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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錦書讓她睡一會兒,打開系統為她檢查身體。
產後體虛嚴重,惡露還不止,血色素很低,嚴重的貧血。
傷口反覆沒好,好幾處都腐爛了,就這麼惡劣的身體狀況,她還能撐得住,落錦書也不禁佩服。
清創之後給她開了輸液消炎,便靜靜地坐在床邊望着她。
方才的話題,讓她想起了妹妹寶意,那才是真正藏在心底的軟肋。
或許對紫衣的關注,便是一種親情投射,尤其在知道她和紫菱的事情之後。
她之所以覺得紫菱所做的事情過於窒息,但同時也能理解一些,是因為切身處地代入了長姐的角色。
在紫衛隊裏當差,無處不在的危險,換做她是紫菱,也會無比嚴厲,確保她不會犯錯。
輸液之後,蜀王妃還沒醒來,落錦書也沒叫她,推門走了出去。
尚媽媽果然在外頭,一見她出來便馬上過來,「姑娘,王妃情況如何?」
落錦書道:「沒那麼快,傷勢太重,且產後沒調理好,問題很多。」
落錦書回到蕭王府便見到藍寂,打了一聲招呼,卻發現藍寂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雖也帶着敬重之色,可隱隱有些怨氣。
藍寂點頭,「在!」
「我去看看他!」落錦書說完便往蕭乾居走去。
「姑娘!」藍寂忽然在身後叫住了她,「屬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落錦書回頭,眸子沉靜,「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當不當講,那就不要講。」
藍寂緩步上前,面容複雜,「屬下覺得應該講。」
落錦書站直,抿了抿唇緩解習慣性的嚴厲,「講啊!」
藍寂有種豁出去的執拗,「紫菱是為國捐軀的,您知道吧?」
落錦書微微頜首,「知道,怎麼了?」
「她值得所有人敬重,您認為對嗎?」
落錦書蹙眉,這話說得拖泥帶水的,但還是點了點頭,「嗯,我認可你的話。」
藍寂繼續再道:「那麼,活着的人實在是沒必要跟死了的人計較,您說對嗎?」
落錦書頓了頓,道:「對。」
藍寂大步上前去,「既然姑娘都同意,那麼姑娘是否會尊重殿下和紫菱曾經的感情?」
落錦書看着他,「會,我可以進去看看殿下了嗎?」
藍寂卻依舊是咄咄逼人,「姑娘請,屬下相信姑娘進去之後,會跟殿下說的。」
落錦書覺得幾句話就發脾氣實在不是她應有的氣度,應該要繼續忍忍的。
見她沒說話,藍寂竟是追着問,非得是要她一個保證般的架勢,「對嗎?姑娘!」
落錦書神色終於是有些不耐了,道:「把話說清楚,別在這裏跟我打什麼啞謎,我不想猜。」
「姑娘聰明,一定知道屬下的意思,有些話說得太明白,傷了情分……」
落錦書沒耐性了,手腕橫向藍血盾對準他的心臟,啟動後輕輕一撫,無形電擊能量釋出,正中藍寂的心臟。
藍寂倒地之前,還什麼都沒察覺,直到倒在地上才覺得胸口一痛,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有侍衛經過,也只看到藍寂忽然倒地,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上前去查看,落錦書一拂袖,「不必動他,半個時辰之後他會醒來,就讓躺在地上冷靜冷靜。」
侍衛這才知道他是得罪了姑娘,被姑娘出手教訓了,不過,姑娘好生厲害啊,方才他就站在遠處瞧着,都沒見姑娘出手,藍大人就倒下來了。
落錦書大步往蕭乾居走去,藍寂的話說得她一頭霧水,紫菱的事與她有什麼關係?她要跟雲少淵說什麼?
本是要問個明白的,他卻說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話。
雲少淵沒在屋中,去了湖邊垂釣,本是叫藍寂去外頭看着她什麼時候回來的,卻也沒想到藍寂會說那麼多胡話。
落錦書問了蕭乾居伺候的人,得知雲少淵去了釣魚,她進屋隨手拿起一件披風便找他去了。
遠遠地,只見一襲單薄玄色衣裳的他坐在湖邊,手裏握住細長的魚竿,墨發垂於身後,在寒風中一動不動,似冰雕似的。
落錦書嘆氣,醫生忙個半死,和病人不知自愛有很大關係。
她大步走過去,因着心頭有些慍怒,腳步便重了些,雲少淵竟是沒聽出來是她,以為是過來伺候的人,便頭也不回地淡淡說:「出去看看姑娘回來了沒有?」
落錦書把披風搭在他的背上,道:「我回來了,有事找我?」
雲少淵手中的魚竿沉了沉,手指骨節用力攥住,轉頭便見她站在身後,墨瞳閃過一抹愕然但隨即斂去,微笑道:「是你啊?本王沒聽出來你的腳步聲。」
他說話的時候,瞧了她一眼,見她面容似有慍色,心裏猜測不知是否因為紫菱的事。
落錦書坐在他的身旁,望着他弧度優美的側臉,心裏頭的煩躁感消失了,「沒事,如今聽不出來可以看,你很喜歡釣魚嗎?這麼冷的天,也不多穿點。」
落錦書搖頭,「不會,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以前沒有釣過。」
主要是忙,覺得坐在這裏半天只為等一條魚上鈎,實在很浪費時間,人生光陰何其珍貴?不過,他這種釣魚達人大概不會覺得浪費時間的。
「嗯!」他慢慢地收回魚竿,溫聲道:「那我們回屋吧,有些話想要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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