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出那些門內修士,再與師尊一起動手,應該會快了許多!」
李言說道,他要找的這些人,當然不會包括小竹峰的幾人,以及離長亭。
李言相信這些人除非被人搜魂,否則絕對不會說出自己的事情,要對這些人動手獲取、消除記憶,李言還是覺得,以後無法面對。
除非,他把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包括趙敏、龔塵影的這些記憶,都去一一去除。
不然的話,二女以後還是會發覺自己的親人,怎麼就失去了某些記憶,李言自然不會如此去做了。
當然這裏,也不會包括古酒旗,對方不少記憶,早就傳到上界本體那裏了。
自己的事情在對方眼裏,也許並不是什麼大事,何況你也不知道他的本體得到了什麼消息?
到時一旦發覺出不對,反而會是一個大麻煩
「那你儘快在要去除記憶的人身上,做出標記,這件事也不宜再拖了!」
東拂衣吩咐道。
「師尊,三月後我們再開始修改宗門修士的記憶,畢竟有一些老弟子還在外面。
我會讓宗門發出召集令,以宗門出現緊急情況為由,召集在外的所有弟子回歸,三個月的時間,想來也差不多都能回來!」
東拂衣聽聞後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聚集宗門弟子需要時間,而且三個月也未必就能聚齊。
但世間之事,何來得十全十美,只要能做到最有效的範圍遏制,那也就好了。
而且李言的這個理由很是充分,也不會引起他人生疑。
「師尊,千重師伯他們三人已經回到上界了?」
東拂衣之前時,只是大概提到千重幾人的事情,此時李言不由追問道。
「已然回去了,裴不衝壓制修為太久了,突破也不能再耽擱了,而且平土也需要再次突破,我讓他們就先回去了。
至於你曾經去過的那處秘境,被你師伯給隱匿起來了,後面我可以給你位置,但距離魍魎宗可是不近」
隨即,東拂衣又仔細地將千重真君三人的情況,一一對李言說來。
李言這才知道,原來李照煙得到的「九陽玄鳥」蛋,其實乃是師尊所贈,只是趙敏不認識他,自然就只能由千重師伯出面了。
「師尊,那個九陽玄鳥又是什麼妖獸?」
「是一種火系神鳥,雖然不能和朱雀相比,但它成年之後,三足金烏也未必是它的對手。
只是此鳥在仙靈界也已很少出現了,那枚九陽玄鳥蛋是我在下界時,無意中發現的,至於能不能孵化,就看機緣吧。」
東拂衣隨口解釋到,李言一聽可就在心中咧了咧嘴。
竟然是堪比三足金烏的存在,三足金烏就是遇到火鳳一族,那也是能夠抗衡的可怕存在。
…。。
可越是這樣強大的妖獸,想要誕生出來,那肯定是相當的困難,就像高階修士誕下子嗣一樣。
弄清這些事後,不少疑團就解了開來,李言也真正確認了平土無恙,自然也是十分的開心。
平土與他亦師亦友,更像是一位至親長輩,甚至許多不能對趙敏她們說出的話,對平土都可以講出。
之前還因為找不到秘境,聯繫不上平土,李言充滿了擔心,生怕秘境發生巨變,而讓平土出了大問題。
李言都打算在治療好白柔後,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平土的線索,現在卻是真正的放心了。
「師尊,這一次敵人來襲,我的一位師姐為了救下小女,意識海受到了重創。
我本來打算在明日時分,就將一枚『真元丹』給她服下後,相助她恢復傷勢,但也不確定需要多少時間?
