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處在陽界陰間交匯的地方,兩宗修士如果想要離開這裏,目前得到的消息是只能進入黃泉城。
但是城中有着太多只需輕輕揮手間,便能滅殺他們的存在!
好在那些老妖平日裏並不會出現,這些鬼修都是來自陽界鬼宗,他們來此就是想一心修煉。
只要沒有太過重大的事情,老怪們基本上都是長期閉關不出。
這也是兩宗元嬰修士暫時逃過一劫的原因,擒一些元嬰修士,光是出去的化神修士就已經完全碾壓了。
難道還要動用煉虛合體不成?那這些鬼宗也太沒有用了,所以他們在沒有得手後,依舊還沒有將此事情稟明長老和老祖。
那樣不但丟光了宗門的臉面,鐵定也要被上面責罰,人家出現一些元嬰修士,就能讓自己動用長老級的人物。
兩宗修士今日逃至這裏後,又有一支化神帶着元嬰修士的隊伍,已經尋到了附近。
兩宗修士仔細商議後,衡量了對方領隊化神的人數,還是決定滅了這些人,但絕對不能打成了正面遭遇戰。
他們要布下一座大陣,在裏面布上各種劇毒,不直面其櫻敵人,這才是他們的強項。
「我們後面也未必能堅持多久,在這裏消耗靈石的速度同樣不小,而且如果殺的鬼宗修士太多的話,有可能就會惹惱對方的強者。」
滅生宗一名元嬰後期修士又看了周邊一眼,迅速傳音給龔塵影、趙敏幾人,他十分擔心殺了這些人的後果。
「他們已經追擊得很近,我們一直也未能擺脫這支敵人,而我們也需要從他們身上,得到靈石丹藥補充。
對於惹惱強者這個因素,現在考慮意義不是很大,對方一定會到來。
現在我們已對這裏基本有了一個概念,黃泉城以外的區域,就連這些鬼修自己也不是太清楚。
哪怕是他們平日裏出城歷練,深入的區域也是有限,我們現在就是要繼續深入凶地才行。
最好能在裏面找一處隱蔽地方,先躲藏起來再說,待得躲過他們這一波搜尋活下來後,再考慮後面的事情。
不然要麼就是我們死亡,要麼很快被對方生擒後送往幽冥界,去那裏幹什麼還不清楚,但那又能是什麼好下場?
這兩個結果擺在了這裏,我只會選擇殺人奪寶,我儘量會讓自己多在這裏多活一天,李李長老一定會過來!」
龔塵影也是傳音說道,趙敏不喜多言,所以一些話就要由她來說。
而且趙敏說了自己的纏心並蒂蠱,目前一直都還安穩,這讓幾人也是放心了不少。
李言應該還活着,只要他活着,那麼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尋找自己這些人。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盡最大可能保存自己,同時尋找出路,並且四人心中還有一種期盼,李言也脫離了無盡黑洞,落到了黃泉城其他地方。
附近幾名魍魎宗和滅生宗的修士聽後,再次陷入了沉默。
龔塵影說得很對,他們也知道了那位李長老,就是小竹身的修士。
魍魎宗不少修士更是打聽出來,龔塵影四人都是下界飛升修士,好像與李言飛升時間是同一批,關係可能匪淺。
龔塵影、趙敏、紫昆、白柔經常也會聚在一起,龔塵影能如此這樣說,是不是有什麼方法確定李長老沒死?
