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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舒恬被床頭的手機鬧鐘吵醒,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皺着眉頭伸手去夠放在一旁的手機,只是摸了半天都沒摸到,轉而摸到的是男人溫熱的手臂。
她愣了一下,轉身對上男人同樣惺忪的睡眼,有瞬間的怔忪。
「找手機?」厲函將手機遞給她,收手的同時裹緊了她的身體抱了滿懷,「再眯一會兒。」
舒恬愣了一瞬才想起來,昨天晚上這個男人已經回來了。
她不禁眼眶發熱,有些遲鈍的伸手回抱住他,「這半年每天醒來都是我自己,一睜眼看到你還有點不習慣。」
聞言,環着她身體的手臂更加用力幾分,男人晨間沙啞性感的嗓音從頸側傳來,「那就習慣一下,以後有你受的。」
舒恬無聲笑開,享受這一刻難得溫馨,心裏也沒忘了正事兒,「待會我爸要進手術室了,早起來會兒吧。」
如果可以厲函真想就這麼抱着她一直到地老天荒,但是畢竟老丈人還在隔壁等待手術,他不得不起身,「起吧。」
舒恬點頭,鬆開抱着他的雙手豎起來微微用力,本想直接坐直身體,不料才剛起身就感覺到雙腿之間一陣輕微的疼痛。
她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嘶』的一聲,惹得正在穿衣系扣子的男人看過來,「怎麼了?」
舒恬躲開他的視線,不好意思說實話,模稜兩可的含糊到,「沒事,勾到頭髮了。」
厲函並不多想,繼續慢條斯理的扣扣子。
舒恬腦子裏全都是兩人昨晚荒唐又瘋狂的畫面,耳根悄然紅起來,她借着穿衣服的動作避開那人目光,稍微坐着忍了會兒,等到適應了這樣的感覺後她才從床上下來。
只是腳尖剛一落地,大腿根竟酸的不行,更要命的是,她突然有些腿軟……
舒恬幾乎石化,很尷尬的雙手撐着床面站了會兒,也就這幾秒的功夫還是被能逃過厲函那雙銳利的眸。
他看着在床邊一動不動的小女人,一句『怎麼了』在嘴邊就差脫口而出,突然聯想到她剛才的動作,瞬間明白過來,唇邊扯出一抹邪魅的弧度,轉而走到她身邊,「腿酸?」
明明是正常的兩個字,可從他嘴裏說出來就充滿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舒恬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紅,她強忍着這無力感,繞開他朝衛生間走去,「說什麼呢,快點洗漱了……」
厲函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就差把『不好意思』四個大字寫在後背上了,心情一時大好,充滿磁性的笑聲從胸腔中傳出。
舒恬進了衛生間反手一把將門鎖上,病房牆體薄依然能夠聽到他的聲音,頓時羞的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她擰開水龍頭,捧了一捧涼水灑在臉上,不料溫度卻並沒很快降下去,看着鏡子裏面濕漉漉的有些狼狽的自己,舒恬盯了幾秒陡然笑開。
窘迫嗎,窘迫。
幸福嗎,也是真的幸福。
這樣就夠了。
兩人簡單洗漱了一下先去了令君澤的辦公室,韓磊是今天的主刀,手術之前就最後的方案跟令君澤匯報。
畢竟手術對象不是小人物,令院長朋友的父親,還不是一般朋友,他千萬不能怠慢。
要知道醫學界的人多少想跟令君澤搭上點關係,現在有這個機會,除去作為醫生的基本醫德,他也有一點點私心的。
只是韓磊沒想到這次一起來的還有厲函,這個人他有所耳聞,也不是一般人物,頓時起身迎接。
「舒小姐,厲先生,早上好。」
厲函伸出手與他交握,「聽說這次手術是你負責的,前幾天一直有事沒抽開身,有勞了。」
「厲先生哪裏的話,一直都是家屬在照顧,我作為醫生只是做分內的事罷了。」韓磊笑着擺手,給人的感覺一如既往的和藹值得信任。
令君澤看着許久未見的人出現在眼前,雖然昨晚就知道他來了,可也明白該留給他和舒恬單獨相處的時間便也沒有打擾,現在看着他消瘦了不少的模樣,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回來了。」
兄弟之間不需多言,一句回來了兩人便都悄然酸了鼻尖。
厲函拉過他伸出的手掌直接湊過去跟他男人式的抱了下,什麼都沒說,只有兩個字,「多謝。」
在他不在的這半年多時間裏,令君澤對舒恬開導還有幫助,他都知道,因此也格外感激老天能給他這樣一個好兄弟。
令君澤發自內心的嘆了聲,「回來就好。」
四人落座,就舒長磊的手術方案詳細的看了下,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韓磊先走一步卻做術前準備。
辦公室只剩下三個老熟人,越是臨近手術舒恬越是有些緊張起來,厲函只是握住她有些泛涼的小手,無聲的給她力量和安慰。
「手術恢復期長嗎?」厲函轉眸問道。
令君澤搖頭,「不會很長,在醫院住個兩周時間就差不多了,身體指標正常的話可以出院調養。」
兩周,厲函盤算了一下時間,不算太久。
「舒恬你不用太過擔心,手術很快,兩個小時就能結束,屬於微創的一種,外露的創傷面不大,不存在太多風險。」令君澤耐心十足的安慰她。
說是這麼說,但畢竟關乎到至親之人的生命,她還是免不了的擔心,不過令君澤這樣的照顧讓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沒事君澤哥,我不擔心。」
「手術之後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派一個護工來照顧老爺子,其他的你就交給厲函,他一走這麼長時間,也得讓他回來下下力氣。」令君澤打趣道。
說歸說,其實大家都知道厲函現在的身體狀況撐不下來。
但這番話還是讓舒恬心裏暖暖的,不論做多做少,起碼他現在就在自己身邊,互相陪伴比什麼都強。
「君澤哥,真的謝謝你,我麻煩你的太多了……」舒恬有些受之有愧,畢竟除去厲函這層關係,她跟令君澤也沒有太多私交,他這麼做完全就是情分。
「別說這種客氣話了,我一路操心你們倆的事情過來的,現在都是下意識的習慣了,你們能幸福,我也算沒白費功夫。」
「等出院你來家裏吃飯,我們再細聊。」
令君澤清潤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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