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嚴楚斐點了點頭。
飽含譏諷的目光一直鎖住魏可。
看到嚴楚斐與郁凌恆剛才在同一間包房時,她就已經意識到他們是舊相識了。
魏可想走人。
哪知她剛要抬腳,卻見嚴楚斐噙着輕蔑的冷笑朝她一步步走來。
她下意識地挺直腰杆,不服輸地與他冷冷對視。
「你找誰不好,找他?」嚴楚斐極盡鄙夷地冷睨着好強的女人,嗤笑。
魏可反應靈敏,立馬反擊,「嚴先生你這話的意思是郁先生很差?」
聞言,嚴楚斐冷笑更甚,「想挑撥離間之前還是先去打聽打聽我跟他的關係吧!」
「你們什麼關係?」魏可好奇死了,也不管合適不合適,極其順口就問了出來。
「抱歉啊魏小姐,你剛才的提議郁某愛莫能助了,畢竟我跟誰搶生意也不能跟自己的大舅子搶,你說對吧!」
嚴楚斐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郁凌恆帶着一絲笑意的聲音響在了空氣中。
魏可狠狠一怔,嚴重懷疑自己耳朵出現問題了。
大、舅、子?
郁凌恆是嚴楚斐的妹夫?
魏可轉頭看向被郁凌恆摟在身側的雲裳,暗忖這個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的女子是嚴家七格格?
可沒聽說嚴七格格嫁進c市郁家去了啊!
魏可越看越覺得糊塗,心道這個女子真是嚴楚斐的親妹妹?怎麼跟嚴楚斐不太像啊?!
知道魏可心裏疑惑重重,嚴楚斐自然不會跟她解釋太多,看到她一臉懵逼的樣子他就覺得非常愉快。
嗯,滿意!
「走不走?」嚴楚斐轉頭看向郁凌恆和雲裳,問。
雲裳搖頭,「我閨蜜戚小麥正趕過來,好久沒聚了,我得再等她一會兒。」
「我有事,先走!」
「ok!」
嚴楚斐不再廢話,說完之後轉身走人。
郁凌恆和雲裳雙雙看了魏可一眼,然後手牽着手回去了包房裏。
魏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微蹙着眉看着嚴楚斐漸行漸遠的背影……
當他的身影走過轉角,從她的視線里消失之時,她猛然清醒過來。
拔腿就朝他追去。
她追到電梯旁,電梯已經下行。
魏可見狀,沒有一絲猶豫,沖向樓梯間繼續往下追。
穿着高跟鞋一口氣跑到地下停車場,魏可覺得自己為了挽救魏氏也真是夠拼的。
地下停車場光線昏暗,能見度極低,她從樓梯間跑出來時,已經不見了嚴楚斐的蹤影。
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她快步往前走,邊走邊看,試圖能在他離開停車場之前找到他。
突然——
「找我?」
一道慵懶磁性的聲音,從一個黑漆漆的角落飄出來。
「喝!」她反射性地猛轉頭,被嚇得狠狠抽了口涼氣,捂住呯呯亂跳的胸口,循聲望去。
漆黑的角落裏,停着一輛經過天價改裝的霸氣越野,男人指間夾着一根正在燃燒的香煙,單手揣袋,姿態慵懶地靠在車頭。
雖然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但她聽得出他的聲音,而且他的體型她也能一眼認出。
其實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這個感覺就是很奇妙,只一眼,她就能認出他,即便看不見他臉。
「對!找你!」魏可點頭,朝他走去,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
她沒有裝,也沒心思裝,而且事情到了如斯境地,她也沒有裝的必要了。
魏可不裝,可並不代表矯情又悶、騷的六阿哥不裝……
「有事兒?」嚴楚斐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明知故問。
魏可淺笑嫣然,「其實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兒,就是想問問嚴總,考慮得怎麼樣了?」
「考慮什麼?」嚴楚斐抬手,抽了一口煙,在緩緩吐出煙圈的同時,語調慵懶地反問。
「放過魏氏!」
「不可能。」
他輕飄飄的三個字,再次將她心裏的希望扼殺。
其實魏可心裏很清楚,嚴楚斐沒說謊,為了收購魏氏他已經投入上億,所以想要他現在放手,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她隱隱明白,有些事已成定局,她現在追下來,只不過是想看看能不能把損傷降到最低……
「嚴楚斐,我們合作吧!」
沉默半晌,她懷揣着最後一絲希望,神色嚴肅地看着他提議道。
嚴楚斐輕挑眉尾,唇角笑意味深長,不語。
「我知道你想要魏氏手裏的兩塊地,我們合作——」
「收購了魏氏,什麼都是我的!」
不等她把話說完,他就懶洋洋地吐出一句,囂張又狂妄。
「……」魏可呼吸一窒,又氣又恨,無言以對。
好半晌後,她才咬緊牙根,隱忍着憤怒冷冷切齒,「嚴楚斐,做人不能太貪心——」
「我就貪心!」他搶斷,姿態越發倨傲不羈。
臥槽!
