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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也想進去。」
眼見趙雲和煙雨奔向至尊城,雲蒼子那個羨慕啊!
奈何,他乃仙王級殘魂,也屬仙王一列,根本進不去。
硬要往裏湊也不是不行,做好死的準備便好。
道仙並非嚇唬人,歸屬仙王一列,真會遭厄難。
即便不遭厄難,也會遭極大限制。
這一點,很快便得到印證。
趙雲能清楚覺察到,入門的那個瞬間,他的浩天印、噬仙刀、天宇仙爐都被一股神秘力量束縛,連殘破的浩天傀儡,竟也被禁錮。
一句話,凡是與仙王沾邊兒的,無論法器還是傀儡,都被鎖了。
連死物都如此,更莫說活物了,雲蒼子和道仙敢進來,可就不是被封禁那般簡單了,保不齊會遭神明之力的絕滅。
「牛逼啊!」趙雲一聲唏噓。
很顯然的事,神明府邸無視他的永恆界。
煙雨也同樣詫異,因為她體內小世界,也有仙王級法器,也在入門的瞬間,遭了神秘力量禁錮,也便是說,入了此城,與仙王沾邊的,都無法動用,這是一種凌駕仙王之上的絕對壓制。
說話間,兩人真正走入古城。
入目所見,便是一片浩瀚的仙土。
這裏山嶽林立,長川縱橫,有道音響徹,有異象演化,神光徜徉,雲霧繚繞,亭台樓閣掩映其中,每一座都為他們闡述着何為滄桑,那似隱若現的古老異象,每一副都好似在歲月長河中演繹。
兩人未動,就杵在那傻傻望看。
不愧神明的府邸,真箇超脫世俗。
「仙子可知,這是哪尊神的府邸。」趙雲問道。
「不知。」煙雨輕搖頭,怕是連他師尊講不明白。
「雲煙?」趙雲心中呼喚一聲,夢仙的化身多半知道。
「不知。」
雲煙有回音,也在望看四方天地。
該是歲月太久遠,連古老傳說都埋葬了。
這邊,煙雨已扯開了道仙給她的儲物袋。
其內,放着一卷殘破地圖。
這樣的地圖,道仙給趙雲的儲物袋中也有一副,正是至尊城的地圖,此城從外看巍峨磅礴,走進來,更是遼闊無邊,沒有地圖的話,怕是會迷路。
「看樣子,道仙曾進來過。」趙雲一聲嘀咕。
道家仙王也是從太虛境過來的,仙王進不來,太虛境卻沒這限制,繪製一副地圖該是不難,難的是至尊城的乾坤,在時刻變動。
走!
煙雨握着地圖,邁開了蓮步。
趙雲不分先後,心念一動,化出了頗多分身。
詭異的是,分身方才出來,下一秒便消失不見。
或者說,是一種詭異之力將它們化滅了。
「分身也不讓用?」趙雲深吸一口氣,這麼邪乎嗎?
更邪乎的還是壓制,這裏也不能御空飛行,就是這麼任性。
「當心禁制。」煙雨提醒一聲。
她祭了一面仙鏡,懸在了掌心,鏡光很玄異,能照出暗中的陣紋,很多地方都有,若一不留神兒踩進去,搞不好會遭一場血劫。
兩人一前一後,小心翼翼。
神明的府邸嘛!該是處處有坑。
映着一抹仙光,兩人走上了一座拱橋。
不知多少年了,橋上染滿灰塵,橋下則水流潺潺。
趙雲探頭,往橋下瞅了一眼。
詭異的是,水中沒有他的倒影。
煙雨也一樣,這貌似不是一般的水。
「有意思。」
趙雲很好奇,拂手取了一縷河水。
拿在手中才知,這特麼的是一縷仙光。
嗡!
正看時,龍淵嗡的一顫。
也不是它躁動,是刻印劍體上的遁甲天字。
趙雲眸光頓的亮了,這地方藏有遁甲天字啊!
未多想,他雖說拎出了龍淵。
按照遁甲天字指引,他直奔了一方。
煙雨落後了一步,手握仙鏡,走哪都左右環看。
兩人入了一條長街,兩側有亭台樓閣林立,像極了坊市。
可惜...長街冷冷清清不見人影。
趙雲再定身時,乃一座小閣樓前。
他仰頭看牌匾,遁甲天字就印在牌匾上。
許是有感應,牌匾上的遁甲天字綻放了光亮。
「遁甲天字。」煙雨一聲輕語。
「你也認得?」趙雲已摘下牌匾。
「曾見過。」煙雨笑了笑,抬腳走向了他處。
遁甲天字是玄異之物,可遇不可求,但她要之無用。
「前輩...得罪了。」
趙雲嘀咕一聲,取了牌匾上的天字。
完了,他又把牌匾掛了上去,還施了秘法,幫其補了一個字,但無論他秘術多玄奧,書法有多精湛,他所刻畫的字,也與另外兩個字格格不入,他道行太低,能寫出字跡,卻演不出意蘊。
「果是機緣。」
趙雲嘿嘿一笑,追上了煙雨。
他這有機緣,煙雨自也有造化。
她尋了一幅畫,畫中是演繹的是山水圖。
「好東西。」
趙雲很識貨,自知山水圖很不凡。
其內潛藏有意境,多半參悟必有所得。
啊...!
