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今晚見 44.驚艷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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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程教授慢條斯理清理好了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再慢騰騰地以散步速度和言征一起走到文華館觀看校園歌手大賽時，比賽已經開始了很久了。

    文華館很大，浩浩蕩蕩坐滿了觀眾，有學生也有教職工，還有住在附近的家長帶着小孩來看節目。

    舞台設計別出心裁，燈光舞美效果都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觀眾席沒有亮燈，是一片曖昧的昏暗。

    任明生應邀來看比賽，此刻正坐在黎苗淼旁邊。

    爭取一舉拿下他！

    黎苗淼在心裏為自己鼓氣。

    「這是第十號選手了啊……那阮姐快上場了。」黎苗淼喃喃說道。

    任明生側過臉來，看到黎苗淼精緻打扮過的面容——這女孩長得挺好看，雖然算不上大美女，但五官佈局好，整體看來和諧，氣質也不賴，透着一點淡淡書卷氣，又不似書呆子的死板，眉眼裏還藏有幾分靈動活潑。

    於是任明生隨口問：「阮姐是幾號？」

    「十二號。」

    任明生又問：「她今天唱什麼？」

    「唱《光年之外》。」

    「她不是喜歡唱英文歌嗎？」任明生懶懶地靠在座椅上，隨意翹起長腿，手指毫無節奏可言地輕敲着座椅扶手。

    這坐姿，有幾分玩世不恭，有幾分痞氣，卻又完全不是他刻意而為。

    黎苗淼痴痴看着任明生的側顏，感嘆：「你真的長得好帥啊！太帥了！」

    任明生聽到她的誇讚倒一點也不意外，反而笑得有幾分痞氣地問：「像你這種好學生也會隨便對外面的男人犯花痴？」

    黎苗淼正色道：「我可不是好學生。」

    「呵，」任明生淺笑：「真正的壞學生可從來不承認自己壞。」

    黎苗淼怎麼覺得，任明生的一舉一動都這麼像小說里的邪魅男主啊！她就好這一口啊！這男人，太對她胃口了……

    「我聽阮姐說，你現在是單身？」黎苗淼趁熱打鐵地追問。

    「嗯哼。」任明生目光灼灼看着身旁的女孩子。

    他談過很多段戀愛了，卻從來不走心，都只不過是玩玩而已。

    他一介情場老手，面對黎苗淼這種生澀而毫無章法的撩撥，簡直就像聽到小菜鳥要與高手對決，很是可笑。

    任明生玩味地笑了笑：「今天單身，沒準明天就脫單了呢。」

    黎苗淼自信地認為已經開始有些撩動任明生了，於是羞澀地說：「我也單身。」

    「嗯？」任明生不置可否。

    說話時，已經到了十二號選手上場。

    黎苗淼趕緊說：「先看阮姐的節目吧！」

    任明生稍微坐起來一些，不像剛才那樣慵懶地陷入座椅里。

    阮誼和登場。

    她今天和平時不太一樣。

    今天的她………有點妖艷，明明個子不高，氣場卻有兩米八。即使在妖冶的紅色長裙下掩着的是平底板鞋，看起來也像是蹬了雙高跟鞋般有氣勢。

    她微微朝觀眾席鞠躬，清了清嗓子，舉起話筒。

    開嗓。

    雖不似鄧紫棋原唱時的獨特嗓音，但她的翻唱另有一番韻味。

    她明明纖瘦，唱歌時卻能凝聚渾身的力量，在歌聲里迸發出激情。

    才唱了不過幾句，台下已經開始有鼓掌聲。

    阮誼和緊握着話筒，面對烏壓壓的觀眾席卻毫不緊張，就像以前在酒吧里拿着話筒時一樣輕鬆自如。

    「面對浩瀚的星海

    「我們微小得像塵埃

    「漂浮在一片無奈

    「緣分讓我們相遇亂世以外

    「命運卻要我們危難中相愛

    「也許未來遙遠在光年之外

    「我願守候未知里為你等待

    「我沒想到為了你我能瘋狂到