「張師弟,這種話以後不要說了,對方目的就是要擒住我們,相比較而言,我寧願死去,也不願意落在他人之手。
何況這些人可是鬼修,手段並不比我們好到哪去,那麼我們就在這裏與他們斗上一場,多殺一個就是賺的。
一切還是按原定計劃進行,黃泉城方向既然不能過去,我們就從這裏往其他幾個方向突破看看,同時也能遠離危險,準備戰吧!」
滅生宗一名大漢這個時候,也突然說道,他們是這裏實力最強的修士,更是兩宗精英弟子中的翹楚。
身為毒修的他們,個個都是狠毒之人,這可不光是對待敵人,同樣也是對自己一樣冷酷。
這位大漢不滿起張姓師弟來,只是當着其他人的面,他沒好意思說得太重。
開玩笑,讓這些鬼修一直陰魂不散的跟着,落到專門過來圍捕自己的修士手中,到時可能後悔想自殺,也沒那個機會和能力了。
與此同時,滅生宗的另外幾人,也是深深的看了張師弟一眼。
張師弟在眾人目光下,立即知道說錯話了,雖然心中依舊有些不服,但此時他可不敢再說什麼了。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犯眾怒,在這裏沒有人能單獨活下去,何況他剛才的話語,真的會動搖其他人的決心
法可和尚回來時,已然是半個時辰之後了,在打開石門的一刻,法可和尚並沒有第一時間進來,而是探頭向着裏面看了又看。
之後在身後厲鬼喝斥聲中,他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只是他進來之後,就直接靠在一側石牆上,將自己身體緊緊貼在那裏。
在石門轟隆隆關閉聲中,他警惕地看向前方的黑暗,但是直至石門關閉後,裏面也是沒有任何動靜。
就在他的前方幾步距離,那兩名法修就是坐在一角,警惕地盯着黑暗中的某處。
法可和尚進入後,靠在門一側石牆上的表情,都落入了兩名法修的眼中,他們也是心中一陣的打鼓。
二人大概能猜出法可和尚去做什麼了,其實那也是他們想做的事情,只是二人沒有那個關係,也只能羨慕法可。
可是法可和尚這樣做,現在又回來了,這是什麼一個意思?難道他沒有成功?
但是在過了十餘息後,讓三人覺得奇怪的是,黑暗中的李言,似乎像是睡着了一樣。
不但人沒有走出那片暗影,更是連一句話也沒有說,這讓整個牢房裏,出現了一種詭秘寂靜。
李言不出聲,兩名法修更是不敢說話,甚至不敢發出動靜,生怕自己這邊的響動,引來了那個魔頭的注意。
而法可和尚則更是搞笑了,他的後背一直緊緊貼在石牆上,同樣一動不動,大氣也不敢喘,兩隻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暗處。
同時他在腦海中,不斷重複着自己早已想好的一番說辭,生怕自己忘了一樣。
他要牢牢記住自己要說的話,哪怕就是被對方打得恍惚昏迷,都要下意識只說出要說的話,前後絕對要一致。
與此同時,法可和尚在心中不斷的罵着伐難,自己可是給了他極大的保證,同時還說出了有幾人的私下想法,這可是他的底牌。
但是這個該死的伐難,最後在自己那種保證和哀求下,竟然還是讓自己回到了這裏。
「你丫的活着時候,也是不得好死才變成鬼的,全家祖祖輩輩肯定都是男盜女娼的東西」
這個時候法可和尚的心中,就是在不斷地咒罵伐難,竟然沒有一句是針對李言的了。
時間不斷流逝,法可和尚就一直保持着那個姿勢,他甚至連順着牆根坐下也是不敢,貼牆站得筆直
而在李言曾經待過的那處地牢裏,此時裏面已是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伐難正在烤問三個人,這三人竟然在策劃如何逃跑,他沒有搜魂,他有的是手段讓這三人說出實話。
搜魂他是能完全得到對方的記憶,但是後面的結果,這三人也就因為承受不住自己的死氣,直接死亡了。
這裏的修士來之不易,這也是他沒有在廣場上施刑的原因,必須要拿到十足證據,再去威懾其他人。
對面的三人,已被折磨得氣息奄奄,但偏偏就是無法死亡,這讓他們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又是小半刻鐘後,伐難對着兩名白衣吊死鬼說道。
「既然他們承認了,那麼從明天開始,讓他們在廣場上每日接受魂魄鞭撻之苦,告訴那些生靈,但敢生出異心者,就是這樣的下場。
記住,不要給弄死了,否則由誰施刑的結果,最後我就讓他去採摘『彼岸花』。
還有一個月後,把這三個人包括肉身力量完全封死,讓其他人帶着他們,拿着他們的手去採摘『彼岸花』。
這三人什麼時候被抽空壽元了,那麼就將他們丟入『冥淪河』中,不要再想進入輪迴大道,永世都留在修羅獄一層吧!」
伐難坐在寬大的石椅上,一隻粗壯的大腿彎曲後,寬大的腳掌踩在上面,雙目閃爍着兇殘的光芒。
