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山嶽來 第173章 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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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錦墨說：「先用我的工資給你墊上，等你發了工資還我，放心，這裏面的衣服也還是大眾款的，不會貴到離譜。」

    徐夢恬無可辯駁。

    她只好跟着梁錦墨去了女裝店。

    導購員一看生意來了，就開始不遺餘力的給她們推銷了。

    只是，梁錦墨看着導購員給推銷的款，眼神里十分嫌棄，然後用他的直男審美給徐夢恬選了兩條裙子和套裝，讓她去試一試。

    徐夢恬看起來倒是中規中矩的。

    裙子是長裙，套裝是半身短裙，上面搭配小西裝。

    徐夢恬從裏面走出來，梁錦墨又給她塞了兩件衛衣，還有一條牛仔短褲。

    「再去試試。」

    徐夢恬成了連軸轉的陀螺。

    進去更衣室換衣服，再出來給梁錦墨品評一番，再進去。

    一件莫蘭迪粉的衛衣，下面是一條黑色的熱褲，露出來兩條白皙修長的雙腿，旁邊的幾個人的目光都紛紛齊聚到徐夢恬的身上。

    她整個人青春活力，看起來還真的跟十八歲的少女一樣。

    就連徐夢恬自己站在鏡子前，都看不出自己的年齡了。

    徐夢恬問身後的梁錦墨：「我穿這個去面試？」

    她是面試的公司職員啊。

    「這叫風格多樣化，你可以駕馭很多種不同的風格。」

    梁錦墨很滿意。

    他將幾套衣服都給了導購員：「還有這件，這邊一個風衣，這個外套……對，全都包起來。」

    徐夢恬問：「不用這麼多吧。」

    「你以後不是家庭主婦，你是上班族，難道你想要十天半個月只有一套衣服？」

    徐夢恬無言以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梁錦墨刷卡付錢，然後在心裏默默的記下了那個滴血的數字。

    真貴。

    她瞬間覺得自己身上好似是背負了房貸一樣的累。

    梁錦墨這還不算作罷，又帶着徐夢恬去化妝品店買了一整套化妝品。

    「我不用了吧？」

    「用，」梁錦墨說，「你難道上班的時候要跟在家裏一樣蓬頭垢面麼？」

    徐夢恬：「……」

    她以前只覺得梁錦墨有點毒舌。

    現在聽起來，以前還算是高估他了。

    這不是一點，這是很、非常。

    一套裝備下來，在梁錦墨開車送她回去的路上，徐夢恬已經拿出自己的手機計算器，將今天所有的錢款加了一下。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看見這個數字的時候，也還是驚了一下。

