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為了你
「大人雖然在受傷中,卻始終將姑娘的事放在心上。」
「什麼事?」冉智柔有感覺,這件事便是孫慕白前後轉變的關鍵。
「這件事我不能說,但姑娘若真想知道,需得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怪罪大人,大人這麼做也是為了姑娘着想。如果不能答應這一點,林若松即便自盡當場,也決不會告訴姑娘半句。」林若松鐵錚錚的漢子,說出的話就跟鐵板釘釘一般,而冉智柔已經看到了他的決心。
什麼樣的事,會讓林若松做出這樣的決定?
即便是自盡當場,也不肯說出半句嗎?而冉智柔,又如何答應不會怪罪孫慕白?
「你說。」
「姑娘還未答應我。」
「我答應你。」因為太想知道了,所以冉智柔答應了他。何況,不管孫慕白對她做下了什麼樣的事,看在先前他自願受她一劍的份上,她可以原諒他的過失。從此他們橋歸橋、路歸路,再沒有半點糾葛。
或許弄清了所有的事,她才能坦然放下孫慕白,放下這一切吧!
「多謝姑娘!」林若松興奮地笑了,這個忠心不二的漢子,笑起來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單純。
「現在你可以說了。」
「大人那夜回來後,曾與我說及姑娘正在修習雷公劍法的事。雷公劍法是武林秘技,武林中人夢寐以求都想學到這門武功。可這門武功卻有一個弱點,那就是在功力尚未練成之時,過度使用雷公劍法,會造成內部損傷,甚至會危及練功人的性命。劍聖是武林名宿,對雷公劍法的了解也非常人能及,這一點相信他老人家也跟姑娘提到過。」
冉智柔點點頭,沒錯,外公是告訴過她。不要輕易修習雷公劍法,雷公劍法尚未完全練成時,更不能以命相搏。因為雷公劍法是一套傷敵十分、自傷八分的劍法。雖然外表看不出來,內里卻像不斷流逝的流沙。一點一點地消耗着你的生命。
除非你能衝破雷公劍法最後一扇門,領悟那最後一扇門的精髓,融會貫通,才能化解雷公劍法降臨在你身上的厄運。
劍聖不讓無魚修習這套劍法,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大徒弟並不適宜修習雷公劍法。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無魚公子太過倔強,劍聖擔心他過度沉迷這套劍法,終會被這套劍法所害。
而自己那外孫女則不一樣,冉智柔對於武功的態度瀟灑隨意,從不存在過度使用這一說。何況就她對武功那半吊子的興趣,他也不認為柔兒這孩子有一天會為了雷公劍法犧牲到這個地步。
只是這其中的變化,又有誰能想到呢?
他更想不到,冉智柔會不顧他的警告,也要修習這套雷公劍法。他更不會想到,冉智柔誤打誤撞衝破了第五重門。徘徊在最後一扇門之前,而這恰恰是最危險的時刻。
「這件事和你家大人又有什麼關係?」冉智柔不解,孫慕白在背後所做的事,竟會與雷公劍法有關?
「大人知道姑娘一心修習雷公劍法,不放心姑娘,想要阻止姑娘再繼續這樣危險下去!」
冉智柔沒有吭聲,孫慕白他管得也太多了。可也只有她知道,內心那一瞬間流過的暖流。原來在這個世上,還有人在這樣默默關心着她。
「可是大人也知道,若是好好相勸姑娘。姑娘一定不會聽,所以大人只好用了一些別的法子。」
「什麼法子?」冉智柔心中一動,難道在暗中已經有什麼事不受她的控制?
「大人引導別人發現了姑娘的真實身份,知道擂台上與武當鍾掌門決戰的並非無魚公子。而是他的師妹,也就是冉姑娘你。」
「什麼?!」冉智柔驚叫,「你說孫慕白將這件事告訴給了別人,他告訴給了誰!」
「姑娘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是皇甫奏中,一定是皇甫奏中。冉智柔閉上眼。她怎麼會忘了這一點,千防萬防,就是沒有想到孫慕白會這樣做。
而皇甫奏中一旦知道了這件事情,那他接下來又會怎麼做?冉智柔不敢想像,自己的全盤計劃,只因為孫慕白這一個決定便瀕臨破滅了。
她好恨,好恨,很想抽打孫慕白,問他為何要這樣多管閒事!她自己要去送死,他又何必要管她!他又不是她的誰,憑什麼要管這麼多,他憑什麼輕鬆鬆一個舉動,就壞了她這麼長時間的圖謀與努力?!
她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可是就是因為該死的他不忍心,就要讓她葬送一切嗎?她不甘心,她很不甘心,事情不應該這樣,孫慕白為何要做這種多餘的事?
「大人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到姑娘在擂台上和別人拼命,鬼使神差地便這麼做了。他阻止不了姑娘,可其他人能夠阻止。只要能夠阻止姑娘,無論叫他做什麼都可以。」
「他阻止不了我,誰都阻止不了我!」冉智柔大喊,眼裏滿是憤怒。「我要做的事,哪怕是丟掉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你回去告訴你的大人,從今以後我與他再無瓜葛,他不需要再理會我的事,更不需要再關心我的死活!」
「冉姑娘,大人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擔心你,他不想你有危險。大人的一片苦心,你為何就不明白呢?」林若松也急了。
「他的苦心對於我而言只是負擔,這樣的關心,我要不起。」
「冉姑娘,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大人他早已將你視為自己的一部分,甚至把你看得比他自己還重要。大人他縱然做錯了,也已經付出了代價,這些日子他每日都活在自責之中,不知道如何面對你。看到大人這麼痛苦,你就不能幫幫大人,拉大人一把嗎?」
「讓我拉他一把,那誰又來拉拉我。」之後的處境還不知道是怎樣的局面,冉智柔單是想想,就已經焦頭爛額了。
只是,該怎麼辦,哪怕知道孫慕白壞了她的大事,她的心中固然很生氣,卻沒法真的恨他。
想起孫慕白昨夜憔悴的樣子,她可以理解為他並沒有厭倦她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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