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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
十點鐘,忽然電閃雷鳴,下起雨來。
一場雨下了半個小時,絲毫沒有要減弱的跡象。
念及周翰越上次就是雨夜車禍受傷,傷勢還沒好,於是徐思沐決定今天留宿徐家。
「你是住客房還是我房間?」
周翰越目不斜視的轉動輪椅向前,「如果你想讓你爸媽知道我們是假的,我隨意。」
這是周翰越第一次進徐思沐的房間。
房間比想像中要小。
至少是在見過屬於徐清雅的大公主房之後,再看徐思沐的房間,很寒酸,除了必備的用品,簡單幹淨陳舊。
書桌上擺放着一張相框。
相框中,是一張徐家的全家福。
徐思沐站在最外圍,嘴上沒有笑。
徐清雅抱着一個芭比娃娃,倚在陸清的懷中,對着鏡頭笑的開心。
床頭,擺放着一排玩偶。
周翰越一眼就看到了和照片中徐清雅抱着的一模一樣的娃娃,他轉動輪椅過來,拿起那娃娃又看了看,就連娃娃手上的一條紅繩都一模一樣。
「那是徐清雅玩兒不要了給我的。」
倚靠在牆邊的徐思沐淡漠出聲。
「這些娃娃,都是徐清雅玩兒厭了不要了給我的。」
周翰越轉過身來,問她:「為什麼不買新的?」
「新的?」
徐思沐自嘲的笑了笑。
這個問題,小時候,她也問過陸清。
陸清的回答是:「你要什麼新的,清雅給你了又不是不能玩了,別從小就養成這種攀比不好的習慣,清雅給你的東西你要懷着一顆感恩的心,明白麼,別總是提各種要求。」
當時的徐思沐聽了這樣的話,不哭不鬧,卻是難受了好幾天,然後變得更加乖巧,小心翼翼的去討好陸清,想要得到媽媽的一點關愛。
事實上呢,她用的文具是徐清雅用壞掉的,小裙子是徐清雅不穿的,玩具是徐清雅丟掉的。
徐思沐走到周翰越身邊,把這個芭比娃娃拿起來,順手丟在床頭,「我這人念舊,就喜歡玩兒舊的。」
周翰越挑眉,「你喜歡舊的,二手的?」
「對啊,」徐思沐唇角一彎,「所以,周總要小心一點呀,別讓我喜歡上你。」
她順手從衣櫃裏面拿過睡衣,就轉身去浴室洗澡了。
浴室門關上,周翰越才後知後覺的品出徐思沐這句話的意思。
這不就是說他是舊的,是二手的?
周翰越臉色瞬間就不太好。
等徐思沐洗了澡出來,看見周翰越還是以同一個姿勢,似乎是動都沒動,就這麼坐在輪椅上,一雙眸子在淺淡的夜燈下,有點幽幽的感覺。
「你洗好了?」
「嗯。」
「那推我進去。」
徐思沐把擦頭髮的毛巾順手丟在椅子上,推着周翰越進浴室,「你的傷能洗澡了?」
「我自己一個人不能。」
「那我打電話叫護工過來?」
「有你在,用什麼護工。」
「……」
徐思沐有點驚訝看着前面鏡子裏男人的英俊面孔,似乎是沒看出來一點開玩笑的神色,修長的手指已經是開始解着他自己的襯衫領口,轉瞬就露出了一點肌理分明的蜜色胸膛。
「周總,你不是開玩笑吧,讓我給你洗澡?」
「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開玩笑麼?」
「我拒絕。」
「你不能拒絕,」周翰越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襯衫的衣扣,「別忘了今天來你家做客之前你答應我,欠我一個要求。」
這句話,成功的把徐思沐抵到舌尖的話給堵了回去。
周翰越已經脫掉了襯衫,赤着上半身,轉動輪椅面朝徐思沐,微微張了下手臂,「所以,開始吧,周太太。」
「……」
…………
剛才給這男人穿褲子,現在給他脫褲子,還要負責給他擦背洗澡,避開傷口處。
徐思沐拿着毛巾在他精壯的身體上擦過,面上微紅。
前面有鏡子,周翰越可以看見逐漸瀰漫了一層水汽的霧氣鏡面上,女人如同是抹了胭脂一樣的面龐。
周翰越心中一動,忽然握住了徐思沐的手腕。
「還有下面。」
這下徐思沐耳朵根也紅了。
她瞪着周翰越,分明知道這男人就是存心戲弄她,非要看她出醜。
她眼睛也不敢亂瞄,順手隨意的幫他擦洗了幾下,只感覺到男人身上的荷爾蒙氣息越發強悍起來,順手把毛巾丟給他,「洗好了。」
周翰越從鏡子裏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也沒開口叫她了。
或許是因為不嘗葷腥的時間太久,竟然會有了反應。
徐思沐出來就開了窗子,讓涼涼的夜風吹進來,驅散了臉上的熱氣,隨手拍了兩下臉頰,就去整理床鋪。
門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徐思沐起身去開門,門外站着的是拿着一套乾淨睡衣褲的陸清。
「這是一套新的睡衣褲,景逸的,讓翰越先將就一晚吧。」
「好的,謝謝媽媽。」
徐思沐笑着把睡衣褲接了過來。
陸清看着徐思沐,臉上帶着慈母的笑,「思沐,你既然已經是辭職了,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但是勸你一句,別總是依託男人,女人要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事業,你年齡還小,不急要孩子,一旦有了孩子,就被家庭孩子給綁死了,到時候你就會淪為家庭的附庸,只能成為黃臉婆,被男人拋棄。」
「我明白的,媽媽,」徐思沐微微笑,「你的話我都會記住。」
「你明白就好,早點休息,別太晚。」
陸清從樓梯上下來,徐清雅就走了上來。
「媽,徐思沐怎麼說?」
陸清臉上剛才那慈祥的微笑瞬間消弭的一乾二淨,「辭職了也沒辦法,本來別的公司我都打過招呼了,只要是徐思沐的簡歷都會退回,讓她不得已還回去,偏偏是周氏的話……」
徐清雅憤憤道:「徐思沐肯定是用生孩子的事兒威脅翰越的,否則翰越絕對不會任由公司里養她這麼個閒人。」
想起是徐思沐搶了本來屬於自己的位子自己的老公,徐清雅就覺得憤懣不已。
陸清拍了拍徐清雅的肩膀,「凡事要沉得住氣,這既然是一個錯誤,就總有撥亂反正的一天,到時候,是你的就還是你的。」
…………
熄燈。
周翰越睡床,徐思沐打地鋪。
徐思沐睡的不算熟,半夜醒了一次,覺得口渴,就翻了個身起來去找水喝。
借着夜光,她看見床上沒人。
徐思沐穿上軟綿的拖鞋,經過長廊,發現在偏廳亮着廊燈。
酒桌上一瓶白葡萄酒,兩個高腳酒杯,夜燈映在牆上兩個身影。
一個是周翰越,另一個……是徐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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