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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展宴目光凝視着她,再大的火氣,也在見到她的那瞬間壓住。
「沒什麼,你多想了。」莊明月神情淡漠,展宴一眼就看出了她心底藏着的事,她不說,他也會想辦法知道。
莊明月從小到達被嬌生慣養,昨晚展宴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到現在都沒有消散下去,白雪般的肌膚上還有指痕。
展宴上前摟着她的細腰,單手將她抱起放在了桌上,「別拿自己的身體跟我賭氣,我不喜歡知道嗎?」
看似溫柔的語氣,那雙眸子裏是冰冷的寒意,比起前生展宴對她的態度,這一次他已經手下留情。
他撫摸着她的發端,捧着她細嫩的臉,避着她與他對視。
「想吃什麼,我讓餐廳準備。」
莊明月無力真脫不開他的控制,只是淡然的應了聲,「都可以。」視線從他的面容上離開,落在白色床單上。
「這才乖。」展宴獎勵的吻了吻她的眉眼。
他給前台打了個電話,讓餐廳準備食物。
不過半個小時,餐廳服務員推着餐車走進房門,各式各樣的點心,菜餚全都放在桌子上。
「莊小姐,請慢用!」
展宴在落地窗前,打着電話,手指間夾着根煙猩紅的火光,冒着煙霧,房間裏瀰漫着一股煙味。
莊明月捂着嘴,輕聲咳了幾下,鋒利的眸光朝她的方向看了眼,骨節分明的指間,抬手將煙掐滅在煙灰缸。
展宴應了幾聲,才將電話掛斷,走到她身邊坐下,像以前那樣撫摸着她的髮絲,展宴仔細打量着她,「抄襲的事,齊成已經解決,以後你想回去上班,只要你聽話,我不會攔着你。前提是你不要想着逃跑,不然…被我抓到的後果,你是知道的!」
莊明月慢斯條理喝着手裏的粥,「我決定了回去。」
展宴點頭:「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倒時我會帶你一起回去。」
「媽媽的忌日快到了。」
「嗯。」
他應下之後,就沒有了下文。
莊明月早該知道自己得到的會是這個答案,當他出現在她面前時,就已經註定了,沒有自由。
展宴坐在她身邊正好陪她吃一點,他不斷夾菜過來,都是她喜歡吃的。
莊明月半點沒動,勉強將碗裏的粥,喝完就已經沒了什麼胃口。
忍着噁心的衝動,一碗粥喝了十幾分鐘,她放下勺子,「我吃飽了。」
展宴:「現在還早,先去睡會,晚點我帶你出去,看看有沒有想買的。」
「不用了,我什麼都不缺。」落下一句話,莊明月拿了一本書躺到了床上。
她確實什麼都不缺,從小到大,她所需要的都會被提前安排好,對物質也沒有要求,她現在缺的只有她要的安全感跟自由。
這一點,展宴明白,卻絕對不會給她。
哪怕是安全感,莊明月更是不敢奢求。
他的利益,只擺在第一位。
其實莊明月也很好奇,像展宴這樣的人,真正愛上一個人會是什麼樣。
他會不會等心愛的人失去之後,會感覺到痛徹心扉?
展宴就在一旁處理工作,眸光時不時看去,見她睡着,他放下了手裏的事,輕輕拿掉她手裏的書。
「裕樹,不要…」
要被抽走的手,突然被她掙紮緊握,秀眉凝着,像是在做噩夢,眼角有眼淚溢出,口中念着的是他的名字。
「不要走…」
「不要!」
莊明月陷進了夢魘中,她夢見江裕樹瘦骨如柴,躺在醫院裏,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孤零零的,她闖進病房,想要去找醫生,可是她跑遍了整個醫院,全都是空蕩蕩的一個人走沒有。
直到四周變得一片黑暗,只剩下他們。
他說,他要死了,是來跟她做道別的。
心臟處傳來的疼痛,十分的真實。
莊明月想要抓住他,可是不管他怎麼追,還是沒能將他追回來。
他走進黑暗中,僅剩的那抹光消失,莊明月也逐漸被黑暗吞噬。
展宴臉上陰沉沉的是狂風驟雨前的平靜,輕飄飄而起的寒風,都讓人冰冷徹骨,盯着她不放。
莊明月被心臟一下傳來的心悸,疼的醒來過來,一眼見到身側的人,莊明月呼吸一窒,手撐着床,立馬坐了起來,手裏的書頁,也被她撕了半張。
見到展宴晦暗的目光,莊明月兵荒馬亂的不知所以,他的眼神讓她忌憚的有些害怕。
展宴眼底的情緒立馬消散,仿佛剛剛她所見的都是錯覺。
展宴伸手撥弄她的碎發,撩到耳邊,「做噩夢了?」
莊明月下意識的躲開,卻沒有躲開,餘光看着他的手,「沒什麼,我去洗手間洗個臉。」
「嗯。」沒有情緒的嗓音,應了聲。
莊明月掀開被子走下床,穿着拖鞋,去了浴室,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刺激在臉上,大腦也清醒了不少,回想起剛剛的夢,為什麼這麼真實?
不過幾秒鐘,莊明月揮去心底的擔憂,怎麼會可能,他的雙腿只要好好修養,就能徹底痊癒,更何況已經過去這麼多年,說不定,他早就已經不記得她。
莊明月扶着額頭,昏沉的腦袋,胸口還是心有餘悸,始終不安…
慕南珠也回到了他的身邊,肯定不會有事。
他們之間縱使已經沒有可能,可是莊明月還是希望,他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等她調整好情緒,走出洗手間,展宴正站在床頭邊,拿着她的藥,莊明月上前伸手將他奪了過來,「別碰我的東西。」
生怕被他發現什麼,莊明月將藥瓶塞到了包里。
「連你現在都是我的,還有什麼我不能看!」
莊明月:「我怕你下藥,這個原因足夠嗎?」
她沒在去看,說完這句話後,展宴的神色。
她去衣帽間,重新換了身衣服。
身上黏膩的讓她有點不舒服。
展宴要帶她出去時,莊明月沒什麼興致,她喜歡一個人待着。
酒店外有個陽台,莊明月就窩在陽台上的懶人吊床沙發上,看着酒店外的夜景,腿上蓋了塊毯子。
等展宴忙完手裏的工作,夜色已經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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