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塵沒有問之前,其實不染就已經知道他會問些什麼。
只是因為剛才他沉浸於自己有悲有喜的情緒中,只能用一些其他的情緒將這種他並不擅長處理的情緒趕走,比如佯裝憤怒。
現在聽到易塵這樣問,心中有種賭對了的感覺。
莫名其妙的就看到不染臉上露出一絲自豪且驕傲的表情:「你是燭龍族的小公子,異族魔宗少宗主牧景江與宋氏皇族公主宋詞的兒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下巴揚起,易塵看着他的表情,那股子得意勁兒似乎說得更像是他自己一般。
但是他沒有打趣不染表情的心情,剛才這兩個大過天的名頭砸下來,腦袋有點發懵。
魔宗少宗主?
宋氏皇族公主?
沒想到自己父母的身份竟然會如此驚人。
隨即想到之前在邊苦口中聽到過的牧天海,立刻放下姿態,好學生一樣地問道:「難道我就是那異族魔宗宗主牧天海的後人?
到我這裏應該有很多代了吧?也不知道族譜夠不夠明晰。血脈相關的事情.....可不能就如此妄下論斷吧?」
不染冷不丁被他的問題問得有些沒明白過來,等他腦子轉了一圈,才鄙視地看着易塵道:「說後人也不是不對,只不過沒有相隔多少輩人。」
隨後他臉上不易察覺地閃過一道怨恨的神色,隨後卻又是得意的輕咳兩聲:「牧天海與你也很親近,你爹是他兒子,他兒子是你爹。」
「什麼?那牧天海豈不是.....我的祖父?」易塵的聲音驟然增大,嚇了不染一跳。
旁邊一直假寐的戒靈此時也躺不住了,一骨碌翻起來,指着易塵哆哆嗦嗦,又轉過頭指着不染,你你你的說不出話來。
不染拿眼角睨了易塵一眼:「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又伸出手拍了拍戒靈的肩膀,示意年紀都這麼大了,情緒穩定點才好。
「當時還未出生的你,身世應該是彌越大陸上家世最為顯赫之人。
魔宗宗主是你祖父,宋皇是你外祖父,魔宗少宗主是你爹爹,娘親是公主,小舅父,則是不出世的修行天才」
不染強調了一遍後,還加了一號人物,不過最後,眼神冰冷地補充道:「哦,對了,別忘了你還有個大舅父,是現在坐在越國皇位上的那一位。」
很明顯不染對這位宋氏皇帝的看法,不同於其他人。說道他時冷笑連連:「如果這種懦夫與小人也算是一國之君的話。」
這些話就像一道道驚雷,在易塵耳邊炸響。一旁的戒靈亦是已經呆若木雞。
他想過易塵身份不簡單,但是沒想過會如此不簡單。甚至可以說是令人駭然。
「所以我才說,在你沒有自保能力之前,不能告知別人你的身份。否則這個該死的世道,會把你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易塵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你們不都說,仙魔大戰是千年前的事情啊,為何還能與我相關。難道我已經有一千來歲了?否則,怎麼可能......」
不染看着自家這個孩子,有些苦惱:「你都能進入這個戒指中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旁邊的戒靈一臉的探尋,忽而插話:「傳說中牧天海因為自己的兒子兒媳以及還在襁褓中未滿月的孫兒被害,心神失守做了打錯的決策,在那場大戰中被人算計身亡是真的?」
「你以為真有人能夠將燭龍打敗?要知道燭龍是神獸,說白了是帶着神性的。怎麼可能會不敵中原幾個宗門?」
不染冷笑一聲,聲音中透出森然的寒意:「不過這也怪他牧天海太過於自傲自負。
他以為這個天下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情。竟然妄想着那群自私自利的人,能夠讓異族修行也能名正言順。
他心心念念的天下大公,不過是些自我安慰的妄想罷了!
當時天下無非就是宋氏皇朝,仙道宗門以及北境的魔宗,三方鼎立。
宋氏皇朝邀請魔宗與仙道,一同商討地界劃分事宜,牧天海便讓少宗主牧景江前去。誰曾想......卻是一去不回。」
不染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到。
易塵心中猛地一抽,雖然他並沒有見過不染口中的爹,但是當他聽到這裏卻依然不可抑制的難受。
「難道是外祖父殺了我爹?」易塵追問道。
不染搖搖頭:「那時候宋皇是你外祖父。哪裏有對自家女婿下殺手的道理,更不用說你母親宋詞,可是當時皇帝最喜歡的小女兒。愛屋及烏,雖然你爹爹是異族魔宗,但是卻也深得宋皇之心。」
「那為何會還會一去不回?」
「當時你外祖父對你爹爹沒有惡意,但是在皇宮中的別人就說不定了。
宋氏皇朝的兩位嫡子都已經到了年紀,可是太子之位卻依然空空,你外祖父遲遲沒有立儲。
因為按照長幼順序,理應是大皇子宋文。只不過此人懦弱膽小,自私自利。
所以宋皇卻意屬二皇子宋武。
宋武這個傢伙天生修行慧根極佳,一門心思向修行之道。是個不出世的天才修行者,與你父親牧景江是一對歡喜冤家。一見面就切磋,但是兩人關係很好。」
不染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懷念,易塵看着他的樣子忽然問道:「你是不是跟我爹爹與小舅父很熟?」
又是一個大白眼拋過來,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挑挑眉毛岔開話題。
「牧景江去越國宮中時,你娘已經臨盆在即,宋皇也很是歡喜,說等到孩子出生,便派人去接你娘倆。
談判進行得很順利,問題就出在之後的夜宴中,宋皇突然身中劇毒駕崩。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你爹爹。
宋文此時以嫡長子身份直接坐上了皇位,並與仙宗幾大宗主,將你爹困在皇城中。
你娘親聽到你外祖父故去,自己夫君又被自己哥哥困在皇城之中,悲傷驚嚇交加,竟然不顧阻攔前去越國。
之後的消息,所以當他生死消息傳來時,牧天海震怒,你娘悲痛傷心過度,你就隨即出生了。
你娘親在回去的路途上誕下你,將你交給身邊人之後就拖着虛弱的身子繼續前去越國。
而這一去也成了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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