    要知道，這抵得上她在鄭家一年的開銷了。

    她抬頭看向車窗外，心裏有點沉重，不知道要怎麼去還。

    她轉頭就發現外面的路，看起來並不像是她回家的路。

    「梁醫生，這是要去哪兒？」

    「去一個偏僻，人煙稀少的地方。」

    「……」

    梁錦墨本來就是實話是說，但是看見徐夢恬的表情，他不由得笑了起來，「怎麼，你覺得我把你帶到偏僻的地方，是要幹什麼？」

    徐夢恬搖了搖頭，「不幹什麼。」

    「那你忽然緊張幹什麼？」

    「我沒緊張。」

    「你緊張的就差說話打哆嗦了，」梁錦墨索性也就不再逗她了，「找個人少的地兒，讓你摸兩把方向盤。」

    徐夢恬：「開車？」

    「嗯。」

    「我這才是真緊張了。」

    梁錦墨笑出聲來。

    其實和徐夢恬熟起來，這個姑娘也不像是看起來這麼悶，只是因為長期生活在那種環境中，天性被壓抑了。

    其實徐夢恬在徐家過的還不如徐思沐。

    徐思沐聰明，知道變通，而且還有一個周翰越撐腰。

    而徐夢恬呢，早早地就已經被當做工具聯姻給了鄭家，放棄了最美好的年齡。

    「到了。」

    定睛一看，外面已經是漆黑的一片夜色了。

    路上沒什麼車，也沒什麼人。

    梁錦墨解安全帶下車，「換下位子。」

    徐夢恬點了點頭。

    她坐到駕駛位上，梁錦墨教她怎麼調整座椅。

    「哪裏？我怎麼沒有摸到？」

    梁錦墨長得高，所以椅子就放的比較遠，徐夢恬坐上肯定不合適。

    「就在座椅下面，沒摸到？」

    「摸到了。」

    徐夢恬將駕駛位向前移動了一下，然後又去調整靠背，沒找到是在哪裏。

    梁錦墨直接傾身過來，「這裏。」

    男性氣息忽然靠近，讓徐夢恬陡然就僵住了身體。

    兩人距離很近彼此目光交織，有一瞬，徐夢恬都以為梁錦墨想要親上來的錯覺。

    梁錦墨直接推了推徐夢恬的手，「就這裏。」

    「哦，我找到了。」

    徐夢恬調整了一下靠背，這才覺得坐起來有些舒服了。

    畢竟徐夢恬拿到駕駛證的時間太長了，梁錦墨又給她講了一遍該怎麼開車。

    梁錦墨在湊過來的時候，兩人挨的很近，徐夢恬莫名覺得臉龐有些熱燙。

    「懂了麼？」

    「懂了。」徐夢恬這才回過神來。

    「那你再給我講解一遍。」

    徐夢恬：「……」

    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剛才有點跑神了，麻煩你再說一次吧，我這次絕對認真聽。「

    她舉起手來，十分認真的模樣。

    梁錦墨心裏就好似是被羽毛軟軟的撓了一下似的，「認真聽。」

    一個是心不在焉的老師，一個是努力專心的學生，這種進度，註定不會很快。

    但是好在徐夢恬的領悟能力還算是不錯，在沒有車的情況下，總算是敢慢速開了。

    「開回去吧。」梁錦墨直接說。

    「我？」

    「對，不是你難道還是我？」梁錦墨說，「慢點開，沒事。」

    徐夢恬第一次上路。

    等到了鬧市區，車比較多，她都不敢動了。

    「放開心，有我在這兒。」梁錦墨說。

    徐夢恬聽着梁錦墨的話，莫名就感覺到心安。

    路上，梁錦墨說：「你現在十分完美，不管是模樣，髮型，還是身材和着裝，所以，你現在只需要讓自己相信，你自己很完美，你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得好，你需要自信起來，徐夢恬。」

    徐夢恬聽着梁錦墨的話，緊張的情緒逐漸被安撫。

    在車上，徐夢恬就不認路了，只能開導航。

    而當導航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徐夢恬卻楞了一下。

    外面並非是公寓，而是一家酒店的宴會大廳入口。

    梁錦墨從後面翻出來一個袋子來，「去後排把衣服換上。」

    徐夢恬看見裏面是一條真絲的禮服裙。

    「這是要進去？」

    「嗯，一個酒會，」梁錦墨說，「我需要一個女伴。」

    「我不……」行。

    梁錦墨已經伸手，食指比在徐思沐的嘴唇上。

    「永遠都不要對我說這兩個字。」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現在都已經到了門口，怎麼，你想要我單獨一個人進去？」梁錦墨挑眉詢問。

    徐夢恬想要說，就算是單獨進去，也會有很多女人主動過來想要做你的女伴的。

    到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她只好是到後排去換衣服了。

    梁錦墨下了車，靠在車身上。

    徐夢恬換好了衣服，從車內下來。

    這是一條類似旗袍的禮服裙，將女人的身材勾勒的分外美好。

    對上樑錦墨打量的目光，徐夢恬有點緊張的低下了頭，「好看麼？」

    梁錦墨向前走了一步，已經是架起了臂彎，徐夢恬順從的挽了上去。

    他微微側頭，伸手將徐夢恬鬢邊的長髮給別在耳後。

    「徐夢恬，你要記住，自信的女人最美。」

    一場宴會下來，徐夢恬接受了很多人的注目禮，也受到了很多人的誇獎。

    這是在以前，她從來都不敢想像的。

    鄭東良的母親不允許她出去拋頭露面，說有傷風化，即便是鄭東良在生意上有應酬，有酒會，女伴都是年輕漂亮的秘書，她這個正室太太卻從來都隱藏在黑暗的角落裏，沒有人會看她一眼。

