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秋:「我不想讓她看。今晚上她還勸我參加高考呢。咱找我小姨去。」
鄭惠巧:「她勸你也是出於好心。考不考不全在你。她比你小姨強多了。又是你的親妹妹,還能糊弄你。我們兩個也說得來,就找她了。」
田幼秋敗下陣來:「那,咱什麼時候去?」
鄭惠巧:「現在就去。今晚要是弄不明白,覺也睡不好。」
「走。去看看,今晚的事太蹊蹺了!」田幼秋說着,就要拉鄭惠巧的手。
鄭惠巧趕緊藏到背後,說:「沒鬧清怎麼回事之前,你千萬別再動我了,你想嚇死我呀!」
於是,兩個人拉開一個人寬的距離,並排着向西走去。
「目的達到了吔!」田晴晴高興得在空間裏蹦了個高。
「你這辦法真行!一眨眼兒是這個,一眨眼又是那個。既噁心了他們,還不至於驚嚇着。」柳鬼讚嘆地說。
「讓他們既認為是幻覺,又有真實感,睜開眼還是他們兩個人。這樣,他們雖害怕,終究有伴兒,不至於嚇昏過去。好了,我這裏沒事了,你可以自由活動去了。」
田晴晴說完,騎上自行車,回到了西邊的宅院裏——她必須提前趕到,造成在家裏的假象。
田幼秋和鄭惠巧很快來到這裏。
由於晚飯前兄妹倆談的不愉快,田幼秋見了田晴晴訕訕的。鄭惠巧主動把今晚上發生的事,從頭至尾,挨個兒給田晴晴說了一個遍。
「有這種事?」田晴晴故作驚訝地說:「那我給你們看看香,看看是不是有神靈點化你們。」
「點化?」鄭惠巧驚奇地問。
田晴晴:「對!就是神靈用法術啟發人,使其醒悟。通俗地說就是啟發開導。」
鄭惠巧:「還有這種事?」
「生活中這種事多了。」田晴晴並不忙着點香,而是給他們說起故事來:
「我聽爺爺說,咱縣裏有個叫單希仁的,單倉口人。明朝嘉靖壬戌進士,被任命山西翼城知縣。
「流傳最廣最讓人們稱頌的,是他探妖署掘金一窖自己絲毫未要。死後百姓為他修單公祠的故事。
「爺爺說,單希仁在翼城任知縣時,一開始,當地的官吏把他安排在縣署附近的客棧里住宿。單希仁不解地問道:『縣署內有那麼多房子都閒置着。為什麼還要花錢住客棧?』
「當地的官吏告訴他說:『老爺有所不知,這縣署原是一所凶宅。每到夜深人靜,便鬧妖怪。主人不敢居住,就出手賣給了縣裏,修了這所縣署。本想以權鎮妖。誰承想那妖鬧得越發凶起來。歷任老爺都另修公館居住。小的正在為老爺物色風水地建公館呢。』
「單希仁聽了,笑笑說:『那都是人們自己嚇唬自己,哪來的妖怪?要真有,我正好見識見識。』
「那官吏忙說:『老爺,過去也曾有老爺不信邪,住了進去。可睡到半夜,就被嚇跑出來。老爺還是暫時住在客棧里,做修公館的打算吧。』
「單希仁說:『身為父母官,未曾為黎民謀得福利,倒先破費下錢財。成何體統!我先到縣署里去住住,看看裏頭到底有多少妖怪,再做打算不遲。』於是,便離了客棧,帶着自己的家奴住進了縣署。
「頭一天夜裏,睡到三更時,一陣踢踢踏踏的響聲把他驚醒。睜眼一看,屋內金光閃閃,地上、桌子上都有半尺來高的小人在翻跟頭,舞棍棒。
「那小人。金衣金帽金膚色,個頭一般高,胖瘦一個樣,四肢五官樣樣俱全。除了個小以外。身段還很勻稱。那金光就是從它們身上放出來的,那踢踢踏踏的聲響也是它們弄出來的。
「單希仁見它們慈眉善目,並無惡意,稍稍踏實了些。心想:怪不得衙役們非讓我住客店,看來這鬧妖之說是實了。它們如果只這麼舞棒玩耍倒也無妨,只是還不知再有什麼樣的妖怪出來?為了壯膽。他故意猛咳嗽了一聲。
「那小金人聽見響聲,立時不見了。金光也隨之消失。
「單希仁再無睡意,眼睜睜熬到天明。那小金人也再沒有出來。
「單希仁心想:看來,這妖怪也怕人。怎麼我咳嗽了一聲,那小金人就立時不見了。從此以後,我再不出聲,看它們玩出什麼花樣兒來?
