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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瓷不是沒脾氣的人。
她只是看着柔和, 本性比誰都硬, 這會兒又累又氣, 還被人耍了一通,哪裏還會有什麼好話。
「對, 這就是我考慮的結果。」
董瓷瞪着上面那盡在掌握的男人, 「不行?我不能走嗎?我必須要留在這裏一輩子發霉嗎?」
裴賜臻眯起眼睛, 寒聲道:「不用一輩子, 我說了, 最多一年。」
「你知道一年對我意味着什麼嗎!」
董瓷被他的理所當然氣笑了, 「天賜,不是誰都能和你一樣為所欲為,我不可能陪着你發瘋!」
「我發瘋?」
裴賜臻體內的一股戾氣在不受控制地亂竄,仿佛隨時都會爆發,幾乎是咬牙切齒:「我要是真的發瘋, 就該把你綁起來, 而不是看着你在我面前演戲,敷衍我,你早就想走了, 是不是?」
董瓷不閃不避地看着他, 「是又怎麼樣?這個世界不是圍着你轉的, 到此為止, 我喊停了。你如果是個紳士,就該懂得好聚好散,而不是做這些事情讓大家困擾……」
裴賜臻牽着嘴角, 微微笑了一下,卻笑得讓人背脊發寒:「真遺憾,我可不是什麼紳士。」
董瓷的眼皮跳了幾下,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可是退無可退。
幾個保鏢的存在,斷絕了她跑掉的任何可能,讓她在那個居高臨下的大少爺面前,束手就擒。
裴賜臻一個眼神,下邊的幾個保鏢便朝董瓷又走近幾步,顯然是要動手,「何小姐……」
董瓷沒有呼救,森林度假村極大,再無其他人,呼天喊地毫無意義。
她看了保鏢們一眼,冷冷道:「我自己能走。」
裴賜臻好整以暇地看着董瓷,看着她一步步走回來,之前怎麼走的,現在就怎麼走回來。
董瓷面無表情,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都當他是空氣。
天還沒亮,又回到了樹屋。
只是這一次她連敷衍的力氣都沒有了,也累得不想發火,整個人倒在床上,拿枕頭蓋住自己。
裴賜臻走進臥室時,便聽到了床上傳來的嗚咽聲。
很輕。不仔細聽很容易忽略。
裴賜臻俯身湊了過去,手在她臉上撫了一把,女孩的眼淚溫熱,一下子便滲濕了他的手背。
他看着濕噠噠的手,心裏一陣密實的痛,滿腔怒火,還有被點燃的陰暗念頭,頓時消失無蹤。
他從沒有見過董瓷這樣。
除了床上才會有的生理淚水,平日的她總是巧笑嫣然,應對圓滑,聰明到不會讓自己受傷。
更不會讓自己流淚。
裴賜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手抬起又放下,最後輕輕撫着女孩一顫一顫的背,「別哭了。」
董瓷不想和他說話,翻過身看也不看他,只有肩膀微微發抖。
裴賜臻心仿佛被一隻手反覆搓揉,不僅沒了怒火,反而有些作疼,「你就這麼不想待在這裏?」
他說完,床上的人哭得更厲害了。
裴賜臻從背後抱住了董瓷,溫柔地吻着她的髮絲,「不要哭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待在這裏,那就不待了,我會想辦法的,你相信我……」
聽到這裏,董瓷勉強平復了一下心情,她轉過身,嘴唇翕動着:「真的?你願意放我走了?」
裴賜臻瞳眸黑得像無底洞,靜靜地看着她通紅的眼眶,怎麼也說不出「不」字,即使他絕不。
絕不會放她走。
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裴賜臻捧起了女孩的臉,仿佛捧着稀世珍寶,說話莫名地安定人心:「都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你只要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覺,等醒來後,一切都會變好。我保證。」
董瓷從來不會輕易地交付信任,可是她太累了,她的身體本不足以支撐她這樣瘋狂的一晚。何況還要分出心思想如何逃離,這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結果還失敗了。
以至於她沒力氣再去分辨對這些話的真假,在裴賜臻有規律地拍背動作中,漸漸閉上了眼睛。
裴賜臻看着懷裏女孩姣好的睡顏,眼中是濃墨重彩的佔有欲,怎麼也看不夠,可能一輩子也看不夠,這是他命中注定的饋贈。他如同夢囈:「你是我的,寶貝。你不能從我眼前消失。」
裴賜臻小心地用拇指擦去她的淚痕,一點一點,他的動作有多輕柔,他的心意就有多堅定。
董瓷對此一無所知,等到醒來已經遲了。
裴賜臻告訴她,他要帶她飛去另一個城市,「我們去門多薩,那裏是阿根廷最著名的葡萄酒釀造產地,我們住到酒莊裏,每天都會能喝到最好的紅酒,你一定會喜歡的。」
「我不喜歡,我不要去!」
