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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親王淡淡一笑,漫不經心道:「左右我也看不上謝侯為人,既然他主動來退婚,倒是正合我意,這婚事,就這樣作罷吧。」
見妻子欲言又止,雍親王又問道:「難道王妃對此有異議?」
蘭氏沒有言語,只是拿出一頁信箋交給雍親王,雍親王狐疑着接過信箋,展開看過後抬眸看向妻子,問道:「這信是福康的女兒嫻兒寫來的?她何時給你來的書信?」
「正是嫻兒寫的。」蘭氏道:「我剛收到信三兩日,宣平侯就來了退婚書,這事,倒是不得不讓我多想了。」
雍親王將信放在一旁,感慨道:「這孩子在信中雖未明說,但話里話外寫的儘是敘舊情的意思,可見,她是盼着能嫁過來的。」
論起來,謝嫻兒乃雍親王嫡親的外甥女,雖然雍親王從未見過人,但血濃於水的親情,是磨滅不了的。
雍親王妃也感慨道:「這孩子在信中多次提及福康,還說福康生前一直念記着我,從前我在宮中做公主伴讀,自來是跟福熹長公主走得更近,福康自來沉默少語,其實我與她倒是沒什麼深交,只是聽這孩子心中絮絮的提及當年往事,可見,皆是福康說給她的不假。」
「真沒成想,時隔多年,福康對當初我們少女時代的事情,竟還都記在心裏呢。」
思及故人,蘭氏忍不住傷感起來,用錦帕拭了拭眼角。
「哎!七皇妹所嫁非人,到底是個苦命人。」雍親王嘆氣道。
「誰說不是呢。」
雍親王妃附和了一句,遂又道:「嫻兒還是七八歲的時候我入京曾見過一次,眼下雖不知她底細,但看着她這信,倒是個通透有心勁兒的孩子。」
謝嫻兒雖只在信中替母親敘舊,但人精似的雍親王妃怎的看不出來,這謝嫻兒定然是在家中過得不甚自在,再加上今日謝侯來了退婚書,雍親王妃更加篤定謝嫻兒在娘家是何等艱難。
沒了親娘,親爹又不盼着她好,一個小姑娘家,能有什麼出路,她能想出聯絡未婚夫家,是在為自己賭前程。
「那謝侯固然可恨,我卻覺得這嫻兒倒是個能幹的孩子,宣兒貴為世子,將來有嫻兒這樣的媳婦在旁襄助,我倒是放心。」蘭氏道。
雍親王到底是看不上宣平侯府,他思量了片刻,復又重新拿起謝嫻兒的來信,遂蹙着眉道:「正因為宣兒是世子,這婚事上才要更加慎重,嫻兒雖好,但謝侯那人,我實在是看不起,且容我再想一想罷。」
宣平侯府內。
謝侯給益州雍親王府的信剛寄出去,謝嫻兒的貼身嬤嬤便得了消息。
「大小姐,侯爺聽了那田氏的挑撥,竟然要悔了您的婚事呢。」
謝嫻兒正在親手為幼弟裁衣裳,她聞言放下手中的剪刀,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淡淡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大小姐,這門婚事是長公主生前為您定下的,眼下侯爺已經往益州那邊寄去退婚書了,若是這門婚事悔了,這往後.」嬤嬤沒忍心說下去,傷感的拭着淚。
謝嫻兒嘆氣道:「那田氏必然是恨極了我,眼下要悔我婚事,定然是要報復我的,若是果真毀了我與益州的婚事,這往後,指不定會要將我嫁給什麼豬狗不如之輩呢。」
見嬤嬤聞言更加悲傷,謝嫻兒安慰她道:「只是嬤嬤也莫要太悲觀,我早料到那田氏和我那好父親會給我來這麼一手,前陣子,我已經往益州去了信。」
嬤嬤一聽這話,忙問道:「大小姐在信中都說了什麼?可是將您眼下的處境都說給了那邊了?」
謝嫻兒苦笑:「嬤嬤讓我怎麼說呢,這侯府到底是我娘家,難道我要將娘家的這些齷齪事都說給未來的夫家,人家本來就未必看得上侯府門楣,當初答應這門婚事也不過是看在母親的面上,如今母親已故,我若是再將家裏的事悉數抖落出去,人家更瞧不起咱們了。」
「是這麼個理兒。」嬤嬤垂淚道。