弟子能力實在有限,還請師尊再幫忙看看,是否能將其傷勢恢復,讓白師姐甦醒過來!」
李言心中雖然還有着不少事情需要詢問,但是事情總是要有強弱先後,尤其是關於白柔的事情。
既然眼前出現了這位失蹤許久的大能師尊,這可是一位合體境強者,當然最好能讓他直接出手,看看能否快些救治白師姐了。
東拂衣本來還想具體問問李言,關於其修煉上的事情,眼見李言開口請求後,他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就立即點頭答應了下來。
自己收完這名弟子後,根本就是野生放養,從來沒有再管過,現在只要他開口,他當然會盡力答應對方的請求。
「我一會再給你兩枚『真元丹』,到時除了給那白姓女子服用外,剩下一顆你自行處理了。
這東西我現在身上,也已然只剩下這兩枚了,我在外面時間太久了,等回到仙靈界,才能有材料繼續煉製。」
東拂衣說道,好在讓他動用丹藥的時候不多,這才留下了幾枚。
李言聽的就是眼前一亮,如此說來,趙敏那一枚就可以不動用了。
後面只需要自己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就行了,比如先收下趙敏的「真元丹」,日後再找機會還給她就行了。
李言竹院的一處房間內,東拂衣在進入房間的剎那,李言都沒看到對方有任何的動作,趙敏三女就陷入了六識失聰的狀態。
明明自己都能看到東拂衣,就那般毫無顧忌的走向了床邊,三女也沒有昏迷,卻是對眼前之事,根本一無所知的模樣。
李言隱隱能感應到三女的體外,有着一層禁制,他也只能無奈的看了三女一眼。
東拂衣站在床邊,微微抬起一根手指,懸空距離白柔眉心三尺左右,立即有一道黑芒就落入了她的體內。
東拂衣隨即就閉上了雙目,李言垂手站在一旁。
…。。
白柔的傷勢,他早就和古酒旗都探查過了,和自己當初飛升仙靈界時,受到的創傷基本相似。
有了真元丹之下,就能慢慢恢復傷勢,但若是東拂衣有更強的手段,讓白師姐能夠更快的恢復,那當然是最好的了。
房間內,在一片寂靜中,時間不斷流逝
在過了百息後,李言見東拂衣依舊沒有探查完畢,這可就與他最初想讓對方出手後,能夠儘快讓白柔恢復不同了。
在李言的心中,竟然開始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以東拂衣的見識,李言認為對方最多只需要十息左右,應該就能給出他的治療手段,怎麼會用了這麼長的時間?
半盞茶後,就見東拂衣手指上的光芒一縮,登時消失不見。
隨後他就收回了手指,但沒有立即說話,先是凝眉思索了一下,李言依舊垂手站立,只是將目光望向了對方。
「她的確是意識海受到了傷害,而且意識海也到了崩潰的邊緣,需要快些穩固了。
你說用『真元丹』來療傷,也的確能起到修復和穩固意識海的作用,但是她要想甦醒過來,卻是未必可以了」
東拂衣緩緩說道。
「為什麼?」
李言這一下,帶上了吃驚的音調,果然東拂衣最後探測的結果,和自己的感覺重合了。
「你能否知道她是如何受的傷?」
東拂衣並沒有回答李言,而是接着追問。
「知道!」
李言當然詢問過了白柔受傷的經過。
「詳細說與我聽聽!」
白柔的受傷過程,其實只是在很短的時間。
所以即便是詳細敘述,也只是了了數語之事,這些都是趙敏、龔塵影與李言說過的。
「當時這就樣被二人夾擊,白師姐驅使傀儡時,就是受了此物的一擊後,隨之就受了傷,而後還又發出了傀儡的最後一擊。」
李言手中光芒一閃,登時有兩件東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那是一條金色繩索,以及一個身高只有寸許,通體呈黝黑色,像是木雕一般的古猿傀儡。
李言在斬殺幾名來敵化神修士時,將他們的儲物法寶,全都收了起來。
後面與古酒旗一起,將連同得到的元嬰修士儲物空間法寶,都全部一一打開查看。
就是試圖想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只是最後查了一番後,也沒有查出那六人的來歷。
究其原因,就是那六人都是來自小界域,能體現出其特徵的線索並不多,或者說李言和古酒旗暫時看不出來歷。
最後,由於李言知道這件法寶是傷害白柔之物,當時他還不知道,其實就是自己惹來了這場災禍。
但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就留下了這條金色繩索,以及讓龔塵影刻錄下了,她看到那團逃跑天地異火的模樣。
…。。
李言想在處理好手上的事情後,日後就去尋找這二人的宗門,為白柔報仇。
