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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良作為貿易往來之處,繁華絲毫不遜色於京都,就算是殘陽之時街道之上也是前來去往,一片嘈雜。
盛懷安回到剛才見到那女子的地方,可是並未瞧見對方身影。
他轉悠了兩圈,然後提劍進了錢莊。
那錢莊夥計最是眼尖,每日迎來送往這麼多客人,誰有錢,誰沒錢,誰是裝有錢,誰是真有錢,經過他的眼睛一瞧,就能瞧出個七七八八。
盛懷安一進錢莊,他只覺對方通身富貴難掩,那俊眉星目溫潤若君子的氣質,是如何也掩蓋不住的。
大眼一掃他手中長劍,絕不是凡物。
在瞧他頭頂金冠,雖並非稀有,可瞧那細緻模樣也絕不簡單。
只是當視線落在其腰間之時,那夥計微微蹙眉,如此丑的荷包,倒是有些礙眼了。
「這位公子,本錢莊典當存取皆可,敢問公子有何需要啊?」
盛懷安抬手把劍放在錢櫃之上,自懷中掏出兩枚印章來:「你們這裏可取太原錢莊的錢嗎?」
「自是可以,只是公子可否拿出信物來,叫小的辯證一二?」
盛懷安把印章放在他面前:「取黃金一百兩。」
那夥計恭敬取過那兩枚印章,當瞧見那私印上的字時頓時睜大了眼睛。
但他很快就整理好表情,然後叫盛懷安稍等片刻,拿着其中取錢的信物下去了。
沒多久他便匆匆取了金錠子出來:「此處為一百兩黃金,公子收好。」
盛懷安把金子揣至袖中,抬眼看向那夥計:「剛才看見我的印章你似乎很詫異?」
那夥計聽見此話立馬解釋道:「並非是瞧見公子印章詫異,而是看見太原錢莊的信物詫異。」
盛懷安挑眉:「這天下錢莊多了去了,為何偏這太原錢莊使你詫異?」
那夥計沒有隱瞞:「實不相瞞公子,就在你來不久前,正巧有位公子前來兌錢,那錢上印的也是太原錢莊的刻字。」
「這太原錢莊在京都處恐是第一,可在京都之外,卻是少見,畢竟其苛刻的存取條件便排除了絕大部分的人,所以小的才詫異,今日竟在短短時辰見了兩次太原錢莊的信物。」
盛懷安的直覺告訴他,這夥計口中之人許就是他苦苦追尋之人,他忙追問:「那人何時來的?何時走的?可有說她住在何處?」
那夥計一看他竟如此大的反應,還以為那人是有什麼問題,立馬把自己知曉的都告訴了他。
可歸根究底對方只是來兌個銀錢,他又哪裏能知曉對方要去何處。
便說對方兌了銀錢後便與一女子回客棧了,具體是哪一個客棧並不知曉。
不過如此對盛懷安也夠了,盛懷安向他致謝後就回了住處,找到墨竹叫他趕緊拿着畫像挨個客棧詢問。
煙煙應該已經到了東良。
不論是不是她,他總歸要親自確認才能安心。
安錦舒不知曉自己行蹤已經暴露,當夜與紅鯉幾人美美飽餐一頓就早早歇下了,第二日她心情大好的下了樓,與樓下掌柜的打了招呼。
聽聞那掌柜逢人念叨自己那在外遊學的兒子今日要帶着心上人回來,她還順便上前道了兩聲恭賀之語。
她去街上挑了兩樣小玩意,是買個牛蛋與李丫兩個小孩子,還挑了簪子與一些衣物,是準備帶給譚三頭與隔壁嬸子。
買完這些她與紅鯉幾人又在集市上逛了一圈,正要回時卻見街頭有那耍雜技的,四個人便興匆匆的湊上去觀看,準備看完再回。
盛懷安的人馬兵分三路,拿着安錦舒三人畫像去往東良各個客棧詢問。
尋到安錦舒所在客棧時,墨竹剛掏出畫像準備詢問,便被那掌柜的猛地推開了身子。
只見對方大笑着迎出門去,正是那掌柜的兒子回來了。
烏壓壓的夥計與食客皆圍了上去,都調笑着掌柜的長的不怎麼樣,卻生了那般俊朗的兒。
墨竹站在一旁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最後只得拉住一個小夥計問他是否見過那畫上之人。
那小夥計乃後廚幫工,自是沒見過,可他並未說自己沒見過,而是叫墨竹去隔壁客棧問問。
墨竹便把他這話理解為了他可能見過,見過安錦舒三人進了隔壁客棧。
於是他立馬揣着畫像前往隔壁客棧。
隔壁客棧的掌柜的一瞧畫上人,總覺眼熟,思來想去後一個小夥計從旁提醒,早間有兩女一男退了屋子。
那掌柜一拍手,立馬就說見過,早間已經走了。
並且他還告訴墨竹,對方說他們要去安城。
墨竹一聽大驚,立馬就策馬去找盛懷安告知了對方已經離開了。
盛懷安蹙眉,難道他們猜錯了?對方並非要走水路,而是在此歇腳?
他不放心的翻身上馬準備去問問那個客棧掌柜。
路過街頭時那裏正鑼鼓喧天,人聲鼎沸。
他勒馬駐足往那處望去,墨竹以為他是好奇於是給他解釋:「此處常有這樣的民間雜耍,公子可要前去瞧瞧?」
盛懷安見那中央之人舉着火把一口清酒吐出,冒起三丈火焰,引來眾人拍手叫絕。
他收回視線:「不用,正事要緊。」
話落他策馬離去。
墨竹瞧了眼那熱鬧之處也策馬跟上。
而正在瞧熱鬧的安錦舒有所感應的回頭望去,只透過人群縫隙看見了遠處一隊人馬疾馳而去。
「哥哥?怎麼了?」紅鯉見她對着後面東張西望遂問了一句。
安錦舒回頭:「無事,許是錯覺。」
這時場中一片火光沖天。
紅鯉眼睛一亮,興奮叫道:\"哥哥快看,是火龍,火龍!\"
安錦舒被場中表演吸引,很快就把剛才那一點錯覺拋之腦後,專心看起表演來。
盛懷安找到客棧老闆,在得到他的確認之後不敢耽誤,吩咐墨竹前去客棧收拾東西,自己則是孤身再次策馬追趕。
人是早間離開的,如果前往安城的話,以他們的速度恐怕現在已經行出快百里路途。
去往安城的路只一條,他一路追趕定能趕得上。
盛懷安的眼中充滿希冀之色,不論他人說什麼,他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煙煙沒死。
他不會放棄任何一點希望,也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煙煙,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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