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我要見你!!」
聽着電話彼端那熟悉的聲音,雲裳挑眉。
居然是……
沈櫻雪!!
……
僻靜優雅的咖啡屋。
悅耳的輕音飄蕩在空氣中,如絲絲清泉沁入心底,沁人心脾。
許是時間段的關係,許是沈櫻雪包了場,整個咖啡屋裏只有她們一桌客人。
隱蔽的角落,雲裳和沈櫻雪對面而坐。
有些日子沒見了,今日一見,沈櫻雪已然不見了往日的光鮮亮麗……
她臉色蒼白,雙目紅腫,一副憔悴得不行的狼狽模樣。
雲裳優雅地翹着二郎腿,挺直背脊,姿態倨傲,微垂着眼瞼睨着眼前縈縈瀰漫着香氣的咖啡,蔥白修長的手指捏着咖啡勺,漫不經心地輕輕攪拌着杯中咖啡。
誰也沒有說話。
沈櫻雪咬着牙根攥緊雙手,似是在極力調整自己的心態,似是在糾結怎麼開口。
雲裳神色如常淡定自若,一邊攪着咖啡,一邊扇動眼瞼似有若無地瞟了眼對面的沈櫻雪,眼底划過一抹譏笑。
沉默了足有十分鐘之久。
雲裳抬腕看了看表,放下手中的咖啡勺,優雅而起,「沈小姐,如果你沒想好要說什麼,那咱們就改日再約吧,先告辭了!」
「雲裳!!」沈櫻雪騰地跟着站起來,伸手擋住雲裳的去路,驚慌之色顯露無疑。
「沈小姐想好了?」雲裳挑眉看她,唇角毫不客氣地泛起一抹飽含譏諷的冷笑。
沈櫻雪狠狠咬着牙根,極力隱忍着心裏的怨和恨,拼命告誡自己別衝動,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雲裳又坐了下來,依舊翹着二郎腿,不過換了一條腿,皮笑肉不笑地斜睨着沈櫻雪,懶洋洋地傲慢輕吐,「說吧,沈小姐你今天找我喝咖啡到底有何貴幹?」
沈櫻雪深吸口氣,然後坐回原位看着雲裳,極盡艱難地開口,「你能不能……幫……幫幫我?」
開口求情敵,沈櫻雪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最屈辱的時刻!
可是父親突然就垮了台,情節嚴重甚至性命不保,以往交好的親友現在全都對沈家避退三尺,別說援助,沒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
這些天,沈櫻雪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人情冷暖,更是深刻體會了什麼叫求助無的絕望。
一夕之間,她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由天堂,墜入地獄!
據父親的下屬說,那些舉報父親的材料又多又詳細,分明是要置父親於死地!
甚至可以說是狠絕到不給沈家翻身的機會!
乾媽郁蓁找了很多關係,打探了好幾天,才知道是歐陽……
事已至此,乾媽建議她找雲裳認錯,求雲裳高抬貴手。
她不肯,堅決又激烈地反對,她表示要她向雲裳低頭還不如讓她去死!
可是,當真的被逼入絕境之時,她卻又連死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不想死,她不想父親坐牢或者死掉,她不想沈家衰敗,她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過慣了走到哪兒都有人巴結奉承的日子,才幾天而已,被卸掉全身光環的她已經覺得墩如年生不如死了!
所以,如果她乞求雲裳能換回以前的美好生活的話,她還是願意委屈自己一次的。
畢竟好日子才是最實際的,尊嚴什麼的又不能當飯吃,更不能當錢花!
