的乾淨和單純,不由得讓韓若想要守護她。
自從有了孩子以後,韓若就覺得這世界上所有的孩子都是可愛的小天使,她應該要好好保護屬於孩子的這份天真。
「阿姨……」小丫頭怯生生的看着面前這個陌生的女人。
韓若眼神溫柔:「孩子,不要相信他們的話,你爸爸不會被警察槍斃,他會回來的,真的會回來的,你要好好聽話,好好吃飯,快快長大,這樣爸爸回來了看到你這麼健康,長得高高的,他也會很開心的,知道嗎?」
孩子呆呆的看着韓若:「阿姨,你是說,爸爸要在我長大以後才能回來嗎?」
韓若心裏有些酸澀,她深吸一口氣,溫柔的開口:「你爸爸……短時間內可能不會回家,他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但是你想他的話,可以讓媽媽帶着你去看他,只要你想見他,會見到的。」
「真的嗎?我還可以見到爸爸,爸爸不會被警察叔叔槍斃,不會死嗎?」孩子問道。
「不會,當然不會。」韓若認真的告訴她。
孩子點點頭:「那我會聽話,我會好好吃飯,好好讀書,聽媽媽的話,等我長大了,爸爸就會回來了對不對?」
韓若點頭:「真聰明。」
孩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那我要快點吃飯,快點長大,這樣爸爸就會早點回來了。」
韓若欣慰的笑了笑,孩子轉頭看着李夫人:「媽媽我餓了,我要吃飯,我要吃多多的飯,我不挑食了,胡蘿蔔我也吃,青菜也會吃,我要快點長高,爸爸就能早點回來。」
李夫人紅了眼睛,女兒能振作起來,她心裏萬分欣慰:「好,好,媽媽這去給你做。」
李夫人轉身離kai房間,走到廚房裏去做飯,韓若跟在她身後,輕聲安慰:「你也別太擔心了,孩子會好起來的。」
李夫人擦了擦眼淚,轉頭看着韓若:「莫太太,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們李家做了那麼多傷害你們的事,我們已經罪孽深重了,你還願意替我安慰孩子,謝謝你,真的謝謝,如果今天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不知道,這是孩子這些天第一次要求要吃飯。」
李夫人說着,好不容易擦乾的眼淚又湧出來。
韓若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怎麼樣,這不是你和孩子的錯,我們也不想看到這么小的孩子受這麼大的打擊,你放心,我和子聰會一直資助這孩子上學,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李夫人紅着眼睛:「謝謝你……莫太太,我們李家欠你們的,這輩子是還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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