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呢?
這半夜三更的,誰不睡覺,站在他的床尾啊,趙元迷迷糊糊地想。
他試圖讓自己的意識清醒過來去看。
很快,他就看清了些。
那似乎是一個女人。
女人是背對着他站着的,及腰的黑色長髮如瀑般披散下來。
這個女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這時,似乎有風從窗戶吹進來,輕輕吹起女人的發尾。
趙元莫名覺得,這房間的溫度似乎下降了很多。
趙元的心劇烈跳動着,但他還是鼓起勇氣問。
「你是誰?」
「站在這裏幹什麼?」
但是那個女人卻沒有回答,也沒有一絲動作,這讓趙元不由有些惱火。
趙元起身,朝着那個女人走去。
他伸出手,拍了下那個女人的肩膀,不耐煩地再次問:「你到底是誰,半夜三更站在我床尾幹什麼?」
「阿元」
就在他拍下那個女人肩膀的時候,一個女聲忽然響起,在不是很空曠的房間裏迴蕩着,帶着幽幽的清冷,又莫名地滲人。
同一時間,背對着他的女人忽然轉過頭,露出一張趙元熟悉又害怕的臉。
她唇角帶着譏諷的笑,眸光森冷地凝視着他。
趙元眼睛驟然瞪大,眼底滿是驚恐,甚至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
他手指着眼前的女人,「你,你,你是」
「阿元,是我啊,我是倩倩,17年了,難道你已經忘記我了嗎?」
「阿元,你不是說沒有我不行嗎?可你怎麼和林茵結婚了?」
「阿元,你不是說我們的女兒要叫小櫻嗎?為什麼她現在叫趙蘭蘭?」
「阿元,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們的感情和約定。」
就在這時,房間裏忽然陰風大作,蘇倩頭髮飛揚,窗簾沙沙作響,蘇倩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一個閃身,蘇倩來到了趙元的面前,流着血淚,有些扭曲的臉和趙元貼得極近。
她伸出手,指甲修長尖銳,一把就掐住了趙元的脖子。
「既然你背叛了我們的感情和約定,還虐待我們的女兒,那你就去死吧。」
「不要,救命啊。」
「放開我,倩倩,我是愛你的,我是愛你的。」
「」
同一時間,趙元和林茵從床上猛地坐起來,額頭上滿是汗水,嘴裏喃喃着,他們睜開眼睛,眼底滿是驚恐和害怕之色。
好一會,趙元和林茵才反應過來,這是在他們自己的房間裏。
而剛剛,應該是做夢。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開口,「你也做噩夢了?」
很快,在兩人簡單講述了下後,他們發現,他們居然做了一個幾乎同樣的夢。
都是夢見蘇倩來向他們索命。
蘇倩
那是一個塵封了十幾年的名字和人。
這還是他們這十幾年來第一次夢到蘇倩,而且還是蘇倩來索命的噩夢。
這讓兩人心中有鬼的人,忽然就害怕起來。
「老公,你說我們怎麼會忽然做這樣的夢啊,是不是,是不是」撞鬼了啊。
後面的話,林茵不敢說,但她眼底的驚恐已經說明了一切。
趙元握住了林茵的手,道:「不,不會的,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什麼事早就發生了。」
「只是夢而已。」
「可是我們怎麼會做同樣的夢?」林茵抓着趙元的手都在顫抖着。
「」趙元也不知道,說實話,他不敢去回想剛剛夢裏的情景,一個回想,心臟就會仿佛要讓他窒息般劇烈地跳動。
還有那種脖子被掐住,難以呼吸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也太真實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要懷疑,那不是夢。
「要不明天我們去靈音寺問問吧。」林茵建議道。
「可明天是小棠畫畫決賽的日子。」他們作為父母是打算參加的。
「那是下午,我們就早上去。」
「行,那就明天去靈音寺問問。」
隔着一個房間,此時和熟睡的女兒待在一起的蘇倩唇角帶着一抹譏諷的笑。
若是心中無愧,無需求神拜佛,若是心中有虧,就是再怎麼求神拜佛也無用。
翌日清晨,在趙元一家三口還沒醒的時候,蘇倩已經陪着女兒走在上學的路上。
這時,許清泠和莎莎也隱身前來。
趙蘭蘭既然能看到蘇倩,此時也能看到許清泠和莎莎。
趙蘭蘭買了早餐在路上吃,還多買了一份和莎莎分享。
莎莎對於人間的一切食物都很好奇,她吃得很是饜足,眼睛都微微眯起了。
許清泠和蘇倩則跟在兩人身後。
不過蘇倩在許清泠往後的半個身位,對許清泠很是恭敬。
「你昨晚沒對趙元和林茵做什麼吧。」許清泠問。
「就是嚇嚇他們而已。」
許清泠:那無礙。
只要不是死了,哪怕是缺胳膊斷腿也無礙。
畢竟,趙元和林茵都不是好人。
就在蘇倩,許清泠,莎莎陪着趙蘭蘭到學校上課的時候。
趙家這邊,趙元等人已經習慣醒來的時候趙蘭蘭不在家裏了。
他們知道,趙蘭蘭習慣早出門。
只是
「爸爸,姐姐的畫還沒交給我呢,下午就要比賽了,她不會還沒畫完吧?」趙棠惦記着下午畫畫總決賽的事,那可關乎她能不能高考加分,也關乎班裏喜歡的那個男生對她的態度。
她喜歡的男生鹿鳴,很是高冷,對任何女生都是不假辭色。
但卻主動和她說話了,雖然說的是畫的事。
鹿鳴說,他很欣賞她的畫。
雖然趙棠知道,這些畫,是趙蘭蘭畫的,但如今這些畫都是她的。
所以,鹿鳴的喜歡,還有鹿鳴這個人也只能是她的。
至於趙蘭蘭
不是同一個媽生的,她們也只是表面上的姐妹而已。
是的,從10歲開始,趙棠就從媽媽那裏知道,趙蘭蘭是她爸爸和死去的前妻生的。
從那時候開始,趙棠對趙蘭蘭這個姐姐的感情就變了。
她覺得,趙蘭蘭是這個家礙眼的存在,是破壞他們一家三口的人。
所有總是在爸爸媽媽面前有意無意地孤立趙蘭蘭。
對於趙蘭蘭學習和畫畫上的天賦,趙棠很是嫉妒。
不過,如今也無所謂了。
反正媽媽說了,趙蘭蘭畫的畫只能冠她趙棠的名,爸爸也說了,等高考結束後,無論趙蘭蘭成績怎麼樣,要麼會想辦法把趙蘭蘭的高考成績給她,要麼讓趙蘭蘭讀不成大學。
所以,趙蘭蘭,永遠只能被她壓在身後,當她的工具人!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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