「攤上這麼個拎不清的父親,我又能如何呢?」謝嫻兒重重的嘆了口氣,喃喃道:「這門婚事是否能成,全看舅父和舅母是否念着與母親的舊情罷,其實,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若是真的不成,那只能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嬤嬤暗暗點頭,又勸慰道:「大小姐也莫要太悲觀,左右那雍親王世子也是有心上人,這門婚事若是不成,說不定還是好事呢。」
謝嫻兒聞言苦笑道:「嬤嬤以為,母親故去後,還能有人想為我尋個好歸宿嘛,這兒女婚事,到底還是父母做主,這門婚事若是不成,我若是想嫁個好人家,簡直是難步登天了。」說着,又釋然道:「我本來也沒想着能靠上男人,只要夫家是個拎得清的,我能坐穩正妻的位置,與夫君相敬如賓就好,這雍親王府,對眼下的我來說,是最好的歸宿了。」
嬤嬤道「事到如今,也只能等着那邊的消息了,希望王爺和王妃能可憐大小姐,莫要讓他們遂了意才好。」
主僕兩個正在這裏說着話,外頭有僕婦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回稟道:「大小姐,不好了,公子方才在花園子裏玩,被二公子用石頭打破了頭,流了好些的血。」
「怎會這樣?」謝嫻兒聞言立馬站起來,急急的朝外走:「可請大夫了嗎?」
「已經去請了。」僕婦回道:「明明是二公子打了人,那田姨娘出來卻處處袒護兒子,菱角氣不過,與田姨娘回了幾句嘴,那田姨娘居然讓人按着菱角掌嘴,大小姐快去看看罷,若是晚了,菱角怕是要被她們給打死了。」
謝嫻兒腳下步子飛快,待趕到花園子裏的時候,果見已經亂成了一團。
謝嫻兒忙喝令打人的僕婦住手,待到了跟前,又拉過幼弟,見額頭上被打破了個小口子,謝嫻兒心疼的摟住弟弟,轉而質問田氏道:「明明是你兒子打了昭兒,你不責罰你兒子,卻來打菱角,這是個什麼道理。」
說着,也不待田氏說話,謝嫻兒便對着身側的僕婦道:「將這兩個打人的僕婦,趕出侯府去。」
田氏見狀忙上前阻攔道:「這菱角對我出言不遜,我自然有權力處罰她,大小姐不問青紅皂白就來趕我的人,這又是什麼道理。」
二人正在這裏爭執,有僕婦勸道:「姨娘和大小姐莫要吵了,侯爺來了。」
謝嫻兒聞言轉頭一看,果見父親被丫鬟引着朝着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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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何青青與大將軍沈翰成婚那日,沈翰連洞房都沒進,便拋下新婦,奉旨平亂去了。
青青在侯府守了三年活寡,受了無數白眼,好容易熬到沈翰凱旋而歸,他卻帶回了『白月光』,還有個不清不楚的兒子。
青青很憋屈。
沈翰解釋:「我不過是那孩子的義父。」
瞥着那孩子酷似丈夫的眉眼,青青苦笑:義父?誰信!——
沈翰出身高貴,文韜武略,乃天之驕子。
娶個民女為妻,是因要報答救命大恩。
沈翰是個有擔當的男人,雖與她身份懸殊,但對妻子,他自問盡到了責任。
他覺得,她該知足。
可後來,她卻非鬧着和離。
他氣她不知好歹,大手一揮,從此一別兩寬。
可她真的離開後,他的心卻空了。
沈翰憋着一口氣,發誓絕不跟女人低頭,他強忍了小半年,最終,還是很沒骨氣的追了過去。
正劇;雙C;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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