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隨意流轉間,她看到不遠處的黑暗角落裏,默默佇立着一抹高大挺拔的熟悉身影……
停車場內光線太暗,雲裳看不清對方的臉,但看到對方身形她的心就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瞬時將她籠罩。
這時,那抹高大的身影往前跨了一步,從黑暗中移了出來。
目光觸及那張熟悉的帥氣臉龐,雲裳的臉,瞬時一片慘白。
果然是……
「初愷宸?」
她狠狠蹙眉,一顆心繃得死緊,恐慌蔓延。
該死!!!
她就怕隔牆有耳,偏偏還真被人聽到了,而最要命的是,這個人還是初家的人……
「你怎麼在這裏?」她兩步上前,衝到初愷宸的面前,語氣略顯強硬地喝問。
初愷宸眸色複雜,深深看着變了臉色的雲裳,平靜地說:「找duke談點公事。」
從她被抓走那天,他就被爺爺關在家裏不准外出,直到今天才被解禁。
會來到這裏,找duke談公事只是一個藉口,實際上是他想來看看她是否安然無恙……
初愷宸來幹什麼雲裳不關心,她關心的是——
「你都聽到了?」她問,眸光犀利地盯着他的眼睛。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明知他一定是聽見了,可她還是在內心不停地祈禱,祈禱他什麼都沒聽到……
初愷宸沉默,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的心,瞬時*,跌入谷底……
很顯然,初愷宸的沉默,等於默認。
他聽到了!
什麼都聽到了!!
事已至此,逃避和自欺欺人都已無濟於事,雲裳暗暗咬了咬牙,深吸口氣,問:「你想怎麼樣?」
「那天……你有沒有事?」初愷宸卻答非所問,深幽的目光里閃爍着一種叫做關心的情緒……
雲裳愣了一下,快速搖頭,「沒事!」
「真的?」初愷宸不放心,微微擰眉。
不想把自己爺爺想得太壞,可他心裏總是不安,爺爺不可能那麼好說話,抓了她卻不給她一點點教訓……
但他剛才一直在看她,表面看起來她好像並無異樣,也看不出有什麼損傷,難道爺爺真的沒有為難她?
「當然是真的,有事我還能站在這裏嗎?」雲裳說得雲淡風輕。
聞言,初愷宸暗暗鬆了口氣,心裏不由默念着,沒事就好,沒事他就放心了……
斟酌了下,他用力抿了抿唇,「對不起,那天我……」
「初愷宸,別拐彎抹角好嗎?說吧!你想怎麼樣?」她蹙眉不耐,冷冷阻斷他,道。
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是幾個意思?
難道是想把她的秘密公諸於世?
心,更亂了一分。
初愷宸看她,「什麼怎麼樣?」
「除了讓我離開郁凌恆,其他條件隨你開!」
雲裳想,現目前最重要的是穩住初愷宸,好爭取多一點的時間去補救。
或許,她該抽空回一趟t市,去和爸爸做一個dna,畢竟現在什麼都沒確定,說她不是雲家的孩子全是楊千萍母女的一面之詞。
按理說,她不該懷疑自己的身世,這種懷疑對媽媽是一種侮辱。
只是,打從她有記憶開始,爸爸媽媽就與別的夫妻不太一樣,他們太過相敬如賓,她甚至沒有從他們身上看到正常夫妻的那種恩愛和親昵,連互動都極少。
小時候,媽媽的全部時間都是圍繞着她轉,而爸爸的所有精力都投放在工作上,一月出差大半個月那根本就是司空見慣。
後來知道爸爸在外面還有一個家,她就想,爸爸美曰其名是出差,其實是去了外面的小家吧!
她長大了,有自己看待一件事的**思維,她覺得父母之間的這種相處模式根本不正常,所以在雲朵兒說她不是爸爸的女兒時,她還沒來得及憤怒,就先有了疑惑。
初愷宸看了雲裳半晌,看着她一副死也不會跟郁凌恆分開的堅定模樣,心裏五味陳雜,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滋味。
一會兒後,他平靜淡然地說:「我什麼都沒聽到!你放心,不會有人從我嘴裏聽到有關於今天的任何一個字!」
「我可以信你嗎?」
一問完,雲裳就發現自己問了一句廢話,事到如今,她不信也得信,總不能把他殺了滅口吧!