所以在深思熟慮之後,她硬着頭皮給雲裳打了電話,要求見一面。
「幫你?」雲裳驚訝得像是聽見了天方夜譚,「幫你什麼?」
薊都開了口,沈櫻雪就算再不甘心,也只得繼續說下去,「你幫我跟你舅舅求求情,讓他放過我爸爸吧!」
她的雙眼飽含希冀和乞求,已然不是往日高高在上趾高氣揚的模樣。
「沈小姐你這話說得……」雲裳更驚訝了,本來懶散的語調在微微停頓之後話鋒一轉,語氣驟冷,「抱歉!我聽不懂!」
沈櫻雪見自己的低聲下氣沒能換來雲裳的憐憫,頓時惱羞成怒了,「雲裳!你不用裝了,明人眼前不說暗話,我爸爸會被調查都是你舅舅害的!!」
咬牙切齒的斥責聲,在在顯示沈櫻雪的情緒在失控的邊緣。
聞言,雲裳眸光一凌,冷笑不已,「沈櫻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什麼叫我舅舅『害』你爸爸?如果你爸爸遵紀守法,誰也害不了他!反言之,他若徇私枉法,誰也救不了他!!」
「我爸爸沒有徇私枉法——」
「有沒有徇私枉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沈櫻雪勃然大吼,可她話未說完就被雲裳冷颼颼地阻斷。
一個氣急敗壞怒不可遏,一個優雅從容雲淡風輕,兩人的反應有着鮮明的對比,截然相反。
「你——」沈櫻雪咬牙切齒面目猙獰,有種恨不得撕了雲裳的衝動。
真是恨到骨子裏了!!
可即便再恨,沈櫻雪也不敢(熱小説網)發作,因為乾媽郁蓁說得很清楚,現在除了求雲裳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乾媽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沈家度過這一劫,以後再找機會報仇便是!
嗯,現在是非常時期,為了重獲尊貴,她只能暫時忍辱負重犧牲小我了。
狠狠咬了咬牙,強行壓下心裏的恨意,沈櫻雪儘可能地把自己的姿態放低,急切地說:「雲裳,以前的事,都算是我的錯還不行嗎?我跟你道歉,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爸爸行嗎?」
「沈小姐,你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本事『放過』你爸爸啊,我就一循規蹈矩的小老百姓,無論是生活圈子還是工作性質都跟你爸爸完全不搭嘎,哪裏談得上什麼放過不放過啊!」雲裳故作失笑的樣子,言辭間儘是譏諷。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幫我?」沈櫻雪的耐心又不夠了,簡直分分鐘想殺了雲裳。
「不好意思啊沈小姐,我真的無能為力!!」雲裳唇角泛着冷笑,無情拒絕。
沈櫻雪終於是忍無可忍,「雲裳,做人別太絕,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呵呵!這話應該我說才對吧!」
她絕?
雲裳真想送沈櫻雪一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她是怎麼有臉說出「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這句話的?從來不都是她沈櫻雪喪心病狂心狠手辣的嗎?她怎麼不反省一下自己有多狠?
連一個病人都敢狠下毒手的人,是怎麼昧着良心說自己是「兔子」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的媽媽,現在還敢在她面前指責她做人太絕?
她恨不得把媽媽所受的傷害十倍百倍千倍萬倍的奉還給她!她恨不得將他們父女千刀萬剮!!
她自認不是壞人,但她也沒偉大到家人受了傷害還能對儈子手說沒關係,尤其這儈子手根本就沒有懺悔的誠意!
她向來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這就是她做人的態度和原則!
她只要一想到媽媽被沈櫻雪欺負,被她推進冰冷的水裏,甚至還被懸在半空……心就痛得不行。
見雲裳始終不肯鬆口,沈櫻雪又急又慌又滿腹憤恨,只得把語氣再放低,近乎哀求,「以前的事我都已經跟你認錯了,雲裳,你就放過我們沈家吧,我都這樣了你若還要趕盡殺絕的話……」
「沈櫻雪,我想有些事你還沒搞清楚,第一,有些錯不是你認了,就可以一筆勾銷!第二,你爸爸會有今天全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第三,我想奉勸你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雲裳語氣驟冷,極盡蔑然地冷笑一聲,目光犀利似箭地射在沈櫻雪的臉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沈櫻雪面如死灰。
雲裳說完,一張俏^臉冷若冰霜,再次站了起來,「抱歉沈小姐,我還有事,告辭了!」
說着,她欲走。
「雲裳!我求你了——」沈櫻雪急了,伸手去拉雲裳,哽咽着卑微哀求。
「求?」雲裳手一揚,避開沈櫻雪的手,將她從頭到腳狠狠打量了一番,「沈櫻雪,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有哪一點像是求人的誠意?」
噗通!
