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突然消失
「那我該怎麼辦?」段天狼一臉茫然地望着陳修源,問道。
陳修源很不習慣段天狼窩問他為什麼,因為他覺得段天狼天生應該是幫他解決問題,而不是向他提出問題的。
「呃……」陳修源有些緊張地撓了撓腦袋,然後說道,「也許……老大你應該給蘇荷打個電話吧。」
「嗯。」段天狼點點頭,對陳修源地說法表示贊同。
然後,他拿起pda,找出蘇荷的電話號碼,當正要按下去的時候,他在想,「等一下電話通了,應該說什麼呢?」
這樣想着,段天狼久久的都無法把撥出鍵按下去,因為他怎麼想也想不出應該說什麼。
不過,最後,段天狼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響了三聲之後,蘇荷把電話接了起來,聲音里似乎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但是她的話語裏沒有流露出任何不尋常的意思,她甚至沒有喊段天狼的名字,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餵……」
「嗯……」段天狼有些尷尬地嗯了好一陣之後,終於說道,「我在打電話之前,一直在想,電話要是通了,我該說點什麼。但是……我直到現在也沒有想到到底要說什麼。」
電話那邊的蘇荷輕輕地笑了一下,「下午有課嗎?」
「古典文化概論,無關緊要的課。」段天狼答道。
「那一起出來喝點東西吧,在南門邊有一個很不錯的飲品店,我跟小雪去過一次。」
「好,我在南門等你。」
十分鐘後,段天狼和蘇荷在南門見面。
蘇荷上身穿了一件軍綠色短袖寬領淑女裝,因為是寬領的關係。蘇荷不僅白細的脖頸完全嶄露出來,有些肩頭的部位也微微露出來一些。
她的下身穿着一條藍色女裝牛仔褲,腳下穿着一雙黑色地五厘米小高跟涼鞋。
總得來說,是青春動感之中,帶着一些小性感的路線。
就蘇荷來說,她的穿衣風格一向都有些保守,今天的打扮似乎跟她尋常的打扮風格有點不大相同。
「什麼時候買的新衣服?以前沒見你穿過。」見到蘇荷之後,段天狼就說道。
蘇荷並沒有直接回答段天狼的話。而是反問道:「怎麼,不好看嗎?」
段天狼趕緊點頭,「怎麼會,當然好看。」
聽到段天狼這麼說之後,蘇荷才滿意地笑了笑,一邊向前走,一邊回答段天狼剛才的問題,「不是買地。是臨出來的時候,小雪借給我穿的。」
「怎麼會突然想到要跟小雪借衣服穿?」段天狼不解地問道。
蘇荷抿了抿嘴巴,然後答道:「小雪說,要穿得好看一點,不能輸給別人。」
段天狼雖然不大懂得女人的心思。但是蘇荷這話一說出來,他卻是馬上就明白這個「別人」所指的是誰了。他於是有些尷尬地乾咳了一聲,然後抬頭裝模作樣地四處望,一副在找飲品店在哪個方向的樣子。
看到段天狼這副模樣。蘇荷只覺得好笑,於是笑着指着左邊的方向,說道:「別亂看了,就在那邊。」
過了一會,兩人在飲品店坐下,各自點了一杯東西之後,兩人就一直沒有說話。
這其實在段天狼和蘇荷的相處中,是很正常地事情。
從前在上海的時候。他們一起出去玩,兩個人也經常一起坐在一間飲品店裏,一邊喝東西,一邊休息。不但一點也不會覺得尷尬,反而會覺得很愜意。
因為兩個人都不是很喜歡說話的人,很多時候,沉默地相處更能使他們感到彼此接近對方。
但是這一次,段天狼卻不再有自然。愜意的感覺了。好在店裏還有音樂響起。不然的話,段天狼恐怕就要尷尬得額頭都冒出細汗了。
有好幾次。段天狼都鼓起勇氣,想要打開什麼話題,但是每次張開口地時候,卻都發現自己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好說的。
就這樣過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段天狼才想到了一個爛到家的話題,「小荷,你今天為什麼穿綠色,不穿白色啊?」
「你很喜歡白色嗎?」蘇荷抬起頭來,問道。
段天狼愣了一下,然後答道:「呃,不是,只是好奇,亂問一下而已。」
「小雪給我穿哪套就哪套,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啊。」蘇荷說道。
