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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死的,你這時候去找張琪幹嘛呢。」
嘴裏小聲的咕噥一句,因為不清楚這老王八的深淺,所以我決定還是別冒險,藉助頭頂太陰把周身氣息隱藏起來,小心翼翼的朝丹尼爾家飄去。
要說人家不愧是天心島的長老,就連他手下這些溟魔衛,實力比起張琪的魘魔衛都只強不弱。
哪怕用太陰掩蓋了氣息呢,在路過某個魔修的時候,那種冥冥之中因果聯繫還是讓他產生了警覺,猛的將注意力聚焦在我身上。
他走過來用法術在我周身掃視了幾圈,又像狗似的用鼻子聞了足足半分鐘,實在找不出任何異常,這才暗罵一聲,皺着眉頭回到原地站定。
毫不誇張的講,就這一個普通溟魔衛的能力,都快趕上曾經的卓逸了。
我心裏甚至打起了退堂鼓,小弟都這麼強,那凌長老的實力得到了什麼程度?
估計憑我現在的實力肯定打不過他,那要是過去之後被他發現不完犢子了麼?
但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要是就這麼回去我肯定不甘心。
所以猶豫片刻後,我乾脆一咬牙一跺腳把自己能想到的,關於隱身、偽裝、隱藏氣息的法術跟巫咒都給自己安排了一遍,可能因為BUFF太多,氣息衝突之間,後來的巫術甚至把先前的道術給頂掉了兩個,實在加不上了我才安心。
「媽的,除非你是諦聽,否則老子絕對不信這樣還能被你發現。」
就這樣罵罵咧咧的走到丹尼爾家沒口,我也沒敢走正門,直接瞅准二樓一扇打開的窗戶跳了上去。
這地方現在是真邪門。
剛鑽進別墅,我就感覺到整個房間內充斥着一股紫色霧氣,其中蘊含着強大的能量,那應該是外放的魔氣凝結成實體的表現。
二樓空空如也,一樓卻很熱鬧,十幾道氣息圍聚在客廳,可房間內特別安靜,安靜到落針可聞的程度,只是那種淡淡的壓抑氛圍仍然讓人忍不住膽寒。
「好傢夥,段天的心魔都沒這排場。」
對凌長老這種裝逼行為實在不怎麼感冒,我撇撇嘴,悄沒聲的摸到樓梯口,在樓梯間探出腦袋向樓下看去。
第一眼就看見了張琪的身影。
她坐在沙發上,屁股只是搭了個邊兒,兩隻手握在一起,渾身肌肉都緊繃着,處於一種很緊張的狀態,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丹尼爾此時就坐在張琪身邊,手上端着個高腳杯,有一下沒一下的品嘗着杯中的深紅色液體,雖說沒她那麼侷促,但從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來看,他內心絕對沒有表現出來的這樣淡定。
也就是在張琪對面,我見到了凌長老的真容。
這老頭看上去也就六十出頭,手上端着跟丹尼爾同樣的高腳杯,個子不高,長相也屬於沒啥特點那種,臉上的表情多少有點奇怪。
說白了他就屬於笑面虎那種,面上看着親和,但如果你仔細觀察他的眼睛,就會發現那裏面根本沒有半點人類該有的感情。
反正在正常人看來,這就是個剛退休沒幾年的鄰居老大爺。
出于謹慎我沒敢用精神力去掃,但只要是有點能力的人,都能感覺出這老頭是個絕對的危險人物,因為他身上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
房間裏還有兩名全身死氣的血族,以及七八名全身裹着黑袍、只露出兩隻猩紅色眸子的魔修,他們是張琪的魘魔衛。
魘魔衛真的不弱,實力幾乎相當於卓逸曾經的左右護法。
但就算是他們,在面對凌長老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跟弱者面對天敵時的表現一模一樣。
我不知道他們先前在聊什麼,但自打我進來之後房間內一直是這個氣氛。
沒人說話,張琪面色慘白,凌長老跟丹尼爾在品嘗高腳杯里的液體,老頭嘴裏時不時發出讚嘆的『嘖嘖』聲,看起來對着東西的質量很滿意。
就這樣僵持了大概十分鐘,老頭終於開口了:「不錯,非常不錯。」
他把杯子放到面前的茶几上:「丹尼爾,你的血酒很美味,就是量少了點,我還沒來得及細品它就沒了。」
丹尼爾輕笑一聲:「只要長老您開口,這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話音剛落,他打了個響指。
隨後一陣蝙蝠煽動翅膀的聲音從地下室傳出,不多時,兩個身穿燕尾服的血族壓着一個年紀不大的白人女性從地下室的樓梯口走了出來。
我正納悶兒這幫人要幹啥呢,結果左側那個血族在女人驚恐的目光中,直接用一把刀子劃開了她的頸動脈,鮮血『唰』的一下噴了出來。
那血族無論下刀的力道、方位都特有準頭,噴出的血液剛巧落在凌長老面前的高腳杯中。
隨後他又調轉方向,把丹尼爾的那杯也倒滿,然後用手指一點,硬生生堵住女人動脈上的傷口。
右側的另一個血族抱着個暗紅色瓶子,等血液灌滿後他立刻跑上來,打開瓶蓋在杯中小心翼翼的滴了幾滴進去。
瞬間,一股濃郁的、混雜着血腥味的酒香瀰漫在整個房間內,這怪異的味道鑽進鼻腔的瞬間就讓人全身燥熱,熱血不自覺的開始往上涌。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倆人喝的是人血。
慘不慘人的先不提,我也沒那麼聖母,可問題是這東西那麼腥,他們是怎么喝下去的?
搖晃着手中的酒液。丹尼爾看向張琪面前空空如也的杯子:「你要來點兒麼?」
張琪搖頭:「算了,不用管我,你和凌長老好好品嘗就是。」
「嗯,那好。」
嘴角露出一絲陰笑,丹尼爾毫不在意的指了指剛剛被放學的女人:「既然張琪不喝,那她就歸你們了。」
一聲歡呼。
在場的四個血族立刻衝上來,抓住那個眼裏滿是驚恐、渾身都在顫抖的女人,紛紛露出獠牙,分別咬在她脖子、大腿的動脈上。
女人一聲悽厲的慘叫,但血液在飛速流失,她的生命之火也在漸漸熄滅,沒過多久全身皮膚都變得蒼白,最後隨着幾下無意識的抽搐,一條鮮活的年輕生命就這樣從世界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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