「可以!」初愷宸點頭,認真的態度像是在向她保證。
「謝謝!」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雲裳覺得自己除了說聲謝謝之外,也沒別的話可說了。
只能默默祈禱他別像他爺爺那麼陰險卑鄙吧!
說完,雲裳轉身走向自己的車,上車,啟動,離開。
初愷宸的雙手一直揣在褲袋裏,此刻修長的五指緩緩攥緊成拳,看着白色卡宴朝着停車場的出口快速駛去,他默默佇立在原地,久久沒動。
原來雲裳不是雲家的孩子啊……
薊她不是雲家的孩子,那麼她和duke的婚姻,豈不就是無效的?
雖然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妻,可對郁家來說,只要她不是雲家的孩子,那就是不被認可的……
……
……
……
城市的一角,某個潮^濕陰暗的地下室。
封閉式的空間裏,悽慘的哀叫聲不絕於耳……
郁凌恆面罩寒霜,冷眼看着眼前的監控,看着畫面里跪在冰塊上哭天搶地的三個女人。
正是前不久對郁太太嚴刑逼供的三個女人!
嗯,他在給郁太太報仇!
沒有親自出面,只是授意信得過的人代為逼供,於是他終於知道郁太太為什麼總說冷的真正原因……
一股戾氣,從骨子裏滲透出來,黑眸危險地半眯,寒氣四溢。
拿起桌面上的新手機,發出一條短訊,下令——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十倍!!」
……
郁家,恆陽居。
夜已深。
郁先生說晚上有應酬,可能要晚歸,於是雲裳早早就洗漱好躺下了,準備睡個美容覺。
正睡得香甜,迷迷糊糊中她突然覺得渾身有種說不清是愉快還是難受的燥在肆意蔓延……
她本能地蹙眉,一點一點從夢鄉里回到現實,她緩緩張開雙眼,在昏黃的燈光中看着天花板,神智在慢慢清醒中……
倏地,她睜大雙眼,心瞬間提了起來。
她感覺到自己的腿正大大張着……
下意識地低頭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腦袋……
緊接着就感覺到自己那裏正有條溫的「小蛇」在刺探翻^攪……
「啊……」她驚叫,這下完全清醒過來了。
下意識地攏腿,卻讓郁先生的頭成了夾心餅乾。
她往上蹭,想躲,卻被他扣住,不許她動。
雲裳驚喘,被他這樣的舉動惹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嗯……你……」
「噓!乖一點,讓老公疼你……」他抬頭,對她壞壞地眨了眨眼,邪魅又雅痞的樣子說不出的迷人。
然後又埋下頭去……
她頓時就說不出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嗯,很久很久!
就在雲裳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徹底瘋掉時,惡劣的男人終於捨得抬起頭來,濕着嘴湊近她的臉。
他噙着壞笑去吻她,她已經連耳根子都紅透了,瞪他一眼,慌忙躲。
可她哪裏躲得過,沒兩下就被他的嘴堵個正着。
他就是故意要逗她,把嘴邊殘留的濕意抹在她唇上……
雲裳瘋了。
攥緊了拳頭打他,他卻笑得更愉快了,薄唇貼着她的耳朵,往她耳朵里呵氣,「喜不喜歡?」
她哪裏敢說話,瞪他。
「嗯?」他偏是不依不饒,非要她回答。
同時,他的手又下去了……
「你……」
「告訴老公,喜不喜歡老公這樣對你,嗯?」他慵懶的聲音沙啞低醇,特別的好聽。
被他逼得沒辦法,她只能緊緊閉上眼睛不看他噙着邪魅壞笑的模樣,幾不可聞地吐出兩字,「……喜歡……」
嗯,是喜歡的,從被凍過之後,她特別喜歡這種方式,暖洋洋的,能驅走她內心懼怕的那股寒冷。
「大聲一點,寶貝兒!」他不滿意,一邊在她的闔上的雙眼上愛憐輕啄,一邊要求。
「喜歡。」她暗暗呼了口氣,大聲了點。
他還是不滿意,「聽不到,再大聲點!」
其實就是想看她這副害羞的模樣,所以故意逗她。
「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她驀地睜開眼羞憤地瞪他,惱火地大叫。
討厭!
