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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感覺出來佟若卿現在挺委屈的。
也是,這丫頭從頭到尾什麼都沒說,本來想勸勸,結果沒來由的在我這兒還受了頓氣,這事兒擱我身上我也委屈。
但沒辦法,我現在就感覺青青的情緒有問題,沒法直接說她,就只能借佟若卿向她傳遞『我生氣了』的態度,想讓她收斂點。
可青青是真不搭理我,她就一門心思的跟申公慪氣,倆人一邊走一邊大眼瞪小眼,也不吭聲,就那麼干瞪着。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微妙。
黑狸走在前面,申公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兒,青青心裏憋着火,佟若卿就在我身邊委屈巴巴的低頭往前走着。
後來她這受委屈的小模樣實在讓我有點於心不忍了,就往她身邊湊了湊:「累不累?用不用我帶着你?」
「不累,能走。」
「那你餓不餓?用不用我給你找點吃的?」
「這地方遍地都是沙子,你要給我找沙子吃麼?」
她這話說的讓我有點尬住了,撓撓頭,我又問她:「那你有沒有啥特別想吃的?一晃兒兩三個月沒回國了,這段時間紅菜湯喝的直想吐,反正我是挺想咱家的鍋包肉、燒烤啥的,你想不想吃?想吃等回去之後我領你去。」
「我自己又不是沒有錢,想吃自己會去。」
她這明顯是跟我慪着氣呢,說話聲還是那麼好聽,軟綿綿的,但那態度就多少帶着點冷淡了。
那沒辦法,自己惹的禍肯定要自己收拾,我只能接着用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一個人吃,跟兩個人一起去吃那能一樣麼?怎麼,你也想跟咱倆第一次在海底撈見面那會兒,讓服務員拿個熊跟它對着吃?」
她不咸不淡的敷衍着:「那後來我們不是邀請你一起坐下吃飯了麼?」
我晃晃腦袋:「那也不是你邀請的啊,哎對,我突然想起來,你是不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知道我的目的了啊?」
我是想把話題轉移開。
但佟若卿是真不接茬兒,看我有想轉移話題的意思她就不吭聲了,繼續低着頭,悶不吭聲的往前走。
真是第一次見着佟若卿生氣,第一次見到她這種態度。
我就有點着急了,把腦袋探到她面前:「還生氣呢?」
她搖頭:「沒有,就是不想說話,怕你再說我見縫插針,怕你說我是綠茶。」
「哎呦,我剛才不是故意的,那不是被柳青青跟申公他倆氣着了麼?」
我沖她嘿嘿一樂:「別往心裏去了,綠茶怎麼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就喜歡綠茶,你那茶香味兒越濃我就越喜歡,所以說是你綠茶根本不是在損你,是在誇你,在我這兒屬於特別高的評價了知道吧?」
「你說是就是吧。」
「……」
說實話我有點沒耐心了。
倒不是覺得佟若卿事兒多,畢竟是我惹的,我也沒理由去嫌人家跟我發脾氣。
但本來心裏就挺亂的,再加上剛才被青青他倆整的頭大,現在佟若卿還哄不好,我一着急就忍不住問她:「你們能不能讓我省點心?那怎麼着,我還得跪下給你磕兩個你才能原諒我?」
「我有說過這種話嗎?」
佟若卿『唰』的一下把腦袋轉過來:「我性子是挺沒有稜角的,但不代表一點脾氣都沒有,也不代表我什麼時候都能在你面前樂樂呵呵的,我也有情緒,心情不好,不想說話都不行嗎?」
當時我倆已經落下前面三人十幾米了。
但可能佟若卿說話的聲音有點大了,剛說完,三個人齊刷刷回頭。
青青用那種驚愕的眼神打量着佟若卿,然後她回身走到我倆面前:「怎麼了若卿,顧言惹你了是吧?別生氣,好好的,一會兒我罵他。」
「罵我?我還沒說你呢柳青青,你還要罵我?」
她一說這話我脾氣又上來了:「咱們已經讓人追到鬼界來了,眼看先前那些努力都得前功盡棄,都這時候了你還跟我在這瞎胡鬧。
我真不明白你跟申公到底有什麼好吵的,本來心情就不好,你倆這是存心給我添堵是麼?」
「我給你添堵?」
青青是真不慣着我,連珠炮似的上來就是一串兒:「天心島的人是我招惹來的麼?打不過那四個長老應該也不是我的問題吧?
你說申公給你添堵,那索菲亞,還有東西教廷那些高級神職人員的魂魄,不都是他救出來的麼?這叫給你添堵?
還有顧言,我是因為放心不下你,才會跟你一起來歐洲,其實我原本可以不來的對麼?就這,你還說我們在給你添堵,這話可真挺讓人心寒的。」
「不是心寒不心寒,我他嗎……」
我都有點無語了,因為我倆嘮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兒。
她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我說的是,她現在的行為讓我感覺心裏很亂,結果青青直接跟我翻舊賬,那舊賬都翻出來了我還能說什麼?
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往那一站不吭聲。
結果這時候佟若卿還來勁兒了:「每次都是這樣,你根本不敢在青姐面前發脾氣,那為什麼我鬧點情緒你就生這麼大的氣呢?顧言,你不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很雙標嗎?」
「啊對對對,我雙標,我雙標。」
我現在心煩的,真是連一句話都不想說,腦瓜子嗡嗡作響,感覺再跟她倆對話下去人都快炸了。
摸摸自己上衣口袋,幸好,那裏面還有幾支煙,我從中掏出一根點燃,深吸一口,想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
但有句話叫忍一時越想越氣,我把那口煙吐出來之後還是忍不住問:「你們幾個意思?開始嫌棄我了,都不想在我身邊待着了是吧?
行啊,那咱們就大點干早點散吧,等回去之後把現實里的事兒處理處理,處理完之後老子就找個地方閉關隱居去,從今以後你們愛找誰找誰去,老子不伺候了!」
扔下這句話,我把煙頭往地下一甩扭頭就走。
都已經走出去幾十米了,身後還是沒有任何腳步聲,也沒聽見她們中的某個人開口挽留。
那一刻我就知道,完犢子了,這回我是真他嗎的失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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