魏可在心裏爆、粗口。
他怎麼就這麼欠揍呢?!
她在商場上混了三年,男人她見得多了,形形色色應有盡有,但還沒見過比他更囂張更討厭的男人!
能被她如此討厭他也真是夠有本事的!!
還「就貪心」,怎麼着?想明搶不成?
他土匪啊!
他強盜啊!
還有沒有王法了?
啊……
好吧,她忘了,在帝都他嚴楚斐就是王法!
魏可在心裏罵翻了天,臉上卻絲毫不敢把對他的鄙視顯露出來。
哎,默默嘆了口氣,魏可認命,想,誰叫自己有求於人呢……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裏,能橫着走比如像嚴楚斐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而絕大多數的行商者在必要時都得低聲下氣甚至卑躬屈膝。
啞了半晌,她終究是難忍心中怨憤,瞪着他恨恨地小聲罵了一句,「胃口太大小心被撐死!」
哪知他淡淡一笑,慵懶又輕蔑地反唇相譏,「我倒是想被撐死,只可惜一個小小的魏氏……塞牙縫都不夠!」
魏可想殺了嚴楚斐!
如果殺不了,打殘也行。
最不濟能把他毒啞也是好的。
只可惜啊,眼前的男人不僅財大氣粗,而且還本領高強,就算殺人不犯法,她也打不過他……
嗯,別說她,就算整個帝都乃至全國,是他對手的估計也沒幾個!
所以眼前的男人如此強大,她不認命又能怎樣呢?
深深提了口氣,再重重吐出,然後她說:「嚴楚斐,你的目標是那兩塊地,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嗯哼?」他慵懶輕哼,淡淡睨着她,唇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到魏可這副無奈妥協的樣子,嚴楚斐的心裏格外暢快。
雖說好男不跟女斗,可這女人性格太烈,總讓他忍不住想壓住她。
嗯,想壓她,把她壓得死死的,最好壓得她永遠翻不了身……
呃,不能翻身的姿勢好像太單一了……
好吧,至少他不想讓她翻身的時候她就不許翻身!
嚴楚斐想着想着就想偏了,莫名其妙就想到那天晚上去了……
口乾舌燥。
「如果你非要收購魏氏,能不能不裁員?」魏可問,語氣儘可能的放軟,「我一個人走,其他人原職不動,行嗎?」
就算魏氏終究不保,至少她也得為舅舅兩家人謀好後路。
她沒了魏氏照樣可以活得風生水起,可舅舅兩家人沒了魏氏就只能被餓死。
嚴楚斐聞言,仿若聽見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一般,「你不覺得你這要求太強人所難嗎?」
基層他可以不動,可高層的管理人員他怎麼着也得換上一兩個信得過的心腹不是?
