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空間裂縫還是他打出來的,紫袍光頭大漢也想不到會有人隱匿在空間裂縫中,而且對方還能定位外界如此準確的位置。
龔山河早就想攻出來,他傳音給李言時,李言卻讓他一直等候。
紫袍光頭大漢眼見凶獸巨口已到了面前,對方偷襲的時機,角度都是極為的刁鑽,正是「避水金晴獸」腰身受傷,本命法寶牽動他的心神之時。
紫袍光頭大漢的注意都放在了李言那邊,驀然出現的攻擊,待他反應過來時,再想凝聚術法攻擊已是來不及。
雙手海水化作的巨劍,倉促間揮出再次交叉揮出,同時肩頭一抖,一隻閃着綠光的螢光小蟲,一閃即逝,向着正欲夾擊而來的李言飛去。
「砰!」
紫袍光頭大漢不由身體就是猛地一震,整個人在虛空中,向後連連退了數步。
「嗯?」
他的喉頭上的護體光罩出現了一道裂縫,同時雙手上由海水凝聚的兩柄巨劍,在倉促間化解了對方的力道後,也化成了點點水珠,如雨水灑落了下去。
「窮奇煉獄術果然厲害,這人比那二長老要強上太多了,雖然不及大長老,但已有短暫與元嬰後期大修士相拼的能力。」
紫袍光頭大漢雖然對被方偷襲,但也不得不承認天黎族來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就是對上元嬰後期大修士,竟真能構成了致命的威脅。
他在法力和心神不穩之下,護體光罩也差點被破。
龔山河一擊被對方擋下後,一股巨大的反震力,讓他的身體也是劇烈一晃中,一個凌空後空翻就翻了出去。
那股巨力尚未卸去,他卻在半空中腰間猛地發力,脊椎骨甚至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咔咔咔」脆響,卻是硬生生被他停了下來。
甚至還在空翻頭顱向下時,雙掌猛地一拍虛空。
「砰!」
雙掌如砸在了凝實的地面之上,龔山河人還在頭下腳上之間,身體已繃如滿月彎弓,一下就射到了剛剛站穩的紫袍光頭大漢的面前。
他如此悍不畏死的攻擊,讓對方心中一凜,紫袍光頭大漢沒想到自己幻化出來的雙劍都被震碎了,對方竟然只是在空中一個翻身,就再次攻了上來。
他甚至都聽到了對方骨骼,發出的極欲折斷的聲音,攻擊速度之快,讓他都反應都為慢了些許。
「肉身真是強悍!」
這是他閃過的一個念頭,只是不等細想,就見兩隻大腳掌向着他的面門連續踢來,每一踢都帶出了一道道如刀般的排山倒海力量。
對方為了快速攻擊,不讓自己可以蓄勢,甚至都沒有正過身形,就這般如影隨至,頭下腳上中,幻出了一道道殘影攻擊而來。
紫袍光頭大漢知道自己已落入了對方的攻擊節奏中,一時間再想擺脫一名體修的纏鬥,可能就要花上幾息時間了。
他腳步在空中連點中,身影化成一道長長虛影,向後疾退,同時雙手十指如彈弦輪轉,彈出一道道藍光,與對方腿影撞在一起,但倉促間法力根本無法完全凝實。
「砰砰砰」
一時間,如雨打芭蕉一樣的密集聲音,連綿不絕。龔山河一旦得勢,所有攻擊都是拼命之勢。
若是讓紫袍光頭大漢稍有準備,雙方都知道,即便是龔山河有威脅到後期大修士的實力,但紫袍光頭大漢若是一旦攻擊,龔山河可能撐不了幾息。
而就在龔山河攻擊出來的同時,李言是身形一個晃動,「鳳沖天」身法施展,就欲從後方夾擊紫袍光頭大漢。
這種局面,可是好不容易才造成的,紫袍光頭大漢一時間,失去了蓄勢攻擊的可能,但這種局面會很短。
甚至只有一兩息,對方就可能恢復到自己的攻擊節奏中,那樣對方就能爆發出自己的力量。
但就在李言剛剛撲出時,卻見一點綠光瞬間就飛入了「避水金晴獸」的額頭,「避水金晴獸」突然大口一張。
李言只覺眼前一花,他已來到了一片藍色空間之中,紫袍中年大漢和龔山河就失去了蹤影。
「不好!」
李言心中一緊,自己被對方困在了陣法之中,對方舉手投足之間,就封鎖了一方天地。
他知道,龔山河危險了,而且是致命的險地。