至於那件古猿傀儡,當時被李照煙收了起來,李言看到其損傷後,就要了過來。
他大概知道古猿的主要煉製材料,那是需要千羅石的,而且古猿傀儡對木流門很重要。
所以這個不能留在李照煙手中,李言打算在後面,搜集到一些千羅石,到時再一併交給白柔。
現在聽到東拂衣問詢後,他就一併拿了出來,東拂衣聽過了白柔的受傷經過,自然知道這兩件法寶的用途。
他先是拿過古猿傀儡過後,手中法力一催之下,古猿傀儡一個模糊中,就已漲大到了一人左右的高度。
隨即,就見東拂衣在看向其背後那個大洞後,袍袖一拂,便是十數枚高階靈石,飛入了傀儡的靈石槽中。
而後他繼續催動傀儡,但是古猿傀儡只是略略動了一下後,便歸於了平靜。
東拂衣隨之又接連變化了數種法訣,當他使出到第四套法訣時,本來黯淡的古猿傀儡,頓時身上亮起了道道青芒。
而後東拂衣就透過背後大洞,仔細觀察着裏面情況,包括已經無法完全運轉的陣法
大約半炷香後,東拂衣又拿起了那一截金色繩索,同樣開始施法催動後,仔細觀察起來
李言就站在一側,一直保持沉默,靜靜的看着東佛衣手上的動作。
最後,當東拂衣撤去了法力後,就隨手將兩件東西還給了李言,然後這才緩緩開口。
「我已知道這位白姑娘受傷的根由了,那截金色繩索,本身只是束縛法力的法寶。
品階也還算是馬馬虎虎,當然這是對於一些化神修士來說。
但這裏導致白姑娘受傷很重的,關鍵也是那具傀儡,白姑娘的修為只是元嬰初期,但她修煉的這門功法很是奇特。
應該是在配合這具傀儡體內陣法之後,就能發揮出遠超自己境界的力量,而且他們驅使傀儡的方式,應該並非只是使用神識。
而是法力和神識同時驅使陣法中,兩套完全不同的子陣,若再加上靈石激發的第三套子陣的話。
這具傀儡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輸出的威力,都已經是十分強悍了,但之後依舊不會將這些力量,直接攻擊而出。
還會再融入第四套通往主陣的控制後,經過這些子陣幾經轉換後,神識和力量又再次增強。
故而此傀儡若要操縱好,可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控制起來不但複雜,而且操控之人更是需要平衡各種法訣。
而此傀儡若是遭到敵人的攻擊後,那些攻擊而來的力量,也會率先通過主陣分散後,到達體內各個子陣,這為卸力。
但這種卸力陣法,可就不是只有四套了,而是達到了幾十套之多,具體我也一時間,也無法確定有多少。
…。。
所以,即便是元嬰後期大修士,對白姑娘發動攻擊,她也能卸除絕大部分的力量,而讓自身承受極小的一部分。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套主陣法一旦遭受到破壞後,那麼反噬之力,絕對是可以致命的。
不過這件傀儡的煉製材料,也是十分的緊固,想來不但是為了防禦外來攻擊,更多的目的也是為了保護體內的陣法穩固運轉。
當白姑娘同時面對一名化神和元嬰後期修士,二人聯手攻擊時,那麼以她運轉這件傀儡的能力而言。
她的神識和法力還是有些弱了,而且這具傀儡的煉製者,應該也是元嬰境的修士,即便是二者達到極限,也是防禦不住了。
所以傀儡在被擊破防禦的剎那,主陣雖然也有着自己的防禦禁制,但依舊在抵禦中出現損壞。
而那一截金色繩索,在化神修士手中,變成了強行攻擊的尖銳之物。
傀儡在外殼防禦被破,陣法禁制防禦也無法抵擋的情況下,就讓不少子陣自行參與了防禦。
但可惜依舊未能擋住化神修士的一擊,於是一些子陣在損毀時,就出現了陣法內各種力量重疊。
而白姑娘留在陣法裏面神識和法力,瞬間就混在了一起,不少法力也捲入了她的意識海。
而那根金色繩索法寶內,本來就是含有束縛的規則力量,一些束縛規則之力同樣趁機進入。
現在的情況就是白姑娘的意識海,可不光是簡單的被重創,而是被一道混亂束縛力量,同時給襲卷過。
之後白姑娘已然陷入昏迷,沒有及時去除那股力量,那道束縛力量如今已然完全滲入了意識海。
後面即便是穩固了意識海,但她的意識海內,卻已完全融入了另一股束縛力量,所以她也不會甦醒過來了!」
東拂衣解釋得很是繁瑣,雖然他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說明根由所在。
但他還是為了讓李言更加清楚,白柔受創的原由和程度,還是詳細的解釋了一番。
一直沉默不語的李言,在聽了之後,一顆心已然是不停地往下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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