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胡輕語話中有很多漏洞,經不起細細推敲,楊樂既然在少州他的夫人如何取得千墳?若不在少州取到千墳又改如何回到小軒窗?
若是平時葛師肯定能想明白其中蹊蹺,但沒拿到千墳的那一刻聖庭兩個字就如同一座巨山壓在心頭讓葛師久久喘不上來氣。
原本晴空萬里的茫茫雪原颳起了惡風,吹得葛師衣袍咧咧作響。
原本在幻化成楊樂模樣盤膝而坐的胡輕語猛地睜開一雙「來了」
這風吹得葛師心神不寧空氣中瀰漫着妖仙的氣息!不知是故意模仿還是真心害怕葛師顫顫巍巍拄着龍頭拐看向惡風颳來的方向。
「誰來了?」葛師問道。
「哼!葛師讓你死的明白!可曾聽聞單翼遮崑崙,舒翼蓋九洲?」胡輕語這一刻卸下偽裝冷冷道。
「唉!我早應該明白。」葛師嘆口氣撤下白狐裘說道。
「我將張一笑交與你們,我也任憑處置,只求放我夫人一命!若是放心不下可讓她投胎轉世!」葛師很坦然接受這一切,只是心中有個掛念,讓他不能去坦然赴死。
「葛師,你從天妝鏡中出來的那一刻便沒了機會!」胡輕語看了看自己腰間的傷口皆是拜眼前男人所賜不留餘地的說道。
「小狐狸當真以為我沒後手?」葛師問道。
「當然不會,你所謂的後手就是你夫人吧!」胡輕語一副掌握之中的態度說道。
「哼!」葛師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惡風越發的猛烈,直吹得天旋地轉積雪橫飛,滿地的參天古松也有拔根而起的形勢!
天空瞬間黑了下來,葛師知道這不是太陽落山了,而是一對龐大的羽翼遮住了天穹!
傳聞說她的羽翼舒展開來可以遮蓋一州之地,葛師不知道是真是假,若真有如此龐大,竊法盤羊的走六合之術就是個笑話!
「看來你已經準備赴死了!」成熟女性的嗓音而又充滿磁性,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誘惑,葛師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身體卻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是不會任人宰割的!」葛師不服氣的說到隨後仍然嘗試調動體內法力。
「放肆!」一隻山巒粗細的豹爪從天而降,利爪徑直將葛師拍入雪地,踏出一人多高的深坑,當那隻豹爪抬起時深坑內並不見葛師的屍體。
「跑了。」胡輕語淡淡說道。
「你露出的破綻太多!他當然會保留後手了。」那充滿誘惑的女性嗓音再度從天際飄來。
「娘娘,我都受傷了!您便不要埋怨我了。」胡輕語也撤下白狐裘露出本相扭了扭纖細的腰肢,露出只剩血肉的半邊身子說道。
「走吧,去幫你的小情郎!」說完原本昏暗的天空隨着一陣狂風吹過撥雲見日,胡輕語踏空一步山巒大小的白狐再現朝着葛師追去。
「你是誰?」葛師的最後一道後手便是藉助千年的聯繫將自己傳送至自己夫人身邊,可是映入眼前的是一身穿黑袍遮蓋身形的人,一雙粗糙的大手中掐着披頭散髮的女鬼。
「你來了!」神秘人似乎知道他要來,並不驚訝,甚至平淡的與其打過招呼。
「你不是妖族,為何要與我過不去?」葛師詢問道。
「你又為何要伏擊張一笑?」那人反問道。
「所以你們的目標是我?」葛師又問。
「不是你,可以是小軒窗的任何人。」那人答道同時手臂用力,原本就飄忽的鬼影又暗淡了幾分。
「有沒有可能放過我?」葛師又問。
「我不是胡輕語,沒必要騙你,若是在她們沒來之前你能在我手中逃掉我就放過你。」那人答道。
「轟。」葛師不再廢話,數十丈高的法相拔地而起,揮舞着拳頭砸向面前的螻蟻,葛師周圍地面盪起一圈圈黑色漣漪向四面八方擴散。
葛師只一拳便將黑袍人砸飛數百里開外沿途洞穿了三座山峰才嵌入一座山峰的山腹之中,男人手中的女鬼也脫困而出。葛師沒有繼續追擊,披頭散髮的女鬼瞬間化作一團黑霧融入幾十丈高的法相之內。
幾十丈高的法相看上去就是由黑色光霧組成的大號葛師模樣,若細細看去才能發現,法相是由無數散發着黑霧的頭顱軀體殘肢組成,不由得讓人頭皮發麻。
「顯出你的法相吧!不然你留不住我二人的。」幾十丈高的黑暗巨人開口道。
「你若能逼我用出法相或者領域我也可放你離去。」那人衝出山腹踏足天空淡淡道。
