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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咬牙切齒憤憤地說道:「你問我,我去問誰啊?」
十一皇子年紀更小一些,他在旁邊嘟囔着,「如果可以找機會,把那個顧北煜揍一頓就好了!」
七皇子冷哼着看他,「背後找人打,肯定不行。如果光明正大的打,你能打得過那個顧北煜?」
老十一不吱聲了。
不只是他,其他一窩子的皇子,也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就是不肯回答七皇子這個問題。
原因無他,是因為他們都打不過顧北煜啊!
最後這一串皇子,也沒商量出一個子丑寅卯來,最後不歡而散。
倒是穿着一襲白衣的四皇子,緩緩地從柳樹後走了出來,扇子抵在唇邊,輕咳兩聲。
他的手腕十分白皙,上面褐色佛珠與之顏色涇渭分明。
旁邊的心腹低聲道:「殿下,剛才陛下已經在朝堂之上,宣佈冊立十三公主為皇太女,溫丞相周閣老等人,當場暈厥。柔妃端妃那邊,也都稱病,太醫院現在一派兵荒馬亂。」
四皇子俊美如斯的臉頰上,閃過一抹清淺笑意。
他捻着手中的佛珠說道:「我的這些弟弟們,等知道瑤瑤被立為皇太女後,還不知會不會如現在這樣對她好了。對了,我大哥二哥什麼反應?」
「兩位殿下當場都只說陛下英明聖決,沒有看出來什麼。」
四皇子抬起頭,看着遠處正跟那個顧北煜在一起的小奶糰子,語調波瀾不驚:「二哥一貫最會裝了,他就是心裏恨極了,表面上也會揣着溫儒的笑意。只是大哥,之前他總是很隱忍,在封王之後,好像也開始小動作不斷了。」
他們,見到瑤瑤被封為皇太女,到底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呢?
心腹低聲道:「殿下,各位皇子都很看重十三公主,現如今十三公主被立為儲君,他們會不會就此放棄那個位置了?」
如今的儲君,可是未來的九五之尊,會那麼容易放棄麼?
四皇子看了看遠處,瑤瑤手腕上,還戴着他那日送的佛珠手串,輕聲說道:「想要那個位置,也得看他們有沒有命坐?」
旁邊的心腹有點愣怔,沒太明白自家殿下的意思。
雖然距離有點遠,但那種充滿深意的眼神,讓顧北煜微微皺眉。
他抬頭看過去,那個一直十分低調,成日戴着佛珠,好像十分悲天憫人的四皇子,已經帶着侍從離開了。
「煜哥哥,你在看什麼呀?」
小姜瑤也順着顧北煜的目光看了過去,結果只看到那邊楊柳依依,微風徐徐,旁邊荷花池中的小荷,已經露出尖尖角。
一縷髮絲垂了下來,擋住了視線,小姜瑤剛要伸手去扒拉開,結果顧北煜的動作更快,已經快一步把那縷髮絲撥開,順到她耳後了。
指尖划過白嫩的耳垂,顧北煜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說道:「沒看什麼,公主,唱戲的人也都安排好了,後日賞花宴,安排他們進安王府。」
小姜瑤的注意力立刻就被拉了回來,她笑着說:「好呀,那日我們就等着看好戲叭。」
顧北煜看着小公主燦爛的笑容,心頭也暖暖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之前心頭的那些個陰霾想法,跟如蟲噬骨的仇恨,好像在不知不覺中,消弭了一些……
但這種好心情,持續到跟小公主分開,走了幾步,遇到了一臉急色的離晝後,瞬間消散。
顧北煜的眼眸又變得平時那種冷冷冰冰的模樣,只是一雙深藍色的眸子,淡漠地看着離晝。
離晝有心事,也沒有注意到顧北煜的情緒變化,確定四周無人後,就急切地說道:「顧北煜,你可聽說了,陛下立了十三公主為儲君!」
「聖旨已下了?」
「的確!你,你竟然都不吃驚麼?」
顧北煜點了點頭,「之前宮中就有許多這個傳說了。」
離晝很明顯,也聽說了那些傳說,他感慨說:「之前眾人都說,是陛下不想讓那些老臣催着立太子,才拿十三公主當幌子。可誰想到,他竟然真的立瑤瑤為皇太女了!」
說到這裏,離晝突然雙眼冒光,期待地抬起眼,看向顧北煜。
顧北煜眼底閃過一抹涼意。
果然,下一刻離晝就急切地說道:「你雖然離開福喜宮了,但我見瑤瑤對你還是十分親近,下次……下次她若讓你陪着玩,你給我一個消息!」
離晝不笨,他想着,直接去姜瑤身邊不太妥,畢竟他可是質子身份。
但,總可以製造一些偶遇啊。
誰想到,顧北煜卻冷聲說道,「現在她成為皇太女的關頭,你若敢湊上去,就等着陛下對你動手吧!」
嘉和帝寵瑤瑤都寵到立她為皇太女了,如果有人居心叵測地想要靠近她,那位暴君指不定分分鐘就能把人給砍了!
離晝很明顯也意識到了這點,他漂亮的臉龐瞬間白了幾分。
「那,那該怎麼辦?」
顧北煜語氣淡淡地說道:「現在皇太女剛立,誰往前湊都很顯眼,等過段時間再說。」
離晝知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他太想要借勢再起了,抬起頭,那雙深藍色的眸子瞪着顧北煜,「那你怎麼還去靠近瑤瑤?」
顧北煜平靜地說,「我又沒有刻意去接近她,我是一直都在她身邊。」
離晝啞然。
雖然不爽,但的確,好像是這個道理?
**
由玉林郡主舉辦的賞花宴,小姜瑤也是收到了帖子的。
玉林郡主馬上要大婚,這次在京城之中舉辦的賞花宴,邀請各個身份尊貴的官宦女眷,實際上也是為了她未來夫君徐逸的仕途。
不得不說,徐逸這人真是有辦法。
能夠哄得那玉娘,辛勞供他讀書科考,而如今又能夠哄得玉林郡主,為他仕途提前謀劃。
而玉林郡主雖然也給了小姜瑤送了帖子,但她其實知道,這個侄女剛晉升皇太女,肯定是不會來的。
實際上,宸後也不同意小姜瑤去參加這個賞花宴。
她愛憐地摸着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小奶糰子,輕嘆道:「瑤瑤,你剛被立為皇太女,許多人眼紅着,這個時候出去,肯定會有危險!」
如果女兒是要私下裏出宮玩,倒沒什麼,加派人手保護就是了。
但這要去參加賞花宴,可是要擺在明面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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