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小小的嘆了口氣。
若說不惆悵必定是假的,雖母親總是問她要銀兩補貼弟弟,可畢竟血濃於情,若不是怕後面被扯入局中,魏嬿婉是願意養着他們的。
也曾對這設計趕走他們的計策有過猶豫。
但看今日母親的狀態,她的猶豫倒成了一個笑話。
她惦念着家人,家人卻不會惦念着她呀。
父親母親弟弟將她棄如敝履,一遇見事情便將她推了出去。
凌雲徹覺得她為了前途不要他,薄情寡性。
她汲汲營營,步履維艱,卻得了嘉妃,如懿莫名針對。
「進忠。」她低着頭,髮絲垂在她的面前,「我這人是不是很失敗?」
溫暖的指尖拂開了她凌亂的髮絲,進忠在她面前單膝跪下,笑道:「又有什麼要緊,花朵開放前,不得要好好除草修剪枝幹的嗎?」
他握緊了魏嬿婉的手,「您吶,就大步往前走,後面奴才在呢!」
溫暖渡了過來,魏嬿婉怔怔抬頭,便落入了進忠的眼眸之中。
是啊。
只有他。
永遠站在那處,時而輕佻抬眉一笑,時而甜言蜜語深情膩人,卻總是帶着幾分痞氣展開懷抱。
等着她。
哪怕一併回來的是刀劍,是風霜,是荊棘,是背叛。
他亦沒有遲疑過。
「進忠。」魏嬿婉帶着淚笑了,「你還在真好。」
她沒有得過愛,也不懂愛,直到生死彌留之際回頭去望,才知道進忠那陰晴不定之下藏着的是怎麼樣的一顆真心。
就算淬了毒,那也是唯一奉上的真心。
給了她,便再也別想逃了。
「嗯。」進忠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摩挲,「奴才一直都在。」
兩人溫存了一會,魏嬿婉心底的憂慮散了開來。
待得進忠回了養心殿,她便領着春嬋,瀾翠進了長春宮。
富察琅嬅瞧着她額上那麼一大塊淤青,心驚肉跳,「昨日我聽着你出了事,也沒想到這麼嚴重,可有抹了藥?」
不等魏嬿婉回答, 她又自責道:「若不是聽說你母親今日要來,我早就去看你了。」
魏嬿婉甜絲絲一笑,「看着唬人,其實不怎麼痛了。」
她與嘉妃爭執在傍晚,又因着進忠呆在永壽宮,便婉拒了富察琅嬅的探望,但還是感恩這位皇后娘娘的關切。
「不行,這頭最是要緊了。」富察琅嬅不信,「我讓齊太醫在旁候着了,且讓他看看,若真的沒事,我才能放心,素練,讓齊太醫過來。」
「是。」素練應了聲,便請着齊汝走了進來。
「你且看看令嬪的額頭。」富察琅嬅囑咐道:「也替她診診脈,本宮身子虧空嚴重難以有孕也就罷了,可令嬪年輕,怎麼這麼久肚子還沒有動靜呢?」
自打東巡迴來後,富察琅嬅閉門苦想了許久,最後便得出了一個結論。
純貴妃,嘉妃能和嫻貴妃抗衡不落下風,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有孩子。
公主還不夠,得要個阿哥才行。
所以,富察琅嬅覺得該給令嬪調養下身子,若有什麼不足,早些治也好。
魏嬿婉不安的想要拒絕,「還是不要了吧?嬪妾一直覺得孩子是緣分,強求不得。」
只有那時那刻出生的才能算的上是前世的孩子啊。
她不願提前懷孕,便是還想再見她的七公主吶。
「聽話。」富察琅嬅威嚴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這宮內誰不服着坐胎藥?也只有你一人一天到晚傻兮兮的沒個主意,且讓齊太醫看看,開上一方也是好的。」
皇后都這麼說了,魏嬿婉若再拒絕倒顯得生硬,便只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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