「竟然如此托大!」葛師不由得嘲諷道。此時葛師腳下的黑色漣漪已經蔓延了數百里還未停止,黑色漣漪之下冒出一個個赤面獠牙的惡鬼有數萬之多不斷朝着天空的黑袍人咆哮想要將其分而食之。
「天失權柄,鬼亂綱常,萬鬼法相,明月圖。」葛師手掐法印黑暗瀰漫天際,惡鬼痛苦哀嚎聲不絕於耳,不僅限於地面,天空中四處皆是惡鬼遊蕩,惡鬼的數量已經不能用數字計算了。
黑袍人一個一腳踏下,空爆之音夾雜在惡鬼咆哮聲中,清理出一可供自己活動的區域,男人放眼看去,剛才白雪皚皚的地面此時已經被惡鬼翻新了露出黑褐色的土地,黑褐色地面上皆是碎肉和被嚼碎的頭顱。
那是生活在這片山峰上的動物它們被遊蕩的惡鬼翻找而出,瞬間便被啃食殆盡,地獄浮屠所過之處血肉不留。
「不過如此。」黑袍人不屑道,隨後他將法力凝聚為一杆鎏金鏜,揮舞一番將又沖將過來的惡鬼斬殺,隨後死死盯着由惡鬼組成的龐然大物,葛師只以為黑袍人在等待機會,沒有注意到黑袍人瞳孔中的惡鬼法相已經變了模樣。
黑袍人瞳孔中的幾十丈高大的浮屠法相逐漸變小,直到變成正常葛師模樣,而周圍的惡鬼變成葛師手中的長槍,葛師使一杆長槍朝黑袍人刺來對於自幼習槍的黑袍人自然滿是破綻,鎏金鏜使槍法平平無奇的攔槍式,格擋開葛師的刺來的長槍,隨後便是一鏜刺穿葛師的胸口。
現實中黑袍人一紀格擋直接掃清與百里開外浮屠法相之間的攔路惡鬼,隨後一記突刺,一鏜直接刺穿葛師數十丈高的浮屠法相,而黑袍男人也出現在葛師萬丈法相身後。
整個過程沒有華麗的法力流露只是平平無奇攔槍刺鏜,葛師只覺心口一陣發涼,雙腿一軟法相轟然倒塌,壓倒了三座山峰。
「起身再來!」黑袍人負鏜而立衝着龐然大物喊道。
「點龍睛,你是龍淵之人!為何要助妖族?」葛師控制法相起身另有惡鬼去不斷彌補被洞穿的胸口。
「猜錯了!」黑袍人背對葛師淡淡道。
「哼!夫人祝我。」葛師起身大吼一聲,自法相天靈之上一團團黑氣灌輸至方向體內,法相越發凝實,惡鬼的頭顱之上漸漸凝聚一層鎧甲,法相手中也多了一把槐木牌。
「天失權柄,鬼亂綱常,軒窗!」葛師背後黑暗的空間內「嘎吱」一聲,好像是誰輕輕推開一扇窗戶,黑霧越發瀰漫,絲絲縷縷渡入浮屠法相之上,葛師法相之上的盔甲槐木牌更加凝實,幾乎等同於同比例放大的葛師面目猙獰。
黑袍人依舊背對葛師,隨着時間的推移黑袍人感覺腳下的黑色漣漪正散發出一股吸力,想要將自己吸入那漣漪中去,不過這點程度的吸力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他在等葛師的下一次進攻。
葛師的法相越發凝實周圍的惡鬼也越發少了起來,已經不似之前的密密麻麻,隱隱有月光照射進來。
「轟」轉瞬即逝,數十丈高的葛師揮動砸向不如自己汗毛大的黑袍人,接觸的剎那空中一聲爆響震耳欲聾,黑袍人依舊保持負鏜而立的姿勢,巨大的拳頭沒有對黑袍人造成任何傷害也沒能讓他挪動一步。
不給葛師反應的機會,黑袍人轉身甩鏜,這一鏜洞穿了法相的手臂帶動的氣流將葛師帶出法相之外,沒有葛師駕馭的法相轟然倒塌,惡鬼四散開來。
「噗。」葛師一口鮮血吐出,他的腹部被強大的氣流劃開一道口子,若再深些怕是腸子也要裸露出來。
「太子負鏜,霸皇甩戟!你究竟是誰?」葛師相信眼前的人絕對是人族,而且是聖庭之人。
太子負鏜萬法不侵!
霸皇甩戟諸皇退避!
這是聖庭無缺太子與聖庭第六位王爺西荒霸皇的看家本事若非聖庭之人絕不可能接觸。
「這就震驚了?那你是如何擒住張一笑的。」黑袍人冷笑道。
「我知道了!你是來救張一笑的?」葛師想明白了他知道眼前黑袍人是誰了。
「哼!」黑袍人不再給葛師說話的機會,以法術再度幻化做一杆鎏金鏜,相隔百里一鏜甩出直將葛師釘死。
隨後對着葛師天靈之上一張手,龐博的吸力自手掌傳來,披頭散髮的女鬼再度落入黑袍人手中,黑袍人這次不再留情,指尖用力,女鬼化作一團流光消失在黑袍人掌心。
做完這一切他舒展身體,黑袍人同比例放大的黑袍法相顯現,這法相已經將近百丈,法相顯現的一瞬間周圍千里山石崩裂,化作一杆杆石槍將遊蕩四處的惡鬼盡數釘死,天空再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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