深處驀的一聲慘叫,驚的兩人心神一顫。
趙雲開了永恆天御,煙雨也撐開了守護之光。
兩人一左一右湊了過去,城中難不成還有活物?
待到那片天地,兩人眼神兒都奇怪了。
慘叫聲傳自一棵樹,此刻還擱那唧唧歪歪。
它不是一般的粗壯,得有幾十丈高,葉片碩大,有蔓藤垂落,許是常年得寶地滋養,生靈氣澎湃,而且,還獨有一種可怕的氣場。
樹妖?
這是趙雲和煙雨的第一念頭。
生長的這般粗壯高大,又是在神明府邸,怕是修出了靈智。
「前輩?」趙雲試探性呼喚了一聲。
煙雨則袖中掐訣,時刻準備應對突發變故。
「滾蛋。」樹妖脾氣貌似不咋好,竟張口便罵。
趙雲自是不干,一縷仙光成皮鞭,狠狠抽了樹妖一下。
「來...重來。」樹妖語氣平緩一分。
「前輩?」趙公子也上道,真就重新喊了一聲。
「這誰家的小輩...好生俊朗。」樹妖正兒八經道。
煙雨聽了,嘴角不由一扯。
這樹妖真有趣,慫都慫的不卑不亢。
「你...土生土長的?」趙雲問道。
「不怎麼土。」樹妖一話語重心長。
「什麼叫...不怎麼土?」
「老夫...是誤入至尊城。」
樹妖枝幹舞動,拍打了一下身上塵土。
聽之,趙雲和煙雨皆挑眉,都腦洞大開,該是某年某月某日,有個人才進來探寶,葬在了此地,乃至與草木相融,養出了一絲靈,這才有了今日的樹妖,所謂不怎麼土,就是這麼個意思。
「敢問前輩名諱。」煙雨頗懂禮數。
「戰天行。」樹妖依舊說的一本正經。
「太古神朝的戰天行?」煙雨下意識問道。
「是我。」樹妖說着,又舞動枝幹拍打塵土。
煙雨沉默了,眸光明暗不定。
她在甄別,甄別樹妖的話是真真假。
許是知她心思,樹妖在拍打塵土時,還演出了一副古老異象,那該是血脈本命異象,因為有血脈之力徜徉其中,只不過微弱不堪,或者說,是樹妖太微弱,乃至血脈流失,才有這等景象。
「啥個血脈。」趙雲滿目新奇,認不出血統。
「真是戰天行。」煙雨一聲輕喃,基本確定此人身份。
世間血脈繁多,但有一種血脈卻獨樹一幟,也便是戰天血統,他們自出生便會開滿神藏,所以這一脈,自出生便註定是絕代狠人。
以她所知,有此血統的只戰天行一人。
血脈異象騙不了人,她曾在秘宗中見識過。
「你認得?」趙雲傳音問道。
「太古神朝的聖子。」煙雨緩緩道,「論輩分,我家太師祖,也得喊他一聲前輩,他血統極霸道,乃太古神朝最驚艷的一代聖子,那個時代的洪荒仙榜,他乃第一名,同輩無人能匹敵。」
「洪荒仙榜?」趙雲又一臉好奇。
「年輕一代的戰力排行榜。」煙雨回道。
「這就吊炸天了。」趙雲一聲唏噓,看樹妖的眼神兒都變了,仙界臥虎藏龍,天驕人傑多如漫天星辰,這位竟是能力壓一個時代,他得有多能打,這麼個人才,竟是被困在了神明的府邸。
「你在排行榜...曾排第幾。」趙雲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之排名,與你家的聖女不分上下。」煙雨輕語一笑。
說罷,她才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側過了眸,上下掃量趙公子,堂堂大羅聖主,不念天的座下弟子,竟連自家師姐排第幾都不知道?
「我...得了失憶症。」趙雲語重心長道。
煙雨自是不信,卻未刨根問底,只看這棵樹妖。
她依舊難以置信,太古神朝最驚艷的一代聖子,竟然被困至尊城,他師尊也曾進來過,是否也見過戰天行,他們倆該是聊得來。
「這麼能打都葬滅了,至尊城定有不少坑。」
趙雲摸了摸下巴,總覺吹拂的風都多了一抹涼意。
戰天行的運氣還算不錯,縱成這模樣,但至少還有命在。
「救我出去,送你們一場造化。」樹妖笑道。
趙雲和煙雨這才察覺,樹妖被幾道陣紋鎖着。
說陣紋並不確切,那該是一種道則,給他鎖的死死的。
也難怪這貨胡亂咋呼,被鎖了這麼多年,他心情該有多惆悵。
心情不爽加鬱悶...嚎幾嗓子還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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