這男人的惡趣味真是讓人受不了,她越羞,他似乎就越來勁兒。
「這個呢?喜不喜歡?」
他突然攻佔……
「呀!你……」她又是一聲驚踹。
「喜歡嗎?」他眉梢含情,深深凝睇着她,一邊動着,一邊固執地問。
「喜歡……不過——」郁太太羞到極致便不羞了,嘟嘟嘴,狐疑地瞅着他,「你沒事吧?」
這大半夜的,他突然這樣,好怪異的。
「有事啊!」郁先生笑得神秘兮兮的。
「什麼事?」她一驚,忙問。
「想你啊!」他笑得又壞又迷人,俯首去吻她,啞聲低喃,「特別想你……」
「……」
這場愛,他特別溫柔,也特別有耐心,完全以她的感受為主,簡直把她當女王一般伺候着……
……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五點了。
郁凌恆半靠在牀頭,大手輕撫着郁太太的背,體貼地幫她順氣。
即便整個過程他都很溫柔,但她還是覺得整個人虛軟得不得了。
有時候,太多的快也會讓人崩潰。
她伏在他的身上,累得手指頭都動不了了,汗津津的臉頰貼着他的心口,聽着他還有些急促的心跳聲,覺得此刻特別的幸福。
真希望他們能這樣一直好下去!
良久之後。
待彼此的氣息都平穩了下來,她才抬起小^臉去看他,沙啞的聲音殘留着動人的餘韻,「你怎麼了?」
「嗯?」他繞着她的髮絲玩兒,漫不經心地發出一聲鼻音。
「好好的幹嗎這樣?」她微微嘟嘴,剜他一眼,嬌嗔道。
他笑了,彎曲着食指親昵地刮刮她的鼻尖,「我的郁太太喜歡不是嗎?」
「去你的!!」她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羞惱嗔罵。
「不喜歡?」他挑眉,眼底儘是揶揄。
他那眼神好似在說「口是心非的小壞蛋不喜歡剛才還叫那麼嗨」……
雲裳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燙得可以煎蛋了。
「你說不說?!」她佯怒地板起小^臉。
雖說夫妻之間這樣的互動是很正常的事,可她總覺得有點不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他這麼反常。
郁凌恆本是玩世不恭的態度突然收了起來,表情變得凝重。
大掌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他微擰着眉頭愧疚輕嘆,「都是老公不好,讓你受苦了。」
「……」
雲裳倏然無語,心裏咯噔一跳。
他這話……什麼意思?
事情過去這麼多天了,他一直沒問,她也一直沒說,彼此都很有默契地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是這樣以為的!
可此刻聽他這麼一說,顯然他並不是她以為的那樣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是做了什麼嗎?
「那些人怎麼對你,我要她們十倍奉還!!」
果然,他陰森恐怖的聲音證實了她的猜想。
「你……」她抬起頭來,驚訝地看着他。
「我要讓她們生不如死!!!」他微眯着冰寒刺骨的眸,咬牙切齒。
那一男三女,單是以牙還牙地懲罰他們還遠遠不夠,他要讓他們被開除黨籍,身敗名裂!!
明天,會有媒體在某個酒店房間裏拍下某高級軍官與三名女部屬在一張牀上衣不蔽體的照片……
同時,多家權威報社還會收到這四人一晚荒唐的錄像……
雲裳輕^咬着唇角,小心翼翼地瞅着面罩寒霜的男人,她不確定他到底知道多少,想問又問不出口,不過見他這副恨不得把傷害過她的人碎屍萬段的兇狠模樣,她有種強烈的預感……
他可能全都知道了!
不然今晚也不會這樣對她……
十倍奉還……
那樣的(熱小説網)酷刑,若那三個女人要十倍奉還的話,不用想也知道下場會慘不忍睹吧!
