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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說沒有芥蒂,那是假的,不過他是皇帝,做什麼都是合理的。
「玉妃的孩子,不是野種。」他道。
錦心苦笑,「皇上是因為臣妾說一句玉妃懷孕有疑,所以這般對臣妾,此事難道臣妾不該懷疑嗎?她與外臣勾結,難道皇上也要縱容嗎?您為什麼就這般護着她!」
說到最後,她也難掩激動。
皇上這個樣子痴迷玉妃,實在太過恐怖,完全顛覆她印象里的皇上的模樣,他一向不是只愛江山不愛美人嗎?
從前那些女人,哪個不是他的棋子,哪個不是他用來鋪墊奪嫡道路的棋子,她好不容易從這些女人中脫穎而出,也正是知道這點,他不會愛任何人,所以她從不擔心他會變。
因為一個看重權利的人,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那就不會有事。
但錦心一次次在玉妃身上栽跟頭,全都是因為皇上對玉妃的執着。
若是他將玉妃看重比自己的江山還重要,那她拿什麼來穩住自己的地位。
面對錦心的質問,他皺起眉,不悅她的態度,但也有些無奈,道,「德妃,你僭越了。」
錦心也是不想忍了,仰起頭,「臣妾就是僭越了,難道這些年,臣妾對皇上的心,您是真的看不到嗎?不過一些無心之舉,皇上便這麼計較,臣妾若是有什麼過分之舉,皇上大可以指出來,讓臣妾改正,如此這般,是非君子所為!」
她自認為,自己在他面前,從沒有半分任性,她完全扮演一個賢良淑德的妃子,做他的解語花,與他在處理事情上足夠有默契,她以為,這些足夠讓他對自己多一些在意。
不求他真愛自己,只求在發生任何事的時候,他會對自己留情一些。
氣的狠了,她直接站起身,盯着他,有些想放棄維持自己的形象了。
既然他這麼多疑,那就讓他去懷疑吧。
她實在是累了。
她忽然的爆發,皇上也是一愣,有些驚訝,還真是第一次看她這麼不要命的頂撞自己,她一向溫順可愛,就是有委屈,也不會讓他做主,都是獨自承受,這會兒看着倒是瞧着有幾分真性情。
他盯着她的看了好一會兒,這氣鼓鼓的模樣,讓他一下子樂了。
「你如今這樣子,像你宮裏那隻波斯貓,耍起性子來,很是厲害。」他笑道,眼底都是輕鬆,看着沒有剛才自己進書房的時候那般嚴肅了。
錦心皺眉,這男人怎麼回事?
好好的哄他,他就喜歡玩陰謀論,現在不想哄了,他卻又開心了。
錦心不說話,也沒有服軟,別過頭,不願接話。
皇上無奈起身,拉着她坐到邊上的凳子上,沒有軟的鋪墊,他從另一張凳子扯出來,鋪上去,按着她坐下。
「朕錯了,朕不該疑心你,你別生氣了,對孩子不好。」他道。
錦心皺眉,心裏很是不解,他這是什麼意思,就……又好了?
「皇上是覺得臣妾好欺負是嗎?臣妾無依無靠,唯有皇上能依靠,所以皇上才這般隨意對待臣妾是嗎?」錦心看着他,又氣又傷心一般。
他心頭咯噔一下,有一些愧疚,想想也對,她就是有一點野心又能怎麼樣,她所求不過讓自己多在意她一些而已,起碼,比起整日惦記他權利的太后,一心要鞏固地位的皇后,還有心裏想着其他男人的玉妃,錦心才是因為自己而攻於算計。
如此一想,他的心就軟了。
在皇上的視覺里,府視着錦心,微微隆起肚子,加上她氣鼓鼓的臉,還有這美麗的容顏,瞧着十分可愛,他聽着她的話,心裏早就不懷疑她了。
是他被玉妃給傷着了,所以看誰都覺得別有居心。
錦心不會的。
「所以朕才跟你認錯,玉妃一事,是朕多疑,傷了你的心,朕認錯,這樣,朕補償你,准你出宮與家人團聚一日,如何?」他笑問。
錦心聞言,心下大喜,「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過你有孕在身,要千萬當心。」他道。
錦心這才展露笑顏,「臣妾明白,臣妾謝過皇上。」
「那這主理之權,皇上還要收回嗎?」她仰起頭又問。
「朕不是剛才跟你道歉了嗎?你這般斤斤計較。」他無奈的捏捏她的臉。
錦心撇開他的手,故作不滿,「臣妾豈敢計較,不過是讓您的新歡暫且離開,皇上就這般生氣,若是下回臣妾再沒了分寸,皇上豈不是更惱臣妾了?」
他無奈苦笑,道,「你這小氣的樣子,那你想如何啊?」
錦心知道分寸,不能再過了,便認真想了想,道,「臣妾要接母親入宮住十日,以作補償。」
「准。」他痛快道。
出來的時候,她鬆了口氣,心裏也有些慶幸,沒想到,會誤打誤撞讓皇上打消了嫌疑。
她算是又了解多了一些皇上的喜好,男人果真不能慣着,越是順從,越是讓他覺得某些東西不會失去,他根本不會珍惜,只有知道這個東西隨時可能不是自己的,才會格外在意。
就像玉妃,皇上沒有征服她之前,皇上始終有執念。
當晚,皇上沒有翻牌子,來了承恩宮,原本寂靜了一個多月的承恩宮,又熱鬧了。
原本後宮有些猜測的言論,在皇上又來了承恩宮後,這些言論通通都沉了下去。
初十是冬至,滿宮嬪妃都要參加宮宴,唯獨玉妃,依舊不得出宮門半步。
皇上也沒有再提及此事。
皇后自然不用說,無召不得出。
皇上身邊的位置空缺了,這是後位之坐,錦心坐在僅次於後位的位置上,滿宮的嬪妃,看着也坐了不少,但也多了許多新面孔。
便是最近新得寵的幾個貴人。
李玉施率先端起酒杯,敬了皇上,又敬了德妃,嬪妃們都是喝的果酒,都不礙事。
皇上看向宣嬪,道,「宣嬪,你父親鎮守邊疆,你兄長又立下戰功,他們遠在邊疆不能回京受封,即日起,宣嬪晉封為妃位,與德妃一同協理六宮。」
宣嬪聞言大喜,急忙走到中間跪下謝恩。
錦心笑看宣嬪,「恭喜宣妃妹妹了。」
皇上寵溺的看着錦心,「德妃勞苦功高,又誕下皇長子,如今又懷着皇嗣,功不可沒,便恢復貴妃之位。」
錦心一聽,自然也驚喜,正要起身謝恩,卻被皇上揮手示意,「你懷着身孕,不必謝恩,坐到朕身邊來。」
此話一出,驚了滿座。
那是皇后的位置,天朝禮制嚴格,尊卑更是嚴格,皇上卻讓她坐皇后之位,是有什麼暗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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