沈櫻雪倏地雙^腿一曲,跪在了雲裳的面前。
「這樣總行了吧!」沈櫻雪臉色蒼白,抬起頭仰視着姿態倨傲的雲裳,強忍屈辱地切齒道。
雲裳蹙眉,啼笑皆非,居高臨下地睥睨着卑微下跪的沈櫻雪,輕蔑譏諷,「你以為你這一跪價值千金,可惜啊,我卻覺得它一文不值!」
「你——」沈櫻雪被羞辱得想去死。
雲裳說:「沈櫻雪,別說你給我下跪,就算你給我磕頭,我還是那句……無、能、為、力!!!」
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將沈櫻雪所有的希望生生扼殺。
雲裳始終相信,這世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她雖小氣,睚眥必報,但絕不冤枉一個好人,她相信歐陽跟她是一樣的觀點。
所以,如果沈志勇沒有以權謀私徇私舞弊,那麼必然是不會落得如此下場的。
說到底,沈志勇被查,是他有犯罪事實,一切均是他咎由自取!
雲裳說完,不再看沈櫻雪,毫不猶豫地朝着咖啡屋外走去。
像是全身的力氣突然被抽光了,沈櫻雪頹然跌坐在地板上,看着雲裳驕傲離去的背影,眼底迸射^出怨毒的寒光……
心裏的恨,足以毀天^滅地!
……
……
……
雲裳很努力,骨子裏天生就有股不服輸的勁兒,所以不管是家裏還是公司,她這段日子都格外上心,期望能令太爺爺刮目相看。
好吧,說白點就是想討好太爺爺,想證明自己配得上郁大少爺!
而在她的努力下,她欣喜地發現太爺爺對她的態度,好像還真的有所改觀了。
沈志勇罪證確鑿,已無翻身的可能,沈家徹底完了。
沈家倒了,郁蓁收斂了許多,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回郁家,都變得老實低調了。
歐晴在歐家還算習慣,每天有人陪她散步聊天,精神狀態已經越來越好。
雲裳一有時間就會去歐家看媽媽,一來二往,與歐家人的感情也慢慢修復起來。
日子,似乎就這樣平靜了下來。
殊不知,這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
坐上財務總監的位置後,雲裳什麼都力求最好,不可避免的,應酬也不少!
但她聰慧狡黠,處事圓滑,總是能喝最少的酒,辦最好的事!
每當她有應酬時,郁凌恆都想陪她,剛開始她是很高興的,可後來被太爺爺知道了,就冷颼颼跟她說了一句——
「一個稱職的財務總監,一年只讓自己的老闆和稅務、銀行吃一頓飯!反之,不稱職的財務總監才總是拉上老闆一起去應酬!!」
她聽完,耳根發燙,無地自容。
後來再有應酬,她就不讓郁凌恆跟着了。
太爺爺說得對,她不能做什麼事都得讓郁先生護航,她得獨當一面,那才是真正的強大!
星悅嫵媚
今晚的應酬是與某銀行的行長吃飯,相談甚歡,但飯局之後行長不夠盡興,雲裳立刻又讓助理定了星悅嫵媚的豪包。
投其所好,知道這行長喜色,雲裳讓會所經理找了幾個年輕又漂亮的小姑娘進來,然後她陪了幾杯酒,就藉故出了包房,到外面透透氣。
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坐一坐,從a區走到b區,終於看到不遠處擺着幾張沙發,是個不錯的休閒區。
正要走過去,哪知卻被人捷足先得。
雲裳有些惋惜地輕嘆口氣,準備換個地方去。
轉身的那瞬,她的眼角餘光卻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不由皺眉。
一男一女,居然都是她認識的。
男的四十好幾,是某局的一把手。
女的年輕貌美,高貴優雅,是初丹!
