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沒人回答,江魚低頭一看,哈斯塔已經倚着她睡着了。
她不覺啞然失笑,輕輕拍着助他入眠。】
就算他的回答是不,江魚也不會就此停下。
變化最為明顯的就是江霞。
接連見了三州七府的官員之後,她已經有了一種主子的氣派,貼身伺候的喬娘感覺最為敏銳,以前的江霞都不敢叫她們這些侍女做什麼事,可很快她就學會了皇家的規矩,各種大人物如數家珍,特別是赴了幾回宴、了解了些官場規則之後,這種蛻變更為顯著了。
江魚聽得喬娘匯報之後,依然是淡淡點頭:「適應了就好。」
喬娘看着已經能跑能跳的哈斯塔,心裏再怎麼波濤洶湧也要忍住疑惑,只道:「奶奶要用膳了嗎?小郡主今兒和姑爺不回來。」
去擺一些過來吧。」
「是。」
哈斯塔自喝母乳長個兒之後,就不太喜歡吃人類的東西了,但江魚即使有靈氣支撐,依然還是肉骨凡胎,哈斯塔不忍讓她餓着。
現在他們來到了茶州境界,江霞與錢陸直去赴宴了,留他們一行人在驛館。
哈斯塔已經長到三歲童子的年紀,一頭順滑的黑色長髮一直沒有剪過,江魚閒來無事,把他的黑髮變成了漂亮的小辮子,繞在頭頂束了個包包頭,越看越像個女孩子。
看着江魚笑得沒心沒肺。哈斯塔心道隨便她玩,等他長到能撲倒她的年紀,一定要把她拆了。
午飯擺上來。內容很是豐盛,每樣菜都盛在精緻的碗碟里,量少而精,單憑這一路上的驛館招待,實在看不出來這個王朝已經風雨飄搖了。
每次戰爭,受苦最多的就是無權無勢的老百姓,當官的逃的逃。散的散,大難臨頭,誰還會顧及他們真正的衣食父母呢?
江魚看着這一桌子菜。擺手招呼喬娘:「你也一起坐下吃吧。」
喬娘恭敬的坐了,看到江魚下了第一筷,她才敢拿起筷子。
「現在江霞出去見人,已經不用帶上你了呢。」江魚說着。
喬娘連忙回道:「是的。奶奶。」
「她能這麼快適應。多虧你的指導。」
「奴婢不敢當。」
「依你看,肅親王是個怎樣的人?」
「野心勃勃,好大喜功,貪財好色。」
江魚忍不住笑起來:「總結的很快呀。」
喬娘說道:「奴婢知道奶奶會問到這些,所以一早便準備了。」
江魚看着面不改色的喬娘,點頭道:「你還準備了哪些問題的答案?」
喬娘略一躬身,就娓娓道來:「肅親王偏疼小郡主,我朝舊例。除非是和親,否則嫡長女的嫁妝規格就是最高的。任何女兒都不得超越,而肅親王給了她們一樣的一百抬嫁妝,姐妹倆因此不合。」
「你說過的大郡主姑爺雷凌,他和宮裏關係如何?」
「大姑爺是大學士,前任狀元,深得皇上器重,而且大姑爺承的是皇上情,並不對肅親王孝忠。」
窩裏鬥?
喬娘又道:「而且,當初皇上意指的是大姑爺和小郡主的婚……只是肅親王以大郡主未出嫁為由,把大郡主嫁出去了。」
移花接木?
「這件事兒只是我們做奴才的私下流傳,連兩位郡主都不知情,肅親王說此事事關王府顏面,誰要是敢泄露出去格殺勿論。」
這又是要殺人滅口了。
一個王府就這麼熱鬧……
喬娘繼續說道:「好在大郡主識大體,婚後與大姑爺琴瑟和鳴,兩人過得倒也和諧,只是小郡主如願嫁了姑爺之後,姑爺總是不肯與她圓房……」
江魚聽着就有些臉紅,看了一眼身邊的哈斯塔,他拿着筷子有模有樣的吃着,也不說話,但是江魚肯定這小子聽得懂。
「額,講到這裏就好了,吃飯吧,吃飯。」
喬娘的吃相也很有大家風範,江魚越看越覺得喬娘根本不像是簡單的王府丫鬟。
她肯跟在自己身邊到底有何用意呢?
辭了茶州州牧,江霞和錢陸直直奔驛館,江魚也剛好吃過飯,正站在院子裏,在喬娘的帶領下過目捎回京都的特產等物。
「老爺沒別的嗜好,單單愛抽幾管水煙,這是產自柳州的翡翠水煙管子;蘇緞蜀繡皆是王妃嗜好;這些妝粉胭脂是『費家妝』的,是大郡主做姑娘時常去逛這家脂粉鋪子……」
江魚慢慢走過裝滿了禮物的箱子,抬眼見到江霞站在門口,笑道:「江霞?來,過來看看這些東西……」
「我累了,先回去歇息。」江霞聲音冷冷清清,氣氛很是尷尬。
錢陸直不由得看向江魚,見她還是一副溫和微笑的樣子,心道也只有江霞敢對她說這種話了,於是對她歉意的點了點頭,趕緊追江霞去了。
喬娘對江魚的不聲不響也很是吃了一驚,待院中人退去,江魚道:「你繼續說吧。」
喬娘不敢多問,繼續介紹那些收禮物的人。
錢陸直追回房裏,對卸釵環的江霞說道:「你剛才對姐姐的態度不是很好啊。」
江霞看着鏡子,小心的摘下耳朵上垂的真珠墜子,漫不經心道:「哦。」
「不管怎樣她都是姐姐,起碼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一點面子,讓她有個台階下……」
「反正在她眼裏,我們都不是人,只不過是達到目的的工具罷了。」江霞砰的把玉釵拍在妝奩上,語氣清冷,「才跟着她多久,你就姐姐長姐姐短了。」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不是那個意思。」錢陸直坐在江霞身邊,握住她的手,「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能夠更好的生活……」
江霞抽出手:「你肯任姐姐隨意使喚,但我不會!」
我要憑自己得到這些東西!
錢陸直話不投機,無奈的起身道:「你該去向她道個歉。」
江霞不答話,錢陸直只好走了出來。
江魚點完了禮物,坐在院中聽蘇良辰說起沿途的風土人情。蘇良辰一路上也沒閒着,到處打聽蘇家舊事,得到的大致便是:他爹蘇老闆被劫殺之後,蘇家因着旁支爭奪財產,又被人抖出結黨營私的罪名,金銀、宅子和地契幾乎全充了公,家眷也連帶着遭殃,殺的殺,流放的流放,沒籍為奴的也不在少數。
只是長房唯他這一個獨子,母親又早逝,所以蘇良辰並不是很關心那些趁火打劫的親戚的去留,他按照江魚的吩咐散佈蘇家長子尚在人世的消息,就等着那些黑手再度行動。(未完待續。)
ps:第四更了呦~碼字真是痛並快樂的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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