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慕蓮在一個攤位上看中了一株藥草,便要打算買下。
但是當她與對方談好價格,正欲付靈石時,卻意外的發現這株藥草的年份可能被對方造假了。
於是便果斷的放棄了購買,就欲離去,這一下那攤主可就不幹了。
一下就攔住了慕蓮,說她剛才偷換了自己的藥草,讓慕蓮賠償,不然就需搜身以證清白。
慕蓮對此也是早有預料,本來是不怕對方的,可是就在二人爭吵間,卻引來了一位金丹修士。
那人問尋了幾句後,竟然就認定是慕蓮做了手腳。
如此一來,周邊人也是越聚越多,這讓本來想拿出宗門令牌證明自己清白慕蓮也陷入了兩難境地。
她一個女兒身,自是不可能讓對方搜身,可如果拿出宗門令牌,雖然這裏也屬於魍魎宗勢力所轄,但一個不好就會給宗門摸黑。
而就在此時,孫國樹恰好來此尋覓丹方,就聽見這裏的爭吵。
他當然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孫國樹了,也早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根本不願去湊什麼熱鬧。
於是,神識只是一掃便打算離開了,可當看清人群中正氣的臉色漲紅慕蓮時,就是不由的一楞。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慕蓮在這裏和別人爭吵什麼,且對方竟然還有一名金丹修士幫腔。
在這坊市內那名金丹雖然不敢出手,但是還是能憑藉高深修為壓制其他人不敢多言,更是將慕蓮壓的死死的。
孫國樹就站在人群外,簡單的只是聽了幾句後,就不由的撇了撇嘴,明顯這二人是做局騙財之人,這種事情他當年就曾幹過。
略一沉吟後,他就撥開人群走了進去,以他的手段,可以有許多方法來破這種局,不過孫國樹卻是採用了最直接的方法。
當慕蓮看到孫國樹,不由心中驚喜交加,這位孫師叔是與自己有過一些交集,且為人其實還是不錯的,雖然很是愛財,但並非貪得無厭之人。
只是不待她說話,心神中就傳來了孫國樹的聲音,將她的話語給喝止住了,讓她假裝兩人並不相識。
孫國樹則是自己拿出了宗門令牌,詢問這裏發生了什麼,這一下不但周邊修士一個個眼中充滿了敬意,就連那名金丹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慌亂。
這裏乃是魍魎宗所轄之地,孫國樹還是有權過問這裏情況的。
在假裝聽了對方的敘述後,孫國樹只是略有沉吟,就給出了解決方式。
他知道這裏的事情,其實那些坐鎮的金丹修士應該已經知曉了,這半天都沒現身處理,要麼與對面這名金丹有勾結,要麼就是懶得管這種事情。
坊市里修士之間的爭吵,幾乎每日裏都不知要出現多少次,只要不是有人動手,那些坐鎮金丹基本是不想管的。
孫國樹則不管這些,他言明坊市也是代表着宗門的誠信,不應該發生這種事情。
隨後他對周圍人說,可以讓這裏的坐鎮修士派出一名女修來查詢慕蓮身上的儲物袋,甚至是搜身。
如果沒有那株藥草,這二人今日就要給個說法,是不是故意來這裏鬧事的。
孫國樹這樣一說,那二人頓時臉色接連變化,尤其是那名築基修士,更是眼中露出了懼意。
最後,那名金丹只能在私下傳音給孫國樹後,立即開口嚮慕蓮說了一些誤會之類的話後,大家心照不宣的就不在此事上糾纏了。
孫國樹並沒有要對方賠償靈石,而是直接帶着慕蓮就離開了坊市,這讓慕蓮還有些氣惱。
可小鬼難纏的道理孫國樹深深明白,自己修為又不是金丹後期,真能力壓對方一頭。
這種人一旦逼急了,還真是很光棍的,肯定會將仇深深記在心間。
但此事總算是解決了,慕蓮更是對這位「孫師叔」連連道謝,後來回到宗門後,慕蓮也拿出靈石要回報孫國樹。
孫國樹在見到靈石的剎那,還是有些心動的,但想想一路上人家一口一個師叔的叫着,最後還是咬牙拒絕了。
孫國樹在魍魎宗熟悉之人並不是很多,李言那裏他自知可不能經常去的,人情這東西用一點少一點。
自己能夠結丹李言已給了不少的靈石和丹藥的,現在二人雖然又回歸了同輩,但自己可不能真的當與李言身份一般無二了。
他也在一直等着李言吩咐事情讓他去辦,除此之外,他就是與白柔熟悉一些了,平日裏孫國樹還是獨來獨往的時間多。
而慕蓮同樣一心追求修仙大道,全身心撲在了修煉上,與他人交往也不多,雖然有不少男修對她心慕已久,可是都被她給拒絕了。
就這般之下,兩人一路回歸後,也覺得算是很是熟悉了,出於對孫國樹相助的感激,二人就在宗門令牌上留下了對方的印記。
接下來的日子中,雙方偶爾也會發個傳音詢問對方的近況,最開始時慕蓮還是抱着極大恭敬之心,言語之間十分的小心。
但又經過數年之後,發現孫國樹從來沒有什麼架子。
而且曾經長年混跡於市井之間的孫國樹,更是與人溝通有着諸多高明的手段,這讓慕蓮慢慢的少了拘束。
許多修煉上的事情也慢慢的敢開口去請教孫國樹了,一來二去之間,這一對男女竟然都心生出了情愫。
只是慕蓮一心就是追求大道之人,如果喜歡攀附高枝,可能早就與他人結成道侶了。
對於孫國樹的幾次表白,她內心即是喜歡又是惆悵,她不想在仙途讓自己浪費太多的時間,但她對孫國樹又同樣生出了喜歡。
今日孫國樹再次提起道侶一事,慕蓮也知道孫國樹心胸並不狹窄,否則自己一直猶豫之下,其他人要麼以勢壓人,要麼早就另尋他歡了。
而孫國樹卻在一直等待!