而外界,龔山河的雖然在攻擊之中,但也在等待着李言的夾擊,李言的實力,如今他已然相信。
二人聯手之下,又在對方反應不及情況下,真有可能會創造無與倫比的戰績。
但是,龔山河就見撲出的李言時,他身後的那頭「避水金晴獸」在被一點綠光飛入額頭後,身體瞬間潰散,化成了一片與夜色一樣的黑暗。
而後,李言就消失不見了。
「瓊林門擅長的陣法之道!」
這是龔山河的反應,但此刻他已顧不了許多了,整個身體在攻擊中,再次漲大了一圈,身上肌肉隆如小山,肌膚下的青筋也是猛地粗大起來,急欲破體而出一樣。
第二息,紫袍光頭大漢已拉出一條長長的殘影,體表藍色光芒急速閃動,喉頭部護體光罩已然恢復如初。
龔山河之前的攻擊節點,正是他舊力未去,新力未生的時候。此刻,對方的攻擊威力竟然又增強了一分。
「再來兩息!」
後退中的紫袍大漢眼中閃出寒芒,再有兩息,應該便能擺脫對方的攻擊。
而在他的感應中,那名黑袍中年人剛一落入陣法中,就在圍着方圓十丈範圍打轉,如同一隻無頭的蒼蠅。
兩息時間,只是瞬間之事,龔山河的如暴風驟雨的攻擊,就在對方體表泛起一層藍光時,紫袍光頭大漢突然身體向着一側,斜斜跨出一步。
這看似尋常的一步,若是在之前做出,他的身上不知要被龔山河踢上百成千腳,護體光罩都未必能接下如此重複的攻擊。
至少受傷是不可避免得了,但此刻紫袍光頭大漢卻是終於斜跨出了這一步,這代表他已脫離了對方的攻擊核心位置。
而與此同時,紫袍光頭大漢從側面一腳就踢向了龔山河的頭顱,他雖然不是煉體修士。
但是一位元嬰後期大修士強大法力包裹之下的一擊,同樣可以毀天滅地。
「轟!」
龔山河突覺自己雙腳踢在了空中,心中頓覺不妙,他反應也是快到了極致,知道能做到數息纏住對方,即便是偷襲之下也是自己的極限了。
而他心中更是緊張李言,若是對方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如何向女兒交代。他們在算計埋伏別人,但自身也是時時處在危險之中。
這可是一位元嬰後期大修士,豈是那麼簡單就能着道的。
龔山河的之前的纏鬥節奏完全沒有問題,問題是出在了對方太強大了,有效的阻止李言的趁虛合圍。
龔山河雙掌重重一撐虛空,整個人就射向了一邊,同時縮頭弓身,然後,他的體表黃芒爆裂,被對方一腳就踢在了肩頭。
龔山河頓時飛了出去,他的口中有一道血箭飛出。
「咦,果然是好功法!」
紫袍光頭大漢神識中看到刺目黃芒中的龔山河,雖然被自己攻擊到,也吐出了鮮血,但是身體卻是沒有爆裂。
這說明對方只是被自己的法力震傷了內腑,肉身卻防禦住了自己的攻擊,不由心中又生出了貪念。
他又想擒出對方搜魂了,於是向着飛出的龔山河一揮手,剎那間,空中出現了一個淡青色的罩子,像是農家常用的雞罩一樣。
後退飛出中的龔山河,一下就被罩子當頭罩下,龔山河感覺自己周邊的天地剎那間被縮緊了一樣,他的頭頂上是一片的青光。
他強行壓下體內的劇痛,丹田中的元嬰霍然站起身來,一雙小手分別就按在了自己額頭和檀中穴上。
他打算施展「窮奇煉獄術」第六層的秘法,第五層的自殘秘術名為「血丹融骨」,是當初龔塵影拼命下施展的。
而第六層同樣有着二敗俱傷的亡命之術,名為「血月噬嬰」,而就在此時,龔山河的表情猛地一變。
不遠處的紫袍光頭大漢,看到龔山河身上氣息突然變得隱隱有暴漲的樣子,不由心中一凜。
他隨即屈指向着那個罩子再次一點,而就在此時,紫袍光頭大漢面色也是一驚。
「他他」
他一雙環眼猛的瞪大,身體極速向一側滑去。
但是已然晚了,一身黑袍的李言出現在了不遠處,手中剛剛收起了一方錦帕,而就在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紫袍光頭大漢的身後。
在紫袍光頭大漢的神識中,只有一道銀芒划過,那是李言剛一出現後,就施展出了他如今最快的速度。
「鳳沖天」極致情況下,甚至引動了他體的「不死冥鳳」精血。
