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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勤救不了自己,白希希又將視線落向林惜的臉上。
她已經不年輕了,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護膚品也抹不平的痕跡,現在整個人狼狽得很,站在林惜的面前,一如當年。
明明大家都差不多的年紀,可是林惜看起來和二十五六的女人沒什麼區別,但是事實上,她們都是三十多了。
她眼底裏面有恐懼、哀求,林惜的杏眸裏面除了冷,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情緒。
這麼多年來,她看得太多落井下石了。
中傷她可以,可是中傷陸言深,她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白希希真的後悔了,林惜這一場教訓持續了三個多小時,被放開的時候,她的嘴邊上已經被蠟滴燙得皮焦肉損了,而一張臉,因為那一桶冰塊,已經完全僵硬了。
林惜氣勢沖沖地來,然後浩浩湯湯地走。
李勤見人走了之後連忙把白希希送去醫院,白希希的臉部神經被凍壞了,能不能恢復還不好說。
第二天,林惜深夜帶着人去李家教訓白希希的事情傳得到處都是,一天之間,那些關於陸言深的傳言一下子就沒有了。
而就在這件事情之後不到半個月,白家和李家的公司都被打壓得無法正常運作下去。
一連竄的事情,a市稍微有點眼色的人都知道林惜這是在殺雞儆猴。
白希希的事情之後,「陸言深」這三個字成了a市的一個禁忌,就連媒體,都沒有敢提半分的。
林惜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了,她堅決要去l市,不管沈寒和丁源怎麼樣地勸。
她有時候和陸言深很像,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或許有人的,比如陸言深。
可是現在那個能夠把她勸下來的人現在下落不明,而她正是要去找她。
誰都拗不過她,丁源最後安排了六個人護着她去l市。
林惜每天在當初出事的那一片區走訪,可是大半個月下來,依舊沒有一點兒的消息。
四月中旬一過,整個四月就很快過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夠堅持多久,一天一天的,找不到人,怎麼都找不到人。
這些天她每天晚上都在做夢,夢裏面也沒有什麼,就是想起當初陸言深被韓進拉着跳下去的時候對着她喊的那一句話。
他讓她好好活着,可是他不在她身邊啊,她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好好地活着。
四月底的時候一場雨打下來,林惜去了l市隔壁的城市繼續找人,那時候她正在一個很落後的村落裏面,稀稀落落的房子,雨打下來的時候,林惜和跟着她的人都沒有地方躲雨。
一行人生生淋了十多分鐘,渾身濕透了,才勉強在一個獨居老人的屋檐下躲雨。
當天晚上林惜就發起了高燒,小村落什麼都落後,跟着她的人帶着她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才到鎮上,找到醫院直接就送進去搶救。
林惜高燒不下,丁源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直接就用直升飛機將人接回去了a市。
一路上林惜都在說着夢話,嘴裏面除了陸言深就只有一句:你答應我的啊!
她發着燒,聲音喑啞不清,可是一次又一次,丁源還是聽清楚了。
直升飛機裏面,丁源抹了一把臉,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林惜是陸言深唯一託付給他的,如果連林惜都出事了,他不知道怎麼對陸言深交代。
林惜這一場燒,燒了整整一個星期,高燒了兩天兩夜,在醫院裏面斷斷續續低燒燒了五天。
完全退燒下來之後,她也不再提去y省找人的事情了。
出院的那一天,沈寒和沈舟然兩個人都來了,看到林惜的時候,兩個人眉頭直接一皺,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羅榮生和王子立兩個人一直不敢露面,這一次聽說林惜高燒不斷,才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只不過那時候林惜昏迷在病床上,對兩個人來了一點兒感知都沒有。
羅榮生在a市待了三天,林惜醒來之前走了,王子立還沒走。
她出院的時候,他帶了一束百合給她。
林惜看到王子立手上的百合,想到了羅榮生,雙眸微微閃了一下,伸手接過,倒也沒有說些什麼:「謝謝。」
這一場高燒之後,林惜整個人好像變了。
病好之後的一個星期,她去了一趟普陀寺,回來之後家裏面多了一堆的經書。
她也不再提找陸言深的事情了,每天吃齋念佛,好像要遁入空門一樣。
五月的a市開始有些躁動了,丁源和沈寒他們從林惜家走出來,三個男人什麼都沒說,率先點了一根香煙。
「人找不到了,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是不是應該讓給陸言深辦喪禮了?」
長痛不如短痛,林惜這樣子下去,她撐不了多久的。
誰都不想接受這個現實,可是已經兩個多月了,快三個月了,陸言深如果沒出事的話,他就算是爬,也該爬回來a市找林惜了。
陸言深的仇家這麼多,當初出了事情,碰上任何一個,下場都不會好。
這些三個男人都懂,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有這個勇氣去跟林惜說。
短短的三個月,林惜病了好幾次,現在人瘦得跟竹竿似的,臉上的表情哀莫大於心死。
她吃齋念佛,或許心底裏面是念着陸言深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活得好好的。
這一點點的念想,誰都不敢去斷了。
丁源狠狠抽了兩口煙:「沈隊,陸太太她的性格太拗了,這件事情,我到現在都沒想到怎麼開口。」
丁源也不是沒想過的,可是每一次想要提起來的時候,他就想起那一天晚上林惜往白希希嘴裏面塞冰塊的樣子。
大家都沉默了下來,這件事情,又一次不了了之。
五月小長假一過,五月五號,林惜獨自一個人飛去了佛光寺。
第二天,她打電話給丁源,她要在裏面帶髮修行。
丁源接到電話,張着嘴,完全不知道說些什麼。
林惜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她什麼都做過了,她現在唯一想的是,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因果,那麼她希望自己現在誠心向佛能夠讓那個男人可以好一點兒。
他不回來也沒關係,他只要好好地活着就好了。
佛光寺不設收女弟子,林惜在山腳下租了房子,每天早上五點起來念經,然後七點吃完早餐開始上去佛祖前跪拜,中午回來,午睡一個小時,然後開始抄經書三個小時。
每天都是這樣,枯燥得如同一潭死水,就好像她的心一樣。
一直到五月二十六號這一天,夏天的燥熱已經開始來了,清早出門的人多了很多。
她穿着簡單的長裙,頭髮就用髮簪固定在腦後,披散了一半,面對偶爾有人的搭訕,她一聲不吭地往前走。
「林溪,你走這麼快幹什麼,等等我啊!」
女生嬌俏的聲音傳來,嘴裏面喊着是她的名字,她不知道為什麼,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就一眼,林惜覺得整個世界都鮮活起來了。
(嗯,陸總回來了,但是出了點小狀況,哈哈哈!這是第三卷,這一卷完了就全文完了,這一卷是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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