「我我想等到結丹時!」
雪白的貝齒咬了咬紅唇,慕蓮聲音細若蚊蠅的說道。
「這」
孫國樹表情就是滯。
「我的壽元大限其實還有多少,你也是知道的,如果真的不能雙宿雙飛,那麼我最後十年便舍了修煉之心,陪在你的身邊!」
慕蓮終是抬起了螓首,看着孫國樹,目光中不再猶豫。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想到你終於答應了!」
今日的孫國樹也只是再次隨口一問,這句話他已經問了許多遍了,但得到的答案都是沉默,今天真的意外了。
「你意思我還是不答應的好?」
慕蓮頓時白了孫國樹一眼,眼中風情無限,讓孫國樹不由心神為之一盪,口中已是嘿嘿一笑。
「不是,當然不是,走,你繼續磨礪修為,這一次你不到生死存亡,我真的不會出手了!」
慕蓮點了點頭,隨即一個人率先向着一個方向飛去,她知道孫國樹會暗中隱藏在自己身後的。
孫國樹望着遠去的倩影,他回頭望了望一個方向,那裏正是魍魎宗所在的方向。
「白師姐、公子,我終於真正的成為一名修仙者了,有方向,有心愛的人,謝謝你們!!」
孫國樹還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李言已經回歸,且正在經歷至關重要的生死劫難,一個不好就是道消身殞的下場。
孫國樹是知道李言外出歷練去了,何時回歸他可不知曉,這還是從白柔那裏得到的消息!
同一時刻,在距離魍魎宗萬里左右的地方,這是一片鍾靈毓秀之地。
一間煉器室之中,白柔剛剛煉製完一件傀儡,額頭微微見汗,望着手中的傀儡,她微微蹙起秀眉。
她手中傀儡模樣赫然與千羅古猿極為相似,但是白柔因自己手上並沒有千羅石,所以也無法煉製出千羅古猿那種等級的傀儡。
可是她在意的並不是這一點,她要的就是兩者相貌、氣息相融無間。
她素手一揮,光芒一閃,又是一件傀儡懸浮在了她的面前,與此同時,白皙手掌中的那件古猿傀儡也飛了起來。
隨之,兩件傀儡在空中微微起伏,就並排懸浮在了白柔的眼前,兩隻傀儡像極一對的成套傀儡,讓人有一種缺一不可的感覺。
白柔一雙妙目流波異轉,一眨不眨盯在兩件八九成相似的古猿傀儡身上,長長長的睫毛偶爾微微顫抖一下。
一時間,整個秘室安靜無比,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後,白柔發出一聲輕嘆,一掃衣袖,其中的千羅古猿被她重新收了起來。
她仔細觀察後,還是感覺兩隻古猿傀儡放在一起,無法完全氣息同步,無法讓自己有是一整套的感覺。
她再次伸手抓向懸浮空中那隻自己煉製的古猿傀儡,輕柔的白紗順着光滑的手臂滑落至臂彎,露出一截賽雪欺霜的光滑手臂。
一把抓住古猿傀儡後,白柔輕步蓮移,向着煉器室的角落走去,那裏有一個古銅色的木架,木架上放滿了不少的煉器材料。
當她在木架前停下後,另一隻手一掐法訣,面前木格上一個青色的木盒上符文閃爍中,「啪嗒」一聲,盒蓋緩緩彈開。
隨後,白柔將手中這一隻傀儡輕輕的放在了盒內,再次按下了盒蓋,將其蓋好。
同時手上靈芒閃爍,不少符文自她指縫間落在青色木盒之上,做好這一切後,白柔這才轉身向着煉器室的大門走去。
如果剛才有人看到這裏一切的話,就會發現,在那隻青色木盒裏,躺着六隻幾乎相差不大的傀儡,而它們的模樣都是古猿
白柔走出煉器室時,發現此時的天空風起雲湧,她抬頭看向了天空。
這一次進入煉器室已近三月之久,這裏是「木流門」的禁地,自是不會有人敢來打擾的。
這時約莫是正午時分,但天空是一片的昏暗。
「起風了!」
白柔看着天空中風送流雲,順着流雲方向望去,那個方向正是魍魎宗所在的方向。
一時間,她想起了那個幾年前到來的人,與自己隔窗相望的男子。
「他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當其他人還都在金丹期苦苦掙扎時,他卻快已接觸那遙不可及的邊緣了」
白柔站在門前,就這樣呆呆的望着天空中的流雲,她的思緒似乎也隨着匯聚而去的流雲飄向遠方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人在今日就迎來了天劫,卻根本沒有時間告之於她!
魍魎宗,李言露出了身上大片的骨架,模樣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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