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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索菲亞,說啥得扇自己倆大嘴巴子。
好色就好色,偏偏當婊子還要立牌坊,把自己說成想要救她脫離苦海,撮合她跟謝爾蓋這對小情人的救世主了。
不過索菲亞沒心思跟我計較這個。
也許是被我說中了,她這次沒生氣,沉默片刻後用那種平淡的語氣告訴我:「你太自以為是了,不要懷疑我對神的忠誠。」
「嗯,你騙我可以,我信了,也希望你能騙過自己。」
沒再吭聲,我又從兜里掏出一支煙,剛想點火就被索菲亞搶了過去:「別抽了,我們到了,這裏禁止吸煙。」
她把車子停在港口不遠處的一個停車場:「下去吧。」
「好耶,看大鐵船嘍~」
看她狀態不怎麼好,我本意是想逗逗她,可人家根本不吃這套,下車之後墨鏡一戴,踩着高跟鞋往港口裏走。
說是海軍開放日,可港口裏大貓小貓兩三隻,特別冷清。
等走到那艘萬噸巨艦面前,身邊更是普通人都沒有,穿軍服的倒是不少,給我整的心裏直犯嘀咕,心想索菲亞該不是想綁架我威脅卓逸,她要是不答應離開遠東,就把我塞到導彈發射筒里射出去吧?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看索菲亞從包里掏出本證件交給執勤的水兵。
水兵打開證件詳細比對了一下,可能因為我是亞洲面孔,詳細詢問了半天才放行。
上樓梯的時候我問索菲亞:「這開放日……市民都不來看軍艦嗎?」
「是開放日,只不過是對我的開放日。」
她拿着證件在我眼前晃了晃:「這是聯邦特批給神職人員的證件,有了這個,國境內的所有地方我都可以去。」
「你們權利挺大啊。」
我挺驚訝的:「那你能命令這艘巡洋艦發射導彈嗎?」
「怎麼可能?我的權限僅限於來艦上驅魔,或者給陣亡的水兵做彌撒,行政和軍事上的事情可不歸我管,教廷可沒有干預軍方的權利。」
我嗯了一聲:「也對,那你剛才是怎麼跟水兵介紹我的?」
「我說你是教廷的客人,來自東方大國的神秘法師,來給這艘軍艦祝福的,他才放你進來。」
「呦,您可真抬舉我。」
「不是抬舉,你有這個能力。」
說話這會兒功夫,我倆也走到這艘萬噸巨艦的甲板上了。
索菲亞張開雙臂,感受着雖說微微有些刺骨,但還算和熙的海風,一頭靚麗的長髮飛舞着:「這就是太平洋艦隊的旗艦了,希望神能保佑她不要受到傷害,保佑艦上的水兵每次執行任務都能平安歸來。」
「這就是你的祝福方式?」
「當然不是,只是我的一點感慨。」
她睜開雙眼問我:「這艘船很美吧?」
雖說我不太同意她這個說法,但涉及到家國情懷的場合也不敢抬槓:「是很美,雖說外形已經老舊了,但她曾經擁有的精神永遠值得歌頌。」
我看了眼身後巨大的導彈發射筒:「這也算帝國最後的榮光了。」
可能感覺有點冷吧,索菲亞緊了緊自己的風衣外套:「可惜姐姐不在,她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參加海軍,跟着軍艦走遍全球每個角落。
只是爺爺和父親太固執,想讓她加入教廷,用盡手段阻止她參軍,後來姐姐一生氣乾脆離家出走,跑去報考警察學校了。」
「當警察不是也很好嗎?」
「是不錯,就是有些危險,比如上次你遇見她的時候,如果不是卓逸及時出手,她現在很可能已經變成屍體了。」
我微微點頭:「所以你姐倆兒都欠我哥倆兒人情,知道你們身無長物也無以為報,乾脆以身相許得了。」
她沒有去接去這句不正經的話,而是問我:「卓逸給出的價碼是十億美金,你知道十億美金對我們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我晃晃腦袋。
「憑普希金家是絕對拿不出這些錢的,如果卓逸死咬着這個價碼不放,那這筆錢只能由教廷來出。
你知道教廷需要聯邦的財政補貼,出了這筆錢,明年就要爭去取更多預算。
可蛋糕就那麼大,給了教廷其他預算就要減少,整個國家去年軍費也不過幾百億美金,這些錢可能分給海軍的只有一百多億,分給太平洋艦隊的就更少了。
我知道十億美金對卓逸來說不算什麼,可這些錢,完全可以幫這艘軍艦完成幾次改裝,讓她擁有更現代化的雷達、更強的防禦力量。
這樣在面對敵人的時候,無數像姐姐這樣懷揣理想、保衛國家的戰士們就有了更多生存下去的資本,也能讓更多家庭避免親人去世、妻離子散的結局。
我明白卓逸不甘心,想要更多利益,可你想想,只要你稍微松鬆口,說不定這次善舉就能拯救成百上千的家庭,這些人的生命和下半生,真的比十億美金還重要嗎?」
索菲亞這番話說的那叫一個聲情並茂,那叫一個真情流露,都給我聽傻了。
「你這不是在道德綁架我嗎?」
「我承認我是在道德綁架你,但這也是事實。」
她看向我的目光中帶着濃濃的期盼以為:「我現在不是以教廷,也不是以聖女身份,而是以個人的名義請求你,請你和卓逸不要為難我們,把價碼定低一些,讓我們愉快的完成這次談判,好嗎?」
我都不知道該說啥了。
印象里,冥府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閻王和冥使們可不會管普通人的死活。
但這東正教的世俗意味也太強了,連聖女都為國家着想。
可能這就是人和鬼魂的區別吧,這些祭司出生在這個國家,先是公民然後才是教徒。
而冥府對社會是沒什麼認同感的,就比如段天這種老傢伙,他出生那會兒可能還沒有商朝呢,跟他談家國情懷那不是開玩笑麼?
感覺有點哭笑不得,我感嘆一聲:「我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該說你揣着明白裝糊塗?拿這些來說服我退讓,你覺得我是那種滿腔熱血、一聽大道理就腎上腺素狂飆的小青年嗎?」
索菲亞不說話,依然用那種堅定、期盼的目光看着我。
她這樣整的我心裏挺不好受的,堂堂一個聖女,為了普通人的死活來求我這樣一個壞蛋,感覺自己的道德已經被她按地上摩擦了。
心稍稍有點放軟了,我選擇先敷衍她:「晚上我跟卓逸聊聊,等問明白她的底線之後,咱們明天再繼續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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