「周局長,你怎麼能這樣出爾反爾呢?我們之前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初丹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切,義憤填膺,充滿譴責。
「初小姐,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我們又沒簽合同,我隨時可以變的。」微胖的周局往沙發里一坐,點了一根煙叼嘴上,淡淡瞥了初丹一眼,言辭囂張地說道。
「你——」初丹氣結,美麗的臉龐一陣青白交加。
初丹最近過得很不好。
舞蹈學院的事,本來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可在她跟爺爺初潤山說了放棄郁凌恆之後,很多本來敲定的事,卻突然發生了變故。
她知道,是爺爺在暗中阻撓她,故意刁難她,以此懲罰她的不聽話!!
可她不想認輸,亦不能回頭!
反正她已經鐵了心,哪怕這舞蹈學院辦不成,她也不要向爺爺低頭。
若要她繼續去愛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她真的會瘋,她受不了的!
所以就算會惹怒爺爺,她也不要委屈自己!
一直知道爺爺很厲害,哪怕退休了依舊權勢滔天,隨便動動手指就能置人於死地,只是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親自來領教爺爺的這種厲害……
眼前的周局,很明顯是接到某種指示,所以才會這樣前後判若兩人。
初丹正一籌莫展,突然一道清脆明快的聲音破空而來——
「周局,今兒真巧啊,您也來玩兒呢?」
「喲,雲小姐,真巧真巧!」周局一見雲裳,連忙站起來,諂媚^笑道。
「聊着呢?不會打擾到你們吧?」雲裳噙着招牌式的微笑,優雅又大方。
「不會不會,我跟她沒什麼好聊的。」周局絡地說,對雲裳和對初丹完全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態度。
初丹的臉色已經難看到無以復加。
雲裳有意想幫初丹,「周局,其實初小姐是我們bo——」
初丹轉身就走。
雲裳見狀,狠狠蹙眉,連忙對周局說:「不好意思周局,失陪一下!」
然後朝着初丹的背影快步追去。
初丹走得很快,一直到樓下大馬路邊,雲裳才氣喘吁吁地追上初丹。
「初丹!」
雲裳大喊一聲,衝上去攔在初丹面前。
初丹的情緒突然崩潰,對雲裳勃然大吼,「你開心了?看我活得這麼狼狽,你滿意了吧!!」
雲裳微微皺眉,被如此冤枉倒也沒有發火,平心靜氣地說:「你活得風光還是狼狽,其實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所以你的反應可以不用這麼激動的。」
「如果今天你我位置互換,看你還能說得如此瀟灑!」初丹狠狠攥緊雙手,紅着雙眼恨着雲裳,疾言厲色地低吼。
雲裳輕嘆一聲,知道初丹情緒不好,儘量遷就,說:「好吧,如果你覺得我剛才的舉動傷害到你了,那我向你道歉,行嗎?」
「雲裳!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我只是想幫你——」
「夠了!你這不是幫我,你這是在往我心口上戳刀子!!!」
雲裳皺眉,還想解釋,可突然——
一道強光照射在她們身上,憤怒的引擎咆哮聲劃破夜空,一輛汽車朝着她們直直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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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啥……開虐了!
某日郁先生出去應酬,郁太太給他發微信。
點開郁先生的微信「媳婦別鬧」,她編輯一條信息發過去——
奧凸曼撲倒小怪獸:皇上皇上,您在幹啥呢?
媳婦兒別鬧:泡妞兒!!
奧凸曼撲倒小怪獸:皇上!您今晚得翻我牌子吶,可別把子彈用光了哦!!
媳婦兒別鬧:放心,不會餓着你!
奧凸曼撲倒小怪獸:……
媳婦兒別鬧:你能把現在的暱稱改了嗎?
奧凸曼撲倒小怪獸:為什麼?『奧凸曼撲倒小怪獸』不好聽嗎?這麼萌萌噠!!!
媳婦兒別鬧:名不副實!
奧凸曼撲倒小怪獸:有嗎?
媳婦兒別鬧:你啥時候主動撲過我!!!
奧凸曼撲倒小怪獸:……
幾秒之後,郁先生發現郁太太很聽話地換名兒了,只是他看到郁太太的新暱稱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郁凌恆是個悶^騷^貨:皇上,您看這名兒合您心意麼?
媳婦兒別鬧:你給朕等着!朕馬上回家明騷給你看!!!
郁凌恆是個悶^騷^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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