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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聽到陸言深的聲音,林惜才鬆了口氣,只是他整個人壓下來,就好像是一堵牆一樣,她有些喘不過氣,忍不住抬手推了推他:「陸總?」
他沒動,整個人還是壓在她的身上。
林惜剛剛睡醒,本來還有些迷糊的,現在聞到陸言深身上的味道,眉頭微微一皺:「你喝酒了?」
他輕輕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反駁:「嗯。」
林惜有些哭笑不得:「你該不是醉了吧?」
「沒有。」
他沒有醉,他酒量還不至於這麼淺,就是想抱抱她。
陸言深身上的酒氣很重,林惜忍不住推着他:「你讓我起來,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嗯。」
應是這麼應着的,人卻沒有動。
林惜倒是沒想到,陸言深這個殺伐果斷的男人,酒喝多了,是這麼黏人的。
這a市十月多的夜晚不算冷,他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張毛毯,裹在她的身上,她整個人都是他的體溫。
那呼吸落在她的側臉,林惜只覺得自己整張臉都是癢的,沒一會兒,整顆心都是癢的。
她沒再推他,等了半響,以為他睡着了,又忍不住開口:「陸總?」
他突然動了一下,單身撐着自己,微微懸在她的上方,一雙黑眸裏面浩瀚如星海,就這麼直直地看着她。
林惜怔了一下,陸言深低頭就吻了下去。
滿嘴的酒味,她哼了一聲,輕輕咬了咬他舌頭:「你醉了,陸總。」
他看着她,也不惱,笑意從眼底渲染開來,跟午夜綻放的曇花一樣:「林惜。」
那聲音低沉喑啞,墜着似海的深情,是這個世界上什麼樂器都比不過的動聽。
他叫了她一身,拉着沙發坐了起來,手攤開靠在沙發上,微微閉着眼:「我醉了,給我煮醒酒湯。」
林惜有些哭笑不得,幾分鐘前還在說自己沒醉的人,現在倒是大大咧咧地承認了。
她應了一聲,從沙發上下來。
電視上播着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的香港老電影,槍戰聲「砰砰砰」的,她拿過遙控器把電視關了,看了陸言深一眼,才去廚房給他沖醒酒湯。
早之前她就弄了一罐,現在調好用熱水沖開就好了,連火都不用開就好了。
陸言深有潔癖,一身的酒氣,喝了醒酒湯,自己就起身去洗漱了。
林惜睡了兩個多小時,這時候倒是不困。
陸總一整天都在外面,晚上喝的酒又多,撐着一路上沒有醉,回來整個人松下來,洗完澡出來靠在床頭眯着眼假寐,卻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林惜原本還想問問他李森的事情,回頭發現他閉着眼睛靠在床上,整個人氣息平和,顯然是睡着了。
一頭短髮還沾着水,雖然說他頭髮短,很容易就幹了,可是這時候壓着濕頭髮睡,以後年紀大了,總歸是會難受的。
陸言深顯然也是累了,林惜拿着毛巾幫他擦着頭髮都沒見他動一下。
男人的頭髮本來就短,兩條毛巾之後他頭髮就幹得七七八八了。
林惜拉了他一下,他人動了一下,沒有睜開眼,卻是伸手將她拽着到自己的懷裏面,自己動了動,側着身躺下,摁着他哼了一聲:「睡覺。」
聲音沉得很,顯然是還沒有完全醒過來。
林惜仰頭看着他,眼睛緊閉着,頭頂上暗黃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削減了不少平日的冷硬。
她想起剛才他叫自己的那一下,忍不住抬頭親了他一下,親完之後自己倒是先笑了。
陸言深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林惜是被鈴聲吵醒的,昨晚陸言深回來得晚,睡得也晚,這會兒他還在床上睡着。
她伸手拿過手機,上面間簡單單就只有兩個字:丁源。
林惜皺了一下眉,有些猶豫要不要把身邊的人叫醒,肩膀上突然一重,陸言深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卻是沒有睜開眼,只問她:「是誰?」
「丁源的。」
她剛說完,他就睜開眼拿過手機,落在她腰上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摸到她的右手,一根根手指地捏着。
他的力氣不大,一下下的,就好像是按摩一樣。
林惜鬧不明白他的這個癖好,好像兩個人只要在一塊,他總是免不了拉着她的手這樣捏。
「嗯,先拒了,過兩天再鬆口。」
陸言深話不多,都是在聽丁源在說。
兩個人靠得近,林惜多少能聽到丁源的話,不過也聽不清楚,只隱隱約約聽到「李總」「下午」這些字眼。
雖然聽得不完全,林惜倒也一聽就聽出來是在講誰了。
見陸言深掛了電話,她抬頭看着他:「李森要見你?」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伸手將手機放到一旁,抱着她的頭用下巴在她的臉上滾着。
那一夜之間長出來的鬍渣刺頭扎在她的臉上有些疼,林惜抬手推了他的臉,他伸手就拉開她的手。
「陸總――」
他哼了一聲,鬆了手,卻在她的下巴上咬了一口:「李森的事情你別問這麼多,對你沒什麼好處。」
林惜也哼了一聲:「我又不稀罕。」
說着,她抬手推開他抬腿就下床。
倒是長脾氣了。
陸言深一起身,伸手就把人從床邊拽了回來,低頭就吻她,完了壓着她的額頭深深地看着她:「別鬧。」
林惜剛才確實是來脾氣了,她就是問一句,他倒是上綱上線了。
現在被他這麼看着,她覺得自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抬手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薄唇上深深地親了一口:「陸總,你怎麼這麼帥。」
她彎着眼,眼底裏面兜着笑意,看得人心底都想開花。
「油腔滑調。」
陸總一本正經,嘴角卻是忍不住勾了起來。
她看到他笑,鬆了手,跳下床:「我去做早餐。」
美好的一天,得從早晨出發。
然而林惜這一天並不美好,因為總有人想法設法地給她添堵。
陸言深十點剛出門去公司不久,她就接到快遞電話,說她有一個快遞。
她最近沒有買什麼,可是對方卻說是她的快遞,林惜只能下樓去拿快遞。
巴掌大小的一個盒子,林惜拆開,裏面就只有一支筆,仔細看了看,才知道是一支錄音筆。
她摁了一下,陸言深的聲音從錄音筆裏面傳出來,她站在那兒,整個人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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