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高沙以為已躲過對方偷襲時,忽然間他渾身汗毛倒豎,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機讓他後背大片冷汗一瞬間滲出,浸濕了衣衫。
在間不容髮間,瘋狂將體內靈力運轉到極致,筋脈因無法承受短時間的強大靈力衝擊,不少地方已然斷裂。
但高沙哪裏還能再顧得了這些,身形已是拉出一道長長的殘影,將黑羽雕天賦速度發揮到了極致。
但空中依舊有大片血雨揮灑而下,這時高沙悶哼聲這才從遠處帶着痛苦傳來。
天空中一道斜斜的殘影才由長長的一串,慢慢向遠處收縮而去,最後變成了高沙本人。
而此刻的高沙的肋下正有大量的血液噴濺而出,那裏的衣衫已被染紅了一大片。
高沙臉色變的有些慘白,他的目光在死死盯住前方的同時,另一隻手中已出現了一個瓷瓶,迅速的將一些粉沫倒在傷口之上。
四周鬥法聲更盛,震人心魄,對此,高沙充耳不聞。
他目光所盯之處,一名中年陰柔的中年儒生顯露出身形,正將手中一截已經結冰的蘆葦扔在了地上,
正是豐家老祖,為了更好的偷襲對方,他們並沒有在第一波攻擊中使用法寶或靈器符菉。
而是巧妙的借用了茅草蘆葦,這些原本柔弱可以輕易折斷的東西,在修士靈力剎那附着之下,與一柄柄利劍長槍並無二異。
當然,這一切還要藉助大陣禁制和他們自己佈置隔離神識的功勞。
這一招若是放在外界,高沙他們可以憑藉天空中靈氣的流動快慢,在極短時間內就能感應出來此地的不妥。
可是現在大陣內的許多靈氣早已為禁制所控,並無規律可言,一路上都是如此,高沙一行人都有些適應這種不正常了。
待他反應過來時,對方攻擊已至,這還是他修為高深的緣故,生死之間本能的做出了反應。
而就在那一瞬間,不但是高沙受傷,裂風族另一名築基同樣受傷,雖不是致命重創,但模樣可比現在高沙更慘。
一隻腿被生生撕扯下來,無數的斷裂青筋如蛛網般垂着,血流如注。
同時,只此一波攻擊,就有七名裂風族弟子頃刻間殞命,他們大都是在被一根或數根茅草、蘆葦直接洞穿了頭顱、眼睛或喉頭而亡。
死狀十分的慘烈,一擊斃命,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未發出。
豐家老祖所立之處,大地也在「轟隆」一聲巨響中,一隻身體巨大的綠毛殭屍破地而出,正目光幽冷的盯着高沙。
這具綠毛殭屍是豐家老祖祭煉的鬼奴,雖然實力只有凝氣期大圓滿,但是一身筋骨可避刀槍,水火不浸。
就是尋常的築基初期修士攻擊,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其打殘,尤其是他根本不知痛為何物。
所以只要他的身體不是被打成碎塊,他就可以繼續攻擊。
上次豐家大難時,此鬼奴豐家老祖並未使用,對付同樣的鬼物,尤其是築基期的鬼物,這隻鬼奴無優勢可言。
上去並不能在利用自己身體在硬抗對方攻擊時,將濃郁的死氣打入對方體內,使敵人屍毒發作而亡。
反而他的打入的死氣會更激發對方的凶性,適得其反。
可是這具綠毛殭屍若是對付生靈而言,即便他不是對方之敵,但只要抗住對方的攻擊趁機近身擊中對方一次,那麼對方勢必就被屍毒入體。
豐家老祖此次使用此具鬼奴,因他本身就是死物,當這具綠毛殭屍潛入地底時,氣息幾乎等同於無。
再加上這裏禁製造成神識感應不靈敏,它只要不攻擊,那裏又有波動可言,除非修為高出太多修士方能有所感應。
高沙也因此差點中了招,幸虧兩者之間修為相差太大,這才讓高沙還是提前反應了過來。
不過相對這一人一鬼而言,這時高沙眼中閃現出的怨毒之色,乃是看向距離豐家老祖十丈之外的一名中年美婦。
那美婦臉若冰霜,正負手站立,一道銀光正在她的身前不停盤旋飛舞,剛才就是道銀光攻擊,才是真正差點要了高沙的性命。
而且美婦也是在場中修為最高的,與高沙修為相當,對方竟然也不顧身份,兩人一鬼共同伏擊他一人。
見高沙狠厲的目光望過來,「亭山門」王門主根本不給對方調息時間。
伸出如蔥玉指向着身前盤旋的銀光一點,銀光忽的一下便再次消失。
豐家老祖與王門主配合很是默契,同時手中出現了一個鬼爪一樣的青色法寶,他也不多言,身體猛的向前竄出。
隨着他的舉動,那頭綠毛殭屍雙腿沒有絲毫彎曲,就那麼直挺挺的一蹬地面,如離弦之箭,瞬息間就到了高沙面前。
雙方都是不發一言,立時就斗在了一起。
豐家老祖和王門主此時務必儘快殺死眼前的這名裂風族修士,對方竟然在他們精心設計之下,不但逃出升天,而且其中還能反擊。
可見這名裂風族假丹修士有多麼強悍。
這是他們之前就商量好的,只要對方來的不是金丹修士,那麼豐家老祖和美婦王門主將在第一時間就解決掉對方修為最高的修士。