聽他那語氣,魏可知道自己的願望又達成不了了。
心一橫,牙一咬,她憤憤道:「嚴楚斐,你不同意的話,那咱們就只能死磕到底了。」
「你磕得過我?」嚴楚斐斜睨着準備破罐子破摔的女人,嗤之以鼻地冷笑道。
「那就試試唄!」魏可聳肩撇嘴,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
話不投機半句多。
魏可覺得自己再跟這男人多呆一秒鐘肯定會窒息而死,所以她撂下狠話後轉身就走。
「魏可!」
可剛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他涼颼颼的聲音。
她期望着事有轉機,停步,回頭。
「過來!」嚴楚斐扔掉煙蒂,垂着眸用腳尖將其碾滅,淡淡命令。
魏可不動,微挑着眉尾戒備又不解地看着他。
「過、來!」見她不聽話,他不耐,抬眸與她冷冷對視,一字一頓,氣勢十足。
魏可在心裏默默衡量了下,最後妥協,抬步朝他走去。
走到他的面前,她雙臂環胸,傲慢輕哼,「請問嚴總您還有何指教——啊……」
他倏地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狠狠一拖。
在她的驚呼聲中,他把她拽進懷裏再順勢轉身,將她往車身上用力一壓……
下一秒,他的唇就狠狠襲上她的唇。
以吻封緘。
「唔……」魏可錯愕,瞠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
他的動作太、粗魯了,她被他抵在車身上,整個背部都硌得生疼。
還有他的吻……
太狠!
狠像是恨不得把她撕碎了吞進肚子裏一般。
他肆意碾壓着她的唇,霸道得不留餘地……
魏可在短暫的怔愣之後回過神來,雙手本能地撐着他的肩上想要將他狠狠推開。
然而就算她平日裏再強悍也終究只是一個女人,她的那點力氣對常年在部隊裏訓練的男人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她卯足了勁兒推他,他卻紋絲不動。
而她的反抗像是惹怒了他,他緊扣着她吻得愈發兇狠……
嚴楚斐真真是被魏可勾起了征服欲。
每當看到她拽得跟二五八萬一般不將他放在眼裏的模樣,他就有種想要將她扣在身、下操到服的衝動。
他想,脾氣這麼暴是不是?那他就以暴制暴!
他就不信治不了她!
嚴楚斐忍不住幻想,當把魏可這個不像女人的女人改造成他喜歡的那種溫柔嫻淑的類型會是怎樣一番美好的畫面……
魏可認輸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也,明知自己反抗不了,還拼死掙扎那就等於自討苦吃。
她怕死,更怕疼,所以當意識到自己越反抗他就越兇狠時,她妥協了。
索性雙臂勾住他的脖子,鬆開牙齒放他進去,甚至還舞動舌尖主動與他糾纏嬉戲……
嚴楚斐愣了一下。
隨即越發激動瘋狂。
吻,如火如荼。
許久之後……
當魏可覺得自己整個嘴都已經麻了時,嚴楚斐才終於捨得結束。
他鬆開她,退後一步,一邊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袖口,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略顯狼狽的她。
魏可緩緩直起身來,後背和唇都疼得她暗暗呲牙。
可迎着嚴楚斐等着看她笑話的眼神,她咬緊牙根努力忍疼,倔強地抬頭挺胸讓自己看起來依舊優雅從容。
「嚴總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站直身後,她一臉疑惑地微微蹙眉,一邊用拇指揩唇,一邊嬌滴滴地問。
她揩唇的模樣,透着幾許勾挑的意味兒……
看得嚴楚斐又想把她拖進懷裏狠狠啃一番了。
「想不想救魏氏?」他睨着她,淡淡地問。
「想!」她毫不猶豫地立馬點頭,聲如洪鐘。
嚴楚斐皺眉,「溫柔點。」
魏可深吁口氣,勾唇,淺笑,「想。」
「再讓我睡一次。」
他輕飄飄地吐出一句,同時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月匈……
魏可狠狠抽了口涼氣。
沉默幾秒,她正色問道:「你說真的?」
「嗯哼!」他慵懶地輕哼一聲,唇角的笑,諱莫如深。
魏可倏地拽住嚴楚斐的衣袖就將他往他的車上拖。
想睡是嗎?
行!那就睡吧!
魏可想,反正都睡過了,睡一次是睡,睡一百次也是睡,如果多睡一次能解決她的燃眉之急……
何樂不為啊對吧?