紫袍光頭大漢吃驚無比,李言是怎麼脫離自己陣法的,他甚至都沒有感應到,所以當他感應到李言出現時,那一道銀芒就已到了身後。
然後,他就覺得腰間護光罩發出了「咔咔」之聲,不及細想,紫袍光頭大漢向前猛地衝去。
李言欺身到他身後,「癸乙分水刺」就順着後腰捅了進去,他這件五行門秘法煉製的本命法寶,破除同階修士的防禦幾乎是無堅不催。
加之李言的法力雄厚,並不次於紫袍光頭大漢多少,又是在意料之外出現,頓時護體光罩出現了裂紋。
紫袍光頭大漢都有些發懵了,他不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什麼樣的人,自己一向自負的陣隨法出,法到陣可困天,怎麼一再的失效了。
他隨即全身法力如潮湧動中,全身藍光大盛,護體光罩迅速的開始癒合。
就在他向前衝去的同時,李言幾乎依舊是貼在他的身後,李言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對方佈置陣法的手段太快了。
他不能再給對方任何的機會,自己僥倖能使用「偷天帕」遁出對方陣法,但下一次就未必了。
眼見對方身上藍光大盛,李言另一手中黑光一閃,五顆「九鼎癸水」如一顆顆錘頭,閃着幽光中,連珠一般砸在了「癸乙分水刺」的一端。
「嗵」五聲幾乎瞬間連成了一聲,五顆「九鼎癸水」仿佛是五座巨山砸在「癸乙分水刺」上,這可比李言單純施展出來的法力,更加的恐怖。
隨着「嗤」的一聲中,紫袍光頭大漢突然感覺後腰傳來了一陣的冰寒,隨之而來的是深入靈魂的劇痛。
他剛剛擺脫龔山河的連綿攻擊,李言就如鬼魅一般再次偷襲他,這一下,他立即發出了一聲慘叫。
「癸乙分水刺」就像是直接刺入了他的靈魂深處,他再有功法守護,但這種痛苦也是無法抵擋了。
就在他發出慘叫的同時,他打出的術法也失去了法力支持,罩向龔山河的罩子被龔山河直接突破。
而後,眼中閃着凶芒中,就已迎面到了紫袍大漢的身前,拳、指、肘化成了漫天的攻擊。
一時間,各色光芒撼動天地,「砰砰」之聲連綿不絕,而李言就是一個死神,手握「癸乙分水刺」中,面無表情的貼在了對方的身後。
前方則是龔山河的暴力攻擊。
紫袍光頭大漢已然失去了抵抗之力,只是雙頭抱頭慘呼,體表光罩也極欲碎裂。
李言眼中凶光也是不斷閃爍,他的「癸乙分水刺」只是剛刺入對方的體內,對方還在拼命的催動法力,不斷向前跳竄。
對方此刻就連元嬰也是處於眩暈之中,李言的另一隻手迅速一抬,另一隻「癸乙分水刺」也已現出在了手中。
對着對方的後腦處就捅了過去,他依舊是老方法,想用伏波殺魂一處封住對方元神,一處捅死對方元嬰。
而就在他和龔山河攻擊再至時,突然紫袍光頭大漢腳下升起一片蔚藍之色,瞬間就蔓延到了他的腰部。
「鋥!」
李言只感受捅向紫袍光頭大漢腰部的癸乙分水刺,突然就卡在了一處十分堅韌的東西上。
但同時伴隨而來的,卻是如同鏡面碎裂的聲音。
「咔嚓!砰!」
那是龔山河暴風驟雨的攻擊再次而至,一肘直接擊碎了對方已無法維持的護體光罩,接連又是一肘擊在了紫袍光頭大漢的胸口之上。
「嗤!」
幾乎不分先後,又是一聲脆響,中間還夾雜着骨骼破裂之聲。
李言右手上的另一柄「癸乙分水刺」,則在對方護體光罩碎裂的剎那,準確無誤地插入了對方的後腦之中。
然後一截烏黑的尖刺從他的額頭前方穿了出來,上面還滴嗒地落下了一串血珠。
紫袍光頭大漢雙手抱頭中,沖天的悽厲慘叫戛然而止,兩隻環眼都凸出了眼眶之外,眼角因劇痛而迸裂,流出了道道鮮血。
他的嚨頭只來得及發出一聲聲「咯咯咯」時,整個人的身體,就在「轟」的一聲巨響中,爆裂成了滿天血雨,化作了恐怖的衝擊波,炸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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