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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兒立即拜了一拜,退出寢殿,只留下龍辰在裏面。
關了門,寢殿只剩下龍辰和李貴妃。
「柳太醫,現在沒有外人了,你告訴本宮,王后到底怎麼樣了?」
李貴妃語氣焦急,兩隻眼睛放光。
龍辰西顧一番,然後貼着貴妃的耳朵說道:「娘娘可要為小的保密。」
李貴妃立即說道:「這個自然,你放心。」
龍辰又猶豫一下,然後說道:「王后身中劇毒,恐怕撐不過半個月。」
嘶...
李貴妃驚喜地問道:「果真?」
龍辰沒有說話,而是略帶驚恐地點頭。
李貴妃驚喜萬分,卻又故作悲傷狀,拿起袖子擦了擦眼角,說道:「王后是後宮之主,她死後,誰來主持後宮啊。」
龍辰看得無語,這個李貴妃真是個賤人。
「王后中的什麼毒?你前些日子不是還給她熬製湯汁嗎?我聽說王后沒有大礙,只是通氣活絡而己。」
李貴妃不蠢,龍辰的話她不會輕易相信。
想起前幾日龍辰熬製藥汁,李貴妃感覺事情不太對頭。
龍辰立即說道:「混毒,很多種毒藥,柳玉璧在幾年的時間裏,給王后下了很多毒。」
「這種混毒無藥可治,我只不過是給王后續命而己。」
李貴妃面色狂喜,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老賊真是奸詐,居然連續下毒數年,他和王后有何仇恨,居然這樣做。」
李貴妃記得柳玉璧在宮裏數十年,跟所有人的關係都挺好的,怎麼就專門給王后下毒呢?
龍辰微微搖頭道:「此事我也不知道,恐怕只有柳玉璧和王后兩人自己清楚。」
這個事情不要解釋,萬一解釋不好,反而被懷疑。
李貴妃沒有繼續糾結到底為何結仇,只要柳玉璧確實給王后下毒了就行,而且無藥可救。
李貴妃從榻上下來,走在寢殿裏走來走去,看起來非常興奮。
「混毒,一個月...」
李貴妃喃喃自語,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王上...」
李貴妃想去關城,這個時候只有爭取石勒的支持,才能繼承王后之位。
龍辰聽着李貴妃的喃喃自語,起身走過去,說道:「貴妃娘娘,王后命不久矣,後宮大位空缺,貴妃須早作謀劃。」
李貴妃轉頭看着龍辰,面色狐疑,突然罵道:「放肆!後宮之事也是你一個小太醫說的!」
龍辰立即說道:「娘娘恕罪,小的這是替娘娘着想!小的不敢隱瞞,今日小的去王后宮裏時,半路被二王子石運成劫持。」
李貴妃微微點頭,說道:「本宮聽說了,你被劫持到了禁軍衙門。」
龍辰點頭道:「對,二王子也問王后到底如何了,小的沒說。」
「如果小的沒猜錯,二王子想讓他的生母淑妃上位。」
李貴妃臉色一冷,說道:「淑妃?她也配!王上從來不寵她,若非生了個王子,她連妃位都不配有。」
淑妃此人除了性子好,其他都很一般,全靠石運成這個兒子爭氣,石勒才對她多看一眼。
龍辰說道:「娘娘,淑妃確實不如娘娘得寵,可是二王子如今手握禁軍,如果王后突然歸天,二王子的圖謀不是不可能。」
這話提醒了李貴妃,在宮斗中,擁有軍隊支持的人往往能勝出。
「禁軍...」
李貴妃立即想到了自己的親哥哥李光亮。
石運成手裏有禁軍,她哥哥手裏有京兆府的武裝。
「二王子問你,你不說,本宮問你,你倒是實誠?」
李貴妃突然看向龍辰,她懷疑龍辰的話有假。
就算龍辰的話是真的,也必定有所圖謀。
龍辰誠惶誠恐地拜道:「小的不敢欺瞞,小的是柳玉璧的弟子,王后留着小的只是為了解毒續命,王后死的時候,小的一定會陪葬。」
「今夜貴妃召見,小的求貴妃娘娘保我一命,小的一定極力協助貴妃奪取後位。」
李貴妃看着龍辰,臉上露出瞭然之色。
「娘娘明鑑,小的被柳玉璧關在藥房12年,小的和柳玉璧並無瓜葛。」
「那老賊給王后下毒,小的也不知道什麼緣故,如今老賊死了,這筆賬卻要算在小的頭上,真是天大的冤枉。」
「小的年紀才不過21歲,一首被關在藥房,好不容易老賊死了,得以重見天日,小的不想死啊。」
龍辰說着說着,眼淚鼻涕一起落下來。
看龍辰聲淚俱下的樣子,李貴妃微微點頭道:「是啊,冤有頭債有主,柳玉璧那老賊的爛賬,怎麼能算在你頭上呢。」
龍辰立即拜道:「貴妃娘娘聖明,比那惡毒王后聖明多了,王后說小的是柳玉璧弟子,必定參與其中,要小的陪葬,小的冤枉啊。」
龍辰說得很急很委屈,貴妃看得略微動容。
「好,柳太醫,你找本宮就對了,本宮仁慈,只要本宮做了王后,一定保你不死。」
李貴妃以為自己給了一粒大糖果。
龍辰感激涕零,拜道:「小的謝貴妃娘娘,貴妃娘娘真是再生父母,小的願意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李貴妃很滿意,她本來只想打聽一下王后的情況,沒想到龍辰居然投靠了。
「你覺得二王子成不了事?」
李貴妃問道,她還是有些奇怪,龍辰如果只想保命,兩邊都可以選擇,為何偏要選擇自己?
龍辰說道:「二王子此人做事暴戾,小的如果投靠他,事成之後難逃一死。」
「娘娘仁慈,只有娘娘做了王后,小的才有希望免於一死。」
李貴妃咯咯笑道:「說得好,本宮最是菩薩心腸,不會像石運成那般。」
「你這樣,你繼續在王后那邊,有什麼消息你就通過紅兒送來。」
「特別是王后什麼時候死,你一定提前三天告訴本宮。」
龍辰立即拜道:「小的一定!娘娘放心!」
李貴妃很滿意,說道:「好了,你回去吧,本宮不多留你了,免得王后起疑心。」
龍辰拜道:「多謝娘娘體貼,小的一定效忠娘娘,娘娘一定能登上王后之位。」
李貴妃咯咯笑道:「說得好,你去吧。」
龍辰拜了一拜,起身慢慢退出寢殿,李貴妃居然一路送龍辰出門。
到了門口,龍辰突然說道:「娘娘,還有一事,小的不知道該不該說。」
李貴妃問道:「什麼事情,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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