最多她就當自己是顆大白菜,被豬拱了好了。
嗯,多睡一次沒啥大不了,再想開點她就當自己叫了一次鴨……
畢竟老媽猜得很對,嚴楚斐的技術真的很不錯!
上牀這種事,只要不是強(女干),對男女雙方那就是互惠互利的事兒,所以她完全不覺得自己有多吃虧!
所以,來吧!
魏可一邊在心裏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一邊將嚴楚斐拖上了車。
六阿哥的座駕是經過天價改裝的,後座寬敞又舒適,做壞事什麼的最適合了……
嚴楚斐有點懵圈。
其實他說再睡一次不過是想嚇唬她的……
當然,他的確想再睡她,但如果再睡一次就要他放棄收購魏氏的話,那他是不肯的!
他還沒蠢到為了跟她睡一覺就讓上億資金打水漂的地步。
所以他只是哄着她玩兒的。
哪知她竟然當真了!
也由此可以看出,她是個隨便至極的女人!!
為了利益可以出賣自己,哼!
雖說當今社會為達目的不惜出賣、肉、體的女人太多太多,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發現她也是那種女人時,心裏竟莫名泛起一絲怒意。
兩人上了車,車門一關她就撲進他懷裏去扯他衣服。
魏可想,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晚死都得死,還不如痛快點,早死早超生。
她懷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扯開他的襯衣之後又立馬去解他的皮帶……
嚴楚斐興致全無。
她這麼迫不及待,讓他有種自己正在被她嫖的感覺……
m的!
心裏氣得很,為了奪回主控權,他大手一伸,扣住她的後腦就將她拖到面前,頭一低,狠狠吻住她的唇……
魏可沒敢太沉迷,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腦子裏不停地催促自己「快做、快做、快做」……
所以在他吻她的時候,她急得連衣服都沒(月兌),直接(月兌)褲子……
嚴楚斐徹底沒興趣了。
這個死女人!
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他倏地將她一推,寒着臉扣好自己的皮帶,推門下車。
魏可被嚴楚斐推得歪倒在座椅里,一回神卻發現他已經站在了車外。
「喂!你……」她急喊,不明所以。
幹什麼玩意兒?
她褲子都(月兌)了好嗎!
嚴楚斐臉如玄鐵,一邊慢條斯理地扣着被她扯開的襯衣,一邊眼含鄙夷地冷睨着凌亂狼狽的她。
「你幹嗎啊?」魏可連忙坐起來,手忙腳亂地整理着自己,沒好氣地衝車外的男人喊道。
「我改變主意了!」嚴楚斐收拾好自己,很快就恢復了衣冠楚楚的模樣,雙手揣兜,淡淡哼道。
「什麼?」魏可一怔,狠狠蹙眉。
「不睡了!」
「……」
兩人互瞪,本就不太好的氣氛瞬時僵到谷底。
魏可終於認清事實,自己被耍了。
其實她知道他不可能那麼好說話的,但她想哪怕只有一絲機會她也不能放過。
所以……
m的!
這混蛋!
「嚴楚斐你是不是男人啊?竟然說話不算話!」魏可怒了,氣得跳下車沖他吼。
「我怎麼說話不算話了?」嚴楚斐老神在在,噙着冷笑慵懶輕哼,被她質疑不是男人也並不生氣。
「你說了再睡一次就放過魏氏的!」魏可狠狠切齒,真是想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嗯。」他點頭。
魏可會錯意,雙眼驟然一亮,滿心歡喜,「你不收購魏氏了?」
「當然……」他微微停頓,在吊足了她的胃口之後,才毫不客氣地潑她一盆冷水,「不可能!」
「你——」魏可氣結,一張俏臉頓時青白交加,氣得想殺人。
這男人真是太惡劣太過分了,如此戲弄她一個女人不覺得跌份兒嗎?
她怒不可遏,苦大仇深地狠狠瞪着她,「嚴楚斐!出爾反爾你不覺得自己太卑鄙了嗎?」
「這不還沒睡麼?怎能算是出爾反爾?」嚴楚斐懶懶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氣急敗壞的小女人,她越是生氣,他就越是開心。
她倏地撲上去揪住他的衣襟——
「那就來啊!!」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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