董瓷心臟瘋了一般地狂跳,她瞪着眼前這個看似正常,其實完全不可理喻的男人,「你現在不止禁錮我,還要綁架我嗎?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尊重我的想法?」
「你的想法就是離開這裏,離開我。」
裴賜臻露出一個諷刺地笑,無比清晰地說:「離開這裏,可以。離開我,不行。」
董瓷知道自己沒法和他溝通下去,氣得雙目赤紅,從牙縫裏蹦出一個字:「你個瘋子,滾。」
裴賜臻是真正意義上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何曾被人用這種態度說過話。他臉色陰沉,「我是個瘋子,你也陪我瘋了這麼久,你也是個小瘋子……」
話音未落,下一秒,一個花瓶就沖他砸了過來。
裴賜臻反應靈敏地一側頭,那隻花瓶便在牆上嘩啦啦一聲,被砸得粉碎,濺開了無數碎片。
他是毫髮無損,反倒是其中一塊碎片飛向了董瓷。
「啊。」
董瓷吃痛地收回了腿,可是已經遲了,腳背上早就被劃出了一道傷口,殷紅的血很快滲出來。
裴賜臻急忙讓人拿了醫藥箱進來,然後動作飛快地開始處理傷口,不僅快,看上去還很專業。
似乎察覺到董瓷疑惑的目光,他抿了抿唇,「放心,我學過急救。」
董瓷不想知道他這樣的大少爺為什麼要學急救,也不想知道他為什麼留在巴里洛切,帶着那麼多保鏢,更不想知道和他身份有關的神秘真相。因為知道的越多,她越感受到這個男人有多危險,多不可控。
她不能在明知道前面是沼澤的情況下,越陷越深。
裴賜臻處理完後,皺着眉看着她的傷口,眼裏滿是疼惜:「你這樣生氣,受苦是你自己。你一直都很聰明,不該讓自己受傷,我也不想讓你受傷。」
不想她受傷,也已經受傷了。
多諷刺的一句話。
董瓷很難被人迷惑,可是裴賜臻眼睛裏寫滿的疼惜卻不似作偽,讓她低下了頭,不願再看。
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情緒。
董瓷的過激舉動並沒能影響事情的進展。
甚至讓裴賜臻更加防備,像是算準了董瓷不會輕易放棄,幾乎將她綁上了車,綁上了飛機。
如果是民航,他絕無可能這麼做,可是他有一台民航那麼大的私人飛機。
董瓷再一次發覺,她低估了這大少爺的家世背景,這個敢在異國他鄉胡作非為,揮金如土的男人,恐怕有着極可怕的出身,所以才會毫無畏懼,將所有事情都不放在眼裏。
即使如此,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董瓷並沒有表現得驚慌,看上去平靜又冷淡,仿佛已經接受了命運,其實卻在暗中觀察。
一班白人、拉美人的空乘中,有一個黃種人,當董瓷試探出她是華人後,便與她寒暄了幾句。
不僅說國語,還用家鄉話試探對方。
海外華人說閩南語或粵語的多過說國語的,這些董瓷也會一點兒,甚至還會些潮州話。她才說了幾句,一下子看到了空乘姐姐眼睛一亮,兩人的關係瞬間拉近不少。
董瓷用潮州話套對方的話,套出了一些信息,其他的空乘不清楚,至少知道還有多久起飛。
只剩半個小時。
董瓷唯一慶幸的是,從出發到機場起,裴賜臻的電話就沒斷過,接電話的時候,總是迴避她。
這給了她機會。
利用參觀飛機的機會,她一邊和空乘聊天,得知機上配了衛星電話後,更是藉機接觸到電話。
然後將人支走的一兩分鐘裏,董瓷就立馬撥打了求救電話,「你好,我現在機場,我要報……」
她本以為她只需要擔心拉美的出警效率,卻沒想到她剛開口,電話就被一隻大手按了下去。
話筒里傳來刺耳的「嘟——嘟——」聲。
董瓷轉過頭,正對上裴賜臻幽暗的雙眸,如怒張的網,那深不見底的寒意將她死死地鎖住。
「你在幹什麼?」
「沒幹什麼。」
董瓷努力平緩着狂跳的心臟,側開了視線,儘量讓聲音平靜:「讓一讓,我要去洗手間。」
說着,她便要離開。
可是才抬起腳,一步都沒邁出去,就被男人突然一把抓住了手腕,董瓷猝不及防地往前傾去。
裴賜臻捏住她的下巴,臉上的表情冷酷得嚇人,「你就這麼想跑,這麼想離開我?」
「不是你想的那樣……」
董瓷被迫直視着裴賜臻,她隱隱感到不安,試圖緩和氣氛,卻已經來不及挽救局面。
裴賜臻眼圈發紅,不容置疑地堵住了她的唇。
很難說是一個吻,更像是侵略,用盡了全力的侵略,力道很重,動作野蠻,撞得人牙床生疼。
一吻結束,裴賜臻不再聽董瓷的花言巧語,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也不理會她的拳打腳踢。
他將人抱回了臥室,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將董瓷扔在了床上。
然後挽起袖子,扯開了領帶。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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