沉默了會兒,她瞅他,擔憂地小聲吶吶,「可是這樣……不太好吧。」
他這樣做擺明了是要跟初潤山撕破臉,雖然他不會留下把柄,但初潤山那麼殲詐狡猾,豈會不知是他讓人做的?
郁凌恆卻滿不在乎地冷冷一笑,將憂心忡忡的小女人輕輕拽回懷裏,下巴擱在她的頭頂,陰鷙的雙眼划過一抹寒光,「讓你受苦已經是我無能,如果連仇都不能給你報的話,我這張臉也別要了!!」
初潤山有心抓走郁太太,他防不勝防,讓郁太太受了苦他已是懊惱萬分,若仇都不能報的話,他自己都嫌丟人!
不太好?
有什麼不太好?
他覺得很好!!
薊初潤山如此蠻橫霸道,一點都不顧及兩家幾十年的交情,他又何必在意?
一再退讓,只會讓初潤山以為郁家好欺負而已!
若不是看在太爺爺的面上,他早就翻臉了!
雲裳呆呆地看着面罩寒霜的男人,被他狂傲霸氣的模樣迷得不行。
他說,讓你受苦已是我無能……
不不不!
他才不是無能!
他在她的心裏呀,已經高大偉岸得像個神了!
不管是在n國那次遇險還是這次被初潤山抓走,他都在緊要關頭如天神一般降臨,救她於水火。
這個願意為她豁出去的男人,她現在怎麼就這樣愛呢!!
想着想着,雲裳的唇角就情不自禁地往上勾起,心裏頭啊,甜得如裹了蜜。
「笑什麼?」
看她突然傻笑,郁凌恆狐疑地瞅她。
「郁凌恆啊!」她噙着甜甜的笑靨,嗲嗲地喊他的名字。
他皺眉,不悅:「叫我什麼?」
「我越來越愛你了,怎麼辦啊?」她往上蹭了蹭,兩隻小手捧住他的臉,眉眼彎彎地凝視着他。
喲!這丫頭今天居然這麼上道,懂得說甜言蜜語哄他開心了。
嗯,不錯!
他勾住她的脖子將她的小腦袋拉近自己,湊過去咬她的唇。
「繼續愛!一直愛!永遠都不許停止!!」他咬住她的下唇吮^了口,霸道又深情地命令道。
她輕輕搓^着他的臉,撒嬌發^嗲,「你這樣寵我,會把我寵壞的。」
「嗯,沒事兒,老公就喜歡把你寵壞!」
「那樣的話別的男人就瞅不上我,我就是你一個人的了,對吧?!」
「對!」郁先生點頭,大大方方地承認。
郁太太小^臉一板,嫌棄地瞅他一眼,撇嘴,「陰險!
「你說什麼?」他危險地半眯着黑眸睨着她,威^脅意味十足。
「陰險!!」她不怕死地喝道,卻在他舉手要揍她的時候,嘟起嘴吻上他唇,「但是我喜歡!」
郁凌恆哭笑不得。
這壞丫頭……
雙手掐住她的腰,一翻身,將她壓與身下,同時低頭將她的驚呼聲堵在嘴裏……
吻,加深。
天快亮了,看郁太太的體力恢復得不錯,那就來場酣暢淋漓的「晨練」吧……
……
……
……
被初愷宸聽到自己和雲朵兒的談話,雲裳的心裏像埋了一個定時炸彈似的,總是惴惴不安。
雖然初愷宸向她保證絕不外泄,可她信不過他。
畢竟他曾那麼討厭她,畢竟他一直認為是她搶走了初丹的幸福,畢竟她不止搶了初丹的幸福,還害她終身殘疾……
所以她覺得,初愷宸是不會幫她保守秘密的!
正在雲裳絞盡腦汁地想對策時,她擔心的事情毫無預兆地發生了……
有人給嶸嵐和郁家各寄了一份快遞。
寄給嶸嵐的快速上,收件人寫的是——郁凌恆!
寄到郁家的快遞上,收件人寫的是——郁嶸!
而這兩份快遞,寄的是拷貝成兩份的同一個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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菇涼們,明天可能、大概、或許會加更,暫時還不能確定哈,但是,如果明天不加更,我會把裙版寫出來,如果明天要加更,那就後天寫裙版,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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