「哦。」段天狼裝模作樣地點點頭,然後心裏着急,「接下來該說什麼?」
原本跟蘇荷在一起地每一秒鐘,對段天狼來說,都是一種美好的享受。但是此時,卻變成了一種無形的煎熬。
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那個該死的陳櫻櫻,那個該死的,由陳櫻櫻這個無聊的女人捏造出來的八卦。想到這裏,段天狼就恨不得陳櫻櫻是一個男人,這樣他就可以狠狠地痛扁她一頓了。
然而,現在這個時候埋怨這些一點意義也沒有。
段天狼不斷地儘量想讓自己顯得自然一點,但是他越是如此,卻越是不自然。
這一切蘇荷都看在眼裏,但是她故意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靜靜地看着手裏的雜誌。
又過了幾分鐘之後,段天狼受不了了,他終於問道:「小荷,你真地對這個八卦在意嗎?」
蘇荷放下雜誌,看了段天狼一會,然後突然站了起來,「我出去買點東西,回來告訴你答案。」
說着,蘇荷就離開了。
段天狼被蘇荷這個動作搞得一滿頭霧水,「怎麼這個時候突然會想要出去買東西?難道這裏面有什麼引申的含義麼?」
段天狼想了好一會,發現自己完全想不出答案,最後他放棄了,因為他對於猜透女孩子的心思真是一點心思也沒有。
然後,段天狼的腦袋就進入空白的狀態,專心致志地在等着蘇荷買東西回來了。
而當段天狼的大腦一旦進入空白狀態之後,他就只會迅速地做一件事,那就是睡着。
幾乎是要了不到三分鐘,段天狼便倒在了桌子上。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差不多四十五分鐘了。
當他被一首節奏略為有些強烈的舞曲驚醒地時候,他抬起頭來,看到蘇荷依然沒有回到座位上。他於是有些奇怪地走到櫃枱,「請問,我大概睡了多久?」
飲品店很小,每一個客人都看在職員地眼裏,所以他很快答道:「大概四十多分鐘。」
「那我朋友呢?」段天狼指着自己的位子,「就是坐在我對面地那個女孩子,她有回來過嗎?」
「沒有。」職員搖頭道。
段天狼於是從口袋裏掏出pda,打了蘇荷的手機,結果電話鈴聲就在店內響起。原來,蘇荷只帶了錢包出去,手機和手提包都放在位子上。
段天狼嘆了口氣,有些擔心地望了望門外,到底是買什麼東西買那麼久?要將近一個小時?
段天狼有些鬱悶地走回座位上,繼續等了起來。
這回段天狼睡不着了,只再等了十分鐘不到,他就開始有點毛躁了,他先是走到櫃枱問:「你確定我朋友沒有回來過嗎?」
店員很肯定地點頭,「確定。」
然後,段天狼又給凌雪傷打電話,結果,凌雪傷也回答他說,蘇荷沒有回寢室。
「沒有回來,也沒有回寢室,那是去了哪裏呢?」段天狼抬起表看了看,「已經快一個小時了,買什麼也不需要買這麼久啊。」
又再等了五分鐘,仍然不見蘇荷的蹤影,也完全沒有辦法可以聯繫上。
這個時候,段天狼就已經不再是毛躁了,而是焦躁了,他實在沒有辦法再安靜地坐下去。
他站了起來,走到櫃枱邊,付清了帳單,然後把蘇荷的手提包存放在店員那裏,「我現在出去一下,在你關店前,我會回來。如果我的朋友先回來的話,請你讓她馬上給我電話。」
交代完店員之後,段天狼就馬上沿街開始掃了起來。每一間雜貨店,每一間超市,每一個可能買東西的地方。段天狼一間一間地掃過去,一直掃到黃昏時分,他依然沒有發現蘇荷的蹤影。
而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收到蘇荷的電話。
此時,離蘇荷離開,已經快要三個小時了。
從一間超市里走出來,站在大街中央,段天狼的腦中一片轟鳴,各種可怕的鏡頭在他的腦子不斷浮現。
他抬頭望着已經快要黑下來的天空,內心除了悔恨之外,就只有惶恐,他失神地自言自語道:「我應該問她去哪兒買東西的……我應該問她要去哪兒的……最起碼……我最起碼應該問她到底想去買什麼的……但是我什麼都沒有問,我什麼都沒有問……混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5s 3.87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