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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還真的是看得起她,她連陸言深的女朋友都不是。
林惜低頭涼笑了一下:「他沒空,我自己回來看看媽媽。」
「哦哦哦,你吃晚飯沒?我家開飯了,要不要過來吃?」
她搖了搖頭:「謝謝奶奶,我煮了面。」
她沒煮麵,她什麼都吃不下。
應付完奶奶,林惜回去就睡。
半夜是被冷醒的,她從地上把剛買的被子拆封,坐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着。
餓,累。
她買了一下乾麵包,大晚上的沒有煤氣罐,林惜只能撕了麵包來吃。
吃完之後卻還是睡不着,抱着被子在床上坐着一直到天亮。
是夜。
達思28層。
丁源有點不敢進去,他是跟着陸言深一起去t市的,跟了陸言深這麼多年,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陸言深是t市陸家的人。
他一直都讓人留意着林惜的消息,雖然陸言深沒有說過,但是他跟了陸言深這麼多年了,有些事情,不是說陸言深吩咐了,他才應該去做的。
在t市那邊他就知道林惜進了醫院,但是沒敢說,是登機前告訴陸言深的。
一回來,陸言深就讓他找林惜,可是找不到人了,他調查了一番,才知道林惜去了j市。
手上拿着這幾天林惜的資料,丁源半響才敲門:「陸總?」
「進來。」
他抬腿走進去,陸言深坐在辦公桌前,手上抽了一根煙,臉色冷得讓人不敢看。
從他和林惜分開之後,陸言深就一直這樣。
丁源把資料遞過去:「這是林小姐的手術資料,林小姐在13號買了到j市的車票。」
陸言深伸手接過資料,「無痛人流」幾個字就好像針一樣。
「你先回去。」
丁源沒說話就退了出去,關了門,整個辦公室就只剩下陸言深一個人。
已經十點多了,從九點多開完會陸言深就一直在辦公室裏面坐着。
手上的資料寫得很清楚,林惜什麼時候做手術的,術後恢復情況,什麼時候出院的……
陸言深記得半個月前自己跟她說的話――
打掉。
他記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她真的打掉了,卻覺得心底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捉着。
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衝上來,幾乎是滅頂的疼。
黑眸緊緊地盯着那幾張紙,就幾張紙,卻寫滿了林惜這幾天的事情。
他閉了閉眼,起身拿了車鑰匙往外走。
黑色的車子在路上疾馳,半個小時後停在豪庭車庫下。
陸言深已經一個半月的時間沒有來過了,當初聽說林惜要把這個公寓賣掉。
那麼乾淨利落的手法,他該是欣賞的,卻莫名的鬱結了幾天,最後讓丁源找人把這個公寓買了回來。
「滴」
指紋識別後,門應聲而開。
黑漆漆的一片,他莫名就想起兩個多月前的一個晚上。
她發高燒進了醫院,第二天非要鬧着出院,他不願意,她就死皮賴臉地說着情話哄他。
她說想在公寓等他回去。
那天晚上他應酬到十點多,喝了兩杯白酒頭烈烈地疼,卻還是讓老張把車開了過來。
一進門就看到她在沙發上裹着自己睡着的樣子,一整屋子的燈光,都沒有她張開眼睛看着他時那麼亮。
陸言深抬手開了燈,抬腿往裏面走,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當初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麼毒,竟然控制不住拉開了衣櫥,裏面還掛着他和林惜的衣服,好像她還沒走,他也沒有說要分開。
陸言深低頭,視線落在那藏藍色的毛衣上。
濃眉一皺,他彎腰將毛衣拉出來,毛針還扎在毛衣上面,還有兩團線,顯然是沒有完成的毛衣。
他見過林惜織這件毛衣,他那時候就知道她是織來送給他的。
他對這些向來都不在意,如今看到,卻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壓抑。
扔掉。
她處理這屋子裏面的東西,就好像他處理那個孩子一樣。
只是他猶豫不決,她卻果斷決絕。
陸言深不禁勾了一下唇,臉上卻沒有半分的笑意,眉眼間的冷冽讓整個屋子的氣溫都跟着降了下來。
冷。
林惜天沒亮就起來了,摸着黑,自己往山頭爬。風呼呼地吹過來,她只帶來的都是薄外套,卻沒想到這山裏面這麼冷。
等她走到她媽媽的墓前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她將手上的祭祀品放下,拉緊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
蠟燭、香……
她一一點上,手上的燒酒倒了一半,做完這一切,她才在旁邊跪了下去:「媽媽,我又來了。但是這一次是我一個人來的,我愛的男人不愛我,我做了錯事,所以受到懲罰了。我以為我也可以做母親的,可是他連我做母親的資格都剝奪了。」
從公寓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哭;聽到陸言深說吧孩子打掉的時候她沒哭;被逼着進手術的時候她沒有哭;可是如今,她一開口,眼淚就好像綿綿的雨一樣,不斷地從眼睛流下來。
「媽媽,我答應了爸爸,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不會那麼傻了,奢想不是自己的東西。」
風不斷地吹過來,一一將她臉上的眼淚吹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惜才起身離開。
她一步步地往下走,太陽一點點地升起來,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接她回去了。
從此以後,她的路上都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了。
林惜抬手將臉上的眼淚擦乾淨,走到山腳下,她回頭看了一眼,大概要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不來了。
她知道,媽媽不會怪她的。
她上一次把林景帶回來了,她媽媽不會再孤單了。
她在蘭溪村待了三天,然後到大石鎮上租了一個房子報了一個雅思班。
林惜的英語本來就好,在監獄裏面她沒事的時候就背背單詞,聽聽bbc。
她把從前的手機卡扔了,以前的任何社交號都註銷了。
沒有朋友,沒有熟人,她一個人在鎮上,每天除了上課就是睡覺吃飯。
這樣的生活有一個好處,就是她一次就把雅思考過了。
學校的申請也很快就下來了,接下來就是辦相關的出國手續了。
半年後。
達思總裁辦。
「陸總,林小姐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
丁源的話剛落,整個辦公室的氣壓都變了。
他站在那兒,有點發冷。
半響,陸言深才開口:「會議取消。」
說着,他拿起外套起身就走了出去。
機場人聲鼎沸,到處都是送別的喜怒哀樂。
林惜只有一個行李箱,裏面是她為數不多的行李,除了這個行李箱和一張存款數額還不到二十萬的卡,她什麼都沒有。
「請b****航班的乘客到……」
廣播傳來她的航班登機信息,她起身拖着行李箱一步步地跟着隊伍往裏走。
人不多,沒有五分鐘,她就進去登機了。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看到,不遠處,一雙黑眸看着她一步步地完登機口裏面進去,直到消失不見,黑眸的主人還是站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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