    而現在，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她站在燈光下，可以自信的展露笑顏。

    梁錦墨帶着徐夢恬在酒會上轉了一圈，就讓她去吃東西了。

    一個小時後，離開。

    回去的路上，還是徐夢恬開車。

    比起來剛才，徐夢恬開車已經是大膽了一些，車速也稍微放開了一點，到達了公寓，梁錦墨叫她停好了車，熄火，幫她從後備箱裏面將衣服給拿了出來。

    「上樓吧，我去幫你送一趟。」

    徐夢恬看着這麼多衣服的袋子，自己也知道一次性拿不來。

    「謝謝。」

    傅婉兮正在敷面膜，聽見徐夢恬叫門，就過來開了門。

    「我去！」

    她臉部表情大了點，臉上的面膜紙就往下滑了下來。

    她索性就摘掉了面膜紙，幫着徐夢恬將衣服都給拎了進來。

    「梁醫生，喝點水麼？」傅婉兮問。

    「不了，我先走了。」

    傅婉兮把梁錦墨送到門口，回來就跟徐夢恬狂眨眼睛。

    「真好看！簡直大變樣了！你們兩個這麼迅速？」

    徐夢恬：「……迅速什麼？」

    「不是梁醫生在追求你麼？」

    徐夢恬臉色一變。

    傅婉兮也有很靈敏的覺察力，立即就發現了不對，但是剛才問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

    這下暴露了梁錦墨代替他去幫徐夢恬的真實意圖。

    「夢恬姐……」

    徐夢恬已經回自己的房間了。

    她坐在床邊，看着鏡子。

    鏡子裏的她，看起來嫵媚又青春，與白天出去之前那個看起來邋遢的家庭主婦的模樣，已經完全不同了。

    他在改變她，是因為同情？

    她第一次自殺，就是他救回來的。

    她挪到窗口，心中在猶豫着跳樓，也是他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把她給戳穿的。

    她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弱勢。

    他在追她？

    她不敢想。

    …………

    自從這一天開始，梁錦墨再來約徐夢恬，徐夢恬就沒有再做任何回應了。

    她在自覺的遠離了梁錦墨。

    梁錦墨把傅婉兮給揪出來盤問，傅婉兮吞吞吐吐，最後在梁錦墨的眼神逼視下，點了頭：「我那天說漏了嘴了，我說不是梁醫生在追你麼。」

    和梁錦墨在心裏想的一樣。

    也只能是這一種可能性。

    不過也好。

    也省的他迂迴了。

    徐夢恬繼續投簡歷，終於是應聘進入了一個普通中型審計公司，從初步開始，是一個職場菜鳥。

    大學畢業，她也就是在職場待過短暫的幾個月的實習期。

    雖然知道對於職場新人，老人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壓榨，她卻也是第一次體會到。

    「徐夢恬，你去把東西給複印了！」

    「徐夢恬，去送會議室。」

    「徐夢恬，你是怎麼做事的？我說過了讓你雙面。」

    「徐夢恬，你這會兒是不是沒什麼事，去幫我帶杯星巴克吧。」

    「那我也要！」

    徐夢恬一天下來，忙的馬不停蹄的。

    她上了電梯，幾個女員工才說了起來。

    「不是現在有外賣麼，點單就可以了。」

    「對啊，怎麼還叫徐夢恬去跑啊。」

    「就是看不慣她那種模樣，都已經三十的人了，還裝嫩。」

    徐夢恬一整天下來，要下班的時候，卻又被主管給留下來加班。

    「這些資料給我鄭莉出來，要Excel的表格，今晚十點之前給我。」

    徐夢恬遲疑了一下。

    「有問題？還是不會做Excel的表格？」主管對徐夢恬的話語中，掩飾不了的挑釁和輕蔑。

    「我會，」徐夢恬說，「只是……這個工作量有點太大了。」

    一個季度的表格，現在都已經快七點了，距離十點鐘，也不過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工作量大？」主管冷笑了一聲，「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處於三個月的實習期內，你現在跟我說工作量大？你如果連這點工作量都承受不了的話，那趁早就去跟經理辭職，也免得到時候被炒魷魚的時候臉上不好看。」

