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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找一個人。」一向底氣十足的展倩,從未這麼忐忑過。
「找前男友?」
展倩心臟差點跳出來,瞪大眼睛看着司機大叔,一時很是窘六五迫。
她臉上有表現得這麼明顯麼?人一猜就猜着?
「你沒說,但猜得到。」司機大叔說道,「婚禮當天離開,又紅着眼睛,要不想逃婚要不就是跟前男友余情未了,還能有多少種可能?哎,但是,不是大叔說啊,展小姐,過去的始終不再終於我們,珍惜眼前和當下,才是最緊要的!裴少什麼人啊,多少女孩想嫁入裴家,當然,展小姐你家世也不薄,所以你們是門當戶對,金童玉女啊,你逃什麼婚,念着什麼前男友啊,你前男友比得起裴少嗎?」
展倩咽了兩口口水,「我不是逃婚。」
「那就是念着前男友?」
「我……有些話跟他說,想問他。」
「愛過。」司機大叔道。
哈?
展倩眼睛再次瞪大。
「哎呀,男人都會這麼回答的嘛!」司機大叔道,「展小姐,你如果只是為了追問那些問題,我覺得是沒必要了……」
展倩咳了一下,窘迫道,「我不是問這些。」
「那你這是……」
「去一趟中央公園那邊吧。」展倩想了想,在S城,唯有那個地方有她和封龍的共同的回憶。
如果封龍現在在國內,在今天她結婚的日子裏,他不來她的婚禮上的話,他可能會去那個地方!
司機大叔想了一下,嘆道,「得,你坐好!」
一踩油門,仿佛知道展倩趕時間似的,司機大叔把出租車開得跟跑車似地飛奔出去了。
S城中央公園。
封龍站在河岸邊,雙肘放在護欄上,小麥色的臉龐上表情不多,陽光照耀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地反應在他瞳孔里,像銀色的破碎星子,又像遙遠的星河記憶。
以前,他在展倩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經常會從帝都來到S城,因為展倩喜歡S城,她說這座城市很浪漫,很有未來感,有着無數可能,以後他們退役後她想來這座城市生活,到時條件允許的話,她還想再去做過記者,或者開家報社什麼的。
他當然贊同她說的每一句話,就像每次有假期,他都會陪她來這座城市,陪着她到處逛逛,看遍這座城市的美食!
只是,他沒能陪她到這一天,也沒能陪她走到最後!
為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全,和幸福,他放棄了和她將來!
嘆了口氣,封龍抬起頭望着天空,「現在你一定在準備婚禮吧,也許忙得不可開交,畢竟聽說新娘子都會忙上一整天。」說到這,封龍又笑笑,「只是看不到你穿婚紗的樣子,有點遺憾!」
「那你為什麼不來?」身後展倩的聲音傳來。
封龍眼睛睜大。
和熙的風吹過,像時間都靜止了。
緩緩地,封龍回過臉龐,沒有笑了,側看着來到身後的身影,「你應該在婚禮上,不應該來這。」
展倩來這個地方,只是碰碰運氣,在她的看來,她就是盲找,百分之零點幾的概率,因為封龍可能此時真不在國內,她打算着如果來到這個時候如果沒有封龍的影子,那她就看着這個有着他們回憶的地方,在心裏默默地對封龍說聲對不起,便返回去。
卻不想,她真的碰上了這百分之零點幾的概率,他在這……
「因為我想在結婚之前,見一見當年那個不惜放棄了我,如今也不惜讓我誤會他而成全我和裴歐的人。」展倩眼睛紅紅地看着他,緊緊的握着手,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在美國時,看到那座古堡倒塌了也不見他出來,她還以為……他死了。
當時她以為他已經倒向了黑色所羅門,所以強制地逼着自己不要難過,告訴自己,那樣放棄自己,墮落的人,那是他該有的下場!可在婚禮遊輪上,裴歐告訴她真相時……她的心裏真的一瞬難以接受!
封龍回過身來看着她,「裴歐告訴你了?」
「對。」
展倩緊握着手。
封龍深深吸了口氣,垂下眼睛,「他不該說的。」
「因為他坦蕩,他不想瞞着我,也不想欠你的人情。」展倩很明白裴歐的想法,「你那麼做,無非就是認為可以為裴歐消去一些顧慮的,比如,我知道真相之後,會不會放棄他。」
封龍手掛在身後的護攔上,笑笑,看着她,「所以,倩倩,你知道真相後會放棄他麼。」
展倩沒回他的話,只是問他,「你既然回國了,知道我今天結婚,為什麼不來參加我的婚禮?在美國時,你和裴歐既然談過,按他性子他一定邀請過你。」
一定是,裴歐一定是邀請過封龍來參加他們婚禮。
「確實。」封龍點點頭,「他還說他的伴郎位置,會給我留一個。」
果然。
展倩手指又緊握了幾分,眼眶酸脹起來。
「可是,那都是客套話,大家都明白,我去不了。」封龍微笑道,「首先,我現在的身份特殊,在警方那裏在Z國,我已經死了,我不可能在再出現在有任何媒體的地方。不然,以後我的臥底工作,將無法進行下去,被不法份子看到,下一次我可能就真的會死了。」
「那你可以不在媒體前出現……」展倩哽咽着,「婚禮現場不是每個區域都有媒體。」
「再則,我不是一個喜歡讓自己難過的人。」封龍又說。
展倩,「……」
「雖然當年我離開了,但是,倩倩,我並沒有忘記你。」封龍看着她,眼神里有着複雜的東西,「我會承認裴歐,是因為他值得信賴,他也能照顧你帶給你幸福,這一點我無法做到。所以我沒有資格再打擾你們。」
他握起拳放在心口,又道,「但是,你在我這裏,有多重要,你不會明白。即使我知道自己該放手,但親眼看着你跟他結婚,我這,估記還是會難受。」
「……」
展倩眼睛模糊了。
「難受這種情緒,真是一種我非常討厭的情緒。」封龍笑看着她,「所以,我只想到這個公園,以前我們經常來過地方,看看我們的過去,原諒我無法出現在你們的婚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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