    「山崩海嘯沒有你根本不重要

    「我的大腦為了你已經瘋狂到

    「脈搏心跳沒有你根本不重要…………」

    隨着歌聲繚繞在文華館，掌聲越來越強烈，甚至還有不少人受到感染，在台下也輕聲哼唱起這首歌來。

    程老教授在台下聽得不斷地拍掌：「這小姑娘唱的比前面幾個還要好！你說是吧，小言？」

    言征眉眼裏氤氳笑意：「是唱的不錯。」

    程教授感慨：「不虛此行啊！後生可畏啊！想想我年輕的時候，在人前都不好意思張嘴唱歌，看看這小姑娘，竟然一點也不怯場！」

    言征想，哪會有這個叛逆丫頭怯場的時候……

    她讀高中的時候，可是能在全校師生面前波瀾不驚做檢討的人；她讀高中的時候，可是敢跟校長叫板，直指校長「不公平」的人。

    言征這麼想着……忽然覺得，明明認識阮誼和這丫頭也才不過半年，竟然能有種已經相識多年的錯覺。

    一首歌，大概不到四分鐘的時間。

    阮誼和唱完時，額角都熱的滿是汗——她唱的太用力了。

    全場雷鳴般的掌聲。

    程教授拼命鼓掌，邊鼓掌邊問：「這首歌叫什麼來着……什麼…之外？」

    「光年之外。」

    旁邊一個觀眾好意提醒。

    「噢噢，」程教授說：「太好聽了，我回去在手機上再聽聽。」

    豈止是程教授……某位言教授在回家以後，也在手機上搜索了這首歌。

    向來只聽純音樂的言教授，默默把這首《光年之外》也加入了歌單。

    「做我女朋友吧！」

    一個男生在阮誼和唱完後衝上舞台，手裏捧着一大束鮮花，單膝跪地。

    台下一片起鬨聲。

    大學校園裏，最不乏這樣屬於年輕人的浪漫橋段。

    「哇！」黎苗淼吃驚：「阮姐魅力太大了吧，這男生好像是我們學院大二的學長誒！」

    坐在一旁的任明生眯起了眼，微不可聞地一聲冷哼。

    阮誼和也沒想到會忽然有人衝上來表白，大腦當機一秒後立刻恢復了正常。

    她禮貌地笑了笑，對着那男生說：「抱歉，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場下觀眾都有些遺憾，本以為這是一出浪漫愛情劇，沒想到這位上台表白的男生竟然吃了閉門羹。

    「年輕人啊……」程教授默默感嘆，忽然看到身邊的言教授似乎……在笑？

    程教授好奇地問：「你在笑什麼啊，小言？」

    「笑這些學生幼稚，」言征風輕雲淡地說：「不過就這樣幼稚一點，也挺好的。」

    程教授也說：「是啊，年輕真好，什麼都敢說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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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陸續續地，剩下的幾個選手也上台唱完了。

    終於到了最後的公佈大賽結果環節。

    黎苗淼捏一把汗：「天靈靈地靈靈！讓阮姐拿第一！」

    任明生說：「肯定是她第一了，其他的沒法跟她比。」

    果不其然：

    「第一名，阮誼和同學。」

    阮誼和差點激動地跳起來，幸好克制住了自己。

    五百塊錢啊！到手了！

    她克制住內心的激動，提着裙角走上舞台領獎。

    某位坐在最後一排的言教授，看似不經意地隨手拿起了手機。

    「哇，小言，你還拍照留念啊？」程教授跟風湊熱鬧：「那我也來拍一張咱們學校的第一歌手留念！」

    拍完以後，老頑童程教授發了條朋友圈，配文是「666」。

    程教授問言征：「你怎麼不發朋友圈啊？」

    言征解釋：「我平時不怎麼看朋友圈。」

    「唔……」程教授困惑：「那你拍照幹啥？」

    ………

    言征感到……無話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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