    徐夢恬：「我這就去做。」

    「這就對了，」主管說，「在職場上，面對領導安排的工作，你要做的不是否認不是質疑不是推諉，而是直接就動手去做。」

    說完，主管就走了。

    徐夢恬一個人在部門裏面，整理表格。

    十點鐘，根本就做不完，徐夢恬做到十二點多，整個公司裏面，就只留下了她這裏的一盞燈了。

    樓下的保安還過來叫了她兩次，她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徐思沐早上醒來，先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準備到樓下去買點早餐的時候，被一個同事叫住。

    「主管叫你。」

    徐夢恬不由得問：「有什麼事麼？」

    這個同事對於徐夢恬還算是有點同情的，畢竟，新人要被欺負，而徐夢恬作為從家庭主婦出來的一個新人，更加被針對。

    他們公司里的這些人，十分看不起曾經的家庭主婦，就算是徐夢恬擁有的學歷並不低。

    「你做好準備吧，是昨天的Excel表格。」

    徐夢恬來到辦公室。

    主管問：「這就是你做出來的表格？」

    「是的。」

    「我說過昨晚十點鐘之前給我發到郵箱裏面，你幾點發的？遲了兩個小時就算了，還做的亂七八糟的，我有沒有交代過你，a和b區的兩個出貨量和銷售產量要分開做，你倒是好，圖省事，全部都弄到一張表格上了。」

    主管怒氣衝天的說：「現在馬上出去，給我重新做！要是今天還是做不好的話，到時候你的實習報告上，別怪我給你說不好聽的！」

    徐夢恬忍了又忍，忍了幾次，才終於將自己想要反駁的話給重新吞到了肚子裏。

    這份工作得來不容易，小不忍則亂大謀。

    剛才徐夢恬進來的時候，門並沒有關上。

    此時，主管的助理在門板上敲了敲。

    「主管，有人找。」

    徐夢恬低着頭出去，卻意料之外的看見了在門口的……

    這個有人找，並不是別人，而是梁錦墨。

    徐夢恬此時心裏的想法是：他怎麼在這兒？剛才的話，他聽到了多少？

    為什麼偏偏每一次她出醜，最狼狽的時候，他就出現在她的身邊，能注視到她在泥濘中掙扎的身影呢。

    她深深地閉了閉眼睛，從梁錦墨的身邊經過，沒有再抬頭看他一眼。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桌，開了電腦繼續工作。

    可是，注意力已經不再集中了。

    她的腦子裏面，總是會浮現出來梁錦墨的臉。

    十幾分鐘後，表格進展還是百分之一，她直接起身去洗手間，想要洗一把臉來清醒一下。

    徐夢恬洗了臉轉身，梁錦墨緩步而來。

    她沒有敢抬頭看他，想要從他的身邊側身過去。

    梁錦墨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躲我？」

    徐夢恬向後退了一步，「沒有，我還欠你的錢。」

    這言下之意，是不會躲債。

    梁錦墨唇角勾起來一抹譏誚的笑，「徐夢恬，你沒有聽我的話。」

    這話說的有點曖昧，讓徐夢恬心中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來。

    梁錦墨向前走了一步，徐夢恬就向後退了一步。

    直到一步一步，逼到牆邊，梁錦墨靠近，逼的徐夢恬不得不抬頭迎上了梁錦墨的目光。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要自信，可是你現在呢？」

