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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蘊正將殷稷平日慣用的東西一一安置,大到被褥桌椅,小到筆墨紙硯,東西多而雜,忙得她腳不沾地,宮人也被支使得團團轉,場面正一片忙亂,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她回頭一瞧,殷稷風塵僕僕的臉便映入眼帘,他身上還沾了血,也不知道是誰的,卻並未折損他的風采,反倒平添了幾分英武。
「回來了?我方才聽見了歡呼聲,可是勝……」
她抬腳迎了上去,卻不等話說完就被殷稷抓住了胳膊,男人聲音很沉:「都下去。」
宮人聽出了他話里的火氣,不敢耽擱,眨眼的功夫就都退了個乾淨,謝蘊有些茫然:「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了你不知道?」
殷稷冷聲開口,話里還帶着嘲弄,頗有些當年混不吝的樣子,話音落下便開始四處翻找,他自己找也就罷了,手卻不肯鬆開,走到哪就把謝蘊拉到哪,也不管她礙不礙事,願不願意。
「到底怎麼了?你找什麼呢?」
殷稷冷笑一聲,不想理你四個字完全寫在了臉上,可他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要的東西,索性扯下了床帳子,這次他終於鬆開了謝蘊,卻是雙手用力,將床帳子撕裂開來。
布料裂開的動靜很有些刺耳,謝蘊蹙眉看着:「你要幹什麼?」
殷稷沒言語,但很快謝蘊就知道了,因為男人將裂開的床帳子系在了一起,一頭拴在床上,另一頭就要往她腳踝上系。
謝蘊下意識躲開,殷稷不依不饒地追過來,盔甲有些礙事,他彎不下腰,只能半蹲在地上,動作自然也不靈活,追了幾次都沒追上,怒意頓時上頭:「謝蘊!」
謝蘊被他這股無理取鬧的勁給氣笑了,抬腿在他膝蓋上踹了一腳,男人本就蹲得不穩當,被這一腳踹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當即氣得眼都紅了:「你踹我……殷時威脅你,你瞞着我,現在還踹我……」
他嘴唇都在哆嗦,坐在地上也不肯起來。
謝蘊卻懵了,殷時威脅她的事殷稷知道了?
戰場上殷時竟然拿這種男女情事去亂殷稷的心思……太齷齪了。
「他和你說什麼了?」
她伸手去拉他,殷稷卻只是瞥了一眼就扭開了頭:「我就問你,他什麼時候找上你的?」
謝蘊嘆了口氣,眼見這件事瞞不住了,也沒再掙扎:「就是在徒河的時候。」
眼見殷稷又要發作,她連忙補充了一句:「就是你被殷珠覬覦的那天晚上。」
殷稷滿腔的火氣噗地被席捲而來的心虛壓滅了,他下意識解釋:「我那天沒讓她碰到我。」
「是我沒讓她碰到你,」見他不肯起來,謝蘊也跟着坐了下來,「若不是那天我察覺到不對勁去而不復返,你怕是要換個皇后了。」
這話說得殷稷後心一涼,後怕地抓住了她的手,哪怕謝蘊這話只是說說也太可怕了。
「我們說回殷時的威脅,」謝蘊將他的手指抓過來把玩,「我沒打算去,所以你沒必要生氣。」
殷稷滿臉都是懷疑,他不太相信謝蘊的這句話:「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得問你吧?你中毒的事告訴我了嗎?」
殷稷好不容易攢起來的火氣又被壓了下去,他哽了一下才開口:「我是為你好,我是怕你……」
「怕我擔心,怕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幹着急,就和你當年一樣。」
殷稷的解釋被謝蘊堵了回去,吭哧了一聲才點頭:「就是這樣。」
謝蘊滿意地點點頭:「我就是體諒你這種心情才沒有告訴你的呀,我若是說了,你便知道我擔心了,又要跟着憂心,你說是不是?」
殷稷呆了呆,明知道謝蘊說的不對,但他竟然有點被說服了,產生了一種都是自己的錯的感覺。
片刻後他用力搖了下頭:「完全不是一回事,我瞞你是因為知道你什麼都做不了,可你這不一樣,我一個看不住你可能就……不行。」
他撿起地上的布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系住了謝蘊的腳踝:「我還是不放心,這樣好一點。」
話音落下他又覺得那布條系得太緊,抬手拽鬆了一些。
謝蘊深吸一口氣:「給我解開。」
似是察覺到她要發怒,殷稷的臉肉眼可見地繃了起來,卻還是一咬牙:「我不。」
他站起來躲遠了一些:「你放心,不會很久的,等我滅了蠻部你想去哪就去哪。」
「我已經請唐姑娘代我去拿藥引了,」謝蘊強行按捺着怒火解釋,「只是這件事不好聲張,所以沒人知曉,但我真的不會去。」
殷稷神情波瀾了一瞬,還是再次搖頭:「那就等她回來再說,也用不了幾天,你就先忍一忍……」
見他這般油鹽不進,謝蘊忍無可忍,抓起床榻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殷稷早有所料,轉身就出了門,可惜這盔甲他穿不慣,不小心在門框上撞了一下,就是這耽誤的一小會兒,那枕頭就飛了過來,正正砸在了他後腦勺上。
疼倒是不疼,就是腦袋懵了一下,他抬手要去摸,可下一瞬就僵住了。
門外都是人,不只是宮人,還有豐州官員,他們帶了殷稷要的各種豐州的簿籍冊子,候在院外等候皇帝召見,然後就看見了眼前這一幕。
眾人面面相覷,場面靜得可怕。
殷稷默默收回了摸頭的手:「……咳,夫妻吵架,難免的。」
眾官吏驟然回神,連忙跟着附和,此起彼伏的倒是十分熱鬧,但不過短短片刻,就又突兀地安靜了下去。
場面越發尷尬。
謝濟硬着頭皮上前:「皇上,臣有軍務稟報,不如換個清淨地方詳談?」
「朕正有此意。」
他反手關上了門,但其實不關也沒什麼,因為謝蘊已經聽見了群臣的聲音,強逼着自己冷靜了下來,即便不冷靜,也絕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再對殷稷做什麼。
但殷稷心虛,所以帶着人能走多遠就走了多遠。
謝蘊搖了搖頭,腳一抬就把布條掙開了,明明系得不緊,讓他解開又死活不肯,也不知道在倔強些什麼。
她將那一團料子收起來,一點髒兮兮的布料卻從袖子裏掉了出來,她垂眼看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唐停那邊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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