那兩名白衣吊死鬼聽了後,也是連忙應聲,而後就去將幾乎只剩下了一灘爛肉的三名修士,直接捲入了空中。
可就在正在離去時,伐難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將那個李言調入這三人的牢房中,少了這三個人後,那邊也是人手不足了,就讓李言補充進去。
還有,把今天任務不利的兩個牢房裏,各抽一人調給法可那邊,沒有用的人,不配要那麼多的資源。」
伐難想了想,這三人一個月都要受刑,後面也是活死人,正好也給法可和尚一次機會了。
「是!」
兩名白衣吊死鬼停下身來,再次應聲行禮。
這一次未完成任務的那兩支隊伍人手,本就已經不足,再各自抽走一人,其他人分擔壓力可就大了。
但這與兩名吊死鬼沒有任何關係,他們只要依命行事就行。
待得兩名白衣吊死鬼卷着三人離開後,伐難依舊還坐在那裏,但是他的眼睛卻眯了起來。
他可沒有追究法可和尚知情不報,還敢以此為條件的後果,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裏可能沒有一個人能活着了。
他反而希望多出一些像法可和尚這樣的人,自以為是的玩弄心機。
不然以他的手段,就是打開牢房後,讓這裏所有修士都跑出去,這些人也只能死在幽冥界,不會有其他的結果。
只是那樣一來,他可就太無聊了,少了太多太多的樂趣。
能從這些修士勾心鬥角中,自己獲得了別樣的快樂,他的心理就是有一種滿足感。
法可和尚可不光說了他的要求,伐難也詢問了關於李言的事情,主要就是這一次任務中的各種表現。
最後在得知李言的一些做法後,伐難並沒有說什麼,他的想法和法可和尚基本類似,對方在失去通天修為後,有些心態失衡了。
法可和尚說李言這一次任務中,竟然自己就採摘了兩朵「彼岸花」,這讓伐難一時間,也無法判斷李言是不是有什麼別樣的心思。
如果不是真的想死,所來的新人只要採摘過一次後,後面絕對不會再想着去承受,那種被抽離壽元的痛苦。
伐難可是見過太多的各種心思的修士,而有些修士幾次後,就難以再裝下去了
「那就再看看你的『表現』,到底是何心思?這又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嘿嘿嘿」
伐難尖銳的聲音,在地牢裏迴蕩着
法可和尚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口乾,李言的身影終於走出了黑暗,正一步步向他走來。
「李道友李道友,我可沒對你不利,我就是要求伐難大人,能不能再多調人過來」
法可和尚將自己的身體,拼命的貼向牆壁,他恨不得自己有擠入壁縫裏去,口中已在開始解釋。
「這麼長時間,就這一點事?還說了什麼?」
李言這個時候已經將思緒整理的差不多了,也考慮好了後面三個月內,自己要做的事情。
法可臉色一僵,這人果然在卡着時間計算。
「我我就是說能不能這裏讓你當伍長,我去我去別的牢房」
「啪!」
法可和尚只覺得自己依舊腫脹的臉上,突然一股大力就裹在了上面,針扎般的刺痛剛一出現,整個就人斜斜貼着牆壁飛了起來。
「你不想待在了這裏了?我對你不好?」
李言如惡魔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嗵!」
法可和尚重重砸在地上,火辣辣的痛楚從臉上頃刻間蔓延。
「嗚嗚嗚」
他痛得剛要慘叫出聲,就被一隻大腳一下踩在了臉上,生生將他的慘叫聲給壓了成了嗚嚕聲。
法可和尚心中充滿了委屈,惹不起,難道躲不起也不行了?
也更加憎恨起了伐難,自己可是將一些秘密,都告訴了伐難那隻惡鬼。
同時還保證自己在後面兩個月任務中,會多採摘到三朵五百年以上的「彼岸花」,但對方怎麼還讓自己回來了。
「噗噗是」
臉上的重壓,讓法可說出的話含糊不清,他拼命的想解釋,腦袋裏也是一片嗡嗡作響。
李言下手太重了,一巴掌就將他想好的說辭,竟然打得混亂了,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了。
牆角黑暗裏,兩名法修嚇得瑟瑟發抖。
之前還以為這個惡魔在回來後,一直沒有提及法可為何留下,好像並不在意他回來遲的事情。
但他又又又開始動手了,他們二人縮成了一團,抱着雙膝,生怕李言突然讓他們出去。
這裏的一切黑暗,曾經都是他們最討厭的東西,讓他們看不到天日,整日裏心情壓抑得快要發瘋。
但是此時此刻,他們覺得能被牢房深處的黑暗籠罩。
那是多麼的幸運和具有安全感,那樣可以很好地保護他們的心靈,讓惡魔看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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