    他抬起徐夢恬的下巴。

    徐夢恬的視線在落在梁錦墨的面上的時候，只是一瞬間，就好似是被燙了一下似的，急忙移開了目光。

    梁錦墨抬着徐夢恬下巴的手，緩緩順着她的皮膚向下移動……

    徐夢恬的眼神瞬間就變得驚疑起來。

    「梁醫生，請你放手。」

    「看，如果我做的過分了，你不是也會拒絕麼？」梁錦墨說，「為什麼在別人要求你做這做那的時候，你就不會拒絕呢？你的表格本沒有錯，為什麼要忍讓呢？你該知道，這個社會就是恃強凌弱的社會，職場更是如此，你怕，你退縮，你忍讓，有時候只會讓別人覺得你好欺負，從而更加肆無忌憚，不是任何時候，都需要一味的怯懦的。」

    梁錦墨說完這一番話，收回手來，向後退了一步，「徐夢恬，做人不需要太小心翼翼，你現在就算前面是一條河，左邊有輪船，右邊有汽艇，你沒必要非要走中間的那一座獨木橋的，即便是真的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就算是掉入水中，那又如何？你不會有用麼？就算不會游泳，那也可以學，沒必要委屈自己求全。」

    徐夢恬有點愣愣的看着梁錦墨。

    梁錦墨又向前走了一步，在她的鼻尖上輕輕颳了一下。

    「聽我的話，少走彎路。」

    知道李梁錦墨轉身離開，走了許久，徐夢恬還抑制不住自己心跳加速。

    他剛才那種親昵的動作，為自己着想的話語，讓她的心已經開始止不住的為他而跳動了。

    徐夢恬又轉身進了洗手間，再次洗了一把臉，才又回到辦公桌前。

    這一次有了昨天工作表格的模板，她坐起Excel來就得心應手了。

    她正在忙碌着，有一個女同事走過來，把一個文件放在了徐夢恬的桌上。

    「徐夢恬，你待會兒去複印室的時候幫我把這份文件複印一百份吧，然後……」

    徐夢恬看着桌面上的藍色文件夾，腦海中回想起來梁錦墨剛才的話。

    沒等對方說完，徐夢恬就直接打斷道：「我不去複印室。」

    「那你就幫我去複印一下吧，記得一百份，裝訂好，發放給……」

    「我沒有時間，」徐夢恬再度打斷了對方的話，「我還有我的工作。」

    對方明顯是很驚訝。

    徐夢恬前兩天還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現在竟然敢拒絕她了？

    「你這個工作可以往後推一推嘛，反正要的又不急……」

    徐夢恬被氣笑了。

    從昨天以前，她只是一味的去幫助同事，可是現在才知道，他們就是強盜邏輯，梁錦墨說的沒錯，你向後退一步，他們就向前走三步，總會要得寸進尺。

    她抬起頭來：「我的工作不急，那你的工作就比較急了麼？你的工作要交給我來完成，那不如你的工資也來交給我來領，好麼？」

    「你……」

    對方氣的不行，「你是新人，本來我好心好意的想要你多做點事情，你竟然不領情！」

    「我是新人，就該任憑什麼粗活累活髒活都要我去做？公共衛生我可以搞，但是私人的工作，還是自己完成比較好，這件事情就算是捅到主管那裏，也不是我的錯。」

    對方幾次嚅動了一下嘴唇，終於是閉上了嘴。

    徐夢恬低頭，繼續工作。

    因為這一出，別的同事也都不會再輕易跟徐夢恬開口了。

    就在走廊另一端的梁錦墨，撐着腮看完徐夢恬懟人，唇角的笑已經是憋不住了。

    旁邊站着的男人說：「你這是在教她樹敵，這下辦公室的人會開始孤立他了。」

    這是公司人事部經理，和梁錦墨是好友，這次徐夢恬的面試能通過，也是他鬆了口。

    梁錦墨說：「她現在還不適合。」

    表面怯懦，只是被壓抑的太久了，骨子裏還是很自立自強的。

    「那你還讓她出來上班？」

    梁錦墨沒回答，比了一個手勢，「那我走了，你平時幫我關照着她點。」

    好友：「……」

    想要把人家給逼到絕境，還讓他出手關照？這個梁錦墨，真是一步一步都算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