「第二天夜裏,單希仁又悄悄地睡到了那間房子裏。睡到三更,又被一陣踢踢踏踏聲驚醒。睜眼一看,情景與昨夜一樣。
「單希仁一心想看個明白,躲在被窩裏一動不動地瞅。
「那小金人在地上、桌子上翻來覆去就那幾個動作。鬧騰了有一個多時辰,只聽門外一聲哨子響,小金人呼啦啦湧向門口,從門縫裏鑽了出去。
「單希仁趕緊翻身下床,等他拉開門閂開了門,院裏一片漆黑,小金人早不知哪裏去了。
「為了弄清小金人的去向,第三天夜裏,單希仁把屋門和外屋門全都敞開,門帘也高高掛起。從睡床到院落,暢通無阻。
這一夜,他強令自己不合眼,一定要摸清小金人的來龍去脈。他眼睜睜瞪到三更時分,又是一聲哨子響,小金人翻跟頭豎蜻蜓地進了屋。
「屋裏立時亮了起來。這夜的動作,跟前兩夜的一模一樣,也是鬧騰了一個多時辰,哨子聲響起,小金人跟頭軲輪地向門外跑去。
「單希仁趕緊尾隨。只見小金人跑出屋門後就向院內西北角上的一所空房涌去。單希仁趕過去一看,房內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見。
「之後,單訥又連着觀察了幾個晚上,那小金人每次都是在三更後出現,五更前歸去,歸地都是院內西北角上那座空房。那空房也因年久失修,快要倒塌了。
「鬧妖的真相基本摸清,單希仁心裏有了底。暗想:逢有奇寶,必有異兆。這小金人三更來五更走,慈眉善目招人喜愛,說不定是股財運哩。於是,就以修內署為名,下令拆了那所危房。
「在挖新房基時挖了三尺,什麼也沒挖出來。單希仁不死心,又下令深挖三尺。工匠們大眼瞪小眼,不解其中意。既然縣太爺有令,那就挖吧!一鎬下去,挖出一窖金子來。
「自此,小金人銷聲匿跡,鬧妖之說也煙消雲散。
「挖出了金子,人們紛紛給單希仁道喜。單希仁也高興地說:『全縣百姓同喜。』
「眾衙役異口同聲地說:『幾任縣老爺都嚇跑了,是單老爺有福,鎮住凶宅還挖出金子。這金子,應歸單老爺您自己,怎麼能說全縣百姓同喜?』
「工匠們也說:『這舊房是老爺讓拆的,新房基是老爺讓往深里挖的,這金子,應該歸老爺自己。』
「單希仁搖搖頭說:『這金子埋在翼城的土地上,是翼城老百姓的財富。我是這裏的父母官,只有發現權保管權和分配權,沒有絲毫的享受權。
「『眼下,我們翼城已連遭了三年自然災害,百姓生活困苦,流離失所的也不少。我們就用這一窖金子,充當三年的稅賦,讓外逃的百姓重返家鄉重建家園,讓生活困難的百姓過上好日子,讓全翼城的黎民百姓都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告示貼出以後,全縣上下無不歡欣鼓舞,山呼:『真父母官也!』一些外逃的百姓,聽了此消息,都返回家來。
「在單希仁的治理下,翼城百姓一年足食。二年脫貧,三年致富。單希仁臨政勤奮,積勞成疾,不幸死在了翼城的知縣位子上。翼城百姓感其恩德,集資為他修了一座單公祠。」
「人家那是小金人兒,看着也讓人高興。」鄭惠巧心有餘悸地說:「可這個是個骷髏,一想起來都讓人噁心。」
田晴晴:「這個哪裏有一樣的?何況點化的對象又不同。有的什麼也不出,就鬧騰本人,讓家人或者本人去猜。猜着了,萬事大吉;猜不着,或者瘋掉,或者丟掉性命。」
鄭惠巧驚道:「啊,這麼厲害!那,你再給我說個例子。」
田晴晴故意嘆了口氣,說:「人這一輩子,該着你幹什麼是一定的,上天早給你安排好了。如果不順從天意,就會有異兆出現。我再給你們說個我師父給我講過關於『鬧壇』的故事:
「有一個叫石九兒的姑娘,在家裏排行老九,父母一直想要個男孩,生到第九個的時候還是個姑娘。父母都沒文化,又是個女孩兒,便用序號給她取名九兒。因為姓石,後來人們就叫她石九兒。
「石九兒從小|便聰明漂亮,很受父母的寵|愛。但在十二、三歲的時候,忽然神神道道起來。一會兒說鬼,一會兒說神,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家裏人以為她得了精神病,因為孩子多,又窮,沒錢給她看病。就一直拖了下去。
「到十七、八歲上的時候,石九兒已經瘋的什麼也不知道了。雖然她人長得漂亮,但沒人願意娶一個瘋子。後來經人介紹,嫁給了一個比她大二十多歲的老男人為妻……」(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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