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太后怒極,口不擇言道:「你說這麼多,不都是因為只要獻出端淑,便能不費一兵一卒換來準噶爾的寧靜!哀家,哀家——」
詛咒的話語幾乎要破口而出。
太后快要受不了了。
她想要斥罵皇帝,想要說她只有兩個女兒,幫不了皇帝多少,以後也不必養什麼將士了,就讓後宮給他多生幾個公主,好為他的江山打基石。
太后知道不該這麼說,可偏偏忍不住,「皇帝,哀家——」
「金釵墜地鬢堆雲,自別朝陽帝豈聞」
忽然,外面隱隱約約傳來了歌聲。
屋內劍拔弩張的兩人同時轉過了頭,細細聽去。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不知何處用將軍啊~~」
遣妾一身安社稷。
弘曆一字一句的在心底跟着。
不知何處用將軍。
他閉了閉眼,態度突然就軟了下來,「皇額娘,是朕太心急了,且在等幾天,朕盡力轉圜。」
說罷,他便急匆匆的走了。
太后跌坐回了座位上,看着弘曆的背影沉默良久,最後長吐出一口氣,「福珈,出去迎着吧,她該來了。」
誰該來了?
福珈沒明白,可出了門略等了一會,便看見一個穿着藕粉色梅花刺繡輕紗長裙的女子施施然走了過來。
「令妃娘娘。」福珈真情實感的請她進去,「太后等你很久了。」
令妃曾為太后留下柔淑公主,福珈相信,她同樣也能幫太后帶回端淑公主。
「你來了。」和皇上爭吵用光了太后的力氣,她疲憊的揉着眉心,說話聲音也低沉了下來,「坐到哀家身邊來。」
一進門,魏嬿婉就注意到了太后頭上涌動着的黑氣。
她不動聲色的坐在了太后身旁,殷切的扶着她的胳膊:「太后娘娘,你沒事吧?」
話說着,手上的印記也在抽着黑氣。
原先這黑氣藏匿着不好清除,現在爆發了出來,反而給了魏嬿婉機會。
「哀家有什麼事呢?」太后眼中隱約帶着淚,「只可憐端淑,皇帝他竟不肯迎回她。」
她蒼老的手拍着魏嬿婉的手背,「端淑是哀家長女,先前下嫁蒙古,是為國事,哀家認了,可他竟還讓端淑再嫁,嫁的還是殺夫仇敵,哀家知曉端淑的性子,怕是會苦不堪言吶。」
魏嬿婉默默聽着,抽盡了最後一點黑氣。
太后幾度哽咽,「你告訴哀家,該放手,該不管,哀家聽了,也得到了好處,所以哀家想問你究竟有沒有法子讓端淑回來?哀家只想她安度餘生,再不要顛沛流離了。」
這個時候,她不是萬人之上的太后,她只是一個期盼着遠方孩子歸來的母親。
「臣妾有一法。」魏嬿婉起身跪下,「但此法大不韙,臣妾不知該不該說。」
太后止住了淚水,不由望着她,「你說。」
「臣妾以詩句提醒了皇上,但皇上只說轉圜。」魏嬿婉輕聲道:「說明皇上是明白端淑公主為大清付出了什麼,對她也有不忍心。」
「端淑和皇帝關係不錯。」太后沉聲道:「所以哀家才不明白為何他會做這個決定!」
如今的大清,不可謂不強大。
就算寒部和準噶爾聯合,亦不可能撼動大清。
那為何要被制約呢?
魏嬿婉不能說皇上的性格多少還受着黑氣的影響,只能告訴太后,「皇上心疼妹妹,卻不夠痛。」
痛?
太后愣了愣,「你是什麼意思?」
「木娃代替納福已經到了極限。」魏嬿婉重重磕下了頭,「納福也初現了被克的徵兆,若還留在宮中,最多半年,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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