他二人一人假丹境,另一人也已是築基後期巔峰的高手,一旦聯手,對方能逃脫的希望極為渺茫。
剩下的築基修士則是由豐家三老祖與「亭山門」另外兩名築基修士帶領門人弟子襲擊。
這樣一來,餘下的裂風族三名築基正好一人對一人,但是整體實力明顯還是豐家和「亭山門」這邊弱些。
他們這裏只有豐家三老祖是築基後期實力,餘下「亭山門」兩名一名築基初期,一名中期。
而裂風族餘下三人則是一名築基後期,兩名築基中期。
剛才伏擊中見到此狀況,豐家三老祖暗中臨時傳音中陰險的改變了策略。
他與「亭山門」所有築基竟然合三人之力,將目標同時對準了裂風族中落在一側的一名築基中期修士。
在豐家老祖動手的同時,他們三人也是突然暴起,以豐家三老祖為首率先出手,他在發出全力一擊後,也不看結果。
已是飛撲剛剛反應過來的裂風族那名築基後期修士。
而那名被偷襲的裂風谷築基中期修士,光是應付豐家三老祖這位足足高過他一個小境界這一記偷襲已是不敵。
百忙中便被「亭山門」兩側同時而至另兩道偷襲瞬間給打的鮮血四濺,一條腿被對方法寶打的斷裂飛走。
電光火石間,正含怒攻來的裂風族最後一名築基修士,也被偷襲得手中的「亭山門」中築基中期修士對上。
兔起鶻落間,雙方高端戰力就完全變了樣。
被偷襲至傷的裂風族修士此刻對付「亭山門」那名築基初期修士都變的十分吃力。
而更讓對方絕望的是,在一瞬間鬥法生起時,這裏天空突然就變成了陰風陣陣。
各種陰司鬼物成片的出現在了天地之間,這些都是豐家弟子所放出。
本來雙方人數是裂風族一方佔據優勢,但當這些陰司鬼物出現後,就出現了大逆轉。
到處都是一人一鬼合擊對手的局面,旁邊還有「亭山門」弟子合擊助攻。
除了豐家二位老祖放出的鬼物只起到了輔助攻擊外,那些裂風族的凝氣期修士可就悽慘了
他們中的不少修士甚至對付一頭鬼物都是難以取勝,更何況有豐家弟子在側也發出凌厲的攻擊。
這也是「亭山門」弟子雖然知道自家門主修為高過豐家,但是對豐家修士十分客氣的緣故。
他們以前可有過與豐家弟子交流鬥法過的,但是往往都是被虐的那一方,雖有小勝,但也只有「亭山門」門中極個別的核心弟子方能做到。
尤其是「亭山門」那些女弟子在看到那些面容悽厲,或是猙獰恐怖的鬼物時,剛一迎上,已是膽怯了數分,戰略銳減。
同樣的道理,裂風族雖然本體是黑羽雕,屬於兇猛異常的魔獸一族,但是其中的女弟子心理同樣也會出現波動。
在面對突然湧現出的大量陰司鬼物的悽厲怒嚎和刺耳的怨毒厲叫聲中,眼中已然出現了一絲畏懼。
這一戰,在剛一開始裂風族最為關鍵的幾名築基修士落入下風時,就註定了結局。
高沙肩頭有一道深深的五指深溝,大量的鮮血正不斷的湧出,此刻,他已無暇顧忌傷勢了。
他在應付那中年美婦的同時,對面陰柔書生出手總是悄無聲息。
高沙一方面掐決驅使一件黑色披風法寶與美婦斗在一起,一方還要防止那不要命的綠毛殭屍橫衝直撞上來。
綠毛殭屍雖然被自己打的胸骨早已塌陷了大半,但依舊悍不畏死的向他衝來。
這讓高沙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來應付這頭該死的殭屍。
而就在他再次一腳將這隻綠毛殭屍頭顱踢的以一個詭異角度扭曲時。
肩頭上方空間一個波動,一隻青色鬼爪就狠狠的向其脖頸扣了過來,這如果放在平時,他完全可能輕鬆躲過。
但是此刻中年美婦眼中厲色一閃,玉手上靈力大盛,那在空中飛舞的銀芒,突然光芒消失,讓他的披風法寶兜了個空。
高沙急忙分出神識掃視,僅僅是這一分神,使得身體就是微微一滯,躲閃動作便慢了一絲。
隨即,他的肩頭就傳來了一陣冰涼之意,然後肩頭就有五到血箭飆射而出。
然後,高沙就感覺一股濃郁的死氣順着肩頭筋脈向着全身迅速遊走開來,而他肩頭傷口竟沒有任何的疼痛,反而是越來越冰涼。
「屍毒!」
高沙一瞬間又驚又怒,他的心一瞬間就沉到了谷底
數十息後,在倒伏的大片茅草中,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的屍體。
而高沙已然恢復成了一隻黑色大雕的本體,原本漆黑閃亮的一身羽毛,變得灰敗凋零。
長長的尖喙口中還兀自有着綠汁不斷滲出,已毫無生機的倒在了地上,他的目光中帶着濃濃的不甘。
這裏他若是單獨遇到任何一人,都能輕鬆的取勝。
但是他遭到了二人一鬼的合圍,尤其在最後他在身中屍毒後,已現出本體施展了秘術,讓他的狀態在一瞬間恢復到時了巔峰狀態。
可那陰柔中年儒生依舊站在陰暗中,給了他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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